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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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攬芳深深地看了那個多嘴的丫鬟一眼,轉頭說不用,品嘗過后還算賞臉,說確實不錯。 這時候通往后院的簾子一動,聯玉施施然出了來。 這家伙前頭被江月使喚過了頭,這幾日突然變了天,他身子確實有些不好,江月便讓他不用在時時在前頭待著,多在自己屋子里休息。 聯玉過來是幫著許氏傳話讓江月早些關門,別在前頭著涼的。 沒想到鋪子里還有客人。 前頭江月已經跟他解釋過,說江靈曦見他兩次都是發病的時候,病好了會不記得那些事。而那兩次見面都算不上愉快,所以后頭不要再提。 所以聯玉對著江靈曦客氣地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便用眼神示意江月跟她去一旁說話。 沒成想就是這么一個小插曲,正在喝湯的穆攬芳卻反應極大,立刻放了勺子,抄起一邊的帷帽戴上,不虞地詢問道:“怎么有外男在?” 江月雖覺得奇怪——時下民風還算開放,女子都能自立門戶做生意了,更別說下館子的時候碰到個男人了。再正常不過的情況,而且聯玉生的這般好,舉止也不孟浪無力,完全不至于招惹來這么大的反應。 但還是解釋了一句,“這是我夫婿?!?/br> 而后起身去聽了聯玉幫著傳的話。 聯玉也是第一次被人看成蛇蝎猛獸,便也沒在前頭多待,徑自回后院去了。 眼看著情況尷尬,不適合久留,江靈曦起身告辭。 結賬的時候,穆攬芳搶著買單,在柜臺上擱了個小銀錠子。 前幾日交賦稅的時候,鋪子的里的散錢就都用的差不多了,這幾日又沒什么生意,江月就說找不開。 穆家的丫鬟已經在掏荷包了,穆攬芳卻財大氣粗道:“找不開就算了,下次再說?!?/br> 她是陪著江靈曦過來的,這次鬧得也不算很愉快,所以幾人都心知肚明不會有什么下次。 兩小盅湯也就一百文錢,而那個銀錠子,卻最少也有二兩。 江月也不想平白多收人這么多銀錢,就說:“附近的鋪子都關門了,我一時間也找不到人兌換。那這樣,你把手伸過來,我給你診診脈,抵了你多給的銀錢?!?/br> 穆攬芳還是擺手說不必,“我家里有大夫呢,每天都診平安脈?!?/br> 說完就撩開布簾子出去了。 江靈曦落后她半步,便又跟江月解釋:“她其實心不壞,就是這幾年她因為身形……所以秉性越發古怪了些?!?/br> 江月說不礙事,“我既開了鋪子,就做好了招待各色主顧的準備。她也沒做什么讓我覺得難以忍受的事兒,jiejie不必憂心。倒是有一點,我前頭多看她幾眼,是看她面色不大好,身上可能真的有些不妥。她既不肯收回銀錢,我也懶得再因為這么個銀錠子和她撕巴。jiejie便幫我轉告一聲,說我許諾的診治算數,她隨時可以過來?!?/br> 江靈曦這才放下心來,說自己會幫著傳話,過幾日再來看她。 今日也算是有了進項了,而且也快過午飯的點了,許氏更在后院發了話了,江月就沒再在鋪子里干守著了,索性把鋪子給關了。 ………… 又說穆攬芳主仆這里,出了藥膳坊,到了那梨花樹下,負責幫穆攬芳管銀錢的丫鬟就嘟囔道:“我身上明明有銅錢和小銀錁子,姑娘怎么就把那銀錠子花出去了?還讓人不用找零了?!?/br> 穆攬芳不耐煩道:“既是月錢,你管我怎么花呢?那江月到底跟我也算是自小相識,小時候我說句重話,她都嬌氣得哭的跟天塌下來似的,把名字都改了。眼下卻守著這么個鋪子討生活……你沒看出她日子艱難?” “她艱難,姑娘就不難了?您一個月就二兩銀子月錢,一下都花出去了。再要花用,不還得跟夫人要?夫人到底不是你的親娘……”那丫鬟說著,瞅了身旁另一個丫鬟一眼,加上見江靈曦已經過來了,便悻悻的閉了嘴。 后頭天實在有些不好,眼看著就要落雪,所以穆攬芳把江靈曦送回江府之后,也沒在江宅多留。 兩刻鐘后,穆攬芳剛前腳進了家門,后腳知縣夫人尤氏便過來了。 如貼身丫鬟所言,這尤氏并不是穆攬芳的生母,乃是知縣大人的繼室,進門已經快十年,生下了一雙兒女。 她為人和善,臉上日常帶笑,對穆攬芳的衣食住行都一手包辦,對她反而比自己的親生兒女還周到。 因此兩人關系也能稱得上親厚。 見穆攬芳臉上凍得通紅,尤氏心疼道:“我的兒怎么大冷天往外跑?你日常就怕冷,可凍壞了、累壞了?” 一邊說,尤氏一邊攬著穆攬芳往后院走。 穆攬芳確實怕冷,而且身子笨重之后,走幾步路就氣喘吁吁,每次出門都跟要了她半條命似的。穆大人心疼長女,所以把家里唯一的馬車給她用,自己上值都是坐轎子。 今兒個她跟著江靈曦去藥膳鋪子之前,身上本也是這么不舒服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在江月那里吃過一盅藥膳湯,手腳便都暖和起來,回來一路都不覺得冷,甚至還發出了一些汗。 她解釋道:“聽說靈曦病好了,我就想去瞧瞧她。反正有馬車代步,也不怎么覺得冷?!?/br> 尤氏納悶道:“聽說江家那姑娘前頭都病的不行了,如今倒竟痊愈了?” “是啊,這便是吉人自有天相吧。聽她說了是她meimei給她治好的。她今兒個要去復診,我看天不好,便送她過去了?!?/br> 尤氏臉上的笑容閃過一絲不自然,“從前倒是未曾聽聞江姑娘還有個擅長岐黃之術的meimei?!?/br>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穆攬芳住著的小院子,她便一邊解披風一邊接著道:“不是親meimei,是堂妹,小時候我們還在一道玩過。不過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她堂妹的父親從前在京城做藥材生意的,想來是自小耳濡目染學會了,近幾年沒怎么來往,此前我也沒不知道她會醫術。今天跟著靈曦過去見了她一面,倒跟小時候嬌滴滴的樣子完全不同了?!?/br> 尤氏唇邊的笑越發僵硬,也沒多留,只道:“你快暖暖身子先,不然過幾日信期到了,又得疼得下不來床。我先去使人多做幾個你愛吃的菜?;仡^讓人把飯食都送到你屋里來,省得你大冷天的來回跑?!?/br> 穆攬芳點了頭,進了內室換衣裳。 等她走后,走到門口的尤氏站了站腳,那個前頭跟江月嗆聲的丫鬟便也悄默聲兒的退了出去。 兩人在游廊旁的假山后碰了頭,丫鬟把穆攬芳的行蹤具體說了一遍,又道:“那位二娘子現下開了一間藥膳坊,就在梨花巷附近。大姑娘在那兒喝了一盅四物湯,奴婢當時已經照著夫人的吩咐,勸阻過大姑娘了,但大姑娘不聽,還用眼神示意奴婢閉嘴。奴婢便也不敢再勸。后頭付銀錢的時候,大姑娘還直接給了二兩銀錠子。那江二娘子就說找不開,要給大姑娘診個脈……” 尤氏面上一凜,“診了嗎?” 丫鬟說沒有,“咱府里就有大夫,大姑娘跟那江二娘子關系看著也平平,就說用不著?!?/br> 尤氏這才又笑起來,摸出一個小銀錁子塞給丫鬟,“你做的很好。大姑娘身子不好,飲食起居都要注意,下回她再在外頭吃喝,你也要接著勸阻,若勸阻不住,便稟報于我?!?/br> 丫鬟接過銀錁子,笑呵呵地應是。 第三十章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一旬, 到了十一月,天氣是徹底冷了下來。 鋪子里的生意越發冷清,小巷子外頭的攤販都不見了。 江月跟人一打聽, 才知道梨花巷這帶雖比村子里暖和,但到底是老城區,周圍沒有高樓,每到冬天刮風刮得特別厲害,這邊也沒有什么其他地方沒有的東西,同樣是置辦東西或者下個館子,誰樂意過來喝一肚子風? 附近的商戶和攤販的生意都一落千丈。商戶不好挪動, 攤販們則沒有那個顧慮,已經都換到其他地方擺攤去了。 得了這個消息,江月就把每天制做的藥膳減少了一大半。 但即便是這樣, 這些藥膳依舊賣不完, 多是家里人負責打掃。 旁的倒還好說,就是聯玉頗有微詞。 因為菜單上有一道壯陽補腎的杜仲燒豬腰。 家里只他一個男子, 這道菜當然是給他吃。 盡管江月確認過這道藥膳并不會跟他日常服的藥相沖,但一連吃了好些天, 他經常大半夜燒得睡不著。 再吃下去是真要出毛??! 這事兒他跟江月反應不通, 別看她行事還算成穩, 但這方面是一點不開竅,只反復給他把脈說:“不會啊, 這不是補得挺好的?脈象上虛火是有些旺,但你這個年紀,氣血旺盛才正常。放心吧, 退一萬步說,真要吃出毛病來, 我也能給你治好?!?/br> 這把聯玉氣的,連著好幾天私下里都沒怎么搭理她。 這日江月看了半天鋪子,寶畫過來頂替她,讓她回后院屋里暖和暖和。 后院有兩間廂房,一間東屋是江月和聯玉住著,另一間更寬敞的西屋,則是許氏和房mama、寶畫三人住。 平時為了省炭火,白日里只有西屋燒著炕。一家子也都聚在西屋說話做事。 江月進了屋后趕緊又把屋門帶上,呵著手坐到炕上暖了暖,問許氏和房mama怎么還在做針線? 第一場冬雪落下來之前,她們為聯玉趕制出了幾身換洗的冬衣,讓他不至于跟之前似的,出入只能披著大氅,里頭卻只有幾件秋裝還能換。 許氏就笑著回答道:“冬裝是做完了,我們正準備做鞋呢?!?/br> 十五六的少年,雖不至于像小孩似的,一天一個樣,但幾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聯玉長高一截兒。鞋子自然也就緊了。 前頭做衣裳也就算了,畢竟買料子比直接買成衣能省不少錢,尤其是做冬襖,自己買多少棉花就塞多少,不擔心不夠御寒。 但做鞋子,江月就覺得沒什么必要了,“外頭鋪子里頂好的黑履靴也就三四百文,而普通的白線鞋就更便宜了,一雙七八十文。自己做,至多省三成的手工銀錢,卻要多花費不知道多少工夫——尤其是納鞋底子,最費眼睛不過。您懷著孕,月份漸大,身子也越來越重,mama更是一大早就和起身,和我一道制藥膳,都別再cao勞了,直接去外頭買現成的就行?!?/br> 說著話,江月又給許氏腰后多塞了個軟墊,讓她坐得更舒服些。 許氏和房mama坐聽完她一通分析都笑呵呵的,卻也不應。 江月就看向旁邊正幫著理線的聯玉,對他眨眼示意。 卻沒想到同她素來默契的聯玉居然也沒發話。 后頭江月就借故他喊回了屋,問說:“你剛怎么不幫我說話?不就是讓你幫著打掃了幾天藥膳嗎?何至于氣性這般大?你若真不愿意吃,我把這道菜從菜單上撤了便是。左右年關將近,衙門里事務繁忙,大伯父的那些同僚應也沒空來幫襯。你還是好好勸勸她們,不必為了你cao勞成那樣?!?/br> “早撤了不就好了?!甭撚駸o奈地看她一眼,接著她前頭的話問道:“你覺得他們是全然為了我?” 江月說不然呢? “也不知道你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連納鞋底這樣的費心費力的事兒,都得必須親力親為?!?/br> 聯玉眼里無奈的意味更濃,“我就一個人,一雙腳,能穿的了多少衣服鞋襪?可她們卻是自打藥膳坊開張,就日日在做針線……” 他這么一說,江月就懂了。 原來許氏和房mama日日針線不離手,不單是為聯玉縫制衣裳,不過是她問起的時候,拿聯玉當筏子罷了。 而她們掙的,就是前頭江月說的那不值當什么的三成手工費。 她見不得長輩cao勞,但許氏和房mama卻看著她每天天不亮就起身開始熬煮藥膳,然后白日里又要在鋪子里守一天,人也越發清瘦了,哪兒能不心疼呢? 早就想著法子開源節流了。 經過聯玉提醒,江月還真的細心觀察了兩日——孕婦容易餓,所以許氏日常會多加餐。 從前家里雖然吃不上什么頂好的東西,但也是頓頓精細糧。 現在連許氏的加餐都開始喝粗糧粥了。 問起來,許氏也只說是最近轉了口味,愛吃這些。 江月若是勸她用些旁的,她也是只笑卻不應。 而房mama和寶畫,從前還在南山村的時候,她們母女就已經在躲著吃黑面了。 現下后院就這么大點,她們沒地方可躲。 江月也在這方面留了心眼,堅持大家在一張桌子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