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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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間,荀姹是脫了外衫,穿著里衣,隨意睡下的。目下,盤扣只最上一顆松開了,透出一抹雪光。 靠在她身后,攬著柳妒細腰,齊瀾另一手往她衣領處捻去。 “其實,朕更想看你穿故梁的宮裝?!?/br> “我穿敕族的衣裳丑么?”美人旋即問。 “當然不,這樣也好。況且,脫了都一樣?!?/br> 話音未落,男人的大掌觸到她微開的領口,就要往里鉆去。 卻被她拒了,攥緊前襟冷聲呵斥:“我下體紅潮今日清晨才退干凈,你就不能等到晚間么?等到該做那事時!” 一得到空便要逞弄猖狂。 “好好好?!?/br> 他倒乖覺,她一抵觸,便倏地將手抽走了,“那今日晚間,姹兒千萬別不依?!?/br> 她猶顰著眉,默許。 他淡笑幾聲,同她敘了一會兒話后,說是趁無事,他帶她出門去看看他養的獒犬罷。 敕順的宮廷,還是他的宮廷,遠不似故梁的那般宮禁森森,帝王也輕易不得邁出。 “被癸水所累,姹兒連日身上不舒服,出去散散心,也正消消身上的憊懶?!?/br> 因早有耳聞,她知曉他的獒犬并不是十只百只罷了,而是一支犬軍,是他西征時的得力干將。他主動提起此事,她便想著去見見世面也好。 也因而,那些狗子們并非是被圈禁在籠中的,與其說是豢養,不如說他在城郊圈了一片山與它們玩。 他便是又一次帶著她同乘,策馬而去的。 卻不似前次于江南的山間賞雪時那般徐緩平穩,這次他將馬兒馭得奔騰得極快,如追風趕月,似雷鳴電掣。 荀姹頭一回于馬背上受這般劇烈的顛簸,雙腿將他脊背纏得緊緊的,卻仍舊時常被顛散開,雙手遂揪緊他背上的衣衫,身子同他貼得極緊,心口又疾又重的跳動,一下一下皆打在他guntang沉實的心跳間。 懼意很快隨著已飛入蒼天茫野間的心神散去了,只覺得暢快無比,平生僅有。 直到那男人漸漸放慢了速度,忽而黏糊糊吻入她棠唇中。 邊繼續縱馬向前,他狎吻了她許久,她唇舌,面頰,脖頸,處處被他噷嘗盡,被他的口津浸洗過。 說實話,先前仿佛隨時會墜下馬去時,她不怕,此時卻怕了起來。 她擔心他要在這馬背上扯開她的衣裳…… 直到他癡癡欹在她頸側,講道:“那些小家伙們對生人不是很懂事,染上朕的氣息,它們便不會隨意對你不敬了。一會兒姹兒不要離開朕寸步?!?/br> 然而,瞧瞧他口中的小家伙們。 一個個毛長體悍,挺拔雄壯,低吼陣陣,若站立起來,必趕得上她的身長了。 見到他后,倒皆收斂了天然四溢的霸氣,張開大口吐著長長的舌頭朝他笑,甜得仿佛同尋常狗子無異。 卻恰因此,似乎殘在縈在它們齒邊,彌散過來的濃重血腥氣令她有些不安。 轉而思及,周遭這兇悍的一切,這只犬軍,那個窮兵黷武的男人,皆是天象,她懼憚什么? “這些牧羊的小家伙,”那男人此時也很開心,笑怡怡的,“有些是朕敕族世代豢養的,個頭大些的們,是從西南吐蕃那里引來充數的?!?/br> “那陛下還真是有好些羊要牧?!彼龖蛑o一句。 “是啊,過會兒在宮帳里教姹兒吃現屠的羊rou?!彼允切?。 她卻是沒見著幾只綿白的小羊,滿眼是烏泱泱的獒犬,不知他何時下的令,每只都被兵士牽牢著。 有一只似乎很想同他親熱,厚實的爪子不住往前移蹭,卻強忍著不直接撲將過來。 她頗通情達理,“陛下可以教它近前,我退后就是了?!?/br> “無妨,它很乖?!彼琅f緊緊攬著她,只分出一手落在了獒犬烏亮亮的毛皮上,見她目光望他動作間逡巡,笑道:“姹兒也摸摸?這只小家伙不敢妄動?!?/br> 她便很自然地上了手。 “姹兒喜歡毛茸茸么?” 男人在她耳邊低語。 她悶著沒答言,但神情顯見地愉悅。 “朕身上也有一處,若磨著你那兒……” “你住口!” 頓時被惹得羞惱至極,紅霓滿面。 慢說狗子們,周遭還圍有許多口口聲聲呼喊他“圣上”的將官、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