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絕色美人玩轉香江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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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煙,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她也希望自己忘了,但如今見到這匹馬,她知道自己沒有忘。 她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這匹馬。 其實從外貌和品種上,它和赤雁并不相同,這分明是不同的品種,但是她看到這匹馬的第一眼,就感覺熟悉,這是靈魂的熟悉。 如果一匹馬也有屬于它自己的靈魂,那這必然是赤雁的轉世了。 這時候,馬卻側首看向它。 顯然,它并不認識葉天卉,它的眼神有些高傲,也有些懶散,很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之后它便低首慢條斯理地吃草。 葉天卉從旁看著它俯首的樣子,看著它吃草的樣子,她越發從它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赤雁,在這個沒有大昭國歷史的世界里,赤雁的靈魂就在這里。 她靜默地看著轉世的赤雁。 這一世的它確實瘦弱,仿佛一個營養不良未曾長大的孩子,比起一旁那些體型彪悍的馬來,它實在是太過黯淡無光,沒有任何人會認為這是一匹好馬。 但是葉天卉卻清楚地看到,就如同上輩子的赤雁一樣,它有著尋常馬匹難以企及的爆發力,它是舉世無雙的名駒。 只是這一次,它恰好長得不夠漂亮罷了。 葉天卉站在那里,足足看了半小時,一直到外面傳來動靜,看起來有人過來了,她才不得不準備離開。 臨走前,她抬起手,摸了摸赤雁的鬃毛,低聲對它耳語道:“你怎么一直在吃草,你餓了是嗎?” 說起這個,她怔了下。 到了最后,岷州城已經是草無根樹無皮,赤雁自然也要跟著挨餓,它上輩子挨了那么多餓,最后還是把自己的軀體貢獻出來了。 所以饑餓印刻在它的靈魂里,它發育不良,所以它一直一直都在吃草是嗎? 她側首,看了看旁邊的牌子,這才看到,它的名字現在叫騰云霧,今年三歲半了,它只是一匹五班馬。 五班馬,實在是寂寂無名的一匹馬。 通過一番惡補,她現在對香江的賽馬已經有所了解,這賽馬分為幾種比賽,分別內部賽和公開賽,其中內部賽包括新馬賽,條件賽和班際賽,班際賽中,會對每一匹馬進行評分,根據評分把這些馬分為五個班次,每匹馬只能參與自己班次的比賽,賽事結束后根據每匹馬的表現來由評磅員調整馬匹評分。 只有在班際賽中表現優異進入一班和二班的,才有機會進入后面的公開賽。 也就是說,其實普通市民在看臺上或者報紙電視上看到的那些賽馬,都是經過一輪輪的內部賽脫穎而出的,其實還有許多賽馬只能被評為三班四班五班,在苦苦參與班際賽升級,以求得亮相機會。 三歲以及以下的馬匹參與新馬賽,如果能在新馬賽期間出頭,那后續自然是平步青云,如果不能,那就只能在三歲后參與班際賽出頭了。 這匹馬已經三歲半了,也就是說它在新馬賽期間沒能給自己博得機會,而新馬時期結束后,整整參加了半年的班際賽,依然表現平平,如今只能位列五班。 要知道,根據評分,95分以上為一班,8095為二班,6080為三班,4060分為四班,而五班馬則是40分以下的。 這成績,不光是不及格,簡直是糟糕透頂。 不能參加公開賽,也就不能為它的主人掙到什么錢,屬于沒什么金錢價值的馬。 如果這樣的話,那它的主人自然不會重視,甚至可能隨意將它打發,低價賣掉。 總之它的處境看起來很不好。 這時候,外面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葉天卉知道自己必須離開。 她最后看了一眼騰云霧,它依然在垂首吃草,吃得很慢也很認真,好像這對它來說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她低而快速地道:“我還會設法回來的,會回來看你,你好好吃草養身體?!?/br> 她邁步就要離開。 不過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再次道:“既然有新的一生,那就不要想什么馳騁沙場,也不要想什么建功立業,我們就吃好喝好,懶懶散散過日子就是了,我若富貴,就把你救走,讓你好好養著,一輩子當一匹混吃等死的懶馬,舒舒服服過日子?!?/br> 那赤雁吃草的動作停住,抬起馬腦袋,有些好奇地看著她。 ……它好像動心了。 果然這就是她的赤雁! 這時馬廄的門已經被推開,葉天卉連忙快步往前,敏捷一閃,竄到了一處角落。 她雖然也穿著人家衣服,但顯然萬萬不能和人碰面,不然別人一問,她的口音就露餡了。 畢竟這種馬舍涉及到安全問題,也涉及到商業機密,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她這種非會員外人隨便進入的,一旦被抓住,說不得就直接被這邊警察帶走了,可能還得坐牢! 片刻后,果然有一行人過來,好像是這邊的工作人員,在商量著接下來的跑馬比賽,有幾匹馬要參賽,他們需要提前為那些馬做好準備。 那些人將要參賽的馬全都領走后,這邊總算安靜下來,葉天卉見一切都安全了,這才躲藏處出來。 看來這里時不時有人過來,并不安全,她當下不敢耽誤時間,盡快往前繼續看,遇到覺得不錯的賽馬就記下來。 只可惜也沒什么她特別看好的馬,只勉強看到幾匹能看得過眼的。 她近距離這么觀察一番,到底記下來十幾匹馬的編號和名字,之后才悄沒聲地溜出那馬舍。 從馬舍出來后,她觀察了下地勢,研究著該怎么出去。 這時候,葉天卉便看到,南邊假山后面好像有一處單獨的馬舍,并不算大,不過那馬舍明顯是新建的,比這邊的馬舍要高大,山墻式的棚頂也看上去設計精心,仿佛還用了灰色投光玻璃? 她看著,就好奇起來了,為什么單獨養,這是什么好馬嗎? 她本該離開了,不過到底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輕手輕腳過去那邊馬舍,踮起腳尖來,從窗子里往里看。 這是一處純松木打造的馬廄,乳白色玻璃天窗長線一般貫穿了馬廄的屋脊,陽光便從那玻璃天窗灑下來,穿過木桁架投射在松木墻壁上,也投射在一個男人身上。 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穿著淺灰色襯衫和牛仔褲,微低著頭,專注地拿了草料喂馬。 因男人低著頭,葉天卉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感到了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開始是絲絲縷縷的,但是很快擴散開來,躥遍了全身每一處。 這時候,那個人卻突然抬起眼來。 于是,在光和影的切割中,男人的面龐完整清晰地呈現在葉天卉面前。 俊朗矜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四目相對間,葉天卉手上一松,落地。 第7章 那馬廄很高,葉天卉跌在草地上。 她回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那雙眼睛,那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這一刻,朝代的變換,時空的變幻,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了。 她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圣人在這里,他看到了她。 這讓她瞬間回到了那一刻,岷州之困,她苦撐數月,鳳凰山上,她縱身一躍,想為自己留一個粉身碎骨的清白名聲。 這時候,那遠在燕京城的帝王在做什么? 史書不過是任人打扮的姑娘,她死前,目光所及皆是狄戎,她便是誓死不降,又有誰知? 這一刻她甚至想起身后事,那些曾經追隨她多年的悍將,葉家世代效忠屹立百年的功勛,是不是在那巍巍皇權下,皆已成灰? 這時,腳步聲響起。 踩踏在石板上的腳步聲清越,穩健,從容,就好像晝夜輪換一樣清醒而富有規律。 這讓葉天卉感到窒息,她有種自己即將暴露于烈日下的感覺。 那腳步聲停下來了,周圍變得異常安靜。 葉天卉的意識慢慢地回籠,她地看著前方。 原木色馬房旁,在磚紅色貓尾草的蕭瑟搖曳中,她看到了一雙運動鞋,再往上,是被牛仔褲包裹的筆直修長大腿。 她的視線往上,試圖去看那個人的臉。 但是看不清楚。 在逆光的暈影中,他頎長身形的周邊被鍍上了一層光暈,她睜大眼睛,卻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她張了張唇,想發出聲音,想質問他,但是她在這一刻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時候,男人邁開腳步,向她走來。 于是她便看到那雙被牛仔褲包裹著的長腿,一步步地邁過來。 他走得很慢,運動鞋踩踏在雜草和落葉上,發出細微的簌簌聲。 她想,他一定就是了。 這個世上沒有人能給她造成這樣的沖擊,只有那個人才可以,那是她自小被諄諄教誨的至高無上的權威。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個聲音在上方響起:“你是過來送草料的嗎?” 葉天卉的大腦有片刻的凝滯。 他的聲音分明就是圣人的聲音,但是他在說什么? 接著,她便聽到一個笑聲,清朗愉悅的,帶著些許戲謔和調侃的。 他笑著說:“你這是怎么了,那邊草地很軟,容易踩踏?” 說著,他朝她伸出手:“過來這邊?!?/br> 葉天卉看著眼前的手,看了半晌,之后再看那個男人。 他走近了自己身邊,于是就仿佛魔法消失了一樣,原本的暈輪不見了。 在秋日的郁郁蔥蔥中,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模樣。 他眉骨高聳,臉部線條矜貴俊朗,他看上去和圣人實在是像,無論是眉眼的深邃,還是鼻梁的陡峭,當然也包括此時他唇邊的那抹笑,風華無雙,仿佛可以讓世界所有一切黯然無光。 但是卻仿佛又有些微的差異。 他烏黑濃密的短發是現代樣式,卸去了那位古代帝王十二冕旒冠下的神威莫測,卻多了幾分休閑的愜意,況且襯衫和牛仔褲也讓他變得親近起來。 一陣秋風起,枝和葉被風吹得接連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自枝葉和馬房縫隙漏下的稀疏光斑灑在他臉上,讓他眸色的瞳孔看上去透著誠懇善意的碎光。 他還在笑,沖著自己笑。 葉天卉抿了抿唇,收斂了情緒,到底試探著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