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特困生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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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這棟樓的樓梯狹窄,只容一個人寬松行走,往常迎面遇到其他租客,雙方都得稍稍側身,才能成功錯開。 身后的腳步追上來得很快,冬寧一時間有些后悔:盛譽那兩條腿長得離譜,應該讓他走在前面的,她這個速度,他大概率要不耐煩。 可她的腳腕實在是疼,已經這樣了,他就算再催,也沒法走得快。 剛這么想,冬寧的腰就被握住,整個人后仰,被他朝著身后帶去。 冬寧被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掙扎沒能成功,盛譽已經把她圈得很穩,緊接著一步邁上來,跟她站在同一級臺階上,右手手臂把她箍緊在他身側,整個人往上提,半拖半抱。 “幾樓?” “……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br> “問你幾樓?” “三樓?!倍瑢帉λ睦涞瓫]什么近距離的應對經驗,磕磕絆絆,話都說不完整,“你走前面,我,我慢慢走,盛譽……” 盛譽一言不發,根本不管她在結巴些什么,冬寧沒能要求多久,就被他穩穩放在了自家門口。 是的,他的動作是放。 像放一罐鹽,放一瓶水,游刃有余。 冬寧發覺,這一路,除了最開始,還帶有點“拖”的性質,后面,她自己的腳就沒再挨著過地面。 盛譽只騰出一條胳膊拎她,都跟拎個空無一物的包似的,連上三層樓,看不出氣息有多大的變化。 冬寧埋頭在書包里找家門鑰匙,但不知怎么回事,手指不聽使喚,動作急躁得沒有任何效率。 包里的兩個小本子被她撥來撥去,就是找不到鑰匙。 等終于找到了鑰匙,那鎖眼兒又不肯配合,換了四五個角度,都插不進去。 這會兒,盛譽又沒那么急了,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站在冬寧身后。 冬寧在努力把鑰匙懟進鎖孔的時候,懷疑自己的臉紅到了耳朵和脖子,她一直有這個毛病,不管生氣還是著急,都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情緒起伏。 門鎖咔噠打開時,冬寧急得鼻尖都在冒汗。 她憑空想起之前在盛譽車后座上被咬出血印子的事,開始后悔讓他跟上來——他太陰晴不定,一會兒冷著臉像看仇人,一會兒又做這種沒邊界感的動作。 她是他前女友,不是他的行李箱、可以不打招呼就隨手拎來拎去。 為免節外生枝,冬寧放下包,就直奔書桌,打開她在第二層抽屜新裝的大鐵鎖,把那捆鈔票拿出來。 她的動作比開門時利索不少,前后沒用兩分鐘,可盛譽不但未經她邀請就進了她的房間,還在她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冬寧站著,可總感覺氣勢上并沒比他強多少。 “怎么這么冷?” “有嗎?我覺得還好?!?/br> 冬寧把錢遞到他手邊,看他沒有要接的意思,又朝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喏,你要不要數數?!?/br> “少了多少?” “十張?!?/br> 盛譽沉默了片刻,也還是沒有伸出手來接冬寧得用兩只手才能拿的了的鈔票。 冬寧只能暫時坐在床邊。 他看了眼冬寧的腳,只一眼就收回,視線落在冬寧房間里狹窄逼仄的地面上:“那天摔的,還是……” “當天晚上有點疼,但第二天早上就沒事了。這是第二天去銀行摔的?!?/br> 她被搶以后報了警,警察跟銀行的人一樣,先對這十張瑞士法郎的來源進行了細致的詢問,冬寧不得已,再次提供了盛譽的聯系方式。 好在,這一次盛譽沒有說什么模棱兩可的話,冬寧得以順利離開了警察局。 “對不起?!?/br> 這下,沉默的人變成了冬寧。 她是沒想到盛譽會說這三個字,可他說了,也沒顯得那么奇怪。 他從來都不是有動手的習慣的人,那天晚上,雖然委屈、崩潰,但冬寧也知道,他是無心之失——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是先天決定的,就像剛才他拎個包一樣把她拎上樓,冬寧以前卻沒辦法把真的喝醉的盛譽從客廳轉移進臥室。 那是個把錢按過來的動作,冬寧的身體一半在馬路牙子外面,一下子沒站穩。 她往后摔的時候,盛譽已經下意識伸手來抓她。 她也下意識躲開了。 可冬寧也沒說“沒關系”。 他們倆之間,沒有把關系搞得友好的必要,表面友好都沒必要。 事實證明,一起逛景點這種事,對他們兩個人都是一種為難。 他們單純做朋友的時間太短,分手沒有誤會,對彼此的多數記憶,都是以情侶的關系作為基礎,就算盛譽不再計較往事,這樣的舊情人也沒可能變成朋友。 冬寧也并不想跟他做朋友。 不光是盛譽在他們倆戀愛一周年時送了她戒指,雖然沒有明說用意,可那東西本身代表的含義就足夠沉重。 冬寧也不是沒有描繪過一起度過余生的畫面。 即使在現在看來,那會兒他們倆的生活并沒有多少風平浪靜。 距離高考只剩下一個月的時候,寧城療養院的主管給盛譽打電話,說李淑琴喊骨頭疼。 盛譽讓他們先做檢查,等冬寧考完試,他就帶她過去。 可第三天,李淑琴就耳朵出血,昏迷了。 盛譽當晚帶著冬寧趕回了寧城,他們錯過了當天的飛機,是坐的凌晨大巴。 冬寧一路上都睡不著,眼眶一陣一陣地發熱想哭,可她也不想讓盛譽跟著休息不好,所以拼命忍著。 五月份的天氣,還沒完全熱起來,溫度高幾天,就又會掉回四五度,晚上尤其冷。 冬寧身上蓋了從家里拿的毯子,寒意還是從腳升上來,忍不住哆嗦。 盛譽推起了和她之間的座位扶手,拿自己的外套把兩個人都蓋住以后,他也隔著毯子抱住了冬寧的肩膀。 凌晨兩點多的大巴車上,別的旅客都睡了,車廂里滿是清淺的呼吸聲,盛譽的下巴蹭了蹭冬寧的發頂,低聲說:“想哭就哭,沒人笑話你。我要是你,哭得比你都大聲?!?/br> 冬寧把頭歪過去,眼睛貼在他肩上,熱燙的眼淚才一股股涌出來,半個多小時以后,她哭累了,也靠著盛譽睡著了。 冬寧在寧城待了一周多,檢查結果——急性再生障礙性貧血,出來的第二天,李淑琴離開寧城,轉進了京市人民醫院的血液科,冬寧也被盛譽送到了機場。 幸虧vip候機室里沒幾個人,盛譽端著一碗雜糧粥,一勺勺喂她,喂到冬寧停止流眼淚,也不再堅持什么都不吃。 她知道,她要是不吃,盛譽就會那么強硬地一直喂下去。 冬寧從盛譽手里接過那碗粥,味同嚼蠟般咽下,但好歹把一整碗都吃光了。 她最后又試著爭取了一遍,不應該讓盛譽留下來,被盛譽板著臉拒絕:“好,你留下,那你還準不準備參加高考?” 冬寧想問,你呢,你就不用高考嗎。 可她知道,盛譽一樣有理由來說服她。 他在高二那年拿了化學奧賽獎牌以后,就跟京市的c大簽了協議,只要高考分數過了一本線,就可以報c大的化工專業。 所以,他拿獎之后的時間都過得挺瀟灑,基本上把給冬寧補課當成了主業。 這也是他堅持讓冬寧回去上課,自己留在京市的醫院跑前跑后的理由。 那時候,冬寧的成績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她其實并不笨,生活沒有壓力以后,要做好讀書這件事,對她來說非常輕松。 盛譽就讓她別辜負了自己高二、高三將近兩年給她補課的辛苦,她要是留在醫院,除了耽誤高考以外,并不會對李淑琴的病情好轉有任何加成作用。 冬寧聽了他的話。 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她跟盛染也沒什么區別了,她可以說是把所有大事的決策權都交給了盛譽。 就這樣,在距離高考還剩一個月的時候,盛譽開始了京市和宜城兩頭跑的生活。 因為按照協議,他上c大是萬無一失,所以田春林也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萬幸一個月怎么都好捱過去,捱過去的同時,也給了冬寧緩沖時間,讓她建立起了新的困難應對心理機制。 每天晚上,冬寧做題到將近一點,盛譽會跟她視頻幾分鐘,告訴她李淑琴白天吃了什么,白細胞多少,再給她發兩張李淑琴睡著輸液的照片,她就慢慢接受了這件事——不接受也沒用,命運有時候就喜歡逮著一個人跟她開玩笑,冬寧對此認識深刻。 盛譽最后一次一個人在宜城與京市之間往返,是高考的前一天,6月6號。 他一大早返回了宜城,進門時,還給冬寧帶了一份灌湯包。 他自己則把冬寧準備好等他的兩人份早餐全部清理干凈。 那天不上課,大家返校拍畢業照。 吃完飯以后,盛譽套上冬寧給他拿回來的班服短袖,站在原地,低下頭,讓冬寧踮著腳給他抓頭發。 他的頭發有一陣子沒剪過了,主要是因為忙。 冬寧覺得他以前雖然也不錯,但現在這樣比貼著頭皮剃干凈要平易近人不少,所以就也沒提醒他。 發膠的味道比較大,盛譽沒弄過這些,不習慣,一直皺著眉頭,還被冬寧教育:“這樣很帥!今天肯定有很多女生想跟你合照,你想想,再過二十年,人家拿出照片來回憶青春,發現當年認為的大帥哥,原來是個不修邊幅的土錘,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不修邊幅?” 冬寧不管他的不滿,開始琢磨他的眉毛需不需要拔幾根——好像太濃密所以顯得兇,盛譽的眉頭皺得更緊。 所幸冬寧最后認為這是他的氣質,眉毛雖然多,但沒有亂長,挺有型的,他的頭發抓一抓就夠帥了,不需要畫蛇添足。 等冬寧回房間去換自己的衣服時,盛譽實打實地松了口氣。 拍完畢業照以后,就是兩天的高考。 冬寧會在每一堂考完以后跟李淑琴的護工聯系一下,問問她李淑琴的情況,然后就休息或者看書。 她知道,盛譽看她這樣,放心了很多。 第一天考完試的晚上,她和盛譽是回家里住的。 盛譽洗完澡以后,冬寧正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看物理公式,他把自己擦頭發的大毛巾蓋在冬寧頭上,趁她生氣之前再拿起來。 “幼稚?!?/br> “打電話沒有,阿姨怎么樣?” “挺好的,她還沒睡,還跟我說了兩句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