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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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的平均壽命足足有二百年那么久,他一個天天熬夜喝酒的社會畜生能不能活到六十都是問題,萬一他們過了幾十年才去索里蒂亞密林,自己豈不是早就嗝屁了。 薩菲爾上將聞言邁步走到了審訊室唯一的窗戶前,然后吱呀一聲推開了窗戶,他看著外面因為重度污染而呈現鉛灰色的天空,目光隱隱透著凝重,語氣卻萬分誠懇:“那一天不會很久的,我們熱愛自己腳下的這片國土,遠勝自己的榮耀與生命?!?/br> “薩利蘭法已經在這種病態的環境中生活了太久,我們比任何蟲都希望她能恢復健康?!?/br> 路遠從踏入主星的第一天起就發現了異常,這座城市雖然繁華而美麗,卻又透著沉沉的死氣,沒有蔚藍如洗的天空,也沒有新鮮潔凈的空氣,甚至連鳥叫聲都沒有,只有在高科技下誕生的鋼鐵產物,巨獸一般在天空中穿梭無盡。 路遠好奇問道:“這些都是源石輻射造成的嗎?” 薩菲爾上將點頭:“再過幾百年,這種污染也許就會蔓延到我們自己身上,重復當年的歷史?!?/br> 路遠聞言靜默了一瞬,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終于做出妥協:“好吧,那就請你給我一個身份在主星暫時定居,直到可以進入密林探測?!?/br> 薩菲爾上將想起自己今天是在報名大廳遇見路遠的,垂眸思索了一瞬:“不如這樣,我安排您進入巴德萊爾學院就讀,那里的宿舍和教學環境都是帝國首屈一指的,而且又在我管轄范圍之內,您不介意的話可以暫時在那里居住一段時間?!?/br> 路遠想起了小胖子瑞德說過的話:“但是屬于雌蟲的五百個招生名額不是已經被貴族搶沒了嗎?” 薩菲爾上將詫異看向他:“雌蟲?可您是一只雄蟲啊?!?/br> 路遠聞言一愣,頓時驚呆了:“什么?我是一只雄蟲?!” …… 重新拉回飄遠的思緒,等路遠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跟著尤斯圖走出了審訊室。因為他確實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該去哪里,薩菲爾上將急著去部署有關清除源石的計劃,現在好像也沒時間管他。 尤斯圖的飛行器就停在門口,他雙手插兜,一邊慢悠悠步下臺階,一邊對路遠提醒道:“最近一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單獨行動,溫格爾那個蠢貨醒來之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感謝你在他還沒提交報名表的時候就把他打暈了,否則以后在學院我恐怕得天天面對他那張討厭的臉?!?/br> 路遠發現尤斯圖無論對誰都是這副德行,總是平等地恨著每一只蟲:“你很討厭他?” 尤斯圖反問道:“難道你覺得他很招蟲喜歡?” 路遠瞬間不說話了,在這件事上他和尤斯圖達成了高度共識,溫格爾確實是一只討厭的臭蟲。他拉開飛行器的艙門,在副駕駛落座:“你想帶我去哪里過夜?” 酒店還是賓館? 尤斯圖坐上駕駛座,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了一瞬:“先隨便找個公寓吧,學院的大門現在已經關了,沒辦法回宿舍?!?/br> 他沒說那棟公寓就是自己的家。 路遠對于這個時代雌雄之間的距離界限并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再加上他今天什么都沒吃,還打了兩次架,早就餓得頭暈腦脹,聞言并沒有拒絕,閉眼有氣無力道:“只要那里有飯菜就行?!?/br> 尤斯圖發動飛行器,直接從旁邊拿了一袋壓縮餅干丟給他:“你以為自己是‘珍貴’的雄蟲嗎,一堆雌侍在家里排隊等著給你做飯,我們可享受不到那種待遇,雌蟲只用吃壓縮餅干和營養液就行了?!?/br> 現在外面天色擦黑,卻沒有任何屬于晚霞的絢麗,七點一到,整座城市就直接落入了無邊的黑暗中,死氣沉悶。 路遠聽見尤斯圖的話,下意識睜開了雙眼,他黑色的眼眸神秘而又深邃,像極了數百萬年前那片未經污染的星空: “我……” 路遠張了張嘴,原本想開口解釋自己不是雌蟲,然而話到嘴邊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是一名人類。 他既不是雌蟲,也不是雄蟲,他是一名人類男性,他沒有辦法親口承認自己是一只蟲子。 路遠已經遠離曾經賴以生存的那片土地,假使他承認自己是一只蟲子,就好像背棄了最后僅剩的一層信仰,放棄了自己的人類身份,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令他害怕。 路遠覺得這句話對他來說異常艱難,反復嘗試了幾次都沒辦法說出口,最后只能皺眉放棄,反正就算不說,明天上學尤斯圖自己也會知道的。他拿起那袋壓縮餅干,正準備吃點東西平復一下心情,然而剛剛撕開包裝咬了一口,整個人臉色都綠了:“這是什么東西?” 尤斯圖頭也不回地道:“壓縮餅干,你不識字嗎?” 路遠詫異出聲:“這是壓縮餅干?” 他只感覺自己吃了一坨鄉間的泥巴土,還是那種在地溝油里浸泡了七天七夜,最后加入一堆腥臭的海鮮攪拌而成的土。 路遠原本想吐出來,但又覺得這樣不太文雅,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你是不是放過期了?” 尤斯圖挑眉:“軍用壓縮餅干的保質期足足有八十年,你居然覺得它過期了?” 路遠死了這包餅干都不一定會過期。 路遠:“……” 他媽的怪不得那么難吃,一口下去全是防腐劑。 路遠實在咽不下那坨海腥味的土,就算餓死了也咽不下去。他嫌棄把餅干丟到一旁,皺眉靠在椅背上打算睡一覺,結果還沒瞇一會兒就感覺到了飛行器的極速降落。 尤斯圖cao控著飛行器停在了一棟類似公寓的住所前,然后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對路遠道:“到了,下來吧?!?/br> 他平常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學院宿舍,要么就回王宮,這棟公寓只有休假想清靜的時候才會偶爾來一次。尤斯圖從飛行器上下來,徑直走到門口,電子鎖識別到他的虹膜數據,咔噠一聲自動打開了門。 路遠從后面跟上,見狀不由得腳步一頓:“這里不會是你家吧?” 尤斯圖在門口換了鞋,順便給路遠拿了一雙新的,聞言聳了聳肩:“假如你認為能吃飯睡覺的地方就是家,勉強算吧……別站在外面了,進來吧?!?/br> 不知是不是因為長相原因,尤斯圖的神情總是帶著幾分嘲諷和懶怠,就像名利場上不動聲色的貴公子,因為見慣太多浮華而感到厭倦,所以對身邊的一切事物都冷眼旁觀。 而在地球上,這種性格的人除了財富權利,堪稱一無所有。 路遠站在門邊,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但心想借住一晚問題應該不大?他換鞋進屋,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房屋的環境,發現雖然裝修精致豪華,但卻沒有任何生活氣息:“你的家人……我是指,你的親戚朋友呢?” 尤斯圖解開自己的軍裝外套,脫下來隨手搭在衣架上,上半身只穿著一件襯衫,下擺扎進黑色的軍裝皮帶里,寬肩窄腰,身形流暢漂亮得就像一只豹子,聞言漫不經心道:“抱歉,讓您失望了,我只有戰友?!?/br> 路遠很難分辨出尤斯圖的表情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干脆轉移了話題:“我餓了,你家冰箱有沒有菜?” “也許有吧?!?/br> 尤斯圖不太確定,他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門,然后從里面拿出了幾個密封的rou罐頭,低頭看了看保質期:“你真幸運,它們還沒過期?!?/br> 路遠就站在尤斯圖身后,他試圖從冰箱里面找出幾根新鮮或者蔫掉的菜葉子,哪怕只有一捆蔥都行,然而里面整整齊齊碼放的全是罐頭,不由得皺了皺眉:“你家就沒有一點新鮮的菜嗎?” 尤斯圖卻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新鮮的菜?薩利蘭法星球連鮮花都是假的,你覺得會有新鮮的菜嗎?” 這個國家未被污染的種植土實在稀少,堪堪夠種糧食而已,哪里有多余的地方來種鮮花。 路遠身旁就是一個調酒臺,上面擺放著一個瓷質的古董花瓶,盡管尤斯圖已經有半個月都沒回來過了,但里面插著的鮮花依舊嬌艷欲滴,靜靜吐露著芬芳。 路遠見狀伸手觸碰了一下花葉,結果發現入手是一種詭異的塑料質感,就連香味聞久了也異常甜膩,很明顯是高科技下的產物。 路遠收回手道:“很真?!?/br> 尤斯圖很大方:“喜歡就多看兩眼?!?/br> 路遠卻拒絕了:“我對假的東西沒什么興趣?!?/br> 尤斯圖聞言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并沒有生氣,恰恰相反,他覺得路遠很有意思,實在太對自己的胃口了:“確實,虛假的東西總是死氣沉沉,就像這枝花,過了十年也還是這種姿態,連顏色都不會變一下,真是無趣極了?!?/br> 路遠心想這種花在地球上應該會挺受歡迎的,人類總是喜歡在虛假的世界尋找真實,又在真實的世界創造虛假。 他挨個辨別了一下冰箱里的罐頭,發現都是些不知名的獸類,打開之后味道聞起來都大差不差,和火腿腸差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盒蔬菜罐頭,然而里面浸泡著的卻是一種藤類植物,吃起來又苦又澀。 路遠臉色一陣抽搐:“真難吃?!?/br> 尤斯圖挑了挑眉:“閣下,看來您一定是某個國家的落難皇子,住在這里真是委屈您了?!?/br> “過獎,”路遠心想自己只不過是中國的落難混子罷了:“這里的鍋能用嗎?” 尤斯圖聞言認真思索了一瞬:“唔……應該可以吧?!?/br> 他在家里一向都是只吃罐頭的,從來不做飯,那些廚具嶄新無比,一次都沒用過。 路遠直接抽出一把菜刀在水池里洗了洗,然后擦干凈開始切rou罐頭,意有所指道:“你能活到現在可真是不容易?!?/br> 尤斯圖狂野的行事作風顯然和他精致的外貌有所不符。他聞言像貓兒一樣伸了個懶腰,然后轉身朝著浴室走去,隨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襯衫丟在沙發上:“隨你怎么說吧,雌蟲都是這么活的,我先去洗個澡,你最好不要炸了我的廚房?!?/br> 路遠正在做飯,聞言刀一抖,差點切到自己:“……” 什么東西?尤斯圖也要在這里過夜?! 第12章 請穿好你的衣服 路遠以前在家里經常自己做飯,但這種勤勞背后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為他熱愛烹飪,而是因為點不起外賣的貧窮。 路遠把罐頭里的藤蔓菜焯水去除了一下苦味,然后和切好的rou丁炒了一道菜,冰箱里僅剩的一條長棍面包也被他切成片,裹上黃油簡單煎了一下。 尤斯圖洗完澡出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飯菜香味。他腳步一頓,詫異看向廚房,卻見路遠已經端著兩個盤子走向了餐桌。 尤斯圖見狀側靠著浴室門,饒有興趣打量著路遠。他濕漉漉的銀發還在往下滴著水,不知是不是因為沾了水汽的原因,往日危險的紅色眼眸此刻看起來竟有些像一只無害的兔子:“你居然會做飯?” 路遠并不看他,而是低頭擺放著餐具:“把你的衣服穿好再和我說話?!?/br> 尤斯圖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休閑長褲,上半身卻是光著的,細碎的水珠從肩頭滑落,在吊燈下映出一片閃爍的光暈。他從來不是一只規行矩步的蟲,聞言不以為然道:“你的臭規矩可真多?!?/br> 路遠并不認為自己是雄蟲,但架不住他的各項身體數據都無限趨近于這個世界的雄性,所以在尤斯圖面前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保持一下距離,避免侵犯對方的隱私。 路遠依舊不看他:“你最好穿上?!?/br> 尤斯圖相當叛逆:“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路遠面不改色拉開椅子落座,然后把煎好的面包撕成小塊開吃:“不,我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br> 尤斯圖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什么?” 路遠聞言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不緊不慢咽下嘴里的東西,思考片刻,這才輕描淡寫道:“哦,其實也沒什么,我是同性戀,每次看見漂亮的雌蟲都有些把持不住,所以為了避免我蟲性大發,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穿得太暴露?!?/br> 轟隆——! 尤斯圖聞言大腦出現了片刻空白,直接進入了當機狀態。雖然薩利蘭法雌雄比例嚴重失衡,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難免會出現一些同性戀,但他萬萬沒想到路遠居然也會有這種癖好?! “該死,你在開什么玩笑!” 尤斯圖嘴上雖然這么說,手卻下意識從沙發上扯過一件襯衫飛快套上,因為動作慌亂,連扣子都扣錯了。 路遠見狀挑了挑眉:“你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br> 尤斯圖罕見吃癟,他總算明白路遠為什么會揍溫格爾那個家伙了,鬧了半天原來是同性戀,壓根不喜歡雄蟲,惱羞成怒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則我的配槍可不是吃素的!” 不得不說,尤斯圖緊張的樣子多多少少緩解了一點路遠沒辦法回家的惆悵之情。他懶懶倒入椅背,漆黑的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笑意,只是不太容易察覺:“是嗎?但這聽起來好像有些困難,畢竟你的身材還不錯,很難讓我不產生非分之想?!?/br> 餐區上方的水晶吊燈傾灑下一片細碎的光影,這讓路遠深邃的五官顯得有些晦暗不明,他故意抬手,用指尖隔空描摹了一下尤斯圖的身形,抵唇而笑,意味深長問道:“你說是不是,尤斯圖?” 尤斯圖一噎。 路遠就是故意膈應他的,尤斯圖越吃癟他越高興,誰讓這只兔子精老是陰陽怪氣自己。 路遠語罷也沒去管尤斯圖的反應,自顧自吃起了飯,客廳里一時靜得只能聽見餐碟碰撞的聲音,過了那么大概幾分鐘,他對面的椅子才終于被蟲拉開,慢吞吞坐下了一抹身影。 “哼?!币宦暲湫?。 “我的身材當然不錯?!闭Z氣得意而又驕傲。 路遠抬眼看向對面,卻見尤斯圖姿態隨意地坐在椅子上,一件軍裝襯衫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遮不住鎖骨,也遮不住若隱若現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