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美人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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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蠢。 蕭景廷不帶情緒扯了下嘴角, 好奇心重就?罷了, 還想欺君罔上,罪加一等。 “陛下, 臣妾……??!” 求饒的話還沒出口,手腕猝不及防被狠咬一口。 那刺痛感叫陸知?晚險些飚出眼淚,整個人又懵又慌,瞪圓一雙烏眸望著面前的男人。 「狗男人怎么又咬人?。?!」 蕭景廷將她的腕從唇邊挪開,似是?欣賞他的杰作般,盯著那雪白腕子間的深深牙印看了一會兒,才?緩緩抬起眼簾。 幽深視線落在她蝶翼般顫動的睫毛之上,他嗓音冷淡:“既然聊到朕的身世,蕭蘭純可告訴你,朕獸性未褪,喜食人rou?” 陸知?晚:“???!” 漆黑瞳孔縮緊,她呼吸窒住,他在說?什么?吃人rou? 「等等,他這個眼神很?不對勁.......不會已經?在心里盤算著怎么把我吃掉吧?」 她內心狂喊救命,好半晌才?尋回自己的聲音,嗓子緊得厲害:“陛下,您別?開玩笑了……” 蕭景廷冷笑一聲:“你覺得朕在跟你開玩笑?” 陸知?晚聞言,小臉“唰”得愈白,努力擠出來的笑臉比哭還難看:“臣妾知?錯了,臣妾不該瞎打聽,求您饒了臣妾這一回,臣妾再?也不敢了?!?/br> 跟前之人并不作聲,依舊冷冰冰看著她。 直到陸知?晚眼泛淚光,嚇得雙腿發軟想跪地給他磕上幾個,蕭景廷才?屈著長?指,敲向她的額頭—— “行了,哭得丑死了?!?/br> 陸知?晚微怔,仰著臉不知?所措看著他。 蕭景廷收回手:“你真的知?錯了?” 陸知?晚:“知?錯了,真的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br> “還敢有下次?” “不敢不敢,沒有下次了!” 陸知?晚滿臉誠懇地搖頭,見他態度沒有開始那么冷硬了,立刻順桿爬,張開雙臂撲到他懷中,臉頰邊蹭邊委屈巴巴地嗔道?:“陛下真是?討厭,方才?嚇死臣妾了……” 懷中的溫軟叫蕭景廷背脊微僵,看著懷中烏鴉鴉的腦袋,遲疑片刻,還是?抬起手,搭上她的肩。 “朕還當你膽子多大?!彼溧偷?。 “臣妾知?道?打聽那些事不對,可是?臣妾實在太愛陛下了?!标懼?晚知?道?這男人格外喜歡擁抱,雙臂將他勁瘦的腰身擁得更緊,耳朵貼著他的心口胡說?八道?:“臣妾曾讀過一本書,書上說?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了解那個人的一切。臣妾正是?深愛著陛下,才?想著更了解陛下,包括您過去的一切........” 喜歡一個人,就?會想了解她。 蕭景廷眸光輕閃,剛要開口,又聽得一道?心聲入耳——「這種情感語錄真是?很?好編,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br> “………” 下一刻,陸知?晚的額頭又挨了一記敲。 她吃痛一聲,揚起腦袋,不解又委屈地看向跟前男人:“陛下為何又敲臣妾?” 蕭景廷道?:“少看點亂七八糟的書?!?/br> 陸知?晚:“……?” 不等她再?說?話,蕭景廷板著臉,又將她的腦袋摁回他的懷中:“抱著,別?出聲?!?/br>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性子?!?/br> 「算了,看在他小時候那么慘的份上,今天就?不和他計較?!?/br> 感受到男人擁著的手臂愈發收緊,她只當他想更親密些,不禁拿腦袋在他懷中蹭了蹭,柔嫩臉頰緊貼著。 昏蒙燭光下,誰都沒有說?話,倆人只是?擁抱著,靜靜地沉浸在這份單純親密里。 絲絲縷縷的龍涎香在鼻尖縈繞,陸知?晚靠在男人的懷中,這份靜謐叫她的心緒逐漸平和,眼睛也不禁輕輕闔上。 她想,「我在這個大興朝孑然一身,他也無?父無?母,一個人孤孤單單。雖說?這狗男人脾氣算不上好,但人品也不算太糟。如果余生注定要留在這里,和他湊合著這樣過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不對不對,我在瞎想什么。他是?皇帝,怎么會只和我一個人過一輩子。等他不和人親近的毛病好轉了,后宮還有那么多妃嬪等著他寵幸?!?/br> 「算了,別?想那么遠的事。過幾年能不能活著都未知?,且先過好當下吧?!?/br> 句句心聲入耳,蕭景廷眸光輕動,而后抬手,摸了摸懷中人的腦袋。 動作很?輕,像是?在安撫,又如許下某種承諾。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個擁抱才?結束。 陸知?晚覺得她都快在他的懷中睡著了,被松開時還莫名?有些不舍。 蕭景廷看著她惺忪睡眼的模樣,俊秀眉眼不覺柔和,長?指撫過她額前碎發:“明?日,你陪朕去一趟錦貍苑?!?/br> 陸知?晚只當他又想去擼大貓們了,也沒多想,乖乖應下:“是??!?/br> 轉過天去的午后,她換了一身宮外尋常裝束,與蕭景廷一道?乘車前往錦貍苑。 也不知?是?自個兒養了只小豹子的緣故,還是?知?曉了蕭景廷與這些大貓們的交情,陸知?晚再?見到它們,再?沒了初見時的驚慌害怕,反倒覺得它們都十分的親切可愛。 將錦貍苑的貓兒們都看了一遍,蕭景廷又帶她去了個地方—— 那是?錦貍苑后的一處寬敞空地,沿著高高的圍墻周邊種了兩排松柏。饒是?已經?深秋,松柏長?青不凋。在松柏的盡頭,有好些個大大小小、高低不同的小山包,每個山包前還立著一塊精細的石碑。 午后秋風一吹,陸知?晚寒毛都豎起來了。 「救命,好端端地帶我來墳堆做什么?難道?他還在計較昨日之事,想要殺人滅口?」 陸知?晚面色煞白,腳步都變得沉重,再?難邁出。 蕭景廷見狀,腳步略停,側眸看她:“怎么?” 陸知?晚嗓子發緊:“陛下,這里是??” 蕭景廷:“那些逝去的貓兒們都葬在此處?!?/br> 陸知?晚聞言,長?舒一口氣,原來這里是?安葬貓兒們的墳地。 他還給貓兒們挖了墳墓,立了碑……的確很?有心了。 又一陣秋風拂過,樹杈都吹得沙沙作響。 蕭景廷徑直帶她到了正中間最豪華的兩個墓碑前,這兩塊碑上,一個寫著“月娘之墓”,一塊寫著“雪儀之墓”。 陸知?晚心下咕噥:「這是?葬著兩頭母老虎?名?字還怪好聽的,起碼比一花二花要好……」 念頭才?起,就?聽身旁人沉聲道?:“月娘是?喂養朕長?大的那頭老虎?!?/br> 陸知?晚一怔,抬眼看他。 男人側顏平靜,嗓音平緩:“朕被帶回宮,它以為朕遇害了,幾次攻擊圍場駐地,傷了不少人。最后一次搏斗下,她跌入陷阱,死了?!?/br> 陸知?晚震驚,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局:“她養大了陛下,那些人怎敢傷她?” “在父皇和臣工的眼里,它不過一頭沒有感情的禽獸,死了就?死了,算不得什么?!?/br> 平淡的語氣透著幾分冷嘲,再?次看向墓碑上刻的字,蕭景廷眉眼稍緩:“縱使朕那時尚且年幼,仍記得她耳朵上有一簇月牙形狀的白毛,朕便?喚她月娘?!?/br> 陸知?晚沉默了。 「禽獸若無?情,又怎會有虎毒不食子的說?法?」 「而且有些人還不如禽獸呢,比如那個自以為是?大情種的先帝,給懷孕妃嬪灌紅花,還將蕭景廷生母丟去山林間自生自滅,難道?他是?皇帝,就?能掩蓋他禽獸不如的本質?」 她在心里將那昏庸先帝狠狠踩了一遍,再?看身旁之人盯著那座冷冰冰的墓碑,沉默不語,驀得生出幾分難以言喻的難受。 深吸一口氣,陸知?晚上前一步,牽住男人垂下的手。 “陛下別?傷心,月娘若是?知?道?你如今好好的,九泉之下也會瞑目?!标懼?晚輕聲安慰:“往好處想,沒準她救你一命,積攢功德,已經?飛到天上當神仙了呢?” 蕭景廷瞥過她牽著的那只手,又落在她瑩白清婉的臉龐上。 還是?頭一回在她臉上看到如此真心實意的溫柔。 眉心微動,他反握住她的手,偏過臉:“成神仙怕是?難,成個妖怪或許還行?!?/br> 「虎妖?唔,那也成,慢慢修煉總能成仙?!?/br> “陛下說?的是??!标懼?晚順著他的話:“當個妖怪自由自在,也挺不錯的?!?/br> 蕭景廷:“.......” 她果然是?個妖怪。 正欲套一套她的話,卻聽陸知?晚不解發問:“陛下,那這個叫雪儀的也是?老虎?” 「墳墓豪華程度竟與月娘不分上下,看來在他心里的地位也很?不一般?!?/br> 蕭景廷聞言,朝另塊墓碑投去一眼,眸底掠過一抹復雜:“雪儀是?朕生母徐氏閨名??!?/br> 陸知?晚:“???” 她愣住,緩了一會兒,才?驚愕看他:“這…這里葬的是?徐才?人,陛下您的生母?” 「狗皇帝你不要太荒唐,妃嬪不是?應該隨著先帝葬在皇陵嗎,葬在這兒算是?怎么回事!」 相比于?她的震驚,蕭景廷格外的云淡風輕:“她從來未曾想過留在宮里,更未想過被寵幸。若真將她送去皇陵,與那樣的男人合葬,反臟了她的魂?!?/br> 陸知?晚:“……” 他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深秋的日頭總是?落得格外早,倆人在這些墓碑前站了不多時,天色就?暗下許多。 又靜默好一陣子,蕭景廷才?捏緊陸知?晚微微泛涼的指尖,包裹在掌心中:“走吧,改日再?來看她們?!?/br> 陸知?晚嗯了聲,又看了眼那兩座墓碑,才?心緒略重地轉過身。 落日余暉遍灑,看著前頭男人高大頎長?的背影,她不禁加快了一步,挽住了他的手臂。 蕭景廷微怔,側眸看她。 陸知?晚仰臉朝他燦然一笑:“臣妾有些冷,抱著陛下的手就?不冷了?!?/br> 蕭景廷:“……隨你?!?/br> 再?次抬起腳步,橘色霞光籠罩著寂靜的碑林,一道?輕微的心聲悄然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