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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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未曾聽老夫人說過什么話?!?/br> 江月便也跟著彎了彎唇,接著問道:“昨日我離開的時候,老夫人已經無事,怎么經過一夜,突然驚厥了??墒菑夭槊珊顾幹?,情緒起伏波動了?” 兩個mama剛和江月答成默契,加上蒙汗藥之事還是江月發現并提醒的,后頭還得仰仗江月對癥下藥,因此也不瞞著她。 “昨兒個中午老夫人問過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話后,便有些精神不濟,說今日再一一審問其他隨行的下人?!?/br> 江月微微頷首。 那mama的話雖然簡潔,卻透露了一個消息——謝家老夫人是一起問的陶氏和金氏的話,而后準備一一審問其他下人。所以她懷疑的對象,應當就是其他下人。 江月短暫的跟謝家人接觸下來,大夫人陶氏性情跳脫,一派天真爛漫。二夫人金氏比她穩重一些,但也是二十幾歲,滿含朝氣的模樣。兩人都是老實的面相,實在是不像會想出那種陰損招數的人。 而且兩人還是浸yin宮闈的謝老夫人掌過眼的兒媳婦,必定是詳細了解過二人的秉性。而且她們二人又沒有其他子嗣,這會兒實在沒有加害成哥兒的動機。 謝老夫人的懷疑并沒有出錯。若不是今日她忽然病倒,那下蒙汗藥的搗鬼之人想來已經被揪出來了。 又聽那mama接著道:“夜間老夫人如往常一般在佛室里念經祝告、撿佛米,并不讓人伺候,我們二人就守在外頭,卻聽老夫人忽然在里頭驚呼……因老夫人吩咐過,不許我們隨意出入。所以我們二人只敢在外頭詢問,老夫人依舊不許我們二人入內,只是不住地念經,我們便也不敢違逆她。一直到晨間,到了老夫人起身的時間,我們還未曾聽到響動,這才進去查看,發現她已經暈倒了?!?/br> “期間未曾有人進去過?” “絕對沒有,我們二人雖也不年輕,夜間昏昏欲睡,但卻是把門都看好了的!” 說完,兩個mama都是一臉的諱莫如深,一個沒有外人進去過的環境,卻讓謝老夫人受了驚嚇,實在是匪夷所思。 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不是鬼神作祟。 江月蹙著眉,沉吟半晌,一時間也沒有思緒。 又等過半晌,湯藥送了過來。 因知道謝家還有個內鬼沒被抓出來,而作為謝家主心骨的謝老夫人如今病倒,正是有可乘之機的時候。 所以方才她是特地讓陶氏、金氏和老夫人屋里的丫鬟一道去的。 此時江月端過湯藥檢驗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才親自去給老夫人服下。 服過藥后,中午之前,謝老夫人醒轉了一次,但藥里有安神的成分在,所以她醒轉之后也只來得及跟江月道了個謝,而后請江月在府中留一留,接著讓謝家大老爺把宅子的前后門緊閉,在她痊愈之前,不許任何主子和下人出入,便又陷入了昏睡。 江月倒也沒有不應的道理,左右現在家里鋪子不開門,也沒什么事兒。 而按著她對謝家老夫人的診斷,她雖然年事已高,但身體底子康健,吃一兩日藥也就沒事了。 到時候她還能回家過年。 江月便應允下來,然后讓寶畫回去傳個信兒。 她和寶畫雖是外人,現下卻成了最沒有嫌疑的人,因此寶畫的出入也并沒有受到限制。 寶畫的腿腳也快,去了兩刻鐘不到就回來了。 那時候江月剛被下人引著去廂房安頓下來,看寶畫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出了一額頭的汗,心疼道:“只是傳信而已,不至于這么趕。其實你不用過來也沒事,反正我這兩日就回去了?!?/br> 寶畫接了江月遞過去的水喝下口,喘勻了氣說:“哪兒能讓姑娘一個人?這謝家雖比前頭穆家好,但也怪讓人不放心的?!?/br> 穆家的兇險可以說是擺在明面上,防著尤氏就足以。 謝家這兒雖未牽扯出什么人命和未知的劇毒,卻也是有居心叵測之輩,隱在暗處伺機而動。 說完話,寶畫還從懷中摸出兩本書。 其中一本醫書正是江月回村之前看著的,也免得她這兩日在謝府閑來無事,把自己悶出個好歹來。 另外一本,當然就是寶畫自己在看的畫本子了。 江月少不得打趣她兩句,說她這是借著陪自己,趁機偷閑來了。 畢竟在家里的時候,寶畫可不敢當著房mama的面看這個。 二人隨后各看自己的書,很快到了午飯時分,廚房送來了飯食。 謝家從前自然是聚在一起用飯的,眼下情況不同于往日,所以一眾主子都是各在自己的小院里用飯。 江月的飯食是隨著謝老夫人的份例來的,清淡卻很豐盛——鹽水牛rou、素味蓮藕、玉筍蕨菜、彩玉煲排骨、桃仁山雞丁,還有一道罐煨山雞絲燕窩湯。 菜肴的精致和可口程度,簡直是大大刷新了江月對人間食物的認知。 前頭江月已經覺得自家加了靈泉水的藥膳已經算是很可口,如今才知道什么叫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也得虧自家藥膳最核心的還是療效,不然光這一頓飯,就能把江月吃得信心受挫。 她都這般了,寶畫就更別提了,吃的那叫一個香。最名貴的燕窩湯她沒碰,只撿著牛rou吃。 牛rou雖不如燕窩名貴,但時下殺牛犯法,得等牛老死或者病死,才能合法出rou。 而往往一旦有牛rou出售,也被高門大戶用告價收走了,根本輪不到普通百姓。更被說寶畫這樣從前當下人的了。 一頓午飯吃完,下午晌江月就去看著謝老夫人喝過一道藥,便又沒什么事兒了。 成哥兒知道他祖母沒事了,便也肯從病榻前離開了。 他前后親身經歷了兩重變故,認知里最厲害的祖母也突然病得下不來床,心里當然也有些害怕,所以并不肯回自己屋里,而是賴到了江月身邊。 看在謝家給出的優待上,江月也并沒有趕他,讓下人拿了玩具給他玩。 因為不得外出,后頭大夫人陶氏和二夫人金氏也結伴過來了。 她們是前一日跟江月說好要請她把脈的,只是當時謝老夫人催的急,她們二人不敢耽擱,這才到了這會兒還未把上脈。 江月給她倆都瞧了瞧。 陶氏是宮寒血虛,所以信期時常不準、量少,兼手腳冰涼,疼痛難忍。 金氏則是有脾虛失運,水濕內生,帶下過多,還伴有瘙癢。 都是婦科方面的病癥,也難怪她們妯娌二人說病癥給男大夫瞧不太方便——陶氏的宮寒之癥在服用湯藥的同時,需要佐以艾灸,才能事半功倍。而金氏則是羞于和外男說這些。 兩種病癥都不難治,算是比較常見的婦科病癥,江月很快給她們開好了方子,另外再讓下人取來艾條,教陶氏和丫鬟如何艾灸。 傍晚之前,江月送走了妯娌二人,用過一頓豐盛可口的晚飯,江月再去看過謝老夫人,回來后準備歇下,成哥兒卻還不肯回屋。 江月夜間習慣接靈泉水備用,而且這小子宿在村里老宅的時候,還有過尿炕的‘前科’,所以自然不肯再讓他留下。 還是他奶娘過來了,輕聲細語地勸慰了好一番,才把他給勸走了。 后頭謝家的下人又給準備了熱水和胰子,供江月沐浴之用。 謝家廂房配套的凈房都快趕上梨花巷鋪子里的一個房間大了,而整個宅子都燒了地暖,說是溫暖如春也不為過。 難得有這么好的條件,江月便和寶畫先后寫了個澡,而后兩人一邊晾頭發一邊看自己的書。 到了戌時末,下人說謝老夫人已經安穩睡下了,江月便也吹了燈,和寶畫一起上了床榻。 睡前,寶畫悄咪咪地和江月咬耳朵:“我中午借著消食遛彎的空兒,在院子里走了走。后罩房那邊,應該就是老夫人的佛室了。那里有丫鬟守著,我也沒靠近,就繞著走了一圈。那屋子看著就透著股古怪?!?/br> 江月本是準備哄著她早些睡下,而后早點進芥子空間去的。 聽她說起這個,江月也上了心,詢問道:“怎么個古怪法?” “佛室嘛,那是供奉神佛的地方嘛,肯定得透亮吧?我看那后罩房卻是門窗緊閉。甚至我還跟丫鬟打聽了一下,姑娘猜她們怎么說?” “她們說,因謝老夫人是臨時決定回程來尋找成哥兒的,所以暫時只把佛室設在后罩房。從前在府城的時候,老夫人的佛室連個窗子都沒有,只有一道小門出入。你說,哪兒有用那種棺材似的房子來供奉神佛的?你說會不會……” 寶畫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聲音也壓得越發低了,“這老夫人會不會是供奉了什么邪神,所以謝家這般富貴?!?/br> 她前頭說話還挺正經的,忽然話鋒一轉,又開始根據畫本子發揮起自己的想象力了。 江月就笑著輕啐她一口,“少想那些有的沒的。謝家老夫人是從宮中掌事嬤嬤的位置上退下來的,多年來積攢賞賜,亦或是出宮前還得了一筆類似遣散費的那種銀錢。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日子?!?/br> “那得的也太多了?!睂毊嬃w慕地嘟囔道,“謝家這日子富貴得比從前的咱家和穆知縣家還好上十倍不止,早知道當年我也進宮去了,說不得也混個什么掌事姑姑、嬤嬤的。我肯定不跟謝老夫人似的,多年不跟家里聯絡,我得了賞賜全送出來。姑娘和我娘就再也不用cao心銀錢了,可以頓頓吃牛rou、喝燕窩湯……” 江月好笑她的異想天開,皇宮那樣的地方,就算她沒去過,也知道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就寶畫這樣的傻丫頭,怕才是真的有命去、沒命回來。 見她嘟囔著就閉上了眼睛,江月給她掖了掖被子,又等過一陣,等寶畫睡熟了,便進入到空間里搜集靈泉水。 算起來,她先后已經給好幾人治過病,所以現在靈泉的恢復程度已經稱的上喜人,小半個時辰,就能接滿一茶壺。 而在靈泉水的滋潤下,空間內的黑土也在逐漸變化為靈土。 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和上輩子一樣,在空間里開辟靈田。 當然因為芥子空間在這方世界被壓縮得很小,靈泉之外,也就只夠站腳的地兒,所以想規模的種植是不大可能了。 只能說能種一點藥材自給自足。 好在靈田里種植出來的藥材不止藥效斐然,生長速度也會大大很快,到時候勤種勤收的,應也能攢下不少治病救命的良藥傍身。 江月從空間出來的時候,心里盤算了一下到時候種植哪些藥材、又要花費多少銀錢,不覺已經到了月至中天的時辰。 閉眼躺下之后,江月依稀聽到一點響動。似乎是風鈴被吹動的聲音。 她第一反應是像上次她身陷在穆家的時候似的,聯玉不放心地尋來了。 但起身查看之后,她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再一想也是,上次她是被那尤氏軟禁在了穆家,只穆家的下人去通傳,聯玉自然會擔心。 而這次卻并不是那樣的情況,也是寶畫親自跑了一趟,將情況告知了眾人。 這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況且這謝家雖然是商戶人家,卻真的是規矩森嚴,夜間連后宅都有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來回巡邏,鐵桶似的。 聯玉武功再高,到底還帶著傷,進來一趟怕是也費勁得厲害。 她自嘲一句想太多,而后睡下不提。 ………… 翌日清晨,江月是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喊醒的。 她披了衣服下床開門,發現來的正是謝老夫人身邊的丫鬟。 “江娘子快隨奴婢去,老夫人又不大好了?!?/br> 不少病癥都會夜間加重,但謝老夫人的病癥卻并不在這個行列里。 江月簡單穿戴過后跟著丫鬟去了老夫人的屋子。 謝老夫人此時還在昏睡,是下人按著她平時起身的時候,喚她起來用朝食,發現喚不醒,這便立刻去請了江月過來。 江月再次為她診脈,面色沉凝地道:“老夫人這是夜間情緒又波動了,一夜都未曾合眼,所以現下陷入了昏睡?!?/br> 說著她也有點煩躁——她白日里把病患治得差不多了,過了一夜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病患的情況不好反壞。已經連著來了兩次,再多來幾次,怕是連她也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