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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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胡亂撰寫,得根據實際價格隱去一部分,讓價格顯得那么合情合理。 然后現下付銀錢買江月制的藥,再用那筆銀錢去購置新的藥材,等于是把銀錢左手倒右手。 直接說開了多好—— 左右江月救了他,治好了無數大夫束手無策的重傷。自家公子現下也不缺銀錢,莫說這幾十兩、百兩的,便是千兩、萬兩,想來也不會吝惜贈與她。 至于江月會不會懷疑,那又值當什么?反正再過不久,他們就來徹底離開這里了。 何至于這般麻煩,來回的圓謊? 聯玉偏過眼,看了一眼在柜臺前笑得眉眼彎彎的江月,神情也跟著柔軟了幾分,“不麻煩?!?/br> 她開心就好。 熊峰也不難為自己的腦子了,只道:“我雖然不懂醫術,但今兒個見到公子,也能感受到您就要大好了。馬上也就要到您說的半年之期,您定個具體日子,我好通知其他人來接您?!?/br> 熊峰雖然看著每次都是一個人進城,其實從軍營出來都會帶上好幾人,只是怕人多了引人注意,其余人留在城外而已。 聯玉要動身,更得需要仔細安排。 “不急?!甭撚褶D過眼,想了想,說:“我的傷確實快好了,但怎么也得等到她母親平安生產后?!?/br> 熊峰沒有再勸。他來往江家好幾次了,見過許氏瞧聯玉的眼神——那真的是長輩看自家小輩的眼神,再慈愛和藹不過。 現下許氏已經不需要再接外頭的活計做,但平時也沒什么事,就還接著做女紅。 熊峰看到過好幾次,一開始還當她是給未出世的孩子或者江月做。 后來有一次,許氏瞧見他袖口破了,招呼他到跟前,給他縫補衣袖,熊峰仔細瞧了她的針線笸籮,才發現她在給自家公子做東西。 上次許氏還送了熊峰一雙鞋墊。 他跟許氏接觸也不算多,許氏憑啥給他納鞋墊子? 不過還是瞧著他同公子要好,愛屋及烏,也把他看成半個自家子侄罷了。 女子生產猶如過鬼門關,就算有醫術高超的江月在,也不能說是萬無一失。 即便是熊峰這樣的大老粗,也說不出讓自家公子不管這樁事兒的話。 一旬左右,江月做好了熊峰需要的金瘡藥和其他藥粉,讓他帶著一并上路。 時間一下子到了五月。 天氣熱了起來,許氏的產期也近在眼前。 第五十四章 這日聯玉從外頭回來, 發現江月并沒有睡下,而是正在桌前忙著什么。 天氣一日熱過一日,江月從醫館回來后已經沐浴過, 換上了許氏新給她做的新寢衣。 鵝黃色的輕薄對襟衫裙,里頭是素白的抹胸,腳上則是家常的軟緞鞋。 這衣裙就是在屋子里睡覺的穿的,下擺做的比尋常的裙子短一些。 像現下她坐在桌前,裙子便上掀了一截,露出了一截雪白纖細的腳踝。 以至于他一進屋就瞧見了一抹亮色。 聯玉腳下一頓,立刻挪開視線, 往上看去—— 卻看江月嫌袖子礙事,已經把寬大的袖子擼到了手肘處,露出來的半截小臂也白得晃眼。 他一時間有些失措, 不知道該看哪里, 便只好把視線停在她的臉上。 江月的神情也可謂是精彩紛呈,全神貫注, 眉頭緊蹙提筆寫寫畫畫。 他不由彎了彎唇,問她忙什么呢? 畢竟她平時只看醫書, 而看醫書的時候并不會這般嚴陣以待。 “忙著弄《接生指南》呢?!?/br> 許氏沒多久就要生了, 自然需要事先聯絡接生婆。 最后就定下了梨花巷附近的黃婆子。 據說附近一半的新生兒都是經她的手出生。 另外大伯母容氏和穆攬芳也一起介紹了一個接生婆, 姓李,據說是經常出入富戶和官家的。 江月今日已經讓寶畫跑了一趟, 把兩個接生婆都約到醫館來了。 她挨個考察了一些,兩人確實都是經驗豐富。 江月便把兩人一起定了下來,讓她們六月后就不要再接別人家的活計了。 付完定金之后, 江月隨口問起她們是跟誰人學的這門手藝。 李婆子說:“這有啥好學的?我去世的老娘就是做的接生婆,等我嫁了人自己生過孩子, 再跟著她學過幾遭,也就會了?!?/br> 黃婆子道:“是啊,我也是自己生完孩子、又看過我閨女、兒媳婦生過,跟著看過幾次就開始做這行當了?!?/br> 聽她的語氣,聯玉察覺到她不怎么高興,便問說:“可是她們二人不合你的心意?我可以再幫你去尋別人?!?/br> 江月說不是。 “她們二人雖有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確實是經驗豐富,我并沒有對她們有什么不滿意。不然今日也不會直接把定金都交了?!?/br> 江月頓了頓,擱了筆,正色道:“只是有些唏噓,你說這醫書上頭,一個風寒,就能出現不下十種方子。女子生產雖不是病,卻比絕大多數病都來的兇險。而接生經驗,則卻沒有單獨著書立說,只靠接生婆之間的口口相傳。咱家比普通人家富裕一些,還能提前預定。若是家境貧寒或者運道不好些的,豈不是只能自己生產,全看運氣?” 聯玉了然地點頭,“著書立說的都是大多男子,他們自然不會寫這些?!?/br> 江月聽到這兒忍不住笑起來,“你這話說的,好像你不是男子似的?” 聯玉挑眉,江月有過說話惹他不悅的‘前科’,立刻收住笑,“我的意思是你當然和普通男子不同!” 他脫了外衣往炕上一靠,歪頭問:“哦?怎么個不同?” “你看,普通男子只知道好臉面,當人贅婿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卻不想想,時下女子嫁人后,稱謂上便只有某家的夫人某某氏。怎么到了他們身上,就成了受到什么屈辱了?你就不會了,你若是心存芥蒂,咱們哪兒來現下的好日子?” “還有這幾日接診,形形色.色的人遇到不少,今兒個不是兩位婆婆先后來了嘛,就還有不知內情的人經過,說什么‘好好的醫館怎么全是女人’……” “誰說的?” 江月擺手,“也不認識,那人也沒進來,就在門口嘟囔了一句就走了。若與我成婚的是這種人,能接受我開設醫館,給人診???” “暫且只想到這些,以后想到了旁的再與你說……跟這些人相比,你當然不同?!?/br> 少女的眼神格外真摯,神色比方才研究生育指南的時候還認真刻苦。 聯玉忍不住悶聲笑起來,笑夠了才道:“那你好好編寫,回頭我想辦法尋人去印刷?!?/br> 江月只想著寫下來,回頭教授給給許氏接生的兩個婆子,卻沒想到推廣這一層。 “會很貴嗎?” 聯玉說不會,又慢慢地解釋道:“時下使用的是活字印刷術,成本比古早的雕版印刷術低了許多,并不需要特別昂貴的價格,就可以去尋書局合作,印刷成冊?!?/br> “原來這么簡單?那敢情好,等印好,我把書也放在醫館里,只在成本上頭加一文錢出售,不指著這個掙錢,就希望能多些人看到?!?/br> 江月說著便收起了唏噓的心思,接著認真寫自己的東西。她準備按著生婆的經驗,然后結合醫理,說清為何要那么做。 當然還有一些女子生產時可能遇到的問題和應對辦法,相應的藥方,也要寫一寫。 行文上頭也不能太文縐縐的、掉書袋,要通俗易懂,讀給目不識丁的人聽,也要讓他們一下子明白。 聯玉看他興致勃勃的,不由也跟著莞爾。 其實自己印書這種事,也并非那么簡單。人家書局排活字也需要時間和手腳工夫,印的少了,人家一般不樂意,或者要價會變得非常高。 而且經營書局的也是男子,許多書商自認做的是清貴生意,也講究風雅那套。 讓這些死腦筋印刷生育相關的書籍,說不定還會覺得有辱斯文,根本不會想到自己家里也有母親和姐妹。 還有一遭,時下書冊的價格對普通人來說還是貴。一冊書怎么也要個幾十文錢。想來并不會賣的很好。 若自家出紙張筆墨,請人來謄抄,成本倒是能低不少。但還是那個問題,抄書的讀書人比書商還清高呢。 而且識字的多半是男子,會為妻子購置這種書的還是絕少數。女子倒是需要這個,但高門富戶有大夫、有穩婆,貧家女子卻不一定能掏出那么多銀錢,更不會識字。 財帛動人心,這樣內容的書真要能掙錢,也不會讓江月唏噓說這上頭怎么沒有對應書籍了。 不過這些沒必要告訴江月知道,交給他來做就好,她只開心地做自己想的事就好。 也就五六日的工夫,江月就寫完了《生育指南》。 后續工作,如聯玉所說,由他一手包辦,并不需要江月再費心思。 這日聯玉出去聯系書局了,只江月守在自己鋪子里。 午后時分,一個頭戴帷帽、身形窈窕的女子登了門。 坐到桌前,江月搭了她的脈,點出她身體有些虧空,另外月事上頭也不大好。 女子松了口氣,聲音婉轉悅耳,“是,我近來就是覺得身上乏力的很。另外月事也有些不準,我還以為是……” “就是氣血失調而已,我開個方子,你照著吃上一旬,月事應該就來了?!?/br> “謝謝大夫?!迸宇D了頓,又接著問:“我聽說,您這兒有祛除疤痕的藥膏可以賣?” 江月的祛疤膏倒現在還未開張,便起身去柜臺里拿了一盒給她看,“是的,不過價格不便宜,這么一小盒就得一兩銀子。您的疤痕若是方便展示給我瞧,最好還是給我瞧瞧。因為我這藥膏也不是所有的疤痕都能消,沒得買回去沒用,浪費銀錢?!?/br> 那女子聞言不由在帷帽下笑出聲,也不客氣地稱‘您’了,輕輕柔柔地說:“你怎么這樣做生意呀?哪有自己拆自己的臺的?!?/br> 江月也跟著笑,“肯定要提前說清楚的嘛?!?/br> 聯玉不在,江月便一邊同她說著話,一邊飛快地抓藥。 那女子又問:“你抓藥都不用對著方子,顯然都是有數的,怎么還給我開方子?這紙和筆墨也是銀錢呢?!?/br> “我是不用看,可是若是不想在我家抓藥,拿著方子去別家也一樣。另外若是后頭還有別的不適,瞧旁的大夫,也得把現下吃著的藥的藥方給他,免得對方開出相沖的藥?!?/br> 女子都無奈了,再次出聲提醒道:“你這樣真的掙不到銀錢?!?/br> 江月一邊給她包藥一邊笑,“銀錢夠用就行?!?/br> 若真的要掙黑心錢,她只要在藥中稍稍動些手腳,讓來醫患的病拖延上一段時間,那能多掙好些藥錢,還不耽誤積攢功德,畢竟從結果看,她還是把對方給治好了嘛! 兩人說著話,就看門口又進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