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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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蟲族一直沒動,目光冰冷,無動于衷。他們從小接受的信念與西部截然不同,信奉明哲保身,利益至上,數萬年前與西部尚未割裂的時候便是如此,現在局勢這么危險,沖上去無異于送死,他們更加不會輕舉妄動了。 其中一名軍雌看向法厄斯,猶猶豫豫問道:“首領,我們是撤退還是上去幫忙?” 法厄斯沒說話,臉色陰沉難看得緊,北部與西部積怨已久,素來不睦,暗地里不使絆子都不錯了,又怎么會上去幫忙,為了救那些虛偽的西部貴族而折損自己的兵力,實在是愚蠢至極! 但這條路是法厄斯選的,他如果不解決面前這只怪鳥,豈不是證明路遠的選擇沒錯?他咽不下這口氣! “給我上!” 法厄斯一字一句咬牙吐出了這句話,身后純黑色的翅翼陡然展開,掀起一道迅疾的冷風,雙手指甲瞬間暴漲,覆上了一層堅硬鋒利的鱗片,率先飛向上空加入了戰斗。 剩余的北部軍雌聽聞首領下令,皺眉猶豫一瞬,也都紛紛展開翅翼進入半蟲化狀態,緊隨其后上前幫忙。 當純黑翅翼于天空展開的那一刻,他們似乎都背棄了自己多年的信仰,早在這片土地尚未完全割裂的時候,他們的祖輩也曾這樣一起并肩戰斗,那時的情誼與膚色無關,無貴賤之別。 如果我注定死去, 不需金銀陪葬,不需華服點綴。 請賜我一雙無暇的翅膀, 右翼為黑,左翼為白, 再替我立下一塊石碑,纂刻過往功績, 這樣當我長眠時,便不會遺忘曾經的戰友。 北部軍雌數量眾多,而且生性好戰,加入戰場之后明顯扭轉了局勢,稍稍減輕了尤斯圖他們那邊的壓力,然而那只怪鳥體型巨大,實在難纏,阻擊起來還是相當困難。 薩菲爾上將顯然沒想到法厄斯會出手相助,目光詫異地看向他們,皺眉出聲道:“再拖延十分鐘就想辦法飛離撤退!不要死耗!” 根據薩菲爾上將的估計,十分鐘應該夠路遠他們撤到安全的地方了,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左邊那條路有一片密密麻麻的巨型飛蟻群,狀況并不比他們這里好多少,直接把路遠他們又原路逼退了回來。 “媽的!” 路遠看著眼前鋪天蓋地襲來的飛蟻群不禁狠狠咒罵出聲,這種變異飛蟻的身形足足有成年人的拳頭那么大,而且粘液具有腐蝕性和麻痹性,十秒鐘就能瞬間把人啃成骨架子。 路遠之前流落密林的時候,曾經親眼看見這些飛蟻捕食過體型超過自身數百倍的獵物,他平??匆娺@些螞蟻都是繞道走的,怎么今天一下子忽然多了這么多! 那些負責保護他們的軍雌見狀立刻補充彈夾,對準空中就是一片瘋狂掃射,然而那些飛蟻綿綿不絕地飛撲上來,一波接著一波,怎么也殺不完似的。 一名穿著防護服的老教授眼見飛蟻越來越多,連忙打開儀器箱對著大家焦急喊道:“儀器箱里有火筒!快點用火筒燒它們!” 那些飛蟻不知為什么,并沒有攻擊路遠,他聽見儀器箱里有火筒,立刻翻上了裝載車,從里面拿出一堆圓筒狀的武器,挨個扔給了那些正在掃射的軍雌:“用火燒它們!” 火攻明顯比光能彈更省事,那些軍雌聞言接過火筒,立刻對準半空噴出了成片的火焰,一股焦臭味瞬間彌漫開來,那些飛蟻紛紛被烤成了焦炭。 二隊的隊長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么,忽然皺眉出聲道:“不好!它們后面還有一只蟻后在控制隊伍!” 順著密集的飛蟻群看去,只見遠處有一只通體潔白的巨型螞蟻正靜靜趴伏在地面上,它的身軀輕輕蠕動,身下是一片密密麻麻數量巨大的蟻卵,而且平均每過一分鐘就能孵化出大批飛蟻。 蟻后被一群等級更高的飛蟻密不透風保護在中間,“勤勤懇懇”進行著產卵工作,它的孵化速度顯然要快于火筒的消滅速度,那些軍雌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 路遠心想怪不得怎么燒都燒不完,原來還能無限“續杯”。這些飛蟻的唾液具有麻痹性,被叮咬過后很快就會出現四肢僵硬的情況,不少軍雌都中了招,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整支隊伍就會癱瘓。 路遠抬眼看向那只蟻后,直接抽出腰間的光能槍進行射擊,然而蟻后的皮膚防御力極強,光能彈沒能對它產生任何傷害。 路遠見狀咬咬牙,干脆撿起儀器箱里僅剩的一支火筒,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跑向了蟻后所在的方向。那些飛蟻并不會攻擊路遠,然而鋪天蓋地飛來撞在身上的時候威力等同刀刮,生疼生疼。 身后不知是誰喊了他一聲:“你做什么!危險!快回來!” 路遠卻充耳不聞,用袖子捂住口鼻,一路用火筒驅趕著那些體型巨大的飛蟻,艱難跑到了蟻后所在的方向。 蟻后是整個飛蟻群里的王,但它除了產卵并沒有任何攻擊力,彈夾已經耗光,路遠從身后抽出一把軍用匕首,一咬牙一狠心直接對著蟻后的頭頂上方刺了進去—— “咔嚓!” 蟻后的頭沒事,刀尖倒是崩斷了一個口子,路遠因為用力過猛,整個手掌都被匕首劃傷了,鮮血順著刀刃蜿蜒下流,也淌進了蟻后的皮膚里。 “刺啦——??!” 就在這時,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剛才還淡定產卵的蟻后忽然發出一陣尖銳痛苦的嘶鳴聲,身軀拼命掙扎,頭頂青煙直冒。 它在召喚子民殺掉路遠,然而那些飛蟻剛剛靠近路遠,就被他身上的血液嚇得退避三舍,在四周形成了一個真空圈。 路遠這才發現它們好像很懼怕自己的血液,直接用匕首在掌心劃了一刀,然后握住沾血的匕首用力刺了下去—— “噗嗤!” 路遠的血液對于蟻后具有腐蝕性,這次匕首暢通無阻,直接刺進了它的頭部,只聽一陣尖銳凄厲的叫聲響徹密林,震得路遠耳膜生疼,那些成群結隊的飛蟻忽然四散開來,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而在天上與尤斯圖他們纏斗的那只怪鳥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什么,忽然變得急躁起來,數米長的翅膀用力一扇,直接將四周的那些軍雌重重扇了下去,一個俯沖就朝著路遠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在密林之中,變異飛蟻卵對于鳥類來說是無上美食,萬年蟻后已死,它身軀下方的那些蟻卵自然也就失去了庇護。 那只人面鳥喉間又發出了那種尖細的、猶如女鬼一般的笑聲,看樣子是準備飽餐一頓。 尤斯圖見狀這才發現路遠在飛蟻堆里,驚得瞳孔驟縮,身后銀翼一展,身影迅疾地沖上去想要將他帶走,然而那只人面鳥速度更甚,利爪凌空一抓,直接將尤斯圖從空中擊落,飛速俯沖到了路遠面前。 “?。。?!” 路遠看見這只怪物打傷了尤斯圖,驚得眼睛瞬間瞪大,整個人怒火中燒!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上前,閃身躲過那只人面怪鳥的尖喙攻擊,直接一把攥住它的脖頸,用沾血的匕首用力一割,剎那間鮮血噴涌而出,濺了路遠滿身。 那只人面鳥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一把普通的匕首割傷,喉管被路遠的血液腐蝕冒出陣陣青煙,反應過來開始劇烈拍動翅膀,發出一陣痛苦短促的嘶鳴聲,鋒利的爪子直接抓傷了路遠的右臂。 然而此舉無異于傷敵八百自損一萬,路遠的血液只會令它感到更加痛苦。路遠死死攥住那只怪鳥的脖子,直接將它按倒在地,對準脖子就是一陣亂刺,一邊刺一邊暴躁罵道: “我x你大爺的!老子剛找的對象!疼都來不及!你x的居然敢打他??!長得一副鳥人樣還敢出來嚇人!在窩里待著不好嗎??!” 路遠半邊臉都是血,神情冷峻,一邊用刀刺一邊罵人的樣子像極了煞神,旁邊原本想沖上去幫忙的軍雌見狀也都紛紛嚇傻了,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艱難咽了咽口水:這只蟲也太兇殘了吧! 只有毛斯記者激動高舉相機,對準這幅場景咔咔咔就是一頓亂拍,巨型飛蟻,長發怪鳥,多么勁爆的話題??!到時候發上星網不火都難! 路遠接連刺了十幾刀,一直把匕首刺斷了這才氣喘吁吁地從地上起身,而那只怪鳥已經死得不能再死,渾身被捅成了篩子。 路遠當啷一聲扔掉手中斷掉的匕首,剛才被怒火沖昏的頭腦終于冷靜下來,這才想起查看尤斯圖的情況。 尤斯圖剛才作戰太久,早已力竭,連飛翔的力氣都沒了。胸腹處有幾道深可見骨的抓傷,皮rou外翻,看起來好不嚇人,身上的軍裝被鮮血浸透,呈現一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路遠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尤斯圖?!” 尤斯圖傷勢太重,就連身后的銀翅也悄無聲息收了回去。他面色蒼白地看向路遠,見路遠沒事,這才放心,皺眉搖了搖頭:“我沒事……” 隊伍里有軍醫,薩菲爾上將見狀連忙派遣他們給尤斯圖治傷,路遠只好后退讓出位置,然而他剛剛從地上站起身,眼前就忽然一黑,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了。 軍醫見狀驚呼一聲,連忙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路遠勉強打起精神,用力搖了搖頭:“沒……沒事……我就是有點……” 軍醫:“有點什么?” 暈。 路遠話未說完,眼睛一閉直接暈了過去,軍醫下意識接住他,這才發現路遠后背肩胛骨處有幾道觸目驚心的抓痕,連忙焦急喊道:“快帶藥箱過來!這邊也有一個傷員!” 這支隊伍里有數的幾個首領都知道路遠的雄蟲身份,聽聞他受傷,紛紛面色大變,連忙拽著醫務兵給他治傷,可想而知又是一片兵荒馬亂。 然而路遠并不知道這些,他只感覺自己睡了很長很長的一個覺,夢里是一輛黃色的大巴車在山道上緩緩行駛,路途顛簸,搖搖晃晃,直接把他給顛醒了。 等路遠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綠色的軍用帳篷里,身下是柔軟的氣墊床,稍微一動指尖,半邊肩膀都是麻的。 尤斯圖一直在旁邊熬夜守著他,察覺路遠蘇醒后,連忙從地上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試溫度,皺眉擔憂問道:“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難受?” 路遠神智還有些迷糊,過了幾秒才理解他話里的意思,慢半拍問道:“我在哪兒……” 尤斯圖低聲解釋道:“帳篷里。我們離密林中心不遠了,明天天亮的時候再走一段路,就能抵達目的地?!?/br> 在路遠昏迷的這段時間,薩菲爾上將擔心停留在原地會引來別的變異種,一直在飛速前進,好在途中并沒有遇到太過棘手的麻煩,直到后半夜的時候才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扎營休息下來。 路遠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纏著一圈紗布,傷口很明顯被包扎處理過。他又抬眼看向尤斯圖,卻見對方身上只穿著一件松垮的白色襯衫,透過衣領隱約還能看見里面厚厚的紗布,邊緣甚至有些微微浸血。 尤斯圖的傷勢顯然要重得多。 路遠皺眉從床上坐起了身:“你的傷怎么樣了?” 尤斯圖搖頭:“我沒事?!?/br> 他語罷單膝半跪在床邊,查看了一下路遠后背的傷勢,發現紗布沒有透血,這才偏頭親了親路遠的臉頰,落下一個微涼的吻,聲音模糊不清道:“閣下,不得不說,我后悔把你帶來此處了……” 密林深處是如此危險,強大的s級戰士在這種環境下都尚且難以自保,更何談保護他人。尤斯圖反反復復回憶昨天遇襲的場景,心中假設了一萬種可能,發現最好的下場就是自己和路遠死在一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死在一起…… 這句殘忍的話讓尤斯圖心動而又不忍,他既渴望著能與對方永遠在一起,卻又不愿施加任何傷害。直到此時此刻,尤斯圖才發現他心中一直希望路遠能好好活著,哪怕這份生的希望與自己無關。 路遠發現尤斯圖似乎在自責,靜默了一瞬才道:“……可我并沒有后悔來這里?!?/br> 尤斯圖緋色的眼眸靜靜注視著他,仿佛早就猜到了什么,只是一直沒有說:“您想尋找您的來處,對嗎?” 或者,那個地方也可以稱之為家。 尤斯圖是親手把路遠從密林里帶出的見證者,他比任何蟲都要清楚對方特殊的來歷,路遠與薩利蘭法是如此格格不入,除了異鄉來客,尤斯圖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尤斯圖其實并不懼怕路遠迎娶雌侍的威脅。 他以為對方想尋找家鄉, 所以明知不該,他還是帶路遠過來了…… 僅此而已。 路遠卻搖了搖頭:“不重要了,尤斯圖?!?/br> 能不能回去對路遠已經不重要了,他跟著過來只是想保護尤斯圖的安全,哪怕保護不了,陪著也是好的。 “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僅此而已,” 當他想在一個地方扎根留下的時候,那個來處就已經不重要了。 尤斯圖聞言皺了皺眉:“可我確定,您好像一直在尋找什么?!?/br> 路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片刻才道:“我還有幾名失落的同伴,我想確認他們是否還活著?!?/br> 尤斯圖聞言皺了皺眉:“您還有別的同伴嗎?” 路遠嗯了一聲:“既然我能從密林里活著出來,說不定他們也可以?!?/br> 尤斯圖不想打擊路遠,卻也只能實話實說,意味深長道:“也許有些難,閣下,畢竟不是所有雄蟲都和您一樣能打?!?/br> 也不是所有雄蟲都能徒手干掉兩只t4級別的變異種,這種能力已經強悍到有些變態了。 路遠并不知道尤斯圖內心的想法,他往氣墊床里面躺了躺,然后讓出一個位置,示意尤斯圖躺上來:“時間不早了,睡覺吧,下次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不用熬夜守著我,直接回自己的帳篷睡覺就行?!?/br> 尤斯圖見路遠的傷勢沒有大礙,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與他靜靜躺在床上和衣而眠,聞言閉眼無奈道:“閣下,這就是我的帳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