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色氤氳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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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元元呼吸一滯, 眼前粗糙的地磚開始變得模糊。 “元娘做的事?,我信她?!辟R勘站去孟元元身前,直面著秦升, “既然來?到這兒,也就干脆明著說?罷, 幾位叔伯是想如何打算我爹留下的產業?” 經?過這么些,他怎會?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品行?要別人來?評頭論足! 供案前的三個長輩彼此間看看,還是秦升開口:“話不是這么說?,本來?就是秦家的東西, 我們收回來?是給秦尤留著。像如今這樣,被孟氏拿在手里像什么話?” “叔伯對我大哥當真掛心, ”賀勘面上不變,心里更加譏諷, “那他被關在賭坊地窖里出不來?, 怎就沒人去救他?” 想分?家產, 還說?著如此冠冕堂皇的話,是否連他們自己都不信?偏偏,在場的這些人,還都以為?他們自己是對的, 應該得到那些好處。 “胡說?,”秦升呵斥一聲, 面色嚴厲, “那些人陰險狡詐, 不知哪句話是真。我們總要商量下辦法,怎么可能不管秦尤?” 賀勘不給人狡辯的機會?, 步步緊逼:“那請問大伯,大哥他現在人在哪兒?又是想出何種對策?既然他是我爹娘的兒子, 家產基業的事?,我也是和他商量?!?/br> 自然,秦升答不出來?。 “二郎啊,”那位四堂叔站出來?,干巴瘦的臉龐掛著笑,擠沒了一雙眼,“你走?了一年多,家中的事?情?很多都不清楚,可別只?聽孟氏一面之詞,秦家是聲明清白的人家,做事?向來?良善而有理有據?!?/br> “孟氏?”賀勘齒間咬緊這兩個字,瞇著眼睛看去對方,“四叔所說?的良善,便是秦尤拿她抵債,你們不管不問?” 聲明清白,這四個字怎能從如此的人口中說?出? 四堂叔的假笑凍在臉上,啞口無言。包括外?面站著的秦家男人們,后來?也都知道了這件事?,不管怎么樣,作為?一個大哥,絕對不能做主把兄弟的女人賣了。 賀勘嘴角一抹冰涼的笑,瞅著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大哥賣掉田產的時候,你們也沒攔著。怎的現在大哥不知所蹤,各位叔伯不急著找人,卻想著家產?” 他就是毫不留情?的戳破這些虛偽,與這樣的人糾纏著實無趣。 秦升臉色一沉,聲音亦不好聽:“那你要怎樣?將秦家的產業收進賀家里去?” 此話一出,外?頭竊竊私語,更有人出聲,是秦家的,賀家仗勢欺人。 賀勘心覺好笑,當日他留下了許多田產,這些人也沒見著嫌少?,甚至還巴結的很:“今日,我在這兒也說?個明白,爹娘的東西,不可能歸進族里。既然大哥找不到,我家還有小妹淑慧,會?全?數交給她?!?/br>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俱是傻眼,尤其以祠堂中的三個叔伯。 “不成,你已是賀家人,我們可不信?!鼻厣龜[手,當即表示拒絕。 賀勘也不急,視線一移掃過三人,冰冷疏淡:“那便只?有走?官府這一條路了?!?/br> 聽他之言,四堂叔轉了轉眼珠子:“二郎,我們知道你明年春闈,這時候鬧出官司可不好。況且,還是這種田產的事?兒,到時候傳出去可不好聽啊?!?/br> 這話看似是好言相勸,但實則就是暗示著警告。 賀勘料到他們會?出這一招。自己的春闈那是頂頂的大事?,關系以后的仕途,誰的作風清派,名譽好,仕途便會?順當。而他們就是抓住這一點,才敢如此放肆,認為?他會?為?了將來?仕途,而放棄秦家爹娘的田產,忍下這口氣。 “說?得是啊,”秦升適時開口,灰敗的眼中幾分?得意?,“叔伯們也是為?了你好,你將來?是要入京為?官的,何必來?摻和這些。說?到底,這一通的亂子,全?部都是孟氏惹出來?的?!?/br> 孟元元自進來?,一句話未說?,可是偏偏就把罪責推到了她身上。 四堂叔見狀,往賀勘臉上試探一眼,接話道:“可不就是這樣嗎?孟氏心思不安分?,偷走?家里房契田契,身為?秦家長輩怎能坐視不理?” 四面的眼光落上堂中纖弱的女子,冷漠非常,竟無一人站出來?幫之說?話。 “二郎,你也該看清了,”四堂叔往前兩步,到了賀勘面前,一副長輩的勸說?模樣,“前程要緊,莫讓她幾句話糊弄了你,不值當。這蛇蝎婦,你當與她和離才好,正巧我們幾個長輩都在,也幫你做個證明,并不是你無義,而是她敗壞家門風氣?!?/br> 賀勘皺眉,厭惡的從面前皺巴的臉移開視線,然后一一看著,環顧在場的每一張臉。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目的,算計著那一點點的小利,其實都明白孟元元無辜,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這些日子,她是如何面對的?一個看似那樣柔弱的女子。 “不必將這些全?部推到元娘的身上,”賀勘開了口,視線最?后落在了自己身旁的妻子身上,“她是我的妻子,做了哪些我都知道。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更沒有敗壞門風?!?/br> 沒有做錯,自始至終錯的從來?都不是她。相反,是她一直擋在哪兒,才保住秦家僅剩的這些。 “這,”四堂叔沒料到,話都說?的這樣清楚,賀勘仍是不松手,“二郎,你可想清楚了,真要走?官府?” “自然,”賀勘想也沒想,清冷的面上完全?看不出情?緒,“也不止這家業一件事?,連著林場也一并算上?!?/br> 一陣冷風吹進祠堂,供案上的燭火晃了晃。 夜已深沉,人群未散,遠處傳來?咣咣兩聲梆子。 事?情?并未順利解開,反而越發膠著的糾纏。林場的話一出來?,堂上三個長輩相互間看了眼。 “這是何意??”秦升首先開問,一身暗色灰衣襯得他整個人很是陰沉,“林場乃秦家共同所有,不過當初分?家給了你家,不必一起算上?!?/br> 一旁四堂叔捋了捋胡子,道:“我以為?,一同算上也罷?!?/br> “不行!”秦升直接一聲出來?。 四堂叔嚇了一驚,手里直接生生拽下幾根胡須,疼得直吸氣:“為?何?” “為?何?”不等秦升回答,賀勘接了話來?,“諸位叔伯知道,我離開紅河縣一年多。今日去芋頭山祭拜爹娘,便順著去了一趟林場?!?/br> 話到這里,秦升皺緊的眉頭更深。 只?見賀勘往堂中邁了兩步,繼續道:“到了林場里面的老林,我看見地上留下一個新鮮的木樁?!?/br> “那又怎么樣?”四堂叔已經?有些不耐煩,瘦瘦的身板在這陰冷的祠堂,站久了著實受不了,凍得要命。 賀勘瞇了下眼睛,唇角微壓:“不說?我爹走?了以后,林場再沒砍伐,就說?那新樁子,可是棵百年老樹。咱們都知道,我爹對那片老樹的重視,一棵都沒動?過?!?/br> “有人偷樹?”四堂叔來?了一聲,緊接著罵了聲,“敢動?秦家的東西,那些護林的就沒聽見動?靜?” 祠堂外?,再次響起低聲的議論。那整片的山林都是很久之前,秦家老祖宗盤下的,后面分?成小片給了子孫。秦老爹的那處比較偏遠,可就是因為?如此,這片老樹到了現在反而最?有價值。 當然,最?關鍵的是,只?有秦家的人知道各自林子間的界線,甚至有多少?棵樹。也就是說?,偷樹的是秦家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