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寵愛 第60節
鄭寧妙:【嘿嘿我沒忍??!不怪我??!】 盛楹徹底愣住了,熱意猛地竄上來。不用說,她臉肯定紅得跟個番茄一樣。 她已經不敢想象昨晚發生過什么事了,她拼命告訴自己,忘掉忘掉忘掉,就當這事從來沒發生過。 天亮了,可以翻篇了。 盛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驅散腦海里的崩潰和絕望,可是實在是臉燒得厲害,完全沒辦法平靜下來。 她猛地站起來,朝廁所走去。 在走廊上,冷風灌進來,吹得臉頰和脖頸涼嗖嗖的,她才感覺臉上沒那么燙。 她抬眸,看見楊靜迎面走來。 兩人的視線對上。 楊靜不知道怎么回事,幾乎在和她對上的那個瞬間,眼睛閃過明顯的慌亂。 頓了頓,嘴角揚起,朝盛楹露出了一個尷尬又僵硬的笑容。 盛楹眨了眨眼,一時有點懵逼,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兩人擦肩而過,楊靜腳步飛快。 盛楹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望著鏡子里自己的樣子,沒發現有哪里不對。 為什么她覺得楊靜看見她那一刻好像受到了挺大驚嚇的樣子。 她有點不解,但沒放在心上,洗過臉后,便回到了辦公室。 …… 盛楹今天要一個采訪任務,是跟醫院合作的一個宣傳活動。 為了這次采訪,盛楹準備了很久的資料,了解了許多相關知識,前前后后做了許多前期的準備,就為了能夠達到更好的效果。 只是沒想到前期溝通的時候好好的,真到了采訪的時候,對方卻怎么也不肯配合。 不僅拖延了原本采訪的時間,將她們晾了許久。負責人在采訪的過程中態度也頗為不耐煩,不僅不配合,甚至當場甩了臉,說話陰陽怪氣,在一堆人面前對她破口大罵。 跟她同去的同事表情也不好看,在一旁擔憂地看著她。 在采訪的過程中,遇到刁難人的采訪對象并不少見。 但是少有這么刁難到這種程度的,偏偏她不能把情緒擺在臉上,還得盡量在這樣糟糕的情況下緩和氣氛,臉上還要笑,才勉強將這次的采訪進行下去。 采訪的時候,盛楹身體不舒服,通通忍了下來,臉上分毫不顯,只是經歷了一連串的刁難,身心更是疲倦得厲害。 在采訪結束后,同事湊過來,憤憤不平道:“我剛才聽說了,好像是院里一批器材出了大岔子,他負責的,上面追責下來估計得扒他一層皮,所以故意拿你撒氣呢。實在太過分了!” 盛楹彎了下嘴角,輕聲說:“沒事?!?/br> 她沒有再回公司,而是直接帶著資料回家。 坐在公交車上,盛楹靠著車窗,揉了揉眉心,閉眼休息,感覺胸口憋悶,鼻尖的味道也格外難聞。 這份工作在這個時候也體現了好處,只要能及時完成工作,在采訪結束后,并不會強制非要待在公司,帶回家完成工作 盛楹推開門,才發現沈硯舟已經回來了。 他站在陽臺那兒,穿著休閑的淺灰色家居服,單手插兜,姿態散漫又自然,正在給陽臺上的花澆水,完全就像是一個有錢有閑的公子哥。 花布蹲在一邊,搖著尾巴,蹲在哪兒背影就像個三角粽,盯著他手上的動作。 盛楹腳步微頓,彎腰換上柔軟的拖鞋,走進去。 沈硯舟聽見腳步聲,回頭暼了她一眼,眼眸閃過一絲意外,聲音散漫:“今天這么早啊?!?/br> 盛楹點頭,把包丟在沙發上,摸了摸竄到沙發上的花布。 沈硯舟澆完水,走過來,剛想說點什么,就注意到她的臉色。 “怎么了?”沈硯舟站在她面前,微瞇了瞇眼,打量著她的表情,瞧了會兒,低聲問,“為什么這么委屈???” 盛楹低著頭,不吭聲。 沈硯舟伸開雙臂,聲音還是又拽又痞,卻莫名浸著難以招架的溫柔:“過來抱抱?!?/br> 第37章 盛楹其實說不清楚現在自己是什么感受, 或許是因為今天遇見的人太糟糕了,或許是因為身體實在難受,又或許是腦子太亂, 自己都總結不出的原因。 總之,在沈硯舟說出這句話后, 那些她明明早就可以忍下來的事,就像是面對那個刁難她的醫院代表時可以微笑面對,就像面對同事安慰時可以平靜地回答,就像忍受身體的痛處獨自回家。 可就這么突然的一瞬間,心里防線忽然就垮了一角。 她原本覺得不過如此,她經歷過比這些更困難的事, 忍忍就會過去了的情緒,突然完全不聽話一樣,如同洶涌的潮水, 不停地往上涌, 徹底將她淹沒。 眼眶漸漸發燙, 鼻尖開始發酸,完全不可控的。 她感覺自己很難過, 可是她不想表現出來。 盛楹站在原地,咬著下唇, 沒有說話。 耳邊似乎響起了輕嘆般的一聲,像是無奈,又仿佛妥協一般。 余光中,男人挺拔修長的身形往前走了半步, 帶著他身上干凈清冽的味道, 還有近乎強勢的侵略感,一點一點, 踏入她的領域。 他走到她身前。 緊接著。 伸手,動作堪稱輕柔地,把她擁入懷里。 距離猛地拉近,變成了零。 沈硯舟身上的氣息霸道,存在感強烈,強勢地將她包圍。 盛楹全身僵硬,貼在男人溫熱平闊的胸膛,在他懷里像根木頭。 沈硯舟低聲,似是對她無可奈何一般,半哄著,聲音又低又慢:“盛嚶嚶,試著多依賴我一點行不行?” 盛楹微怔,沒吭聲。 沈硯舟也沒再說話。 像是在等待,很有耐心。 過了半分鐘,盛楹的身子才慢慢軟下來,堅持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有一角塌陷,剩下的全部潰不成軍。 腦子也忽然放棄掙扎一般,抬手,攥著他的衣衫,默不作聲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什么也不想,矜持或者其他猶豫通通都不再考慮,閉眼眼眸,疲倦地任由自己倚靠著身前的人。 氣氛很安靜。 空間里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十分鐘,或許二十分鐘,盛楹情緒緩了過來,雙手推搡著他。 沈硯舟順勢松開了攬住她腰身的手,退開了一步。 他垂下長睫,慢慢地打量著她,眼眶有一點紅,但是到底沒哭出來,也不知道被誰欺負成這樣,話在嘴里斟酌了會兒:“好多了?” 盛楹默默點頭。 剛才破罐子破摔,現在看見男人上衣被她拽得皺巴巴的,一陣尷尬和窘迫涌上來,沒了剛才無所顧忌的勇氣,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現在的情況。 她裝作自然地看向在地上打滾的花布,都不敢看沈硯舟。 沈硯舟顯然并不在意這種小事,抬手,隨意地理了理有兩分歪斜的領口,懶洋洋問:“出了什么事?” 他頓了頓:“需要我幫忙么?” 盛楹搖了搖頭,悶聲說:“工作上的事情而已,現在已經解決了。我……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br> 沈硯舟點了點頭,見她不想說,點到即止,也就沒有接著往下追問。 只淡淡道:“有需要跟我說?!?/br> 忽然,手機響了,他拿起電話,暼了一眼上面的號碼,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轉身往陽臺的方向走。 頭上的力道不輕不重,似乎帶著那么點安撫的味道,盛楹愣了一下,抬手摸著那個位置,遲鈍地看向沈硯舟。 沈硯舟半靠在陽臺上,姿態懶散又隨意,單手插兜,漫不經心地聽著電話,下午的陽光打落下來,灑在他身上,像是金色的柔軟絨毛,好看得找不出半點缺點。 …… …… 盛楹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彎下腰,開始洗臉。 只是,忽然一陣熱流從下腹涌出來,再熟悉不過,她很清楚那是什么。 她身體猛地一僵,腦子里開始回想上次姨媽到來的時間,思索片刻,才發現已經一個月了。 這段時間太忙了,忙著結束上一段感情,忙著爺爺的手術,忙著適應著完全不在計劃中的婚姻,還有各種繁忙的工作,她竟然把大姨媽來的日期給忘了。 她今天的崩潰,指不定有一半得歸功于它。 最重要的是,她想起來,她帶來的行李中,并沒有衛生巾。 盛楹腦子空白了一瞬,抬起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呆滯的臉蛋。 整個人傻了。 沈硯舟掛了電話,走回客廳,聽見了盛楹喊自己的名字,乍一聽,還有兩分氣弱之感。 他腳步一頓,走過去,隔著衛生間門,聲音懶懶散散:“怎么了?” 盛楹尷尬死了,還沒說話臉就紅撲撲的了,掙扎了一會兒,鼓起勇氣道:“沈硯舟,我那個來了?!?/br> 要不是她體質原因,每次姨媽來都過于兇猛,氣勢洶洶,她也不會選擇叫沈硯舟。 沈硯舟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什么?” 好在他反應也算快,問完的下一秒就猜到了。似乎察覺到了盛楹的羞恥,他輕咳了一聲:“我知道了?!?/br> 盛楹臉持續往上燒,聲音像是卡在喉嚨里,說不出話。 沈硯舟:“你沒帶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