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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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姑娘跟我一起睡得,怎么這會兒還困?”寶畫一邊壓低聲音嘟囔,一邊擔憂地把胖胖的溫熱手掌覆到她額頭上,確認她并不是又病了,才放下心來,“那姑娘你睡,我去跟小公子說?!?/br> 江月于是又合眼補眠。 不過居然又是剛覺得合眼,外頭忽然鬧起來。 就聽寶畫道:“我們姑娘還在睡著,您請留步!” 一把陌生的略顯蒼老的女聲跟著道:“這都日上三竿了,誰家大姑娘睡到這個時辰還不起來?傳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寶畫越發焦急,“我家姑娘前幾日剛病過!” 那蒼老的女聲又道:“病了?那正好我看看去,你家小姑娘小時候我還抱過她呢!還有什么怕我瞧的嗎?” 最后兩人的聲音到了門口,寶畫似乎是把門堵住了,“您要是硬闖,我對您可不客氣了!” “還跟我不客氣?來,你碰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兩人爭執到了這一步,江月也已經起身穿好了襖裙,開口道:“我已經起了,寶畫,讓人進來吧?!?/br> “聽到沒,你家姑娘都起了!” 未多時,一個身形矮小干瘦的婦人率先進了屋。 她約莫已經到了古稀之年,頭發花白,臉上溝壑叢生,穿一件寬大打著補丁的藏青色襖子。 而她身后跟著的則是一個圓臉的中年婦人,同樣是荊釵布裙的打扮。 兩人看著都有些面熟,加上寶畫方才那想攔又不敢攔的模樣,江月已經有了猜想,猜著她們應該是江家的族中長輩。 因為江家本家本不是在南山村,而是在十里外的望山村,是原身的爺爺——江老太爺當年為了去城里開飯館,圖南山村離城里更近,才先搬到此處的。 所以族中親戚是逢年過節才見上一面,原身對她們的記憶都很淺淡。 江月不徐不疾地福身行禮。 很快房mama那邊也聽到這邊的動靜,跟著過來了。 雖房mama也對這兩個婦人擅闖廂房的事情頗有微詞,但也只能陪著笑道:“兩位夫人今兒個怎么有空過來?這廂房逼仄,快請堂屋坐?!?/br> 說著又讓寶畫別干站著了,泡茶去。 房mama跟著江父和許氏回來過好幾次,很是能理事兒,兩個婦人還真給了她幾分面子,不情不愿地去了堂屋。 房mama特地落后了她們半步,在江月耳邊提醒道:“走在前頭的那個,是孫氏,她家男人是族長的弟弟。咱們老爺得稱呼她一聲叔母,姑娘該稱叔祖母。她后頭那個則是她的兒媳婦,娘家姓楚,跟咱家老爺夫人同輩,姑娘喚堂叔母就成。未出五服,說起來跟咱家算是近親?!?/br> 對著江月的時候,房mama就不必扯那客套的笑容了,神色都有些發沉。 前一天江月才退了親,后一日這兩人便已經到了。 而且進門后,兩人就直接問江月,寶畫跟江月一樣,都只大概知道是家里族中的親戚,也不敢怠慢,就照實說了自家姑娘還未起。 沒想到她們就開始硬闖! 明顯就是沖著江月而來。 亦或者說,是沖著江月背后,二房所剩不多的家財而來。 總之就是來者不善。 江月伸手安撫地拍了拍房mama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兩人跟著孫氏和楚氏去了堂屋,許氏也從自己屋子里出來了——雖然江月說她前頭因為多思多慮,長途奔波傷了元氣,最近都需要靜養恢復。 但到底來的兩人中有一個比許氏高一輩兒的,她做晚輩的,沒病到不能下床的地步,也不好避著不見。 看著許氏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孫氏就皮笑rou不笑地道:“我說你家閨女怎么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呢,原是跟你這當娘的學的。侄媳婦,不是我說你,雖說你男人死了,可也不好這樣憊懶,招人笑話……” 這老太太孫氏那是徹頭徹尾的村婦,又不像宋家那秦氏那樣,還得顧及秀才親娘的身份,說出來的話那是既端足了長輩的架子,又難聽得很。 江月哪兒能聽得了有人跟許氏這么說話? 她張嘴正要應對,許氏卻已經伸手把她拉住了,賠笑道:“叔母教誨的是,侄媳婦省得了?!?/br> 孫氏這才暫且住了口,施施然端起寶畫剛呈上來的熱茶。 那跟許氏平輩的楚氏此時拿著帕子,假模假樣地擦起并不存在的眼淚道:“堂弟也是可憐,在世時只月娘一個姑娘,臨去時連個摔盆的孝子都沒有?;氐搅俗婕k喪事,也只能由侄子出面代勞,可是聽說那個堂侄日常都在外求學的,幾年才歸家一次,怕是往后祭掃連個主持的男丁都沒有……” “是啊,這門戶中沒有男人支撐怎么行呢?”孫氏故作惋惜地接話,“唉,前頭我就勸過他,說沒得去求取個嬌小姐,就得娶個屁.股大好生養的。后頭我又勸,說他不肯納妾,提前過繼個嗣子也好啊。他卻說為月娘招贅也是一樣。你瞧瞧,如今他意外走了,月娘的親事也黃了……往后可如何是好???” 婆媳兩人旁若無人的這就唱起大戲來了。 這要是從前,許氏說不定還真被她們這半真半假的唱念做打給勾起傷心事。 但如今不同了,一則是女兒比從前成長了,二來是肚子里還多了一個,所以她底氣也足了,只跟著聽,半句話都不帶接。 孫氏、楚氏兩人唱了半天戲,說的嘴唇子都發干了,卻看素來柔弱好拿捏的許氏不往下接話,不由也有些著急。 兩人對視一眼,孫氏清了清嗓子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是那句,家里沒個男丁不成。阿楚啊,你兒子多,不若就過繼一個到她們家來?!?/br> 楚氏接口道:“婆母說的是,我家老幺,打小就愛讀書,偏生運道不好,托生到我肚子里了?!?/br> 說著又看向許氏,“虎哥兒前頭你也見過,虎頭虎腦的,長得很討喜是不是?將他過繼給你,他將來給你掙個誥命來!” 前頭江父治喪,本家那邊的親戚都來過。 所以那虎哥兒,許氏還真見過。 說好聽點那是叫虎頭虎腦,說難聽點就是有些癡肥。 在長輩的喪禮之上都直嚷餓,要吃這個吃那個的。 而且年紀也不小了,已經十一二歲,不是任事不懂的孩子了。 退一萬步,就算自家真要過繼,也不可能過繼這樣一個孩子。 許氏避無可避,只得接口道:“堂嫂抬愛了,月娘他爹故去前做壞了生意,賠付了好些銀錢,家里怕是供養不起孩子讀書?!?/br> “爛船也有三斤釘呢!”楚氏立刻接話,而后發現自己過于急切了,溜圓的眼睛在許氏素凈但不顯寒酸的衣服首飾上打了個轉兒,訕笑道:“堂弟媳婦才是謙虛了,我瞧著你家就挺好?!?/br> 許氏低頭不吭聲,手下還是牢牢攥著江月的袖子,不讓她開口。 孫氏也有些急了,又道:“可是你看不上虎哥兒?這也不妨事兒,我家可還有很多好孩子,回頭我都把他們帶過來讓你瞧瞧?!?/br> 聽著她話里的意思,她們婆媳倆后頭還得再來。 許氏前頭就因為奔波和傷懷上了些元氣,也就是身體底子好,才沒釀成大禍。 江月哪里還忍得住,反握住許氏的手,而后道:“謝過叔祖母和叔母的‘好意’,只是我家并不準備過繼?!?/br> “長輩說話,哪兒有你未出閣的小丫頭說話的份兒?”孫氏皺著眉,不悅地瞪向江月。 她年紀不小,在家中也是很有話語權的老太太,板著臉瞪人的時候還挺嚇人。 起碼她家中的孩子被她這么一瞪,就唬的不敢吱聲了。 不過江月可不會被她嚇到,不卑不亢道:“因說的是我家的事,母親又不擅言辭,所以才代她回您的話。叔祖母是長輩,應當不會跟我這個‘未出閣的小丫頭’計較的是不是?” 孫氏對江月其實印象也不深,只大概記得她跟在江父身后嬌嬌怯怯的模樣。 所以見她眼下淡定自若地回話,還挺吃驚。 “你這丫頭,不過繼,你家的產業怕是都要充公進族中了!” 充公進族中,那肯定是跟二房親緣最深厚的大房和族長家拿大頭,他們這些人只能跟在后頭吃人吃剩的。 若是二房過繼了他這一支的孩子,那么家財可就盡數是他們的了! 江月又要接著分辨,房mama也拉了她一把,賠笑道:“您二位勸的有道理,只是給姑娘招贅,是老爺的遺愿……距離那百日期限,還剩一月呢?!?/br> 孫氏不虞地道:“前頭月娘他爹給他相看了那么些久,也只相中了那個宋秀才……現在時間這么倉促,能說上什么好人家?誰家好兒郎肯平白入贅呢?別回頭嫁出去了,平白把家財拱手讓給外姓人?!?/br> 楚氏幫腔:“就是,女子成婚是終身大事,可不好馬虎。還是先過繼,等上個三年,孝期過了,我們虎哥兒也長大了,自然能幫襯著他jiejie尋個如意郎君……” 眼瞅著這婆媳倆又要展開新一輪攻勢,許氏忽然扶額說頭疼。 江月正要給她搭脈,卻看捂著頭的許氏對她眨了眨眼。 房mama比江月會意的還早,連忙道:“夫人沒事兒吧?咱家老爺剛走,您可千萬不能出事兒!真要有個好歹,旁人說不定會覺得是老夫人和堂夫人逼的……” 做戲么,跟誰不會似的。 許氏和房mama比這婆媳倆還默契呢! 許氏的柔弱是出了名的,真要把人逼出個好歹,還真是掰扯不清。 左右日子還長,望山村和南山村離得也不甚遠,孫氏和楚氏便只好起身,說明日再來。 江月和房mama一道送了這兩尊大佛出去。 等把自家大門又關上,江月無奈道:“mama和母親為何都不讓我出聲?今兒個一口回絕了,也省的她們后頭還來,攪了母親的清靜?!?/br> 房mama嘆氣解釋道:“打發了她們,總還有別人家來,不若把她們立在前頭做靶子,由得他們去爭……最主要是姑娘后頭還得在一個月內相看一門新的婚事。這檔口,若是再傳出不敬長輩的名聲,怕是就更難了!” 所以孫氏婆媳二人也是故意針對江月,實則就是盼著江月出言忤逆,她們好光明正大敗壞她的名聲呢! “不忤逆她們,她們就會說我的好了?怕是這會兒剛出門,就已經想好別的名目,編排我了?!?/br> 話音未落,門外孫氏婆媳倆遇上了相識的人,便已經開始‘家?!亓钠饋硭齻兲氐貋硖酵S氏和江月,卻發現這母女倆到了這會兒還未起的話。 因確實是事實,孫氏又是族中的大長輩,江月和房mama則也不好沖出去捂住這婆媳倆的嘴! 所幸,因為許氏還未徹底回絕這婆媳倆,她們也知道需要留一分情面,所以只說了那么幾句無關痛癢的閑話就離開了。 房mama之前一直對自家姑娘在月內另覓佳婿很有信心的,但這個時代,同族長輩的風評實在是重要,此時也不由嘆氣道:“那……唉,老奴只能再多尋幾家媒婆,且再看看吧??傆心堑炔槐凰齻兠杀蔚暮脙豪?!” 其實私心里,江月還是不大想跟陌生人成婚。若對方知情識趣,肯跟她假成婚便也罷了。若遇上個受這個時代的教育影響頗深,非要扯什么世俗禮法,跟她做真夫妻的。那后頭可真是麻煩! 但不成婚,就完成不了江父的遺愿,繼承不了家里的家業,更也打發不了這些蒼蠅似的黑心親眷。 實在是讓人頭大! 正說著話,江月就聽到后院傳來‘砰砰’聲。 家里攏共四口人,都在前院呢,江月就問什么聲兒? 寶畫道:“應該是那小公子在劈柴呢,我之前跟他轉述了姑娘的話,小公子說他自己來準備藥浴用的柴火,我都說讓他歇著,我來就成了。他怎么還是自己動手了?” 江月不由往后院的方向看去……好像自家就有個現成的人選? 第十五章 江月并非心血來潮,而是那少年確實很符合她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