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絕色美人玩轉香江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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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那葉文茵。 才十八歲,很美的一個姑娘,是香江這花花世界長大的千金大小姐。 如果論赤手空拳和人打架,或者亂世之中求生,她必然是萬萬比不過自己,但是到了這豪門之中,打扮得精致華麗成為豪門聯姻的工具,人家怎么都比自己有優勢。 這種事,她也不是沒遇到過,上輩子她若要嫁國公之子都是門當戶對易如反掌,甚至還有機會入主東宮——事實上當年但凡她點頭,興許她還有母儀天下的機會。 可她心里明白,自己并不適合這種生活,養在深閨的安逸并不是那么容易獲得的,必須遵守這個世界賦予后宮后宅女性的行為規范。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無論是她所處的大昭國,還是如今的大陸,亦或者是看似經濟發達的香江,整個社會都是按照這個模式運行的。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干不了這種活。 就這點來說,葉文茵有很大的優勢,她顯然滿足葉家這種豪門家庭對一個女兒的要求,她也能做到他們要求的,聯姻,為家族爭取更多利益。 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就算找上門,葉家會怎么對待自己,怕不是要嫌棄自己這不入流的女兒,畢竟不能帶來什么利益,甚至根本就不認? 想象著這場景,葉天卉倒說不上多失落,她畢竟擁有上輩子記憶,不是什么不知世事的孩童,在她心里,“父親”這兩個字重如山,那是上輩子那個南征北戰的鐵血大將軍。 至于這輩子的血緣至親,沒接觸過,她并沒有什么親情的期待,自然也不會太在意。 她這么想著時,已經吃完了第三個老婆餅。 其實吃第一個和第二個的時候實在是香,香得恨不得一口吞下,但現在吃到第三個,她有些口渴了。 奈何也不敢去買水,只能先忍著,等吃完了再尋覓喝水的地方。 正吃著時,她突然感覺到異樣,那是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她抬眼,順著那視線看過去,便看到黯淡陳舊的老樓墻根底下,有一處看不出底色的垃圾桶,而垃圾桶后面,探出一個腦袋。 那是一個男孩,那男孩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他很瘦,也略有些黑,唯獨一雙眼睛墨黑湛亮,猶如暗夜中的一雙狼眼,充斥著渴望。 葉天卉很熟悉這種目光,她曾經在流離失所的孩子眼睛中看到過,也曾經在饑腸轆轆的將士眼睛中看到過。 順著他的目光,葉天卉看向了自己手中僅剩下的一個老婆餅。 被葉天卉發現后,男孩抿了抿唇,之后緩慢地收回了目光。 葉天卉默了下,才道:“你要吃嗎?” 那男孩沒吭聲。 葉天卉又道:“其實我也餓了很久,我這四個老婆餅是用拳頭搶來的,現在我吃了三個,不太餓了,如果你很餓,那這個給你吧?!?/br> 說完,她便起身,用塑料包裝袋包起來最后一個老婆餅,放在了垃圾桶上面。 之后,她也沒再說什么,邁步離開。 她走到瓦房一側就要拐彎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個很輕的聲音:“謝謝你?!?/br> 對方用的普通話,但帶著一些內地西部的口音。 聲音很啞很啞,像是沙漠里的沙,干澀到沒有半點水分。 葉天卉沒有回頭,直接走了。 ********** 這件事明顯已經鬧大了,大批人員猶如黃水泄過樓盤,密密麻麻地涌過,之后逐漸分散開來,于是土灰和土黃色便融入了香江這繁花的各大街道。 當地各家各戶已經鎖門閉戶,但是那些人走在街上,依然試圖敲響誰家的門,祈求一些吃食。 也有一些樓房里,會有市民從窗戶里扔出來一些面包和衣服,這些會瞬間被哄搶,于是有人涌向那樓房,聚集著不走,那市民自然也有些怕,便不敢扔了。 而香江政府顯然也根本不可能接納這么多人,于是當地政府派出來警察和啹喀兵維護秩序,電視和廣播新聞里都在播報這件事,街頭巷尾也能聽到討論聲。 葉天卉躲到了一家餅店的屋頂,趁著沒人的時候偷拿了一些面包和餅干,也拿了一些水來喝,并給他們留了兩元的港幣。 拿到這些后,她便縱身溜到了另一家藥店的二樓,躲在閣樓處觀察著外面的形勢。 現在大批人員涌入,香江政府派出大批警察要對這些人進行驅逐,這種情況下,任憑她再機智,也存在一定風險。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躲過風頭,等大批人員被遣返后,這正是當地警察警惕心最松的時候,她再設法進入界限街的警署,享受抵壘政策。 當然了這里面也存在一個風險,就怕當局突然頒布新的法令,取締抵壘政策。 葉天卉啃了一口剛拿到的蛋撻,這蛋撻剛從烤箱里拿出來的,味道特別好,搭配著奶茶,真是絕了。 這么吃著時候,她也透過那處狹窄的窗戶看向窗外。 香江樓房密集,她只能看到高低不同的樓房切割出的一點點星空,勉強看到三五只星星,而在夜空下,人們拖家帶口,偎依在墻角,或者低聲哭啼,或者小聲說話,人群中密布著絕望。 葉天卉便不再看了。 上輩子她見過災荒戰亂,也見過百姓顛沛流離,心已經很冷很硬。 如果她無力力挽狂瀾,那就沒有多余的同情心去傷風悲月。 她尋了一處還算平整干凈的地方,就地睡去。 因為上一世的種種,她睡覺一向機警,是以如今睡在這里倒是不怕,萬一有個風吹草動,她都可以隨時醒來。 她就這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再次醒來是被一個聲音驚醒的,有人在下面大喊“派食了”。 她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天已經放亮了,人群正瘋狂涌向一個地方,在那里警方正給大家發放食品,有面包有包子,搶到的全都狼吞虎咽,還有人大聲喊著“莫擠莫擠,都有的”。 葉天卉也有些餓了,她趁著下面亂糟糟的空檔,又潛入了一處早茶店,拿到了包子和燒雞,照例給對方留下兩港幣后,便回到了這處歇腳處,大吃一番。 接下來她安安分分地待在這里,餓了就出去找吃的,困了就躺在地上睡一會。 至于樓下的世界,兩日時間卻是有大變故,那些人先是被驅趕到了一處,說是要被送走,就有當地市民強烈抗議,據說當時市民有一半以上都和那邊有血緣關聯,他們自然不愿意看到這樣。 但是顯然當地政府已經下了決心的,甚至開始動用警棍來驅趕。 這引發了當地市民更強烈的抗議,就有正義之士站出來,形成組織,救濟那些人,甚至組成人墻來替那些人擋住警棍。 葉天卉看著這一幕,她并不太明白那些人為什么會這樣,但心里是有些感動的。 可能這就是血濃于水。 她又想起來那親爹,她多少好奇起來,如果自己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自己是她的女兒,他會怎么樣,會繼續認那自小養大的葉文茵為女兒,還是更喜歡自己? 他會不會因自己粗拙不堪又不能給葉家帶來利益,就此不認自己? 她發現想不出,她到底對這個世界的許多事認知并不足,于是只好不去想了。 接下來幾日,事情便鬧大了,大量媒體涌來,報紙電臺記者紛紛報道,當地市區的歌舞廳全都自動關門,停止一切娛樂,當地的家庭甚至停止工作,全都上街保護這些缺衣少食的人群,就連葉天卉藏身的那處,都能聽到有些當地人守著電視機抹眼淚。 很快,那些人果然大部分人被送回去,于是葉天卉看到了一張張絕望的面孔,那些人哭泣,無奈,但又不得不上了運送的卡車。 一輛輛的卡車駛出的時候,沿路都是當地市民,他們拼命把自己的衣服和食物扔向卡車,希望能幫到他們。 就在那些卡車即將駛出時,突然間,一片排山倒海的呼喊聲向車隊壓來。 那些警察全都驚了。 葉天卉看過去,卻見是一群當地市民,成千上萬的人,他們有組織地沖了過來,呼天喊地,組成人墻,大家站在馬路正中央,以身體阻擋車輛駛出。 有人哭叫起來,大家高喊著不能把他們趕出去,甚至有人躺在馬路正中央死活不起來,在一陣亂糟糟的哭喊和警笛聲中,那些運送的車輛不得不停下。 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車上的人哭喊著不要走,車下的人也都蜂擁而來,將他們喊下車,引領車上的人離開,警察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做什么,也不敢去攔,有些警察看到此情此景,也跟著抹眼淚了。 在場籠罩著飽含了人類樸素悲憫感情的氛圍,卡車上那些窮苦的百姓陸續被當地市民帶走,場面完全失控。 葉天卉安靜地從旁看著這一切。 或許是因為她擁有上輩子的記憶,也或許她此生的“mama”對她骨子里的疏遠和防備,她這輩子從來沒體會到什么親情友情,她對于這時代也是淡漠的,并沒有太強烈的融入感。 至于來廣東來香江,她對于那聽不太懂的粵語也是陌生的。 因為不熟悉,會下意識覺得是另一種人類,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塊幕布。 就像曾經她在行軍作戰圖上運籌帷幄,那一座座山一處處營,只是捏在手中的棋子,她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所以她看到他們,但并不能理解他們,也并不會對他們有什么感同身受。 換言之,能喚起她心底深處情感的事物幾乎已經沒有了。 但是看著這場景,她有了一種強烈的熟悉感,會想起上一世的一些畫面,那些曾讓她悲痛曾讓她奮起,曾讓她握著長刀披星戴月奔波萬里的種種。 她甚至隱隱感覺,身體沉寂已久的血液慢慢有了溫度。 葉天卉輕輕握住了拳。 這一刻,她真切地感覺到,葉天卉沒死,她縱身躍入大海后,并沒有死。 她一定還活著。 關于文中最后那段,有興趣的可以搜1962年香港事件,本文因為是微架空,時間線和現實并不符。 第5章 在當地市民強高大的輿論壓力下,當局也認識到抓捕遣送不得人心,于是改變了政策,開始為那些民眾建造安置區,他們提供了木材,開始在山上或者空地構建板屋來安置這些人。 葉天卉將她藏身的這廢舊樓道略收拾過,收拾到看不出任何曾有人寄住的痕跡,之后才躲過樓中的人群,悄無聲息地匯入了人群中。 當地會有警察給他們發放吃的,餅干或者粥,葉天卉也喝了免費分發的粥。 其實葉天卉這幾天一直吃著面包蛋撻以及各種餅干,剛開始覺得很好吃,美味,但時候長了嘴里挺難受的,太干了。 現在能喝一口綿軟的粥,那自然是美味佳肴。 可惜這粥太咸了,咸得難受,只能硬著頭皮喝下去。 之后葉天卉便混在大家伙中,跟著大家一起行動,排隊登記姓名。 不過在發放免費膳食證的時候,葉天卉沒領,她手頭有不到一千港幣,其實足夠自己吃喝了,也許還能租一個廉價的房子,倒是不需要和大家伙爭這一口吃的,她只是希望有個合法的身份,所以必須跟著大家一起走程序。 這時候,一排排的木制寮屋已經建起來了,非常簡易,一般用木板和鐵皮搭建,但是有水電,也有公共廁所。 不過顯然這些寮屋根本不夠住,當地政府也沒辦法,他們根本沒人力來做這些,于是便給大家伙提供鐵皮、石棉瓦、鐵絲網和木板,讓他們自己搭建。 于是猶如洪水一般的人群便得到了建材,在城區邊緣或者山區地帶,因勢建起來寮屋。 這些房屋和建材自然優先那些拖家帶口的,她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哪兒都能睡一覺的人,自然也不想和大家搶這種機會。 好在她終于領到了居住證明,雖然不是正式的身份,但這意味著她可以合法地出現在這里,也能自由從事一些工作。 她很清楚,任何時候,人都需要這么一個小證明,她那個年代出門在外需要文牒,大陸需要單位介紹信和證明,這里自然也需要居住證明。 她將這份蓋了紅戳子的薄薄證明小心地收好,便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