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7節
書迷正在閱讀: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穿成七零惡毒小媳婦、重生后肆爺他嗜妻如命、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穿成外室文里的反派正室、獸世(高h)這世界是個巨大的XP收集器、首富的紙片戀人、折青梅記、婚后寵愛、首輔追妻錄
溫格爾聞言不虞挑了挑眉,盡管他穿得光鮮亮麗,可屬于貴族的傲慢和驕矜就像一根突兀的刺卡在皮囊下面,不僅難以支撐起祖輩的榮光,反而顯得尖銳而又刻薄。 他目光掃過瑞德胖乎乎的身軀,眼中閃過一抹嫌惡,指尖一夾,直接抽出了瑞德手里的報名表,待瞥見上面血液純凈度一欄的“25%”時,嗤笑一聲,直接當著他的面撕碎了那張薄薄的紙。 “撕拉——!” 報名表瞬間碎成了廢紙。 溫格爾對陷入震驚中的瑞德做了個請的手勢,態度輕慢:“那么現在你不必為此煩惱了,因為你不用報名了,巴德萊爾學院也絕不會招收你這種垃圾蟲的?!?/br> 瑞德沒想到他會忽然撕掉自己的報名表,憤怒得臉色漲紅,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吼出聲:“可你不該撕碎我的報名表!” 溫格爾的雌侍都在大廳外面等候,不許入內,可面對憤怒的瑞德,他卻半點不見驚慌,反而有恃無恐道:“你打我之前最好想清楚,那絕不是你能承受的后果,血液純凈度只有25%的可憐蟲?!?/br> 后面幾個字聲音刻意壓低,帶著幾分貓哭耗子的憐憫。 溫格爾的話就像一把刀,直接戳破了鮮血淋漓的現實。瑞德聞言身形一僵,竟不知該不該繼續為自己討回公道,怔愣著緩緩松開了手。 溫格爾見狀冷笑一聲,對這只來自三等星的賤民發出了骨子里的不屑。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后拿著屬于自己的報名表,站在光腦前開始不緊不慢地錄入信息。 大廳眾蟲將面前這一幕收入眼底,紛紛面面相覷,他們雖然覺得溫格爾的做法實在有失禮數,可就是沒有誰敢站出來主持公道。 路遠也是圍觀者之一。他捏著一支黑色的簽字筆,低頭在屬于自己的那張報名表上飛快書寫著什么,眼見瑞德失魂落魄走回來,卻連頭都懶得抬:“你就這么回來了?” 瑞德癟著嘴,已經快哭出來了:“那……那換成你會怎么辦?” 路遠淡定吐出了兩個字:“揍他?!?/br> 蟲屎都給他揍出來,直到揍成屎殼郎為止! 瑞德痛苦抱頭蹲地:“那樣雄蟲保護協會一定會把我抓去蹲星際監獄的,說不定還會給我強行匹配幾只嫁不出去的丑雌蟲,蟲神啊,殺了我吧!這張報名表還能再粘起來嗎?!” 他絕望擺弄著那張早已撕碎的、每只蟲限領一張的報名表,恨不得用口水重新粘回去,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路遠在后面旁觀,只覺得瑞德哭起來就像死了爹一樣難看,他小時候沒錢交學費被老師趕出來的時候也沒哭得這么慘。 麻煩。 就在離信息錄入結束僅剩七分鐘的時候,瑞德只感覺自己的屁股忽然被誰用力踢了一腳,他痛叫一聲,還以為又是剛才那個溫格爾,誰料一抬頭卻見路遠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還不去錄入信息,蹲在這里哭有什么用?” 瑞德更想哭了:“可是……可是我的報名表已經被他撕碎了……” 他話音未落,懷里忽然丟過來一張紙,赫然是屬于路遠的那張報名表,只不過姓名和身份信息全都是屬于瑞德的。 路遠剛才看過瑞德的報名表,憑借著絕佳的記憶力將內容復制了個七七八八,他一邊示意瑞德起身跟上他,一邊雙手插兜朝著溫格爾所在的方向走去,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等會兒光腦一空出來,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管,直接把你的信息錄入進去,聽懂了嗎?” 瑞德聞言下意識捂嘴,慌張壓低聲音道:“你該不會要去揍他吧?” 路遠聞言看向他,似乎有些詫異:“怎么可能,你不是說過嗎,他身份高貴,我們得罪不起?!?/br> 路遠又不是活膩了,莫名其妙跑去揍一只貴族雄蟲,被槍斃了算誰的? 瑞德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那……那你想做什么?” 路遠道:“我只是想用一個比較委婉的方式讓他離開那臺光腦而已?!?/br> 瑞德愚笨的腦子顯然理解不了這句話,然而路遠很快以實際行動告訴了他,什么叫做地球登月式碰瓷。 彼時溫格爾剛剛錄入自己的身份信息,正準備點擊提交,結果還沒來得及按下屏幕,眼角余光就忽然瞥見一名黑發黑眸的“雌蟲”正一瘸一拐朝他走來,對方其中一條腿還纏著厚厚的紗布,似乎受了傷。 溫格爾直覺不好,下意識后退了一步,然而路遠動作比他更快一步。圍觀群眾只見那名黑發“雌蟲”身形忽然一個踉蹌,徑直朝溫格爾那邊摔了過去,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他們兩個齊齊摔倒在地,就像滾地葫蘆一樣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砰——!” 溫格爾被砸得眼冒金星,肺腑頓時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然而這還不算完,路遠一邊連聲道歉,一邊試圖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結果“不小心”沒站穩,整個人又再次砸到了他身上。 “唔!” 溫格爾目眥欲裂,頓時痛呼出聲:“你這只該死的臭蟲,還不快滾開??!” 路遠不著痕跡瞥了眼旁邊的瑞德,見他已經開始在光腦面前飛快錄入報名信息,這才慢悠悠從地上起身,沒什么誠意地對溫格爾道:“抱歉,剛才我沒站穩,不小心撞倒你了?!?/br> 鑒于溫格爾的脾氣不太好,一旁值守的軍雌都猶豫著不敢上前,最后到底還是怕惹出事,來了幾名軍雌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紛紛出聲問道:“閣下,您沒事吧?” “閣下,需不需要我們給您傳呼醫療隊?” 溫格爾捂著悶痛的胸口喘氣,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卻是重重一把推開攙扶自己的軍雌,指著一旁事不關己的路遠恨聲道:“誰給你的膽子來撞我?瞎了眼嗎?!” 路遠否認:“不是,我瘸了腿?!?/br> “噗——” 周圍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但又很快忍住了。溫格爾臉色一陣青白變幻,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他家里的雌侍現在被攔在大廳外面進不來,想把路遠揍一頓都做不到。 溫格爾最后把目光鎖定在了其中一名肩章等級最高的軍雌身上,咬牙切齒道:“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他給我抓起來!” 那名軍雌見路遠腿上纏著紗布,猶豫一瞬,開口求情道:“閣下,他好像受了傷,剛才可能是不小心才撞傷您的,不如……” “啪——!” 他話未說完,溫格爾忽然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大廳,直打得那名軍雌臉都偏了過去,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溫格爾目光陰鷙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咬牙道:“我不喜歡有蟲違逆我的話,聽明白了嗎?” 那名軍雌聞言連忙低頭,再不敢開口求情,只能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示意隊友去將路遠抓起來。 路遠從來不會做以寡敵多的蠢事,他眼見那些軍雌走上前來,只好自認倒霉,站在原地任由他們給自己戴上鎖拷。然而剛剛銬上一只手,溫格爾就邁步走到他面前,目光上下打量著他修長的身軀,壓低聲音冷笑道:“我還從來沒有玩過黑發黑眸的雌蟲,這兩天你就在監獄乖乖待著吧,好好學習一下怎么伺候雄蟲?!?/br> 路遠聞言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訝異:“您從來沒有玩過黑發黑眸的雌蟲嗎,真是太巧了?!?/br> 溫格爾皺眉:“什么太巧了?” 路遠對他勾了勾手指:“靠近一點,我告訴您?!?/br> 溫格爾被他笑意迷惑,下意識上前了一步,然而下一秒臉上忽然襲來一陣劇痛,整只蟲天旋地轉地摔在了地上。 “啪!” 路遠直接一巴掌把他扇地上了,然后甩了甩發麻的右手,冷冷勾唇道:“很巧,我也從來沒有打過棕色頭發的雄蟲?!?/br>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遞話筒):請問你為什么要打他? 路遠:老子活膩了。 作者君:你不怕死嗎? 路遠:我怕被氣死! 第9章 你來自何方 反正都要坐牢,先打爽了再說。 路遠的動作太出乎意料,一旁的軍雌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回神的時候,溫格爾已經像攤爛rou似地趴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了,一身貴族傲氣被路遠那個響亮的巴掌扇得煙消云散。 一名罕見的、血液純凈度高達40%的貴族雄蟲如果在這里出了事,那可絕不是什么好兆頭。 旁邊的軍雌見狀心中陡然一驚,都顧不上逮捕路遠,連忙跑上前查看溫格爾的情況: “閣下!您沒事吧閣下?!” “糟糕,溫格爾閣下昏迷了,快點呼叫醫療隊!” 可想而知,報名大廳一陣混亂。尤其當溫格爾的雌侍聽聞自家雄主出了意外,與值守軍雌爆發沖突試圖闖入大廳時,更是將本就糟糕的氣氛直接推向了頂點。 “外面怎么這么吵?” 二樓的長廊盡頭有一間數據室,薩菲爾上將原本正坐在辦公桌后篩選學員資料,待聽見門外隱隱約約的吵鬧聲時,不由得皺了皺眉。他軍裝上的四顆功星看起來異常眼熟,赫然是曾經在路遠病房外出現過的那名中年雌蟲。 尤斯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正低頭翻閱著一份軍事雜志,聞言輕笑一聲,頭也不抬地道:“和您賭十個星幣,薩菲爾上將,這種糟糕的事一般都和雄蟲脫不了關系?!?/br> 薩菲爾上將無奈嘆氣:“七殿下……” 尤斯圖打斷他:“請不用那么稱呼我,院長,在巴德萊爾學院您的身份高于一切?!?/br> “好吧,”薩菲爾上將只好改口,“尤斯圖,你會不會把情況想得太絕對了?!?/br> 尤斯圖顯然不這么認為,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對著薩菲爾上將做了個請的手勢:“您永遠都是那么樂觀,既然如此,出去看看吧?!?/br> 二樓的地理位置能夠很好的縱觀全局。于是當薩菲爾上將和尤斯圖開門走出數據室時,就看見了樓下兵荒馬亂的一幕。 緊急傳呼來的醫療隊正七手八腳將昏迷的溫格爾抬上擔架,外間看熱鬧的群眾紛紛打開終端錄像上傳星網,值守的軍雌一邊忙著維護秩序,一邊制止群眾偷拍,怎一個亂字了得。 薩菲爾上將見狀瞇了瞇眼,莫名覺得躺在擔架上的溫格爾有些眼熟:“是蒙克家族的那位雄子?” 尤斯圖幸災樂禍糾正道:“是蒙克家族的那個‘麻煩’?!?/br> 此時恰好有一名軍雌跑上來報信,他瞧見薩菲爾上將,連忙敬了個軍禮,語氣焦急的將剛才所發生的事重復了一遍,末了愧疚自責道:“很抱歉上將,這是我們的失職,沒能在危險發生的時候保護好溫格爾閣下?!?/br> 薩菲爾上將聽聞有雌蟲把雄蟲給揍了,心中不由得驚了一瞬,畢竟這種荒謬的事只會在以雌為尊的北部貴族那邊發生:“那只動手的雌蟲呢?” 軍雌指著樓下的路遠道:“我們不敢隨便處置,只能暫時先將他扣押下來了?!?/br> 殊不知薩菲爾上將和尤斯圖看見樓下那名黑發黑眸的男子時,瞳孔齊齊收縮了一瞬,顯然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路遠。 薩菲爾上將不知在想些什么,皺眉思忖一瞬,果斷開口道:“將他暫時關押到審訊室,由我親自審訊,在此之前任何蟲都不許放他出來?!?/br> 尤斯圖聞言心中一驚,沒想到薩菲爾上將會親自審訊。畢竟毆打雄蟲這個罪名非同小可,尤其對方還是一名貴族雄蟲,路遠如果真被關進審訊室,挨幾十鞭子都是輕的。 眼見薩菲爾上將已經轉身朝著審訊室走去,尤斯圖立刻邁步跟上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主動開口道:“上將,審訊這種事不該由您親自來做,畢竟只是一件小小的斗毆而已,我很樂意為您效勞?!?/br> 薩菲爾上將聞言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自己這個最出色的學生,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內心:“這聽起來也許是個不錯的提議,不過尤斯圖,我真擔心你會在審訊室里給他頒發一枚榮譽勛章,然后敞開大門風風光光地把他放出去,如果是這樣,那還是免了吧?!?/br> 他絲毫不懷疑尤斯圖會做出這種事,因為對方總是如此離經叛道。 尤斯圖笑著攤手,不同于溫格爾浮于表面的鎏金貴氣,那種優雅從容早已刻入骨髓:“別這么說,我只是想為您分憂?!?/br> 薩菲爾上將拒絕了,他不知道尤斯圖與路遠認識,只以為尤斯圖想給蒙克家族添堵:“以后會有機會的,但現在我不會讓你插手這件事。尤斯圖殿下,羽翼尚未豐滿前,您不該與蒙克家族為敵?!?/br> 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這句話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適用。新任蟲帝加冕登基,背后少不了豪門貴族的支持?,F在北方的那群貴族都在蠢蠢欲動,暗中窺伺,尤斯圖如果對蟲帝的位置有所謀劃,就更不應該輕易得罪那些權貴。 薩菲爾上將語罷轉身離開,徑直朝著審訊室走去,徒留尤斯圖站在原地,兀自皺起了鋒利的眉頭。 而另外一邊,路遠成功把自己作進了審訊室。 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也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從小到大,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和別人爆發沖突,進而導致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名聲愈發糟糕透頂起來。 路遠對此不甚在意。 因為他現在就算后悔也來不及了,血氣上頭往往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 就在路遠趴在桌上,以一種十分囂張的姿勢皺眉思考著自己等會兒到底是會罰款還是會坐牢時,只聽咔嚓一聲輕響,審訊室的房門忽然從外打開,走進了一名身穿軍裝的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