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療傷
兩人難得出府游玩,卻碰到這種事情。 得罪了當地貴族不說,還害烈柯受了傷,冉圖南總覺得自己萬死難辭其咎。 他眼底含淚,卻忍住不哭,不想憑白惹得別人難受。 可烈柯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碰了碰他的手背時,冉圖南卻還是沒忍住。 烈柯立馬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吻了吻,“哭什么?” 他低著頭聲音哽咽道:“……怪我” 說完,冉圖南抬起頭望著烈柯,他眼眶紅紅的像只小兔子,看著更顯得可憐了。 烈柯把受傷的手背過身后去,嘴唇抿成一條線,緊繃著情緒,讓自己忍住不要現在就親他。 寒奇天黑的早,他們回來時,王府里早已掛上燈籠。 平日里燭火透過白色的紙罩,看著幽然晦暗。 可如今烈柯卻覺得,滿府的燭光看上去都格外溫暖怡然。 烈柯表情“冷靜”地握著冉圖南的手,慢慢走進王府。 趁著夜色正濃,沒人看清烈柯手上的傷,還以為主子是故意這個姿勢走路。 冉圖南的腦袋上被烈柯扣上毛茸茸的帽子,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其他傭人也沒有在意,畢竟寒奇早晚溫差大,夜里帶上帽子也不是個奇怪的事,所以大家依舊笑著對王子王妃鞠躬行禮。 冉圖南一路上卻心驚膽戰的,生怕被下人發現他們的異樣。 烈柯哪里還顧得上別人怎么看怎么想,他一心想把身邊這人拖上床。 本來烈柯還覺得這院子建的倉促,實在是有些小了。 如今卻感覺,原來從大門到臥室的距離竟然這么遠。 想到這里,烈柯的腳步也急切起來,拖得冉圖南步伐踉蹌。 冉圖南也不明白,怎么本來走的好好的,卻突然小跑了起來。 他略略一想,一定是烈柯手上的傷實在難忍,才讓他著急回屋上藥。 于是也跟著烈柯小跑起來,兩人回屋的時候,都微微有些氣喘。 烈柯倒還好,冉圖南的額角都出了一層薄汗。 烈柯單手幫他把帽子摘了下去,冉圖南晃了晃腦袋,冒出一張白凈中透著粉嫩的臉。 烈柯看著只覺得他可愛,他親昵的用鼻尖碰了碰冉圖南的鼻尖,調侃道:“想不到,我的小啞巴,口才倒挺好?!?/br> 冉圖南皺著眉瞥了他一眼,“才不是…啞巴” 烈柯難得啞口無言,好像眼前這人已經完全忘了幾個月前來到這里時,一個字都蹦不出來的樣子了。 但他看冉圖南卻沒否定“我的”這件事,心里還有幾份得意。 冉圖南卻不想和他糾結這些,他急切地去握烈柯受傷的那只手。 烈柯卻把手背過身后去,不讓他看,反而哄道:“沒事,不疼?!?/br> 冉圖南怎么會信他的話,反而急得不行,他用力拽著烈柯的胳膊,烈柯卻故意的不讓他看到,和他繞了起來。 冉圖南卻來了犟脾氣,一個勁兒拽著他的袖子。 烈柯引著他步步后退,冉圖南直把烈柯逼到了床邊。 烈柯放棄抵抗一般地坐在了床上,冉圖南一個不注意,也被他攔腰拽到了床上。 冉圖南紅著臉抵抗:“別鬧……手,傷口……” 烈柯一只手也能抱得動他,他托著冉圖南的屁股,讓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你怎么看著比我還著急?嗯?” 每次被他逗弄,冉圖南都十分難以招架。 他推拒著烈柯的胸膛,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我可,不著急。手,是你的。我可不管……” 烈柯看他著急,忍不住笑了起來,身體的震動傳到冉圖南身上,冉圖南有些難為情,他毫無力度地瞪了烈柯一眼。 烈柯卻像沒看到這“怒意”一般,依舊笑著問道:“那我若是聽你的包扎,有獎勵嗎?” 冉圖南心想這人怎么這么沒個正經,不想答應他的無理取鬧,卻又為他的傷口擔心,只好委曲求全道:“好,聽你的…行了吧……” 烈柯笑著點點頭,“那行” 說完,烈柯單手把冉圖南抱到外間,把人放在了美人靠上。 他輕輕拍了拍冉圖南的腦袋,“老實在這呆著,不許過來,聽見了嗎?” 冉圖南皺著眉想反駁,但烈柯一臉不容拒絕。 拉過毯子給冉圖南蓋好,烈柯才喊了喜團進來。 “去叫格朗把醫師找來?!?/br> 喜團一直揪心著王子會遷怒王妃,但看烈柯面上并無怒容,于是立馬點頭去叫醫師。 格朗很快把醫師乾箬找來了,由喜團引著進了屋。 格朗歲數不大,但辦事很穩妥,也沒有多問,只和喜團一起在門外守著。 烈柯看他來了,這才把受傷的手心張開。 乾箬半跪在臥榻旁,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 傷口并不小,看起來傷人的兵器上還有倒鉤刺,才能把手心抽的皮開rou綻。 這又不是戰場,在自家地界,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乾箬跟了烈柯很多年,這么多年為烈柯治好了各種大傷小病。 自然也深得烈柯信任,不過這次還沒等乾箬開口問,烈柯便主動道:“今日受的傷,不能被你以外的外人知曉,對任何人都要隱瞞。若是被王上問起,就說是練武時不小心碰到了。明白嗎?” 乾箬看他這樣囑咐,便再無疑問,低頭行禮答應。 乾箬為他撒了消毒的藥粉,一點點為他摘下毛刺。 饒是烈柯見慣大場面,卻也被這傷弄得后背出了一層汗。 他咬牙不讓自己吭聲,否則讓冉圖南聽見,又是一個麻煩事。 那些小刺,差不多摘了半個時辰,這期間烈柯一聲不吭。 但乾箬知道王子一定疼的厲害,便又在傷口上面抹了些止疼的藥粉。 隨后,乾箬又在傷口上涂了從中原進口的上好的金瘡藥,用布纏好手掌。 “這傷不要人性命,但卻能讓人疼的厲害?!?/br> 挺乾箬這么說,烈柯眼神暗了暗,想到若是這傷在冉圖南身上,那他必定不會饒那女子性命。 處理完之后,乾箬收拾好自己的藥箱。 烈柯叮囑道:“王妃問起來,就說是小傷,不打緊的,聽懂了嗎?” 乾箬有些為難,“可是您傷的是右手,起居多少有些麻煩,這也不要告訴王妃嗎?” 聽到起居麻煩,烈柯眼珠轉了轉,心里暗嘆這可挺不錯。 面上卻還是絲毫不顯,“不要緊,你只要按時過來換藥就行,其他的我來和王妃說?!?/br> 乾箬應下后,便出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