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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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才那場大戰,地面堪稱一片狼藉,黑牙派來的十幾名星盜已經被雪麋獸頂死了大半,僥幸存活下來的幾個也受了重傷,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阿綏怕血腥味引來別的野獸,只能讓奎克他們幫忙背上傷員,一起帶著獵物回到了營地。那只雪麋獸體型實在龐大,而且出了名的難纏,可想而知在星盜堆里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黑牙聽聞自己派出去的部下幾乎全軍覆沒,臉色精彩萬分。阿綏足足帶了將近四十只雌蟲出去,怎么別的雌蟲都沒事,偏偏自己的部下出了問題,該不會是對方故意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吧?! 黑牙完全想多了,阿綏沒那么多復雜的心思。彼時他正坐在營地旁邊研究那只雪麋獸像刀刃一樣鋒利的犄角,胖廚子則架起了大鍋幫忙燒水煮rou,把別的星盜看得直流哈喇子。 “首領首領,我剛才去撿了一根鐵樹枯枝,您看這根行不行?能當武器嗎?” “首領,您別聽他的,您先看看我的,我也撿了一根!” 奎克他們已經被阿綏剛才在密林里露出的那一手給震到了,再也不見剛才不屑一顧的樣子,每只蟲都撿了一根木棍過來屁顛屁顛圍在阿綏身邊,怎一個熱鬧了得。 阿綏倒也不見煩躁,他蹲在地上幫那些隊員一根一根地削樹枝,埋頭認真干活的模樣一點也不見大首領的架子。 白蘭德原本在幫忙處理那些rou塊,目光不經意一瞥,忽然發現阿綏身旁站著一只灰發金瞳的雌蟲,動作停頓一瞬,最后起身走了過去。 “大首領——” 白蘭德上前撥開那些圍在一起的雌蟲,直接將阿綏從里面拉了出來,卻什么也沒解釋,只道:“該吃飯了,等會兒再處理那些樹枝吧?!?/br> 那只灰發金瞳的雌蟲名叫朱利安,如果白蘭德的情報沒有出錯,他才是這些臥底真正的隊長。不同于奎克他們的熱絡好奇,朱利安剛才一直在阿綏身后緩慢徘徊打量,就像一只野獸在研究獵物的弱點,怎么看都是個危險的角色。 白蘭德不想讓阿綏和他們靠得太近,直接把阿綏拉到了火堆旁邊坐著,隔出了一段相當遠的距離。 阿綏聞言還以為飯真的做好了,他興致勃勃往鍋里一看,結果發現rou都沒開始下鍋,不免有些失望:“你騙我,飯根本沒做好?!?/br> 白蘭德把腌好的rou塊串到樹枝上,遞到火堆旁邊慢慢翻轉,動作看起來頗為老練:“現烤現吃,免得涼了?!?/br> 阿綏閑著沒事,只好繼續低頭研究雪麋獸的犄角,他用手里祖傳的寶劍削削砍砍,也不知在做什么,片刻后聞到空氣中傳來的rou香,忍不住動了動鼻尖:“你也會做飯嗎?” 白蘭德嗯了一聲:“薩利蘭法的雌蟲必須學習烹飪?!?/br> 阿綏心想做飯這種事還能強求的嗎:“為什么?” 白蘭德抬眼看向阿綏,心想這只雄蟲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靜默一瞬才道:“因為雌蟲婚后必須照料雄主的生活起居,如果不會烹飪的話,很難找到伴侶?!?/br> 南部雌蟲生性溫和,要求對雄主百分百服從,貴族在這方面的規矩不免更嚴一些。白蘭德不僅要學習烹飪,還要學習繪畫、插花、樂器,任何可以取悅雄蟲的課程他們都必須去學習。 阿綏聞言驚訝“啊”了一聲,聲音聽起來竟有些緊張:“那我也不會做飯,以后是不是找不到伴侶了?” 白蘭德聞言不禁啞然失笑:“你是雄蟲,不用學做飯?!?/br> 就在他們說話間,樹枝上的烤rou已經熟的差不多了,白蘭德見狀用小刀把外面那層rou剔到盤子里遞給阿綏,然后把剩下的rou繼續放到火上烤,他注視著眼前跳動不休的火苗,低聲道:“阿綏,帝都的雄蟲什么都不用學,永遠會有數不清的雌蟲把東西遞到他們嘴邊的?!?/br> 他似乎在感慨什么,但又像是一句無心之言。 白蘭德話音剛落,嘴邊忽然多了一塊rou,他抬眼看去,卻見阿綏正在喂自己,眼中帶著明亮的笑意:“這個rou好吃,你嘗嘗?!?/br> “……” 白蘭德只好張嘴,把rou咽了進去,卻聽阿綏在耳畔低聲道:“其實我剛才是逗你的,我六歲就會做飯了?!?/br> 阿綏從小在山里長大,挑水砍柴什么都做,廚房里的事說不定比白蘭德還熟練幾分。他語罷撿起地上的樹枝,也串了一塊rou在火堆旁邊慢慢烤,順便用刷子抹了一點在樹根底下發現的火蟻蜜,烤得油滋滋直冒香氣。 白蘭德見狀一愣:“誰教你做飯的?” 阿綏才六歲就要做飯,誰會這么殘忍對待一只小蟲崽? 阿綏卻滿懷期待的道:“我告訴你之后,你給我看看你的翅膀行不行?” 白蘭德:“?” 阿綏豎起一根手指:“就看一下,一下?!?/br> 白蘭德:“不行?!?/br> 這件事沒得商量。 阿綏:“……”小氣鬼。 阿綏只好收回視線,一個人坐在火堆旁邊繼續烤rou,一抬眼忽然發現許岑風站在不遠處,連忙對他招了招手:“岑風哥,烤rou快熟了,趕緊過來吃??!” 許岑風就像個撿漏劃水的,平常存在感為零,但到了關鍵時刻卻又無法忽視。他聞言朝著阿綏這邊走了過來,接過對方手里的那串烤rou,拉下圍巾嘗了一口才道:“味道不錯?!?/br> 就是有點糊。 阿綏又拿起另外一串rou在火上烤了烤,見熟的差不多了,這才遞給白蘭德道:“你嘗嘗,很好吃的?!?/br> 白蘭德聞言在阿綏和許岑風之間打量一番,目光落在許岑風手里的rou串上,微不可察停頓一瞬,最后收回視線淡淡道:“不用,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br> 他語罷將手里還沒烤好的rou放到一旁,直接起身回了星艦,難免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許岑風低頭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烤rou,又看了眼阿綏,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解問道:“你怎么把第一串烤rou給我了?” 這不是故意引戰嗎? 阿綏卻道:“因為那一串烤糊了啊?!?/br> 許岑風:“……”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阿綏明明就是個二傻子。 吃完午飯后,阿綏就帶著奎克他們開始練功了。大部隊先是圍著營地四周跑了幾圈熱身,然后才開始學習鞭法的基礎入門招式,阿綏拿著一根黑色的樹枝在隊伍前方演示,招式凌厲迅疾,破風聲不斷,把那些雌蟲看得目瞪口呆,連眼珠子都不舍得轉一下。 海姆那幾只雄蟲自從被阿綏救回來后,就一直和許岑風住在同一艘星艦里,每天閑得發慌,冷不丁看見阿綏在教這些雌蟲練武,心里就像有貓爪子在撓一樣,癢得不得了。 海姆一直等著阿綏演練完畢,這才和另外兩只雄蟲快步跑上前把他圍在中間,語氣難掩興奮:“阿綏,你剛才使的那幾招太漂亮了,能不能教教我們?!” 阿綏沒想到海姆他們也想學,聞言抓了抓頭發,頗有些苦惱:“???你們也想學武功嗎?練武很難的?!?/br> 海姆連連點頭,并且做了個大力士的動作,頗有些不服氣的道:“他們都能學,我們為什么不能學?” 阿綏聞言上下打量他們一番,然后搖了搖頭:“你們下盤太弱了,站不穩,想練的話得從扎馬步開始,起碼兩三年?!?/br> 海姆聞言詫異看了眼自己的雙腿:“我站得挺穩的呀,哪里不穩……” 他話未說完,阿綏忽然快如閃電出招,手里的棍子直接戳中海姆膝蓋后方,只聽“噗通”一聲悶響,后者直接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海姆痛呼出聲:“媽呀!我的腿!” 阿綏搖頭:“你看,我就說你下盤不穩吧,我剛才只用了五分力,還沒用力戳呢?!?/br> 另外兩只雄蟲見狀連忙把海姆從地上拖了起來,結結巴巴問道:“那……那馬步該怎么扎???” 阿綏聞言只好把棍子扔到旁邊,給他們做了個扎馬步的示范:“喏,就像這樣,每天扎一個小時,如果你們能堅持五天,我就教你們武功?!?/br> 海姆這幾只雄蟲頗為硬氣,否則當初也不敢得罪黑牙,聞言立刻站直身形道:“五天就五天,能有多難,你可不許反悔!” 阿綏樂了,心想這有什么好反悔的,他對旁邊正在認真連招的奎克招了招手:“過來,你在旁邊盯著他們扎馬步,每天一個小時,如果他們堅持不下來,你就向我報告?!?/br> 奎克立刻敬禮:“是!大首領!我一定完成您的吩咐!”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實力代表著一切,連海姆這幾只雄蟲都被阿綏漂亮的招式勾得心癢難耐,更何況其余的星盜,可惜有黑牙和卡洛斯在上面壓著,他們也不敢貿貿然投靠阿綏,只能站在旁邊眼饞。 黑牙眼見阿綏把那些俘虜收為己用,冷笑一聲道:“一根破木棍子能成什么氣候,上了戰場全都得給我當靶子!” 他瞧不起那些“烏合之眾”,自然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覺得十分荒謬可笑,任由阿綏瞎胡鬧去了。 一天時間悄然而過,很快就到了夜晚,白蘭德幾乎一下午都沒出過星艦。 阿綏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見對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無意識放輕腳步,然后悄悄掀開被子鉆進了被窩。 阿綏的身上帶著水汽,每次洗完澡都香噴噴的,白蘭德嗅到熟悉的氣息,悄然睜開眼,最后又閉上了,什么都沒說。 阿綏見白蘭德背對著自己,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白蘭德?” 白蘭德沒轉身:“怎么了?” 阿綏卻問道:“你一下午都沒出過星艦,是不是生我氣了?” 白蘭德語氣平靜:“你又沒做錯什么,我為什么要生氣?” 阿綏的舉動讓人不禁懷疑他平常是在故意裝傻:“今天我把第一串烤rou給岑風哥,你生我氣了,是不是?” 白蘭德聞言終于睜開眼,微不可察皺了皺眉,他不知是不是被阿綏問得無話可說,過了好幾秒才吐出兩個字:“……沒有?!?/br> 白蘭德一直不轉身,阿綏只能靠在他耳畔說話,微濕的發梢輕輕擦過耳畔,帶來一陣曖昧的輕癢:“你別生氣了,第一串rou烤糊了,不好吃,第二串rou才好吃?!?/br> 可惜白蘭德沒吃,最后都被阿綏一個人包圓了。 白蘭德聞言頓了頓:“你沒必要和我解釋,我說了沒生氣?!?/br> 阿綏不信:“那你給我看看你的翅膀?!?/br> 白蘭德拒絕:“不行?!?/br> 阿綏:“那你就是生我氣了?!?/br> “你……” 白蘭德第一次發現阿綏就是個無賴。他轉身看向雄蟲,卻見對方正眼神亮晶晶地注視自己,笑起來的時候臉頰有一個小小的酒窩,讓人發不出脾氣:“給我看看嘛,好不好~” 白蘭德頓時沒了脾氣。他心想如果不給阿綏看,這只雄蟲大概能纏著他問個好幾天,還不如換個清靜:“只能看一眼?” 阿綏聞言立刻小雞啄米點頭:“好,就一眼!” 白蘭德迎著阿綏灼熱的目光,竟有些說不出的尷尬。他微微抿唇,紅著臉在被子里悄悄解開了身上的白襯衫,然后扔到一旁,在被子里翻身趴在床上,露出性感精壯的后背。 白蘭德身上的那些鞭痕已經差不多快消退完畢了,他正準備展開翅翼,卻見阿綏正盯著自己,忍不住抬手在黑暗中捂住他的眼睛,輕聲道:“先閉上眼睛……” 阿綏聞言睫毛顫動一瞬,然后乖乖閉上了,心里有些緊張。他默數著時間,好像只過了短暫幾秒,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最后終于感覺覆在眼皮上的那只手悄然落了下去。 阿綏慢慢睜開雙眼,隨即被眼前這一幕美得呆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南部雌蟲的翅翼被喻為神賜之物,白天驚鴻一瞥已經美得奪目,然而夜晚來看卻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柔和與寧靜。 林間皎潔的月光透過舷窗傾灑進來,只見白蘭德后背多了一雙半透明的翅翼,上面遍布著許多細小的光點,每一次輕輕扇動都會引起一陣流光溢彩的變幻,像星辰落入最清澈的河流,像珍珠被月光做成的絲線串了起來,神圣難言。 阿綏無意識屏住了呼吸,然后小心翼翼伸手碰了一下,那雙翅翼就像是害羞一般,顫動著躲避了一瞬,連帶著白蘭德的耳朵也紅了起來。 白蘭德閉了閉眼,說不清是難堪還是羞恥,只能把臉埋進了枕間。 阿綏忍不住離白蘭德近了一些,在他耳畔低聲感慨道:“你的翅膀好漂亮,怪不得卡洛斯那個壞蛋想摘下來?!?/br> 他語罷又沒忍住輕輕摸了一下那雙漂亮的翅翼:“以后我和你一起保護它,不能被別的壞蛋搶走了?!?/br> “……” 白蘭德聞言一頓,下意識從枕頭里抬起了臉,卻見阿綏紅著臉小聲道:“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給別的雄蟲看翅膀了,知道嗎?” 第140章 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