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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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昌躬身抱拳,一本正經推辭:“此戰多虧陛下運籌帷幄,臣實在不敢居功?!?/br> 秋朗一如既往的沉默高冷,只是下巴略略揚起了一點,若非蕭青冥有意觀察他的反應,幾乎注意不到。 莫摧眉笑吟吟地,毫不掩飾被夸獎的喜悅:“還是陛下給的陶罐厲害,沒想到那樣小小的一罐,居然可以造成那么大的爆炸和殺傷,幸好臣溜得快,嘖嘖……” “好了?!笔捛嘹ご驍嗔怂咸喜唤^的奉承,“方才燕然太子送來的一封新的議和書?!?/br> 眾人精神一振,看來燕然真的打算退兵了。 喻行舟淡淡道:“對方要求我們賠償一百萬兩白銀,補償他們的損失?!?/br> 蕭青冥沒有說話,而是觀察著所有人的反應。 出乎他意料的是,除了秋朗、莫摧眉、張束止這些年輕人略顯怒色,黎昌皺眉不語,其他的文臣們非但沒有多少憤怒,反而露出松了口氣的慶幸。 仿佛這樣獅子大開口的條件,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似的。 明明他們剛剛才贏得了一場大勝,明明是燕然無計可施無奈求和,但在他們所有人心中,卻依然認為大啟該向燕然低頭! 我弱而敵強,燕然依舊凌駕于大啟之上。 是戰是和,都由他們說了算。而自己只有被動答應的份。 蕭青冥瞬間沉下臉,怒極反笑,他呵的一聲,勾起嘴角:“你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答應燕然太子的條件,想要議和了,是嗎?” 大臣們一愣,面面相覷又小心翼翼地觀察皇帝的臉色,難道陛下還想繼續打下去? 禮部尚書崔禮輕咳一聲:“陛下,這個條件還是可以跟他們討價還價的,總比之前要求黎將軍人頭,又要求黃金百萬和年輕女眷強吧?!?/br> 戶部尚書錢云生嘆口氣,掰著指頭數:“如果能把價錢壓到二十萬兩以內,其實比繼續打下去要劃算?!?/br> “國庫實在捉襟見肘,繼續打下去,軍餉都耗得不止這個數,不如向城內征一次稅,眼下京城危難,相信百姓們會體諒……” 蕭青冥的神情越來越冷厲,兩個尚書打了個激靈,都不敢說話了。 年輕的皇帝右手按住天子劍劍柄,眾人嚇了一跳,戶尚書勃然變色,后退了兩步,生怕皇帝因為國庫沒錢給他一劍。 預料中的暴怒并未到來,蕭青冥并不打算向他的臣子們繼續宣泄無用的憤怒。 他將腰間懸掛的長劍解開,橫劍舉起,銀白色的劍鞘在陽光下流淌著森寒的鋒芒。 “朕同意議和?!?/br> 系統板面上的幸福度僅僅只剩3%,他還有兩天不到的時間。 眾臣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卻聽皇帝沉穩有力的聲音緩緩道:“但是,朕一兩銀子都不會給?!?/br> “朕,絕不向任何敵人低頭?!?/br> 禮部尚書崔禮擦了把汗:“這……只怕燕然難以答應?!?/br> 蕭青冥眼神銳利,徐徐收斂了怒色,慢條斯理笑道:“無妨,朕會讓他們答應的?!?/br> 在他身側,喻行舟靜靜凝視著他,唇角若有若無抿出一絲饒有興味的笑意。 叫那位不可一世的燕然太子低頭,恐怕比登天還難。 該如何是好呢?我的陛下。 作者有話說: 蕭:不乖的狗勾就要挨打呢:) 第21章 強者的支配 城樓上的旗幟被北風刮得獵獵作響。 皇帝的豪言壯語放得斬釘截鐵, 但一眾文臣武將們卻對此并不樂觀。 即便昨夜剛剛在皇帝的帶領下取得一場大勝。 自先帝在朝時,大啟對燕然已經漸漸有落入下風的頹勢,現任“陛下”登基后, 更是荒唐了好些年。 非但幽州被奪,就連其他幾個州, 都隱隱對中央朝廷的號令推三阻四,常年拖欠糧稅,導致國庫空虛。 蜀州甚至已經連續三年不曾向朝廷納稅, 除了名義上還是大啟的領土,實質上已經完全脫離朝廷掌控。 細細算來,蕭青冥這個皇帝真正能控制的, 居然只有京州一州之地。 掌握的土地少, 人口財帛自然也少,根本無法支撐幾十萬大軍的長期戰爭, 否則蕭青冥也不至于捉襟見肘到, 賣自己的血來籌錢的地步。 一次兩次偶爾僥幸占到上風,依然無法改變被強敵圍困的事實。 禮部尚書崔禮和戶部尚書錢云生暗暗交換一個眼神,齊齊在心里嘆氣。 從前皇帝毫無主見, 一味的退縮, 叫人瞧不上,可現在怎么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極端, 過分固執和盲目自大了呢? 錢云生低聲道:“也罷,陛下這會正在興頭上, 我等也不好潑冷水, 等陛下發現這個想法不切實際的時候, 我們再給個臺階下就是?!?/br> 崔禮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蕭青冥沒有理會臣子們的竊竊私語, 他正在思考關于議和的事情。 想要在兩天之內達成目標, 這件事必須要快。 “你們誰愿意擔任議和的使臣,前往燕然大營走一趟?” 此人必須足夠忠心,立場鮮明,同時還要有深入敵營的勇氣。 最好還要有足夠高的身份,才能鎮得住場面,顯示大啟的誠意,卻又不能太高,否則萬一被對方扣住作為人質,可就尷尬了。 眾人冥思苦想之際,一道歡喜雀躍的聲音傳來。 “皇兄!”懷王蕭青宇帶著隨行太監匆匆踏上城樓,他沒有穿戴甲胄,身上紋著蛟龍紋樣的常服,在呼嘯的寒風中顯得有些單薄。 他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來,氣還沒來得及喘勻,先向皇帝半跪行禮:“臣弟恭喜皇兄昨夜旗開得勝?!?/br> 蕭青冥將人扶起來:“這里風大,你受傷未愈,應該在王府好好修養才是?!?/br> “一點小傷而已,臣弟已經沒事了?!睉淹鯎u搖頭,視線落在對方纏著繃帶的手掌上,臉色微微一變。 “皇兄,你怎么受傷了?是不是那個叫蘇什么的燕然太子?這里太危險了,你還是回宮去吧?!?/br> 懷王氣得咬牙切齒,轉頭瞪向其他太監和侍衛:“這么大的事怎么沒人告訴我?你們怎么保護我皇兄的?竟敢讓皇兄受傷?” 蕭青冥無奈地抿了抿嘴:“與他人無關,是朕自己不小心弄傷的,也是朕吩咐下面人不要告訴你,免得耽誤你養傷?!?/br> “皇兄……”懷王對上蕭青冥時,又立刻變成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都怪臣弟不好,這些天應該寸步不離地守在皇兄身邊才是?!?/br> “懷王殿下請放心,陛下一切安好,依臣看,殿下還是聽陛下的話,回王府養傷得好,以免又發生什么傳錯了旨意的烏龍,幫了倒忙就不妙了?!?/br> 蕭青宇被這夾槍帶棒的話刺得一擰眉,正要發作,一轉頭,正好對上喻行舟疏離淡漠的眼神。 蕭青宇正要沖口而出的話瞬間被堵回喉嚨里,瑟縮一下,默默躲到皇兄身后,仿佛有些懼怕對方。 他很是委屈,詔獄賜死的旨意,本來就是皇兄叫他傳旨的,又不是自己的主意,干嘛記恨到他頭上? 皇帝剛登基時,身為少師的喻行舟按祖制開設經筵,給皇帝講課,但昏君極不耐煩聽課,經常找借口讓懷王幫忙替他。 喻行舟也不慣著,手里一把先帝御賜的戒尺,打了昏君再打懷王,打皇帝時尚且守著君臣之禮不會太用力,打懷王的時候也不管那么多,恨不得把他手掌心都打腫。 打得懷王懷疑人生,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 陳太后還因此找昏君哭訴,要喻行舟進宮賠罪,喻行舟領了旨意施施然進了宮。 結果非但沒有請罪,反而搬出師長的架勢,態度強硬地對著身為“家長”的太后一通指桑罵槐。 指責對方縱容皇帝和懷王不思進取耽誤學業,違背先帝臨終的囑托云云。 陳太后被懟得啞口無言,自覺顏面大失,往后再也不提這茬。 由此可見,家長、老師和學生之間的矛盾自古以來就是不可調和的。 蕭青冥未曾經歷過這段時間,只覺得蕭青宇對喻行舟的態度來的莫名其妙。 “老師,青宇也只是一片好意,你就不要嚇唬他了?!?/br> 喻行舟淡淡一笑:“陛下不是在詢問,誰可以擔任使臣,前往燕然軍大營嗎?臣認為,此人非懷王殿下莫屬?!?/br> 眾人一聽,紛紛大喜表示贊同:“不錯,攝政大人所言甚是?!?/br> “懷王乃是宗室,完全可以代表朝廷,又曾為陛下擋箭,忠勇可嘉?!?/br> 蕭青冥心里也這樣認為,但這個任務相當危險,雖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可燕然太子性情暴戾,萬一觸怒了他,會不會一劍砍了實在難說。 蕭青宇看出了對方的為難,心一橫,主動請纓道:“皇兄放心,國事艱難,臣弟身為宗室,為皇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就讓臣弟去吧?!?/br> “更何況,上次若非臣弟莽撞,也不至于差點釀下大禍,希望這次能讓臣弟將功折罪?!?/br> 他可憐巴巴地仰頭望著蕭青冥,后者看了他半晌,終于點了點頭:“難得你有此心,朕很欣慰?!?/br> 蕭青冥將議和的情況和雙方的要求,簡單告知懷王。 懷王雖然盲從于兄長,但他并非是傻瓜,他同樣不認為燕然太子會輕易放棄一百萬白銀的賠償金,無條件退兵。 那意味著這場大張旗鼓的出兵徹底失敗,甚至會影響他將來繼位。 蕭青冥不以為意,只朝對方勾了勾手指,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對方耳邊交代了一句:“你到了燕然軍大營,見到蘇里青格爾,就告訴他……” 懷王一臉疑惑,越聽越震驚,猛然瞪大雙眼,驚呼脫口而出:“這怎么可以?!絕對不行的!” 其他臣子們嚇一跳,面面相覷,滿臉狐疑不解——皇帝到底說了什么? 皇帝究竟有什么自信,覺得單憑他一句話,就能讓太子答應放棄百萬白銀,而且竟然能把懷王嚇成這樣。 眾臣們心里直泛嘀咕,必定不是什么好話。從皇帝這些天的表現來看,絕對是天大的驚嚇。 眾人抓耳搔腮想知道,又不敢問,只好紛紛向攝政大人使眼色。 喻行舟正要開口:“陛下……” 蕭青冥并沒有立刻告知的打算,抬手制止了對方的詢問:“時間緊迫,懷王即刻出發吧?!?/br> 喻行舟暗暗皺了著眉,陛下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防備他了?或者說,是防備著所有人。 是童順那時起嗎?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蕭青冥走下城樓的背影,在對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隱秘?為什么會前后判若兩人? 一瞬間,許多往事浮上心頭,喻行舟有些怔然,也罷,這么多年了,他總是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下去。 良久,他收回那點微澀的心緒,跟上了皇帝漸遠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