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美人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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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幾個宮人?中箭倒下,方才還愉快輕松的隊伍霎時亂作一團,尖叫聲、哭喊聲、吃痛聲、奔逃聲,不絕于?耳—— “有刺客!快,快護駕!” “陛下,這?邊,快往這?邊——” “走?,快走??!?/br> 意外來的太突然,陸知晚整個人?都懵了。 上?次這?種情況,還是去歲的山崩地裂。那一回是因為原著中有記載,遭遇天災,她也認了。 可?現在這?場刺殺是怎么回事??她記得原著里,男主?剛到豫章的頭兩年都在搞基建,還沒有任何造反的苗頭,昏君和jian妃都在京城紙醉金迷,醉生夢死,活得好好的—— 所以這?些身手矯健的刺客是什么鬼??! 她才剛嘗到戀愛的甜蜜,就來了這?么一出驚險打擊,老天爺你是不是失戀了,見不得別人?談戀愛! 心中無數槽點吐都吐不完,這?昏蒙蒙的山林里,黑燈瞎火,陸知晚跌跌撞撞,腳踝扭得生疼,也不敢停下一步。 可?那群刺客明顯是抱著“斬盡殺絕”的打算,一路窮追不舍。 眼見左右護衛的宮人?越來越少,最后連余總管都被砍翻在地,陸知晚整張臉都變得煞白?。 “余總管!”她大喊著,扭頭去看。 蕭景廷咬牙,牢牢抓著她的手,一刻不停地帶她繼續朝前跑:“走?!” 陸知晚眼角濕潤,邊哭邊跟著蕭景廷跑。 常言道天無絕人?之路,可?當倆人?跑到一處陡峭懸崖旁,身后再無任何退路時,陸知晚一顆心頓時涼透,隱隱約約也猜到是怎么回事?—— 天要亡他們。 更確切地說,是原著劇情在反噬。 蕭景廷推行削藩令、追捕原男主?、立志做明君,這?一切都在違背原著的發展規律——就像上?一次的山火被強行修正為山崩,這?一次的刺殺,也在在強行修正 「它到底要做什么?」 陸知晚心口狂跳,大腦卻?意外的冷靜。 難道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她和蕭景廷這?兩個原文反派? 不,不會。 若直接殺了,這?個世界沒了反派,男主?豈不是一口氣通關?那這?樣的話,他那些屯兵屯田、改良農具兵器的英明策略也無法施展,這?權臣之路未免也太順利了些。 除非劇情引力寧愿犧牲掉一大半的劇情,也要修正結局……可?這?未免得不償失,原著的可?讀性都大打折扣。 就在她頭腦風暴時,耳畔忽的響起一聲:“小心!” 余光只瞥見一抹慘白?的冷光凌厲射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她被攬入一個熟悉的堅實懷抱。 如堡壘,如盾牌,他將她嚴嚴實實地護在刀風劍雨之下。 待聽到衣帛破裂聲以及頭頂傳來的那聲吃痛悶哼,陸知晚心口猛跳,他受傷了! “陛下!”她低呼。 男人?的擁抱更緊,大掌將她的腦袋深深按在懷里,嗓音喑?。骸半逕o礙?!?/br> 怎么就無礙了?都這?個時候了! 陸知晚拼命從他懷中鉆出來,當看到那三?個黑衣人?再次挽弓,鋒利尖頭直指蕭景廷時,她瞳孔猛縮。 橫豎都是個死,不如賭一把! 她用力咬唇,而后在蕭景廷驚愕目光之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閉上?眼睛,往身后懸崖縱身一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利的慘叫,響徹整個山谷。 漆黑夜幕間,兩顆星辰倏忽閃了兩下。 第51章 夜色沉沉, 避暑行宮最南邊的慈樂宮。 “啪嗒”一聲尖利刺響打破殿內的靜謐,上好的汝窯杯盞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說皇帝和昭妃一齊墜下了懸崖?” 顧太后捂著胸口,只覺雙眼發黑, 若不是身?側的嬤嬤及時?攙扶,怕是要癱倒在地。 大?殿中央, 余明江是被人抬著回來的,他身?上傷口只簡單包了下,因著失血過多一張本就無須的面?龐更加慘白,趴在擔架上奄奄一息:“回太后,奴才還?在崖邊發現了這個……” 他顫顫巍巍舉起未受傷的右手,掌心是一枚沾著灰塵與血污的翠玉珍珠耳墜兒。 “這正是昭妃娘娘今日所佩?!?/br> 余明江的嗓音哽咽, 眼含熱淚:“錦衣衛還?在懸崖邊發現腳印,確是陛下和昭妃的無誤……” 說到這,他再忍不住悲慟, 伏身?埋地, 哀哀哭道:“老奴該死, 老奴護主不力,愧對陛下, 愧對太后?!?/br> 這噩耗來的太突然,顧太后失魂落魄跌坐在榻邊, 耳邊嗡嗡嗡作響,實在無法?接受。 “哎喲,余總管你怎么了?!鄙?旁嬤嬤驚呼。 顧太后怔了怔,定睛再看, 只見余明江半邊衣袍都浸出血來, 這老太監還?渾不知疼般,以拳捶地, 涕泗橫流。 顧太后見狀,心下愈發悵然,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淚,她吩咐:“先將?余總管抬回去,讓御醫好生照料著?!?/br> 又吩咐旁的太監:“快去請顧首輔、錦衣衛指揮副使梁恭、五軍營指揮使郭寶帥……” 稍頓,她捏緊帕子補充一句:“還?有遼東王蕭憲,讓他們速來面?見哀家?!?/br> 太監立刻聽令去辦。 余明江被抬下去,殿內一時?安靜下來,只余顧太后壓抑的細細啜泣聲。 身?旁嬤嬤撫著她的背寬慰:“太后莫要太傷心,陛下乃是真?龍天子,吉人自有天相……” “真?龍天子還?不是rou骨凡胎,那么高的懸崖,掉下去就是個粉身?碎骨!” 顧太后捂著臉,淚水止不住地流:“阿寅啊,可?憐的孩子怎就這么苦命。一出生就遭了那樣多的罪,好不容易苦盡甘來,眼見著一切越來越好了,沒準今年都能做父親了……那些天殺的刺客!待尋到幕后主使,哀家定然將?他們千刀萬剮!” 嬤嬤心底也戚戚然,跟著哀聲嘆了兩句,忽又想?起什么,附耳低語:“主子,您請首輔、梁大?人、郭大?人他們議事倒也罷了,如何將?遼東王也請來?萬一傳出去……” “我哪里還?顧那么多?!?/br> 顧太后紅著眼眶,看向伺候自己多年的奴婢:“文英,如今在這世間?,哀家誰都不信,哪怕是兄長……我只信蕭憲?!?/br> 這世上,再無人能像蕭憲那般待她。無論何時?,都會站在她這邊。 嬤嬤見證過自家主子那段無疾而終的少年情誼,也知遼東王此人重情重義,有他在場,主子也能安心一些,遂不再多說。 主仆倆在殿內唉聲嘆息時?,殿外倏地響起一陣匆匆腳步。 “姑母,姑母——” 一襲緋紫夏衫的顧貴妃疾步入殿,烏鴉鴉鬢發上簪著的金步搖都劇烈晃動著。 待看到顧太后和嬤嬤臉上未干的淚痕,顧貴妃腳步一頓,一張嬌媚臉龐變了又變,最后柳眉蹙起,嗓音有些發虛:“難道真?如他們說的,陛下他……他也遇難了?” 顧太后抬頭看向自家侄女,面?露哀色:“虞兒……” 顧貴妃咽了下口水,眼中是難以置信的恍惚:“不…不可?能,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宮人及時?扶著她坐下。 顧太后只當她在傷心,掖了眼角淚水,吩咐嬤嬤去端杯安神茶。 轉臉再看顧貴妃,卻見她的臉煞白得不可?思?議。 “虞兒?”顧太后蹙眉,輕喚一聲,又去握顧貴妃的手,卻發現她指尖冰涼得厲害。 顧貴妃則像被荊棘扎到般,忙不迭收回。 顧太后看著她這異樣,杏眸瞇起:“虞兒,你怎么了?” 顧貴妃一愣,趕緊搖頭:“沒,沒……我是擔心陛下。陛下他是天子,是皇帝,有上天庇佑,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顧太后到底在深宮待了這些年,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見侄女這副緊張心虛遠勝于悲慟的模樣,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心里冒出。 等嬤嬤端上安神茶,顧太后屏退殿內眾人,只留下顧貴妃一人。 “姑母,您這是……”顧貴妃眼睫顫了顫。 既無外人,顧太后也不說那些彎彎繞繞,黑眸定定看向親侄女,肅聲發問:“虞兒,此次刺殺之事,可?與你有關?” 顧貴妃本就不大?好的臉色霎時?更白三分,她強裝鎮定地開?口:“姑母,您怎么這樣問……這種事怎么可?能與我有關……這可?是謀逆的大?罪……” “你知道是謀逆大?罪就好!” 顧太后沉眸,語氣更厲:“哀家已命人將?你父親、錦衣衛、五軍營的指揮使請來了,此事牽扯重大?,務必要追查到底。哀家方才就在心頭起誓,待逮到那罪大?惡極的幕后黑手,定將?其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最后八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擠出來。 顧貴妃聽得那字字鏗鏘,纖細肩膀也不禁抖了兩下。 顧太后見她這反應,心下越發失望,等了半晌也不見她開?口,終是沒忍住,重重拍了下桌子,寒聲斥道:“事到如今,你還?想?再瞞?難道你真?想?顧家滿門同你一起陪葬!” 這一擊掌,桌子猛震,那杯安神茶都晃了兩晃,茶水溢出,濺濕了顧貴妃袖口繡花。 雖說顧太后平日里溫婉和藹,菩薩一般,真?發起怒來,多年身?居高位的威嚴也不容小覷。 顧貴妃心下本就有鬼,被這般一嚇,登時?從?榻邊起身?,跪倒在顧太后身?前?:“姑母,我說,我都說……這事跟我無關的,真?的,我發誓!” 她仰著臉,難掩驚慌地解釋:“我的確是安排了一批刺客,但今日的絕不是我的人!我是安排在明日的,打算趁著陛下帶那陸知晚狩獵之時?,除掉那陸知晚的……姑母,您信我,我真?的沒有半點傷害陛下的意思?,我只沖著那陸氏去的。您想?想?,便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干出弒君之事,何況陛下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就成了寡婦了,這于我毫無好處……” 天知道方才宮人來報,說陛下遇刺時?,她有多么驚愕害怕。 她的人是安排在明日,如何今日就出了事。 而且出事的不僅僅是陸知晚,更有陛下! 此事非同小可?,她再難安坐,急慌慌就趕來太后這邊打探情況。 “姑母,您信我,那些真?不是我的人……真?的與我無關……”顧貴妃焦急解釋著,嗓音都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