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絕色美人玩轉香江 第2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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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構建了葉家各子女分別占據一處小樓卻又以他為中心的格局, 他覺得各子女都是以他為重心團結起來的, 是自己一個號令隨時都能指揮起來的。 不過事到如今,他終于發現,自己老了,而一切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美好。 原來看似花團錦簇的大家族中竟然早已經埋下危機。 而最讓葉老爺子備受打擊的,可能是葉立軒事后的反應了。 葉立軒一方面報警要求處置相關人等, 一方面搬離了葉家老宅。 只是搬離而已,這在一些新式家庭也許不算什么, 不過這對于葉老爺子的打擊卻是很大的, 這意味著他在這個家庭的權威已經破裂,他年紀大了,沒辦法再管束著這個家族,甚至更深層次說, 也許葉家面臨土崩瓦解。 葉老爺子沒辦法阻止兒子離開,他也說不得什么, 在葉天卉的協助下,他硬撐著料理了家事。 顧志鐔因為馮文茵的假懷孕而備受打擊,他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他愧疚難當,他拼盡全力呵護著馮文茵, 誰知道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這個世上根本不曾存在那么一個胎兒。 他備受打擊之下,心灰意冷, 放棄了馮文茵。 葉立軫因為受到二太太的連累,自然也無暇顧及馮文茵,如此一來,馮文茵再無人護著,葉家將馮文茵并馮素琴一并交給了香江警局,由警局一并來處理。 馮素琴原本就不是香江正式身份,如今又有葉家控訴的諸般罪行,于是被關押在監獄中,待到數年刑滿后,會被驅逐出香江。 至于馮文茵,她往日種種行徑也已經觸發法律,由香江警局查辦,后續自然是判刑關押。 對付馮素琴和馮文茵,葉家雷霆手段毫無留情。 不過對于二太太和葉立軫就沒那么簡單了,畢竟是葉家自己人,送到警察那里訴諸法律丟的也是自家人。 葉老爺子想將這件事壓下,葉立軒自然不肯,葉立軒是平時不吱聲,但是關鍵時候,他比誰都倔強,他就是要給自己的妻子報仇雪恨,不能姑息,不能容忍。 葉立軒的后面又有葉漪白和葉天卉,這都不是省油的燈。 至于葉天卉更是有顧時璋的鼎力相助,葉老爺子不能也不好硬壓。 最后一番權衡,葉立軫失去了香江一切,包括葉家繼承權,之后離開香江,被打發到歐洲開辟市場,再不許回來香江,而葉老爺子和二太太解除婚姻關系,二太太幾乎凈身出戶,依傍著兒子葉立軫離開,這算是葉老爺子為這對母子爭取的最后體面。 事情至此總算告一段落,葉老爺子經此打擊也是一蹶不振,精神萎靡。 以至于連著幾日悶在家中,休養身體,不怎么見外客,心灰意冷的。 對此,葉漪白很好笑:“管他呢,二太太要不是他的縱容,何至于敢做出這種事,當年他國外留學一遭就帶回這么一位,真是攪家精,現在可算是知道自己錯了,晚了,白搭了!” 葉立軒經此一事,也是有些受到打擊,對葉天卉越發存了愧疚的心思。 那天葉天卉過去看他,提到了葉老爺子:“他年紀大了,經此打擊看著一蹶不振?!?/br> 本來就是半路的親情,又是隔著輩分,葉天卉對葉老爺子沒那么深厚的感情。 沒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則更多抱著互惠互利的想法,所以從一個理智角度,她對這個封建時代余孽老頭子倒是沒那么大氣憤。 葉天卉甚至覺得自己對待葉老爺子有些像上輩子臣子對待帝王,你不能指望和帝王推心置腹,但帝王不至于太過昏庸,作為臣子就知足吧。 是以如今葉天卉反而能理智地勸慰葉立軒:“爹地,二太太和葉立軫那里,你如果不痛快,那我自然有手段處置他們,他們不能回香江,在外面也別想過好日子,至于老爺子那里,現在我們父女兩個大權在握,他已經老了,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這樣的一個只能當吉祥物的老人,我們何必和他計較呢?” 至少面上也得孝敬著,不能太離譜,不然萬一被戳脊梁骨,繼承權怎么辦? 葉天卉是覺得,這爺爺可恨是可恨,但還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所以他們犯不著和錢過不去。 可是葉立軒不同,葉立軒是把那人當親爹的,他還真情實感地認為親爹對自己親媽是有感情的,是念念不忘的,如今親爹的二房害了自己媳婦,他感情上有些受打擊。 如今他聽到這話,卻是淡淡地道:“我暫時不回去住了,反正家里有你支應著,我不回去也可以?!?/br> 顯然他不太想提老爺子,轉移話題道:“最近工作怎么樣,沙田開發,還有接下來的打吡大賽?” 葉天卉:“還好,反正就這么干著唄?!?/br> 最近葉老爺子蕭條低沉,葉天卉一方面命人仔細照顧著,一方面卻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趁機擴大自己在葉家的影響范圍,抓住了葉家大權。 至于對葉文慵以及其它堂兄弟姐妹,她倒是留了一些分寸,該給的也不少,并沒有排擠之意。 不過底下各兄弟姐妹到底什么想法,這自然還需要時間來彼此觀察試探,當然也有一些想攛掇老爺子,通過老爺子來制衡葉天卉。 畢竟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到底地位在那里,區區一個葉天卉還不至于就此把老爺子打倒。 對此,葉天卉倒是不擔心什么,他們想折騰,那就讓他們折騰,到家可以看看最后到底是鹿死誰手。 指望老爺子為他們撐腰來打倒自己,那只能說他們完全沒看明白形勢。 況且如今她有更要緊的事要做,畢竟轟轟烈烈的四歲馬經典賽事已經開始。 其實打吡大賽之所以在香江備受關注,還是和香江地區賽馬特性有關,香江雖說主流賽馬地區,不過本身并不是育馬地區,所以經典系列賽是從四歲馬開始的。 四歲經典賽分三關,分別是一千六百米的經典一哩賽,以及一千八百米的香江經典杯,只有闖過這兩關后,才能參加這號稱“四歲功名,一生一次”的香港打吡大賽。 而這一日,恰是一千六百米的經典一哩賽,作為經典三關賽事的第一關,賽馬會自然重視,葉天卉也趕過去看了這場比賽。 誰知道抵達賽馬場外時,卻恰好遇到了孟逸年。 自從去年賽季之后,新馬場選在了沙田,沙田也開始填海造地,擁有大片沙田土地的葉家變成了最直接的受益者,葉家擁有的那些土地原本是低價購入的,如今水漲船高,到了大發其財的時候了。 也因為香江政府對沙田的重視,以及未來賽馬場的落地,葉家在其中必然承擔重要角色,是以葉家在香江地位大幅度提高。 可以說,這次香江第一次大規模填海造地,葉家趕上了這轟轟烈烈的歷史,也吃到了這場大變革的紅利。 相較之下,孟家名下的地皮卻是完全沒趕上這一波,且因為壓錯了籌碼,以至于那些地皮地價值大打折扣,逆水輕舟不進則退,那么多錢投進去,一時無法回款,他們家財務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目前打算低價出售一塊名下地皮。 如今葉天卉遇到孟逸年,孟逸年倒是風度還好,笑著和葉天卉打了招呼,兩個人寒暄了幾句。 對于葉家的事,孟逸年表示了含蓄的問候,顯然葉家的事已經傳開了,成為香江上流社會茶余飯后的笑話。 不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這種事情就是一陣一陣的,過去這一陣大家自然又有新的話題,況且這么大一個圈子里,誰家沒點事呢? 去年孟家填海之爭落敗,過年時候周畹蘭和寧家鬧離婚,年后顧家的顧志鐔又鬧著在外面養外室,以及別家種種,值得提的不值得提的,多的是,反正自己臉皮厚一些當沒這回事就是了。 如今孟逸年關心起來,葉天卉也就道:“多謝關心,已塵埃落定?!?/br> 孟逸年頷首:“那就好,說起來葉小姐如今風頭正勁,我只可惜,此次打吡大賽不能看你再上沙場,你如果出手,那我們家所有的馬匹必甘心避戰?!?/br> 葉天卉笑道:“那怎么行呢,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讓全香江馬匹就此休戰,大家該比的還是得比,就憑這個,我從此后也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大家都好好馴馬,我們地獄王者如今日日勤練,只盼能棋逢對手,痛快一戰?!?/br> 孟逸年:“好,這次我們兩匹馬參戰,希望能在打吡大賽決戰時再次領教地獄王者的風采?!?/br> 這么說話間,兩個人到了馬場,誰知道恰好碰到jessise,他正提了一個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裝了馬毯,備用鞍具以及水。 他看到葉天卉忙打了招呼,葉天卉也就問起來準備情況。 jessise大致講了情況,因說起后勤準備工作,突然想起來:“對了,見泉mama今天也過來看他比賽了?!?/br> 葉天卉聽著不免驚訝:“是嗎?” 林見泉mama最近情況日漸好轉,她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今天竟然也來看林見泉比賽。 jessise笑得露著白牙:“是,我看林mama狀態很好,她很溫柔,不怎么說話,好像很怕麻煩我們一樣,你看,我給她帶了一些吃的,等會她餓了可以吃?!?/br> 葉天卉頷首:“多叫幾個人在后勤區,照顧好林mama?!?/br> jessise道:“明白!” 孟逸年聽了意外:“林先生的mama身體不好?” 葉天卉:“嗯,不太好?!?/br> 說著間,她見jessise拿了不少東西,便干脆接過來幾件:“我陪你一起過去吧,順便給林mama問個好?!?/br> 當下給孟逸年解釋了幾句,孟逸年也就由秘書陪著徑自上樓,葉天卉便過去備戰區,果然見到了林見泉的mama。 葉天卉只見過林見泉mama一次,那時候她頭發散亂,只隱隱看到一些眉眼,知道是好看的,但并不真切。 如今她精神方面正常起來,雖說并沒有刻意打扮,也只是收拾體面而已,但也可以看出,她年輕時候必是一個大美人兒。 當然如今其實還是好看,也才三十多歲的樣子,雖經過病痛折磨,但那氣韻還在的。 葉天卉上前笑著打了招呼,林見泉見到了,便略介紹了下,林見泉mama姓林,名月花, 林見泉mama一聽說這是葉天卉,便有些鄭重地過來,給葉天卉道謝。 這時候距離比賽還有些時間,林見泉就在旁邊,葉天卉覺得林見泉好像多少有些不自在,便邀請道:“林姐,今天風大,你身體弱,隨我過去這邊看臺上,我們一邊坐著一邊看?” 顯然林見泉mama也是想和葉天卉說幾句話,便也應了。 一時兩個人過去了旁邊安靜處的包廂觀賽區,葉天卉又讓人上了糕點茶點,兩個人邊品嘗邊說話。 顯然林媽有些體弱,她略歪在沙發上,有些歉意地笑著道:“對不起,我這些年一直病著,許多事我都不太懂,也沒見過什么世面,讓你見笑了?!?/br> 葉天卉笑道:“林姐你客氣了,我們說話你隨意就是了,一則我和見泉相識于微末,在他成為我的騎師前,我們已經是朋友,我如今依然把他當成朋友,既是朋友,又何必見外,二則我自己自內地而來,如今雖身在豪門,但卻對那些繁文縟節向來不太理會,你我之間,有什么話說就是了?!?/br> 林媽的笑便緩慢收斂了,她望向窗外,窗外的林見泉正站在人群中,被一眾工作人員簇擁著,看樣子是要準備稱重了,比賽即將開始。 林媽嘆了聲:“葉小姐,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這孩子是苦命人,從小可憐,這些年我瘋瘋癲癲的,便是醒過來,也狀態并不好,真是辛苦他了?!?/br> 葉天卉聽著:“是,我略知一二,見泉是個很好的孩子?!?/br> 林媽苦笑一聲:“我也曾經想過,今生他既做了我的孩子,那我應該好好養著他,這也是我該盡的責任,只是我這些年……” 葉天卉便看到,她眸底泛起難以描述的痛苦。 那是歲月沉淀之后依然化不開的痛苦,葉天卉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曾經多么艱難地想擺脫,想忘記,想從中掙扎出去,但那些痛苦依然殘留在她心里。 她便沉默了。 言語是蒼白的,外人所謂的開解更是沒什么意義,因為這個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這時候,比賽開始了,發令槍響了,十二匹馬如同子彈一般射出,場上掌聲雷同,不少人都在大聲叫著地獄王者的名字,叫著林見泉的名字。 林媽隔著玻璃幕墻,看著那個跑馬的少年,這么看著間,她神情有些恍惚。 她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中,或者說,她透過林見泉,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能引起她許多回憶的人。 葉天卉便想起林見泉的話,關于他的出身的。 其中在某一刻,葉天卉也曾有過懷疑,也許這個mama掩飾性地說了謊,真相是什么呢? 這時候,林媽卻開口了,她喃喃地道:“他果然長大了,他很好,很好?!?/br> 葉天卉輕聲道:“是,他是賽馬界的知名騎師了,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他還年少,以后他只會越來越好,將來會很有出息?!?/br> 她笑了下,對林媽道;“你看,任何痛苦都是可以走出來的?!?/br> 林媽聽這話,怔了下,之后才露出一個有些虛弱的笑:“是,你說的是,我確實沒什么好擔心的?!?/br> 說著間,她望向了葉天卉:“謝謝你,葉小姐,其實我在電視里看到過你,我總是會好奇,對你充滿好奇,我很想看看你,想親口對你說一聲謝謝,但是我狀態一直不太好,我也怕我會給他丟人,怕對他有不好的影響,所以一直不敢出來?!?/br> 葉天卉聽此,勸道:“林姐你說哪里話,你能出來走走,散散心,我想見泉也高興?!?/br> 林媽微頷首:“我確實應該出來走走,我也想看他的樣子,只是——” 她說到這里,卻輕嘆了一聲,眸中泛起一絲無奈:“只怕我沒那福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