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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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叫其他宮人發現,驚叫出聲,引來其他人。 很快,皇帝便聽聞了九皇子撕咬親母尸身這件事,親自審問了謝素馨。 謝素馨渾身戰栗,卻是未曾替小皇子解釋過一句,只求皇帝念在骨rou情分上對小皇子開恩。 從此,皇帝每每看到模樣可愛、逢人便咧嘴甜笑的小兒子,便再也升不起喜愛之情,只覺得反胃和惡心。 于是便也沒有再有妃嬪愿意撫養一個這樣的皇子。 而謝素馨,因為看管不力,被罰過了幾十板子,只剩下半條命。 她直接被送出了宮。 那時候的謝素馨很多次想過,為何那位娘娘不要她的命呢? 死人總比活人更能保守秘密。 負責送她出宮的還是那個掌事太監,見她神情有異,便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他嘬著牙花子閑閑一笑,“嬤嬤不能死,非但不能死,嬤嬤還得好好的活,不止是嬤嬤,嬤嬤這些年在宮里帶過的宮人,也都會好好的活?!?/br> 那位娘娘很有自信,這些被拿捏住把柄的人,不敢亂說什么。 她放他們活著,一來是皇帝生性多疑,指不定哪天又想起這些人,若得知這些人都沒了,反而不好。二來則是用他們的存在,反復提醒著皇帝,他有那樣一個可怖惡心的兒子。 至于來日會不會被那孤苦無依的小皇子查出真相,則根本不在那位娘娘的考慮范圍。亦或者說,她根本不怕這個。 且不說那小皇子能不能長大還是兩說,就算僥幸長大,也已經過去了好些年。 她只要把這些宮人的檔案冊子毀了,無權無勢的小皇子從何處去找這些人? 謝老夫人掙扎著從地上抬起頭,哽咽著問道:“這些年,殿下過得可好?” 他笑得越發開懷,像聽聞了什么笑話,“挨過餓,受過凍,但也活到了如今,大抵也可以說是好的吧?!?/br> “前頭聽聞殿下帶兵出征,老奴只想著等殿下凱旋再去尋您……老奴茍活至今,其實早就在等著今日,只為了告訴殿下當日害您的元兇……” “是從前的宸妃,如今的皇后?!彼慕涌?。 “原來殿下都已經知道了。殿下聰慧!非老奴可想?!?/br> 聰慧么?他自嘲地笑了笑。應當說是他蠢笨,長成之后再次遭遇不測,才猜出一切的幕后元兇。 而且若不是因緣際會,遇到了江月,他如今怕也只有一副殘軀。 謝老夫人低垂著頭,不敢、也無顏面對他,“老奴再無遺憾……” 正說著話,佛室外頭忽然響起幾個孩子的笑鬧聲。 成哥兒急壞了,跟在他們后頭壓低聲音喊:“不許往前了,快回去,我祖母知道了要生氣的!” 那幾個孩子雖都跟成哥兒差不多年紀,卻也知道敬重謝老夫人,便又換了個方向,跑到別處去玩,歡聲笑語漸漸遠去。 供桌旁的少年循聲偏過臉,臉上的神情依舊沒有半點波瀾,只是纖長的手指輕點著那泛著寒光的匕首。 猛然之間,謝老夫人的額頭泛起細密的汗,雞皮疙瘩從毛孔中一點點鉆出,她砰砰地磕頭:“老奴該死,老奴死后愿永墜阿鼻地獄贖罪!還請殿下放過謝家其他無辜之人!” 第四十三章 久久的沒有得到回應, 佛室內再次恢復了落針可聞的寂靜。 冷汗浸透了謝老夫人的衣衫,她其實心中已然沒有抱希望—— 眼前的小殿下,年紀雖輕, 算起來不過剛滿十六歲。 他十三歲那年,叛軍起義,勢如破竹。 他被皇帝當成棄子,送到了戰場之上。 十三歲的小皇子,除了一個顯赫的身份,和一身練武的天賦,便再也沒有其他可以倚仗的東西。 軍中自有其他真正掌兵權的世家子弟, 從不將他放在眼中。 沒人想到,兩年的工夫,九皇子另辟蹊徑, 同平頭百姓打成一片, 收編了一支平民軍隊。 這種行徑在世家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提, 上不得臺面。 直到那支軍隊壯大,小皇子羽翼漸豐。這件事才被上奏。 前線距離京城路途遙遠, 且當今年紀漸大, 耽于享樂, 看到那封奏章的時候已經又不知道過了許久。 而就在那段時間里,平民軍隊士氣大振, 立了不少功。 當今知道后,就更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世家尚且看不上這種雜牌軍,他一個久居高位的人, 就更覺得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了。 更別說人數實在是令人發笑, 叛軍有十萬,朝廷軍隊有將近二十萬。而那支雜牌軍,人數不過幾千。 而所謂建下的功勛,其實也都是其他人不屑去做的、累死累活還不一定能討到好的活計。 但也甭管軍隊的來路正不正,能幫他打仗的,那就是有用! 至于打完仗,小皇子自然聽他這父皇的驅策,回到宮里,卸下兵權。 那支才成立了一二年的平民軍,難道還會做戲文里那些誓死效忠的事不成? 屆時他再出面,許以金銀和官職,就足夠收那些個買升斗小民的心。 若收買不了,那么也沒有留著的必要,卸磨殺驢即可。 那時候戰事平息,那區區數千人的軍隊剛幫他打完叛軍,總不可能還有那個實力,另起爐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皇帝雖不疼愛小兒子,但也不是完全忘記了那么個人。 極偶爾的時候,也會跟宮人提一嘴,問問他的近況。 所有跟九皇子有接觸的人,對他的評價都是不外乎都是他只喜歡練武,也只擅長這個。學識上頭更是一團糟,日常所作的文章,別說跟宮中其他皇子相比,就算是跟隨便一個童生秀才比,那都是狗屁不通。人情方面,那更是因為從小無人悉心教導,鬧出過不少笑話。 就這種兒子,放出宮去,若不是有個皇子身份唬住了那些沒有見識的小民,還能有什么作為? 是以當今睜只眼閉只眼,并未在這件事上責難他。 然而這份在上位者看來不值一提的能耐,對謝老夫人這樣不知內情的普通人而言,已經足夠傳奇。 “我好奇一件事,嬤嬤出宮之時到底帶走了多少金銀?!鄙倌觊e閑地靠在了椅子上,眼神掃向闊大的屋子。 這后罩房在謝宅已經算的上是極為普通,更不好同謝家在府城的宅子相比。 但卻是寬闊溫暖,地面都鋪滿光滑的青磚,連桌椅的木料都很不錯。 謝家的富裕,從這間屋子,便可窺一斑。 皇宮中,普通宮人的月錢都有定數,一年也不過二三十兩。 就算謝素馨當了幾年的掌事嬤嬤,月錢上漲不少,還能收到旁人的孝敬,加起來至多也不過是千兩之數。 而她出宮已經十多年,那千兩銀子可支撐不了謝家過上十年眼下這樣的日子。 謝老夫人不敢有隱瞞,“老奴出宮時攜帶經年積攢的月錢不到千兩,但容主子在世時賜下過不少其他東西,悉數變賣之后,總數一共是三千二百三十六兩現銀。這些年老奴自立門戶,在府城經營十余年,家財共翻了十余倍。如今有五萬兩以容主子的名義存在府城的匯通銀號之中。殿下只要拿著銀鐵匕首前去,隨時可以取用?!?/br> 他挑了挑眉,同樣還是不達眼底的笑,“我之前還奇怪,嬤嬤這樣聰慧的人,為何選了那樣兩個兒子過繼?!?/br> 他點到為止,謝老夫人聞弦歌而知雅意,說是,“若換成太聰慧有主見的孩子,在我身邊這些年,早該發現不對勁。所以我選了他們,即便知道我把家中絕對大多數銀錢存于別處,他們也不敢置喙?!?/br> 他纖長的手指在供桌上輕點,“所以……嬤嬤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用這五萬兩買謝家其他人的命?!?/br> 謝老夫人嘴唇翕動,想說不是的,想說她是因為心中煎熬,才夙興夜寐、不敢懈怠,將浸yin宮闈學到的本事悉數用到了商場之上,加上早年有些運道,掙下了這副身家,想著來日把這部分銀錢連同自己的殘命償還給眼前的少年,也不枉費她茍且偷生這些年,這才能活到如今。 方才若不是成哥兒他們突然來打了個岔,她就準備接著提這樁事。 但事已至此,解釋這些也沒必要,謝老夫人只再次深深地拜下去,“求殿下開恩?!?/br> 他幽幽一嘆,說:“可惜了?!?/br> 這五萬兩,確實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只可惜了,這份商場上的運道落到了謝老夫人的這樣年紀老邁、且必死之人的頭上。 否則,若換成旁人有這錢生錢的本事,那么他只要把這人捏在手里,怕是再也不用為軍費發愁——他的好父皇,并不給他后頭自己收編的那些士兵發軍費。眼下時間尚短,前線戰事還未結束,尚且能趁亂運作一番。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長此以往,怕是只有熊峰那種憨直的死心眼會無怨無悔地跟著他。 “素馨嬤嬤有沒有想過,我大可以先殺光你謝家人,而后再去取那五萬兩?!?/br> 不出意外的,謝老夫人的臉上浮現出驚恐愕然之色。 她似乎未曾想過,寬容善良的容嬪所生的、昔日那個膩在她跟前甜甜喚她嬤嬤的小殿下,在無人教養的環境中長大,并沒有成長為什么正人君子。 他再次伸手拿起匕首,蹙起眉頭沉吟了半晌——當時江月問他出來做什么?他下意識地說了謊,說他也不知。但他既特地跟江月要回了匕首,便是想用這把有‘意義’的匕首來結束這場經年的恩怨。 只是眼下倒有些犯難,江月的醫術似乎還遠在他的認知之上,像那胖丫頭說的,她一眼能從骨骼變化分辨出那個叫素銀的奶娘懷過孩子。 那么如果用這把匕首殺人的話,就算他把血跡清理掉,她會不會也能發現蛛絲馬跡? 而且謝家的人這樣多,就算是他,不能動用太多內力,又沒有趁手的兵器,殺起來也須得好一會兒工夫。 多半,趕不上回去吃子時前的年夜飯了。 在謝老夫人膽顫心驚中,他最后輕聲道:“五萬兩不夠。我要謝家的所有?!?/br> ………… 聯玉從謝府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亥時。 平常這時候,小城早該陷入一片沉寂。 只是年節上頭不設宵禁,時下百姓又重視這個闔家團圓的日子,街上還是熱鬧非常。 穿過熙攘熱鬧的人群,聯玉腳下一頓,說:“出來?!?/br> 下一瞬,熊峰一邊挫著手指上的干面粉,一邊踱著步子走到了他身前。 “不是我跟來的,是夫人……她說不知道公子做什么去了,好久沒回,讓我出來看看。我想著公子應當是到謝家來了,就在這附近等著?!?/br> 聯玉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幾日前在謝宅門口,聯玉見到謝老夫人第一眼,便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保險起見,他還是先避開了。 后頭便讓熊峰去仔細查了查——當年事發的時候,他不過三歲,只記得跟前曾經有過一個這樣的宮人,喚作素馨。卻并不大記得其模樣和姓氏。而等他略大一些,想細查的時候,卻也沒有權柄去翻閱宮人的檔案。 時間實在太久,這縣城中的百姓也只知道個大概,大多還是人云亦云,道聽途說的。 還是熊峰跑了一趟,從當年謝家的老鄰居口中,問出了謝老夫人的閨名,才算坐實了謝老夫人就是素馨嬤嬤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