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絕色美人玩轉香江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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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認識的那個顧時璋現在又不在,這時候也沒別的辦法,為了不引起他們懷疑,只好走過去。 那顧志鐔手揣在兜里,瞇起眼來,鄙薄地打量著她:“大陸來的?” 葉天卉點頭:“是,我是大陸來的,在這里做工的?!?/br> 旁邊幾個男女聽了,都發出“哇”的驚嘆聲,對顧志鐔敬佩地道:“你眼光好好!” 顧志鐔笑了笑,很是篤定地道:“現在這些內地來的太多了,跟洪水一樣,我一眼就能認出來?!?/br> 他傲慢地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葉天卉:“遠看似番薯,近觀還是似番薯,倒是知道看靚仔,覺得我靚所以一直看嗎?” 這話一出,大家全都哄笑起來。 這句話原句意思是遠看像公主,近看卻像番薯,而今他卻這么說,怎么看都是番薯了! 葉天卉聽著這話,倒是也明白,他在嘲諷挖苦自己。 番薯嘛,土里扒出來的,滿身都是土。 她并不是太在意別人說她土,更不在意那一句嘲諷的話,不過心里也納悶,明明自己穿的是這邊的工作服裝,怎么還被一眼認出?因為頭發不曾燙過,還是因為骨子里的大陸氣質? 她視線掃過在場幾個姑娘,她們確實和她很不一樣的感覺。 而就在眾人大笑的時候,葉文茵卻沒笑。 她微蹙眉,就那么盯著葉天卉看,看著她的眉眼,看著她那神態。 她就這么看著她,終于試探著開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喂馬的嗎?” 葉天卉自然感覺到了葉文茵的異樣。 她不動聲色,依然垂著眼道:“我是負責打掃馬廄衛生的?!?/br> 旁邊一個藍襯衫年輕男子不太耐煩:“不要理會她了,我們去看馬!” 顧志鐔也道:“走吧?!?/br> 葉文茵卻是依然望著葉天卉:“你們不要這么急,她從內地來的,看上去什么都不懂,也是可憐?!?/br> 說著,她笑著對葉天卉道:“你去忙你的吧,也不用太害怕?!?/br> 葉天卉聽著,只覺這葉文茵聲音很溫柔的樣子。 只是她那聲線,或許是因為葉家原本是北京人的緣故,并沒有香江常見的粵語感,反而帶著幾分老北京味兒,多少有些像那位大陸的“mama”。 她不喜歡“mama”。 葉天卉是擁有上輩子記憶的人,昔日的女將軍征戰沙場披荊斬棘,自然不會因為區區一個“mama”而讓自己受太多委屈,養成什么不好的性子。 但是葉天卉明白,但凡自己不是擁有上輩子記憶,如果是個尋常小娃兒,那必然是自小生長在陰暗中。 也因為這個,她聽著葉文茵的聲音就不喜歡,會覺得果然是那個女人的親女兒,于是骨子里便有了排斥和反感。 而這種排斥反感和這個葉文茵是什么樣的人無關,就是她自己的好惡,就像有人不喜歡藍色有人不喜歡紅色。 這時候,那葉文茵又道:“對了,剛才我不是讓你們了一些零食嗎,嫌膩,阿云,你拿出來,給這北妹吃吧,看著挺可憐的?!?/br> 旁邊那藍襯衫年輕男子搖頭,卻是對顧志鐔道:“看,文茵一直都是好脾性,最是心善?!?/br> 顧志鐔聽著,皺眉,對葉文茵道:“對這種北妹大可不必如此?!?/br> 葉文茵溫柔笑著道:“前幾日我倒是也看了新聞,他們實在可憐,我們就當日行一善吧?!?/br> 旁邊那個叫阿云的女傭便過來,取了一份隨身帶著的點心直接拿給了葉天卉。 葉天卉便也收了過來,又低聲道:“謝謝?!?/br> 那幾個便說說笑笑的過去馬廄了,葉天卉聽著他們說話,知道剛才那個年輕男子叫文敬,既然是從“文”字,她猜著應該是葉家人,叫葉文敬,估計是和葉文茵同輩的堂兄弟。 眼看他們稍微走遠了,她便一溜煙兒躲到了旁邊。 葉文茵等人自然不知道她的底細,她還能勉強敷衍幾聲,但是如果賽馬會正兒八經的工作人員過來,一盤問她馬上就露餡兒了。 她想起那顧時璋,便想著要不要等他回來。 他過去那邊貴賓間拿點心還沒回來,如果自己就這么跑了,豈不是讓他白跑一趟,倒仿佛自己失信于人,但是他不回來,自己在這里干等著,萬一被發現那就麻煩了。 再說她也不想再遇到葉文茵一行人了,這群人沒一個好的。 還有那顧志鐔,長得真是太好了,但那脾性實在是太差了——若是以前,她是正眼都不想看一眼的。 她略猶豫了下,低頭看了看葉文茵給的那包點心,一看就是很貴的,挺大一包,這些食物足夠她吃到明天了,倒是省了一兩天的伙食費。 她是素來不講究什么“不食嗟來之食”的,反正已經裝傻充愣了,別管他們是不是存心羞辱,她都拿到了,何必不吃呢,骨氣又不能當飯吃。 她拎著這點心就要離開。 誰知道剛溜到馬房后面,就聽到一個聲音說:“你怎么不等等我?” 葉天卉轉頭看過去,便看到了顧時璋。 他手里拎著一個食品盒子,包裝還挺精美的。 她便道:“我剛才等你了呀,等了半天你也不回來,反倒是一群人過來盤問我,還笑了我一番!我有點害怕,萬一被他們逮住呢,所以想著趕緊溜吧?!?/br> 顧時璋聽她這么說,蹙眉:“笑你?誰笑你?” 葉天卉:“也沒什么,碰到幾個驢糞蛋?!?/br> 顧時璋:“驢糞蛋?” 葉天卉眨眨眼睛:“驢糞蛋外面光??!” 顧時璋啞然失笑:“我給你拿了一些吃的,走,我帶你到旁邊去吃,我想你一定會喜歡?!?/br> 說著,他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看,這么多呢?!?/br> 葉天卉:“剛才那幾個人也給我吃的了?!?/br> 顧時璋已經看到了她手中的提盒,和他手中的一樣包裝:“這里的客人?他們為什么給你吃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質問的語氣,語音有些冷沉,言語間隱隱有一股迫人的氣勢。 這種感覺讓葉天卉感到熟悉。 她沉默地打量著他,沒作聲。 顧時璋感覺到了她的異樣,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忙放輕了聲音,解釋道:“我只是好奇,他們應該是這里的客人,今天貴賓室的客人有些多,所以想問問?!?/br> 葉天卉:“是幾個年輕人,看上去衣著都很講究,其中一個……” 顧時璋:“嗯?” 葉天卉:“其中一個恰好和你同姓,姓顧,長得還挺好看的?!?/br> 顧時璋看著她,蹙眉:“好看?” 葉天卉在他略有些研判的眼神中,笑道:“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脾性……太臭了?!?/br> 顧時璋:“那他們為什么要給你點心?” 葉天卉:“就好心吧,自己吃不完不愛吃,看我可憐就給我了。他們就當做慈善了吧?!?/br> 顧時璋便直接從她手中接過來那點心,道:“把這些給我吧?!?/br> 葉天卉不給,連忙護?。骸案陕??” 顧時璋:“我不是給你拿了嗎?那你干嘛要他們的?” 葉天卉卻攥著不放:“我知道他們給我的時候,有些居高臨下的優越感,但是我并不在意這些,也許我不喜歡他們,但是我喜歡點心,反正點心又不是他們做的,是廚師做的,廚師做好了一直裝在食盒里,根本沒拆開過,所以點心有什么錯?” 顧時璋也是沒想到。 他微挑眉,靜默地看著她,之后便陡然笑了:“你說的話怎么這么有道理?!?/br> 人不討喜,點心卻是香的。 葉天卉很有些理直氣壯:“因為本來就是有道理的事?!?/br> 顧時璋笑看著她:“走吧,我送你離開馬場?!?/br> ************ 顧時璋帶著葉天卉從一旁的側門出來的,那邊是工作人員進出通道,出來的時候,竟然還要檢查證件,葉天卉自然沒有。 幸好顧時璋帶了,他很順利地領著葉天卉出來。 從賽馬會出來后,顧時璋問起葉天卉住處,葉天卉大致說了,不過在提起區域的時候,她特意指東打西模糊了下。 顧時璋:“那邊是不是有點亂?” 葉天卉:“還好吧,租金很便宜?!?/br> 顧時璋:“那也行,你怎么回去?” 葉天卉:“坐大巴吧,要倒兩次車,挺麻煩的?!?/br> 顧時璋頷首,沒再說什么,之后將手中提著的食品盒遞給了葉天卉:“你話說得有道理,點心是廚子做的,點心沒有錯,那這些你帶回去吧?!?/br> 出了馬場后,她心里也松了口氣,整個人自在了很多,對顧時璋的防備心也松懈了。 她笑著說:“好的,謝謝。另外還得謝謝你今天帶我參觀馬場,讓我知道了很多我不懂的?!?/br> 不得不說,若是她自己亂逛,有些細節規則根本不會知道,只能走馬觀花看,他這么一講,她對馬場的運行規則、馬匹情況以及比賽情況都清楚了很多。 這可比《馬經》將得好多了。 顧時璋抿唇,笑得格外溫煦:“不用客氣,你先回去吧,我給你的電話號碼你記住了吧?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給我打電話?!?/br> 葉天卉連連點頭:“嗯嗯,記住了!” 一時兩個人告別,葉天卉拎著那些吃食過去乘坐巴士車。 她上車找到一處座位,坐下來從車窗戶看向遠處,卻見顧時璋已經沿著那邊的街道往前走,他說他就住在這附近,房租很便宜。 對于顧時璋,葉天卉感激,但依然心存疑慮。 她看似大大咧咧,但其實是一個天生的疑心病,并不是那么容易和人交心的。 至于這顧時璋,雖然他和圣人長得像,但還是不能大意,需要觀察下,至于給他打什么電話號碼,以后再說吧。 她坐在大巴上,欣賞著外面的風景,這一帶如今發展得繁華,路邊店鋪都裝潢得時尚華麗,“白馬威士忌”和“黃金龍香煙”的大招牌格外惹眼,路上的行人也比較五花八門。 不同于北京城那清一色的灰藍黑,這邊服裝實在是時髦,或者西裝革履的,或者熱褲松糕鞋,好多男女頭上都抹了厚重的發膠,就像是戴了夸張的假發。 除了這些,也有一些穿著天主教袍子的修女自路邊匆匆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