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美人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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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大臣們面面相覷,卻無人出聲?。 告罪書里都寫了,或可推陸氏出來頂罪——他們可不?就應了書中所說,嚷嚷著要除了這禍水? 一種被愚弄感在朝臣們心中彌漫,他們一時覺得這幕后主使實在可惡,一時又忍不?住去揣測,真有這么個幕后主使嗎?若真的有,是誰這么膽大包天? “顧公,茲事體大,吾等愚鈍,還請您指教?!贝屋o站起身,恭敬朝顧首輔一拜。 其?余大臣見了,也連連拜道:“請顧公賜教?!?/br> 顧首輔環顧下首一圈,身形坐得筆直,蒼老的嗓音不?失穩重威嚴:“陛下已命東廠和錦衣衛一起調查這幕后主使,至于呂斯,念在他主動認罪的份上,陛下仁慈寬恕其?家人死罪,改為流放千里。此次天災里遇害的宮人,收殮厚葬,重金撫慰其?親屬……” 稍作停頓,他嗓音低了低:“另有旨意,婕妤陸氏此番歷險,遇事沉穩,忠心護主,勇氣可嘉,特?晉一品妃位,賜封號昭?!?/br> 昭,日明也,光輝燦爛。 陛下非但給陸氏封了妃位,還賜了這個封號! 眾臣驚愕之余,又暗暗捏了把汗,幸好沒貿然跑去陛下跟前鬧,不?然豈不?是與陛下對著干? “老夫要說的都已說了,接下來要怎么做,諸位自個兒思量吧?!?/br> 顧首輔施施然從太師椅起身,不?再?看屋內眾人,徑直離去。 在他走后,屋內陷入長久的靜謐。 最后還是次輔揮了揮手:“鼓聲?已盡,諸位也都散了,各自歸家吧?!?/br> 這話也算遞了個臺階,眾人各懷心思,依次散去。 *** 陸知晚全然不?知她險些要被內閣打為“妖妃”除之而后快,更不?知她現下已是一品昭妃,吃飽喝足后,她又躺回床上,蒙上被子睡覺。 然而這次意外給她的精神創傷過于嚴重,就連睡夢里也不?得安生,一會兒夢見地震,一會兒夢見海嘯,后來還夢見蕭景廷拉她去火山玩,她死活不?肯去,但還是被他扛在肩上帶去—— 不?出意外的話,果然出了意外,火山噴發,灼灼巖漿化作一條猙獰火龍,對他們窮追不?舍。 她邊撒腿玩命跑,邊尖叫著罵罵咧咧:“蕭景廷你個混蛋,我都說了不?來??!” “陸知晚?!?/br> 男人低沉的嗓音仿佛從天際遙遙傳來。 又喚了兩聲?,陸知晚覺得臉上一陣冰涼,那涼意激得她神魂一顫,雙眸猛睜,直直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當看清床邊坐著的那道高?大黑影,陸知晚不?由?恍惚。 「怎么又看到他了?難道還在做夢?」 床邊男人眉梢微挑,饒有興致地看她:“你做了什?么夢?” 這聲?音清晰無比,絕不?是在做夢。 陸知晚眼眸微睜,掀開被子就要起身:“陛下?” 蕭景廷看她:“才睡兩日,就不?認識朕了?” “認識認識,陛下就是化作灰,嬪妾也……” 感受到男人投來的異樣視線,陸知晚及時剎了嘴,悻悻改口:“陛下恕罪,嬪妾是睡糊涂了,才語無倫次……嬪妾先給陛下請個安?!?/br> 她說著就要下地,手臂卻被男人一把按?。骸疤芍闶??!?/br> 陸知晚微怔,視線不?經?意掃過搭在小臂上的修長手掌。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很快松開。 不?知為何,空氣間浮現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拘謹與尷尬。 陸知晚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下唇,再?次抬眼,她輕問:“陛下怎么來了?” “這是朕的養心殿?!?/br> “……嬪妾的意思是,陛下如?何不?讓人通報,嬪妾也好提前恭迎?!?/br> 「難道他有偷看人睡覺的癖好?」 蕭景廷:“……” 她還是安靜睡著的樣子比較讓人順心。 也不?繼續跟她扯這個,他重復一遍開始的那個問題:“你夢到了什?么?一直皺著眉?!?/br> 想到那個災難片似的可怕噩夢,陸知晚嘴角輕抽。 「你還好意思問,每回跟你一起出門準沒好事,下次打死也不?跟你出去了!」 腹誹歸腹誹,她還是言簡意賅將噩夢復述了一遍,末了還抬起衣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嬌嬌弱弱朝蕭景廷遞了個既哀怨又可憐的眼神:“這次東山之行,實在叫嬪妾惶惶不?已,還好上天庇佑,嬪妾與陛下都平安無事……只是下一回陛下出宮游玩,還是莫要帶上嬪妾了,嬪妾實在膽小,還是待在宮里比較安全?!?/br> 蕭景廷聽了她的夢境,再?看她這副可憐模樣,薄唇輕抿,淡淡出聲?:“那日朕既已答應你,就不?會反悔?!?/br> 「答應我?他答應我什?么了?」 陸知晚愣了好半晌,才恍然記起,前日雨夜他們剛從山體縫隙脫困時,他替她擦淚,似乎還說了句,以后她不?想出門就不?出門。 所以那句話并?非隨口哄她,他很認真。 心頭驀得涌起一陣暖意,“嬪妾多謝陛下?!?/br> 她輕聲?道,又仔細看了看面前之人。 他著一身寬大的煙墨色錦袍端坐在旁,寬肩窄腰,系著玉帶,簡單的裝扮因著這張英俊臉龐,另有一種蕭蕭肅肅,俊逸落拓的氣質。 「果然時尚的完成度靠臉啊?!?/br> 陸知晚心下感慨,他這副模樣,與那夜倒在她懷中病懨懨的病貓,簡直判若兩人。 思及此處,她視線下移,落在他的手臂:“陛下,您的傷如?何了?” 蕭景廷瞥過她低垂的眉眼,窺得幾分關懷之色,方才開口:“已上過傷藥,并?無大礙?!?/br> “那就好?!标懼睃c?點?頭,見他從外表看的確與正常人無異,臉色也不?錯,這才徹底放下心:“還好傷的不?是右手,不?然還耽誤寫字批折子?!?/br> 蕭景廷黑眸瞇起:“朕傷了手,你在乎的是能不?能批折子?” 陸知晚覺得他這話問的有些奇怪,可一時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本來右手傷了更耽誤事啊,我有說錯嗎?」 “陸知晚!” 直呼名字的威嚴叫陸知晚一個激靈:“嬪妾在?!?/br> 她小心翼翼抬眼:“陛下有何吩咐?” 面前男人沉著臉,黑眸深深看著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深吸一口氣:“算了?!?/br> 陸知晚:“.......?” 倆人大眼瞪小眼地干坐著,眼見越安靜,氣氛越尷尬,陸知晚連忙轉動腦子,將話題岔到被救出來的那天。 蕭景廷倒是難得耐心地與她說了搜救的事,當陸知晚問及罹難宮人時,他沉吟片刻,也未隱瞞,如?數告知。 得知那場災禍造成二十?九人死、三十?五人傷,陸知晚情緒低落,不?由?又將那坑死人的欽天監監正罵了一遍—— 然后蕭景廷告訴她:“呂斯已在詔獄自縊?!?/br> 陸知晚:“..........” 不?知為何,她并?未有何痛快之意,反而有一種無法描述的不?對勁感。 從看流星雨到山崩地裂,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她雖然不?算什?么幸運兒,但也不?想承認自己真有這么倒霉。 蕭景廷見她怏怏不?語,只當她還在為那些遇害宮人傷感,于是將封妃之事告知她。 陸知晚聽到自己封了昭妃,有驚訝,可當下情況,實在提不?起多少?喜悅。 勉強擠出一抹笑與蕭景廷謝了恩,蕭景廷凝眸看了她片刻,撂下一句:“你好生歇息?!北闫鹕黼x去。 陸知晚知道她的反應可能有點?掃興,可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如?同一塊巨石重重壓在她的心口,叫她實在連演戲的想法都沒有—— 先隨他去吧,明天再?哄。 她這般想著,抱著被子重新躺下來,繼續思考著,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也不?知想了許久,陸知晚腦中仍舊一片茫然。 這種感覺就像在玩一張拼圖,其?余都拼的差不?多,偏偏就尋不?到中間最關鍵那塊拼圖。 不?過第二日,從宮人們的竊竊私語聲?里,她摸到一些線索—— “你可聽說今朝那個太常寺少?卿替那呂監正叫屈,以死血諫呢!” “聽說了!他一頭撞在太和殿的盤龍柱上,血濺了一地,閉眼前嘴里還念著,妖妃禍水,亡我大興?!?/br> “陛下才在朝上宣布要封陸婕妤為昭妃,這個張少?卿就撞死在殿前,還說這樣的話……這不?是故意尋陛下的晦氣嗎?!?/br> “可不?嘛,陛下發了好大的脾氣,還說要將張少?卿的尸首拖去錦貍苑喂老虎呢!” “也不?知出了這樣的事,陛下還會不?會封陸婕妤為妃.....” 文臣死諫,風骨錚錚。 宮人們這邊唏噓不?已,朝臣們那邊也觸動不?小。 誰都看得出陛下打算將“東山之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偏偏這時冒出個張少?卿,當廷撞柱,瞬間將這事又推向另個發展。 更出乎眾人預料的是,沒過幾日,張少?卿撞柱之事竟傳到了宮外,還被說書人編成故事,四?處傳揚。 那日東山地震,動靜并?不?小,這一傳十?,十?傳百,不?少?百姓們也都信了“國有妖妃,老天降下天譴,陛下卻枉顧天意,殘害忠良”的說法。 當這說法傳入陸知晚耳中,她腦中某處混沌好似被巨斧劈開,她總算尋到那塊被遺忘的拼圖—— 原著之中,男女主在金陵初遇,攀談閑聊時,聊起京城里的昏君帶著jian妃看流星之事。 可那日并?未落下流星,jian妃很是不?悅,昏君為哄愛妃歡喜,在山上點?燃數千盞明燈,恰逢大風,燈盞亂飛,將山林點?著,引發大火,死傷無數。 事后昏君追究欽天監監正,責其?推算有誤,將監正裸身綁在樹上,燒死獻祭,以平山神之怒。 此行徑引得朝臣們大為不?滿,紛紛上諫,其?中一個朝臣還撞柱死諫。 原文這段,女主還感嘆著:“天子昏聵至此,你何必還辛苦科舉,報效這樣的朝廷,侍奉這樣的君主?” 男主則是正氣凜然說了一通他日入朝為官,定能蕩平黑暗,還江山社稷一片光明未來的豪言壯語,惹得女主芳心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