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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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玨見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多留了一瞬,接過她手中的傘撐著,帶著笑意詢問道:“半個月不見,不認識我了?” “怎么會?!苯滦α诵?。 她自然不是在看陸玨的臉,而是發現他的氣運又變強了,龍形越發凝實,無疑是說,陸玨離皇位又更近了一步。 卻也奇怪,救下那么些無辜百姓,雖是江月想到了解蠱的辦法,但陸玨同樣出力不少,解藥更是以他的血為藥引而制,如何也有他的功勞,那‘龍’卻還是黑壓壓一片—— 總不至于說救下了那么多無辜百姓的陸玨,還在往暴君的方向發展吧? 江月兀自出神的時候,只聽他詢問道:“跟我一起騎馬可好?” 陸玨先翻身上馬,然后對著江月伸手。 二人共乘一匹馬的舉動,委實是有些親密,但同床共枕這么久,前頭她醉心研究解蠱之法的時候,不知不覺間跟他又親近了幾分。倒也沒必要在這會兒講究什么,江月便伸出手,讓陸玨拉她坐到身前。 陸玨用狐裘大氅將她裹住,打馬回城。 天地間風雪雖大,但她縮在他帶著體溫的懷里,并不覺得冷,甚至有閑情逸致欣賞沿途的雪景。 路上二人都沒有言語,直到了城門口的時候,陸玨才開口道:“我還得回去,就送你到這里,這幾日雪停以后,讓珍珠送你離開?!?/br> 說完,他先下了馬,再托著江月下來。 站穩之后,江月問:“為何?” 陸玨抿了抿唇,未曾第一時間回答,只道:“你答應過的,我讓你離開的時候,你必須得離開?!?/br> 那話確實是江月應承的不假,但當時戰局未定,江月應承的是有危險的情況會提前離開。 現下陸玨可謂是勝券在握,又不是那種萬不得已的情況,她也不是非要違逆他的安排,只是想知道原因罷了。 珍珠快步過來為江月打傘,聞言也奇怪道:“彭城被蠱惑的百姓越來越少,只剩下一些極樂教的死忠和二三萬兵卒,咱們又知曉了中蠱之人的命門,這戰事眼瞅著已經要結束了?!?/br> 熊慧也勸道:“是啊,現下誰不尊稱一聲江娘子為‘醫仙’?有她在,咱們這兒民心也安定。這天寒地凍的,殿下何至于讓江娘子奔波。留在這城寨里……” 陸玨面色沉靜的看了她們二人一眼,二人便立刻噤聲,不敢再為江月說話。 陸玨接過珍珠手中的傘,又送了江月一段,許久才開口道:“兔子急了尚且咬人,叛軍雖窮途末路,卻未必沒有后招。我也不放心你離得太遠,只是讓你去往暨城而已,也已經讓人把你母親他們接過來,讓你們在暨城團聚?!?/br> 說完這些,停頓半晌,他才道:“日前,杜成濟死了?!?/br> 原是這樣,江月嗔怪地看他一眼,“早說開不就好了?沒得讓人亂猜?!?/br> 陸玨彎唇笑了笑,“本就準備解釋的,誰成想珍珠和熊慧一聽說我要讓你走,就上來搶了話頭。咱們醫仙娘娘‘收買人心’的本事可了不得?!?/br> 江月笑著啐了他一口,隨即又正色道:“百姓們不知就里,說你是天命之人,說我是醫仙……可會不好?” 自古就有功高蓋主之說,更別說他本就是個不受寵的皇子。 若這些個傳聞傳到皇帝耳朵里,難保不會跟前頭似的,再次猜疑。 雖照著陸玨現在的氣運來看,皇位已然是他的囊中物,但江月還是不想他無端造出殺孽,少不得規勸幾句。 “無礙。杜成濟死了?!?/br> 江月一想也是,從前杜成濟是主帥,陸玨是副帥,二人分庭抗禮,他尚且需要忌憚軍中再生內亂?,F下杜成濟讓叛軍殺了,重明軍又剛立下大功,兩支軍隊都應該盡在他掌控之中。三城距離京城路途遙遠,要按下那些流言,對人情練達的陸玨來說,應也不是太難。 江月就沒再cao心下去,“那雪停之后我就去暨城等你??上闶旅?,咱們今年不能一道過年了?!?/br> 他笑著應一聲,將傘交給江月,說去吧。 江月招呼上熊慧和珍珠一道,三人擠在一把傘下往城內走去。 快拐進去的時候,江月心有所感,站住了腳,回頭一瞧,果然他沒走。 她笑著沖他擺擺手,示意他快些回去。 少年皇子這才也朝她揮了揮手,打馬而去。 ………… 一場大雪足足下到了初七才停,趁著路面凍結之前,珍珠準備護送江月離開。 熊慧為江月置辦了好些個行李,吃穿用度一樣俱全。 珍珠看著裝滿了一車的包裹,無奈道:“暨城距離鄴城才幾日的路程,何至于這般興師動眾?至于到了暨城,殿下也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哪里用的上這些?” 熊慧讓她別管,“又不都是我一個人準備的,是大伙兒聽說江娘子要走,自發送來的。都是大伙兒的心意嘛!要不是我沒告訴他們具體日子,大伙兒今兒個還得來送行呢!” 也是,戰事結束在即,不拘是陸玨,還是江月,后頭都不會在三城久留。這次分別,再相見不知是何時。 珍珠也就沒再嫌行李多,和熊慧一道裝車。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趁著城寨居民還未起,江月坐上了離城的馬車。 珍珠帶著幾個女兵駕車,馬車到了城門,齊戰已經帶著人等候了一段時間。 雙方人數一相加,足足有五六十人,比當初他們去接路安縣接陸玨那次,還興師動眾。 女兵倒還好,平素只cao練,并不上戰場,但齊戰等人卻是脫不開身的,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護送她上路。 江月就讓他們不必顧忌自己,跟前頭一樣全速前進,沿途不必停留。 兩日之后,眼看著又要下雪,一行人在荒郊野外安營扎寨。 這時候熊慧給帶的東西就派上用場了,里頭不止有干糧,還有米面和大白菜,厚實的被褥、襖子等,即便是宿在野外,也不擔心缺衣少食。 安頓好后,珍珠隨齊戰一道在營地周圍散下驅蟲的藥粉,然后就勸著江月進帳篷里休息。 再有一日,就能和許氏她們團聚,江月心緒起伏,并無甚睡意,便在帳篷里一邊打坐一邊思考說辭—— 陸玨都派人把許氏她們從路安接到暨城了,肯定是表明了身份的。 許氏和房mama也就自然她所謂的‘尋夫’,是尋到了戰火紛飛的鄴城,估計都會嗔怪她主意大。 寶畫那丫頭說不定還得大哭一場。 不過家里人都愛著她,自己好聲好氣地認個錯,她們應也不會忍心苛責。 對了,還有小星河。上次收到的家書上說,這小子長得越發結實了,遠超同齡孩子,已經能坐能爬了。 應該已經不認得她了吧,但這小子生出來就乖覺,見了她應當也不會哭鬧。 江月胡思亂想了一陣,不覺外頭徹底安靜了下來,萬籟俱寂,只依稀聽到雪落下的聲音。 一道輕緩的、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出現在了江月的帳篷前。 帳門被掀開的瞬間,幾根銀針急射出去。 只聽丁零當啷的幾聲輕響,銀針落在了地上。 一道陌生的聲音調笑道:“聽聞醫仙娘娘既會制藥,一手銀針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能從閻王手底下救回人的性名。只是不知道你這銀針不止可以救人,還能殺人?!?/br> 話音未落,一個瘦小的人影已經進了來。 江月沉著臉看他,“是你?!?/br> 眼前的人看著是十三四歲的少年模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容,黑黑亮亮的眼睛,骨瘦嶙峋的身形,赫然正是前不久那群乞兒中,聾啞癡傻的那個。 可他的聲音,卻是成年男子低沉的聲線。 “是我!”他笑著應一聲,又嘆了口氣,埋怨道:“陸玨這廝好生狡猾,把你藏得好深,我在流民營地和鄴城找了你好幾日……好險好險,差點就找不到你了!” 說完,他閑適地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下,打量了江月一陣,古怪道:“為何你只有驚訝,卻不怕我?” “我為何要怕你?” “唔,大概是因為……我能順利到你的帳篷,自然是把外頭的人都放倒了。你的性命都在我手上啊?!?/br> “人死如燈滅,我怕你作甚?”江月說著頓了頓,“而且我覺得,你不會要我的命?!?/br> “怎么說?”他起了興致,眼睛越發黑亮。 “你前頭既能悄無聲息地殺了一軍主帥,還能混入流民營地,現下又與我在這兒說了許久的話,足夠我死上百八十回了?!?/br> 當然更重要的是,江月遠比常人敏感警覺,若對方懷著殺意而來,她不會察覺不出來。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仿佛聽說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笑道:“理確實是這么個理!但是誰跟你說,杜成濟是我殺的?哦!肯定是陸玨跟你說的對不對,這小崽子,當年我就不該留他的命,什么臟的臭的都往我頭上推!” 江月抿唇不言,只戒備地看著他,等他笑夠了,才接著問道:“你到底意欲何為?老幺,或者我該稱呼你為,極樂教主?!?/br> 他止住了笑,‘咦’了一聲,“你怎么知道我身份?” “你孤身前來,悄無聲息地放倒了那些人,自然不是用武,而是用毒。會使毒、會偽裝,對戰局了解甚深,除了那位藏頭露尾的教主,我實在不知道你還能是誰。詐一詐,也就能確定了?!?/br> “你真聰明,不比陸玨差!”極樂教主興致勃勃地給她豎了豎拇指,“其實我也沒準備做什么,就是好奇,想知道是什么人能解了我族的迷心蠱。我跟你說,那蠱從前可沒用了,給十個人種下,至多只能控制五個人。也就是我爹和我都是族中天才,我倆先后改良了好些年,才有了現在效用強大的蠱蟲……唉,可惜啊,子蠱都讓你配的藥殺得差不多了,日前留存在彭城的母蠱也讓陸玨給搶走了?!?/br> 他看著喋喋不休自言自語,卻一眼不眨地觀察著江月的反應。 說到這兒,他越發興味盎然,捂著肚子笑道:“你以為杜成濟是我殺的,那肯定不知道他們搶奪母蠱,對不對?陸玨……陸玨要笑死我,我還當他是怕了我,所以著急讓你離開鄴城。原來……原來他怕的不是我!” 拖延了這么久,卻仍不見有人過來,江月便確定齊戰等人沒有幸免,便懶得再聽他瘋言瘋,直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如你所說,你連那迷心蠱的母蠱都丟失了,再無勝算,難不成以為挾持我,陸玨便會放過你?” “我沒騙你啊,前頭只是想來瞧瞧你。不過現下我改主意了,我確實要帶你走,不過不是挾持,而是要請你看一出好戲!” 說完,他拍拍塵土站起身,將后背空門直接留給江月,走到門口對她招手,像孩童招攬玩伴一般,道:“快來啊。別瞧了,你不是已經給我下過了毒嗎?” 說著又自顧自從懷中掏出一條死透的蠱蟲,隨手拋到地上,說:“你的毒不錯誒,我的冰蠶蠱可解百毒,這就死了。還好我帶了不止一條!來啊,看看是我的蠱蟲多,還是你的毒藥多?!?/br> 第六十八章 江月落后幾步, 出了帳篷。 整個營地里東倒西歪一片,個個都是雙眼緊閉,唇邊帶笑。 見江月放緩了腳步, 那極樂教主道:“別瞧了,都沒死,只是中了甜夢蝶的鱗粉而已,睡上幾天幾夜也就好了?!?/br> 什么迷心蠱、冰蠶蠱,現下又多了一個甜夢蝶,俱都是江月沒聽說過的東西。 她自然放心不過,走到珍珠身邊, 蹲下身為她搭脈。 “哎呀,你怎么不相信我??!”少年外表的極樂教主埋怨著,“我要是真要有這種殺人于無形的厲害東西, 天下都唾手可得, 何至于落到現在這般境地呢?”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江月確診過珍珠脈象無虞, 只是陷入沉睡之中,掃了一眼旁邊還冒著熱氣的簡易鍋臺, “所以, 這個甜夢蝶的鱗粉起用, 還需要配合別的東西?” 極樂教主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江月開始把倒在地上的人往帳篷里頭搬, 雖說他們脈象無虞,但這樣的天氣,露天的環境里躺著睡上幾天幾夜, 也幾乎是必死無疑。 那極樂教主也不催她,甚至還幫著打了把手, 把她搬弄不動的成年男子都抬到了帳篷里。 弄完這些,月至中天,他便坐到了馬車上,示意江月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