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美人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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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貴妃大抵覺得一個人坐顯得冷落,便將遼東王之女?, 郡主蕭蘭純請到身旁同坐。 蕭蘭純才滿十六,生得一張芙蓉花般的嬌艷圓臉, 她在民風開放的遼東長大,又被遼東王嬌養著長大,性情也養的驕縱任性。 她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幸得首輔夫人待她格外親熱,顧貴妃也時?不?時?請她到宮里游玩, 憑著這層關系,她很快也被京城貴女?圈子接受。 蕭蘭純知曉父親遼東王與顧首輔是多年好友,又明白?此次進京是要?擇一門婚事, 心下將京城俊才都過?了一遍, 最?后也覺再挑不?出第二個比顧容予還要?出眾的兒郎, 是以?也有意與顧家和顧貴妃親近,促成這門姻緣。 現下她坐在貴妃身旁, 看著貴妃頻頻朝上首的皇帝和昭妃看去,神情怏怏不?樂, 不?由輕喚:“虞兒jiejie?!?/br> 顧貴妃聞言,收回目光,轉過?臉換做一副笑臉:“蘭純喚我何事?” “這道蜜炙鵪鶉味道不?錯?!笔捥m純笑著,將那盛放在葵花紋銀盤里的美饌往顧貴妃面前推了些:“你趁熱嘗嘗, 待會兒冷了就失了滋味了?!?/br> 顧貴妃扯唇應了聲好, 拿起牙箸夾了一塊,送入口中嘗:“嫩而不?膩, 的確美味?!?/br> 她這般夸著,卻沒再夾第二塊——實在沒那個心情。 平日雖然也為陛下獨寵陸知晚而嫉恨,但他們倆不?在跟前,起碼眼前落個清靜???這種場合,眼睜睜見?著陸知晚那狐媚子坐在皇帝身旁,兩人一同喝酒用飯、說笑閑聊……心底煩悶就如澆了油的烈火,越燒越旺,燒得她渾身難受,食難下咽,只恨不?得將陸知晚從陛下身旁拽下來,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蕭蘭純也知顧貴妃為何心煩,略作思忖,輕聲勸道:“虞兒jiejie何須為那種人動氣??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不?過?運氣?好些,碰巧入了陛下的眼……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她沒了陛下的恩寵,便什么?都不?是了。jiejie卻不?同,就算沒有恩寵,家世擺在這,你也永遠是后宮最?尊貴的貴妃?!?/br> 顧貴妃知曉她是在安慰自己,可?這話聽著莫名?有些別扭,什么?叫“就算沒有恩寵”——這意思就好像她注定得不?到恩寵似的。 而且誰想永遠當貴妃?她進宮就是奔著皇后之位來的。 這小郡主到底是養在邊關的,連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說,要?不?是她父親是遼東王,她這樣的,還真配不?上自家兄長。 稍定心神,顧貴妃朝蕭蘭純莞爾淺笑:“蘭純放心,我心里也明白?的?!?/br> 蕭蘭純見?自己安慰到她,暗暗松了一口氣?,轉而又與她聊起最?近京城里的趣事來。 聊著聊著,她提到太仆寺卿賀家:“那賀家三小姐與我弟年歲相仿,模樣嬌美,性情溫柔,我本來還想將她引薦給我弟認識。誰知她家老太太突然病重,看樣子是不?大好了,前兩日還聽說他們府中已在采辦白?布燈燭……” 顧貴妃心不?在焉地附和:“賀家是書香門第,他家的女?兒都知書達理,很是不?錯?!?/br> “虞兒jiejie也這樣覺得?唉,可?是她家老太太要?是真的仙逝了,今年辦了喪事,我家也不?好上門提婚事?!笔捥m純為難搖頭:“我父親說了,最?多在京城待個半年將我們的婚事定下,過?了年他就要?回遼東去……” 顧貴妃問?:“那你也要?跟著回去?” 蕭蘭純面露赧色,看了眼顧貴妃,聲音不?禁輕了:“看情況吧?!?/br> 顧貴妃見?她這樣,也懂了幾?分,彎眸笑道:“現下已是中秋了,我兄長應當也要?從江南回來了?!?/br> 蕭蘭純那張圓圓臉蛋越發緋紅,端起葡萄酒喝了好幾?口,才壓下幾?分羞意,又將話茬引回那賀家:“賀家老太太治喪,那豫章王妃應當也會回來吧?” 豫章王同遼東王一樣,都是先帝的兄弟,齒序行?八,乃是當今陛下的八王叔。 而豫章王妃賀氏,正?是賀家的長房嫡長女?,賀老太太的親女?兒。 “從前就聽說,賀老太太最?是疼愛這位大女?兒,舍不?得她出閣,直拖到二十一歲,過?了花期,才許給了豫章王。出嫁那天,賀老太太哭成淚人兒,還是禮官一勸再勸,才松了女?兒的手,讓賀大人背上了花轎?!?/br> 顧貴妃對那位豫章王妃也有些模糊的印象,大抵是五六年前豫章王回京省親,帶著王妃一起入宮拜見?過?。 “豫章王妃是位難得的美人,聽說她生的小郡主也出落得亭亭有致,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稱,若此番回來奔喪,你正?好也能一睹美人風姿?!?/br> “江南第一美人?好大的口氣??!笔捥m純不?以?為然笑了笑,又看向顧貴妃:“要?我說,只有虞兒jiejie這樣的明艷絕色,才稱得上第一美人?!?/br> 顧貴妃被她這句話捧得心下熨帖,面上也露出幾?分真心實意的笑,短暫忘卻陸知晚給她帶來的不?愉快,與蕭蘭純聊了起來。 絲竹靡靡,歌舞翩翩,桂花酒香正?濃。 如此佳節良夜,上座的陸知晚卻是心不?在焉。 每逢佳節倍思親,她也不?例外,有些想家。 想念現代的父母親人和朋友,不?知道隔著一個世界,沒有她的第一個中秋,他們會如何度過?。 可?這種無力回天的事,越想越惆悵。 在心底嘆了口氣?,陸知晚飲了一杯桂花酒,便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去想些別的。 然后她就想到了原著劇情—— 「這個時?候秋闈應該已經結束了,顧容予快要?回京城了吧?」 這道心聲在一眾絲竹管弦里顯得格外突兀。 正?在接受朝臣敬酒的蕭景廷黑眸瞇起,嚇得那敬酒的朝臣心里一個咯噔,陛下怎么?突然變了臉色,難道自己方才說錯什么?話了? 這份惴惴不?安直到皇帝叫他坐下,也并無好轉半分。 陸知晚也全然不?知自己一個心聲,會導致一個倒霉蛋朝臣今夜無眠,她整個人都沉浸在原著時?間線里。 按照書中所寫,顧容予回京不?久,便會再次邂逅女?主蕭寧寧。若說在金陵的相遇僅僅是留下個美好印象,那在京城發生的種種,便是他對蕭寧寧情根深種的開端—— 得想個辦法阻止顧容予愛上蕭寧寧才是。 只要?他不?愛上蕭寧寧,也就沒有后面一次又一次替男女?主送助攻,包括不?限于替男主解圍、替蕭寧寧解毒、看在蕭寧寧的面上打開城門、為蕭寧寧去救男主、為蕭寧寧眼瞎……真是好慘一工具人男二。 陸知晚再次在心里恨恨憐愛了一波:「戀愛腦不?可?取,顧美人你值得被好好愛啊?!?/br> “陸知晚?!?/br> 低沉的嗓音猝不?及防在身旁響起,陸知晚怔了下,轉臉便對上一張陰沉沉的俊臉。 「這男人又怎么?了?臉黑得像我欠了他八百萬?!?/br> “臣妾在呢,陛下有何吩咐?”她彎起眼眸,笑得一臉甜美。 “你……” 說出一個你后,蕭景廷薄唇抿了抿,盯著這張故作乖巧的臉龐看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不?許這樣笑?!?/br> 陸知晚:“???” 「你管天管地,現在還管我怎么?笑?」 不?等她開口,又聽玄袍男人沉著臉道:“過?來,給朕添酒夾菜?!?/br> 話音落下,原本站在桌邊伺候的小太監放下筷子,默默退后。 陸知晚也不?知這男人又是發哪門子的瘋,但看他一臉不?好惹的冷淡表情,也不?敢多問?,連忙上前伺候這位祖宗。 大概是抱著“他不?好過?,她也不?能好過?”的報復心理,他自個兒狂喝酒就算了,還叫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喝的她腦袋暈暈乎乎,宴會什么?時?候結束都不?清楚。 還是等她躺在養心殿寢宮的大床上,在夏禾的服侍下喝了一碗醒酒湯,腦子才清醒一些。 待沐浴過?后,已是深夜。 陸知晚靜靜躺在床上,邊打起精神等著蕭景廷沐浴完回來,邊繼續想著原著——原著的悲慘結局能叫她腦子保持一定的清醒。 「豫章王一直有野心,男主的出現是起了個激發他野心的催化劑作用。所以?無論有沒有男主,豫章王這個雷,盡快鏟除比較保險?!?/br> 「女?主是豫章王的親生女?兒,想要?和她搞好關系,八成是行?不?通了?!?/br> 「至于男主,他的主線就是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順便收獲一批美人……他想當權臣,蕭景廷能容得下他嗎?」 連著和蕭景廷上了幾?天早朝,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去看一干朝臣,平心而論,自己若是皇帝,也不?愿意自己的手下臣工權勢強盛到威脅到自己的位置。 何況原著男主是個心懷壯志的龍傲天人物,按照原著引力的無恥程度,就算真的將他招安,讓他入朝為臣,陸知晚怕是夜里都無法徹底安睡。 「原著引力這樣護著男女?主,看來和他們和解這條路,大概是行?不?通?!?/br> 「不?過?顧容予是個可?用的人才,得試著拉到我方陣營才是?!?/br> 蕭景廷沐浴歸來,才將邁進寢殿,便聽到這句模糊的心聲。 具體說的什么?沒聽清,“顧容予”三個字,卻是不?會錯。 宴會都結束這么?久,還灌了那么?多酒,這女?人竟然還想著顧容予? 狹眸暗了暗,蕭景廷在屏風后靜站了好一陣,才提步朝那張寬大的龍床走去。 聽到緩緩傳來的沉穩腳步聲,陸知晚眼睫輕顫兩下,扭頭朝外看去。 男人高大的身軀遮住一大半的燭光,背著光,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道直直投來的凌厲目光。 「他怎么?了,今晚的心情好像一直很糟?難道是中秋節,他也想念親人了?」 陸知晚心下疑惑,紅唇翕動兩下:“陛……” “住嘴?!?/br> “……” 「行?吧,看來心情的確很不?好?!?/br> 她悻悻地閉上嘴,順便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 蕭景廷一言不?發地上了床,又抬手放下金鉤。 層層疊疊的厚重幔帳隨之落下,將外頭的燭光遮住,只余一床的昏暗。 漆黑的靜謐中,陸知晚屏息凝神,小心翼翼注意著身旁人的一舉一動,生怕這座不?知道為什么?爆發的活火山突然將怒火波及自己。 「要?問?一問?他么??可?他看樣子好像不?是很想說話?!?/br> 「算了,那就讓他自己靜一靜好了。我剛才想到哪里來著,哦對,等顧容予回了京城……」 念頭才起,腰間忽的被一只大掌掐住,往外拉去。 她驚呼出聲,下一刻,腦袋就被摁進一個溫熱堅實的胸膛里。 摁得很緊很緊,好像要?把?她活活悶死在胸口一樣。 「救命,快要?喘不?過?氣?了!」 陸知晚試圖伸手抵著男人的胸膛,可?男人的力氣?太大,她完全掙脫不?了,只能從那結實的胸肌間努力汲取稀薄的空氣?。 良久,她一張臉都漲得通紅,眼冒金星仿佛隨時?能見?到太奶,那牢牢摁著她后腦勺的手掌才將松開。 “呼…呼……”陸知晚大口大口喘著氣?,嗓子都有些發干:“陛、陛下……您這是怎么?了?” 帳中靜謐兩息,才響起男人冷冷的聲音:“你吵到朕了?!?/br> 陸知晚:“???” 「他在說什么?屁話?打從他沐浴回來到現在,我就說了一個陛字,之后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他說我吵?」 「有病,絕對有病。他這是來大姨夫了,故意挑刺是吧?!?/br> 她心里一陣無語,甚至想說“你要?覺得吵,老娘現在就回麗風殿睡,不?伺候了拜拜嘞你”,不?過?這話在心里想想就是,真要?說出來還是不?敢。 兩個深呼吸后,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么?幽怨:“那臣妾要?如何做,才不?會吵到陛下呢?” 「狗男人要?是叫我別呼吸,我真的要?跳起來和他同歸于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