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107節
“降魔殺敵如何能說是優雅?!?/br> “可你降魔時就是很優雅?!毖幧碜訌奶芍兂蓚壬?,臉朝向他,呼吸灑在他腹間,哪怕隔著衣袍他依然感覺到那股熱意。 秦江月是習慣忍耐善于克制的人。 生平所有的“忍不了”“受不住”全都來自薛寧。 他呼吸低了些,薛寧沒有察覺,摟住他的腰笑:“你惹我生氣,我也氣不了多久,你要多感謝你這張臉,以后好好保護,哪怕吵起架來,看著這張臉我也會覺得都是自己的錯?!?/br> 夸張是夸張了些,但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薛寧是真喜歡他的模樣。 人終究是見色起意的動物,她得承認那日去道場上遠遠望見潮凝真君的風姿時,她心里就埋下了喜愛的種子。 這種子又在之后的朝夕相處中,因為對他品格的了解而生根發芽。 她剛想到這里,秦江月就低下頭在問:“只喜歡我的臉?” 離得近了,呼吸混在一起,薛寧有些面熱,眼睛紅紅的,手臂環著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中,避開他的面頰。但這也讓他的呼吸都跑到了她耳畔。 好熱,好癢,麻意橫生,薛寧悶聲道:“嗯嗯,只喜歡你的臉?!?/br> 這一聽就是故意說的,秦江月想到她再次提及“惹我生氣”,說話時的語氣輕了許多。 “不是故意惹你生氣,不告訴你,是怕你會逃?!?/br> 薛寧身子一僵,逃?這是什么意思? “我回來后,用劍有些不順手?!?/br> 薛寧猛地后撤,起身望向他。 “就是怕你如此反應才不告訴你?!奔热欢颊f了,秦江月也沒有再隱瞞任何,“為仙者劍道,與我做人修時的自然之道不同。至純至陽的劍道要修道者寡情淡泊,斷七情六欲,我現在做不到,與所修之道相悖,會不順手很正常,需要些時日來適應和改善?!?/br> 解釋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需要再說為何怕她“逃”了。 薛寧審慎地盯他許久,手腳從剛才的閑著沒事就要和他纏在一起變得疏遠不少。 秦江月長睫垂下,唇線緊繃,但并未說什么試圖挽回的話干擾她的思考。 他就是這樣,有時固執得讓人覺得可憐。 他身上那種強行自持的仙氣鎖著,就好像永遠不會真的為誰傷心失落,再大的變故他也可以挺過來一樣。 他會永遠波瀾不驚,穩坐釣魚臺。 天邊泛白,漸有靈鳥鳴叫響起,這是天要亮起的預兆。 薛寧修仙,晝夜不眠幾日也不會困倦,可她現在有點累。 “你說你們天界搞這種天條,是不是就和人修的無情道差不多?” 秦江月沒說話,默不作聲地捏著手中劍穗。 薛寧背著手圍著他轉圈:“你知道嗎,雖然我們那邊不修仙,但我們對修仙頗為了解?!?/br> “尤其是無情道?!毖幎椎剿媲?,盯著他,“這在我們那邊看來可是熱門報考專業,但是吧……”她一言難盡,“這個專業的畢業率接近于0?!?/br> 說到這忍不住笑起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我很好奇在神魔大戰之前,神族仙族有違背這條規定的嗎?后來怎樣了?” 原以為秦江月會說沒有,畢竟薛寧從未聽過什么關于神族仙族七情六欲的花邊新聞。 但秦江月沒有立刻回答,薛寧睜大眼睛:“還真有???” 秦江月點了一下頭。 薛寧湊近了些,凝望他問:“是男是女?后來結果如何?” “只一個,還未曾有真正的結果之前,神魔大戰便開始了?!?/br> 那也就不用再處置什么了。 違反天條就違反了,都打仗了,用人之際,罪臣也要出一份力。 看現在的結果,那位神族肯定是隕落了。 薛寧靠著他的肩膀坐下,想了一會兒道:“你要多久才能適應?要不要我幫忙?” 秦江月意外地看她,她現在的態度太隨意了,就好像和他談論明天吃什么。 見他的眼神,薛寧就知道他意外什么。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彼恐募绨蜷]上眼,手里扒拉著他的發絲,“你最后能選擇告訴我,沒有執迷不悟太久就說了,此事就算小的。能解決的事都不叫問題,我沒有那么高尚,也沒那么容易被嚇跑。但如果你一直不說,瞞著我,等我自己知道了,這事兒可能就大了?!?/br> 薛寧頓了頓道:“而且我一直想告訴你,你別把我想得太好,以后可能會幻滅?!?/br> 她想了想:“其實我也自私,沒你看到那么好。像在這件事上,我還是很喜歡你,哪怕可能會耽誤你,也不愿意就這么放手去成全你的道。還有別的事,上次你提到灌頂,我其實也想要,能偷懶的地方我都想偷點懶,我不想太累。我們之前沒有太多時間相處,以后不一樣了,你越發看到我的本性就越了解我,人的本性各不相同,各有各的不堪,若你到時覺得幻滅,要坦誠同我講,咱們好聚好散,我不會賴著你?!?/br> “唔……” 薛寧話剛說完,就被很狠狠吻住。 秦江月的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硬甚至是兇狠過。 薛寧被吻得喘不過氣來,齒被他逐個侵襲,口中充斥他的氣息,眼前發黑,是嚴重缺氧的表現。 她被他壓在地毯上,手腳并用抓著他,可他一點都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就這么壓著她掠奪氣息,像是食人呼吸的精魅。 薛寧弓起身子,手腳緊繃,幾乎要翻白眼,秦江月才稍稍放開她。 等她平復一些,指責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被壓著吻。 薛寧衣衫亂了,發髻也亂了,人漸漸投入進去,心潮澎湃,抱他抱得極緊。 秦江月的吻也逐漸溫柔下來,少了些侵略性,但更加撩人。 獨屬于他的清冷仙氣渡到她口中,時間長了不但不窒息,甚至覺得飄飄然。 怎么辦。 好喜歡。 薛寧抱著他不肯撒手,這會兒她倒變成了吸人氣的精魅,手又開始不規矩,往危險的地方轉移。 秦江月分明也動情,可他適時地停下一切,撩起長發起身,將衣衫轉瞬整理整齊。 薛寧面色嫣紅,唇瓣微腫,忍不住問:“秦江月,你是不是戒過毒?” 秦江月只問:“下次還敢胡言亂語嗎?” 薛寧胸口還在起伏,手腳仍有些痙攣,只是接吻都能爽到,這就是神仙的技術嗎。 薛寧蹭過去,秦江月彎腰將她扶起來,她軟塌塌地靠在他懷里,閉著眼睛說:“亂說話就是這種懲罰嗎?” 秦江月肯定道:“對,下次若還敢胡說,便……” “別說了,不知錯,我還敢,你再來?!?/br> 秦江月:“……” 他有些狼狽地轉過身去,不肯言語了。 薛寧緩過神來,爬到他背上,甕聲甕去道:“背我去床上吧?!?/br> 秦江月脊背一僵:“現在不行?!?/br> “……想哪兒去了,我是讓你背我去床上打坐,我不要在這里了,會胡思亂想?!?/br> “師妹,你要心靜,不要總想這些?!?/br> “是誰先開始的?又是誰還在喊我師妹?” 秦江月不說話了,但薛寧明顯感覺他心情好了許多,他這樣的人,居然會開玩笑! 還是這種帶調清味道的玩笑! “你罰了我,可我好像還沒罰你?!?/br> 被放到床上的時候,薛寧手撐在身邊,仰頭看風姿綽約的化劍清妙仙尊。 “到底也瞞了我不短的日子,與人戀愛談情這般不坦誠,我怎么罰你好呢?”她歪著頭,似乎十分苦惱這個。 秦江月手一抬,薛寧的法器現出,被他握在手中。 那是他的劍骨,與他接觸,迸發出炫目的銀光。 他將法器手柄遞給薛寧,劍骨槍口處對著自己的心口。 “做什么?”薛寧一激,趕緊坐直了。 “教你罰我?!?/br> 話音落下,劍骨亮光充能,秦江月身子顫動,衣衫透血,薛寧瞪大眼睛。 “……我開玩笑!你瘋了!” 她趕忙將他衣襟拉開,看著他心口處的傷痕,血很多,但因為她不喜歡血,所以他很快就都念訣清理的干干凈凈,只留下一個熟悉的傷痕。 薛寧幫他愈合傷口后,正要消除淺疤就被他制止。 “你心口有一個,我也留下一個?!?/br> 秦江月道:“說來不算懲罰,算是你又送我一樣禮物?!?/br> 天光大亮,他們在水閣榻上四目相對,薛寧憋了半天,道:“那時在鏡湖里,我筑基,你果然看得到我水下赤條條的樣子?!?/br> 秦江月目光一停,突然轉開頭,被薛寧不甘心按住。 “你早就將我看光,可我還沒真的看過要緊處!” 薛寧嚷嚷著:“過來讓我看看!” 青天白日,秦江月哪里肯依,人退出很遠,只叫她:“好好療傷,吐納吸收祭祀的力量,我在外為你護法?!?/br>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 薛寧負氣地拿枕頭砸他:“看你能躲到何時!” 早晚她都會看到! 薛寧咬咬牙,想到仙門大比在即,到時參加大比的最低都是筑基,全都是硬茬子,便也不敢耽誤所剩不多的時間,很快照他說的認真修煉起來。 后面幾日她都在水閣修煉,等身子回轉不少才再次出門。 這次出去也是因有事還未做,夜長夢多不得不去。 她要去一趟雪隱峰,看看原身與父母曾經居住的地方是否還留下了什么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