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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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江月預想的還順利,前后不過用了半個多時辰。 退婚書和欠條都簽完,伯侄二人隨即告辭。 秦氏直嚷著心口痛,也不相送。 反倒是宋玉書略有些失神地亦步亦趨跟在江月身后,送了他們出門。 宋家外,看熱鬧的村民們還未散去,本還還只敢交頭接耳、輕聲議論的,此時見到他這模樣,不由都哄笑起來。 雖說大家確實是為了看熱鬧而來,但其中不少人都為江家打抱不平。 畢竟江家大房出了個八品官,很是為南山村漲臉! 而二房雖然搬到了京城,但江父為人樂善好施,發達之后并未忘記祖籍,還出了不少銀錢修橋鋪路。 是以前頭江父治喪的時候,村民們還湊出了比平日豐厚許多的白包,來聊表心意。 但許氏并不肯要他們的銀錢,說莊戶人家地里刨食,日子都不容易,自家雖遇到了些困難,卻還沒困難到這般境地。 相比之下,秦氏在村里就沒有這種好人緣了——她早年仗著自家攀附了一門好親事目中無人,后頭又仗著自家兒子考中了秀才,那更是趾高氣昂,抖的沒譜兒了! 所以很快有人惡趣味地嚷道:“宋秀才,你還跟出來作甚?這江二姑娘如今可不是你的未婚妻了!” “就是啊宋秀才,聽說你是你家老娘逼上門去,反悔不肯讓你當江家贅婿,人家這才來上門退親的。怎么如今瞧著,你倒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戲謔的話語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宋玉書白凈的面皮再次漲的通紅。 屋里的秦氏不裝相了,抄起笤帚沖出來道:“我們自家的家事,輪得到你們管嗎?地里沒活兒干,都閑出屁來了是吧?” 秦氏厲害的性子在村里也十分出名,村民們被她趕得退開了一些。 宋玉書這才有了開口的機會,神色認真地同江月道:“他們說的不錯,今遭的事情,是我家對不住在先。若后頭有事,但凡能用上我的,任憑江二姑娘驅策?!?/br> 這后頭的事兒,自然是今日兩家退親的事怕是很快就要傳開,江家那些心思不正的族親也很快要上門。雖說眼前的江月現下看著和從前不同,但也未必處理的了那樣的麻煩事。 他這話一出,村民們又是一陣嘲弄的笑。 江月肯定是沒準備麻煩宋玉書的,正要謝過他的好意,卻看秦氏一把將宋玉書扒拉到身后,沒好氣道:“還沒被人笑夠吶?退了親,兩家再無干系,你上趕著攙和旁人的事作甚?” “娘?!彼斡駮鵁o奈地叫了秦氏一聲。 江月索性也不多說什么,只微微頷首謝過宋玉書的好意,而后頭也不回地跟上自家大伯的步伐。 別看是秦氏挑起的禍端,想要退這門親事。 但眼下看著自家寶貝兒子不錯眼地目送江月離去,而江月則頭也不回、半點也沒有留戀的模樣,秦氏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怎么感覺自家才成了被嫌棄的那一方? 心里很是不爽的秦氏又拉了宋玉書一把,道:“大丈夫何患無妻?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兒回頭能娶比那江二丫頭更好的!” 今日的事已經讓宋玉書十分羞愧,此時聽到這話越發無地自容,恨不能找個石頭縫鉆了 而剛準備散去的村民聽到這話,則更紛紛站住了腳。 “江家二房就算遭難,那江二姑娘的人才品貌,也是四里八鄉一等一的。這還能有更好的?” “別是戲文看多了,等著宋秀才他日高中狀元,給你尚個公主回來吧?” “誰說沒有更好的,那不是還有……”說到這里,秦氏猛得止住話頭,啐道:“自然有那更好的等著,你們別不信,且等看著吧!倒是你們,那江二丫頭被你們說的如何好。這不,我們兩家退完親了,你們咋不上趕著去跟結親?” 村民們這才訕訕地閉了上嘴。 誠然,江月確實品貌出眾,但人家不是招女婿,是招贅婿??! 本朝的贅婿地位比前朝高了不少,起碼可以科舉入仕,但同樣讓人瞧不起。 而且現在的江家二房也不能和從前相提并論。雖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何事,但看許氏在治喪完畢后都沒帶著女兒回京城,而是留在了村子里,便想也知道已然是沒落了。 最重要的是,甭管他們心里樂不樂意吧,反正當著一眾鄉親的面,誰也不好意思主動提想上趕著入贅這種事兒。 秦氏這才覺得氣順了一些,一邊把大門合上一邊沒好氣道:“呸,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真讓他們去當上門女婿,一個個的又跟鋸嘴葫蘆似的不吭聲了!” 又想到方才江月那徑自走了的灑脫勁兒,秦氏磨咬得后槽牙嘎吱作響,恨聲道:“那江二丫頭對我兒半點不留戀,老娘倒要看看她后面能尋到什么好人家去!” ………… 又說江月和江河離開宋家之后。 江月自然邀請江河去自家歇歇腳,吃口熱茶。 畢竟從宋家到村口,是要經過江家老宅的,十分順路。 江河卻說不用,只把她送回老宅門口,將宋家歸還的那些東西盡數交于她。 “我今日只拿了半日的假,既事情處理完畢,這便回了。族老那邊……若實在沒轍,再給我傳信?!?/br> 江月跟大房雖然接觸不多,但也能看得出大房對自家是有幾分關心的。 但這順路的工夫,卻連家門都不進,又透著幾分生疏。 這種忽冷忽熱的態度委實教人捉摸不透,好像生怕兩家熟稔起來一般。 江月兀自沉吟,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她蹙著眉頭往家門口走,卻看房mama和寶畫都已經等候在了那處。 房mama是特地留下看顧還在屋里沉睡的許氏的,而寶畫則是因為素來有些不著調,容易亂說話,讓房mama給扣在家里的。 雖說江河既出了面,這事兒多半就不用cao心了,但母女二人一看到江月,還是立刻擁了上來。 寶畫急道:“姑娘怎么這個神情,可是事情不順利???好啊,那個老賊婆!”說著就要去拿院子劈柴的斧子。 房mama這次沒攔著叫寶畫不要沖動,氣勢洶洶的沉下臉來,一副也要去跟秦氏拼命的模樣。 江月好笑地一手一個把兩人拉住了,“解決了,很順利。宋家暫時拿不出全部的銀錢,但是歸還了一部分東西。更有宋玉書親手簽下的欠條,沒看我身上還挎這個小包袱嗎?剛我只是在想旁的事而已?!?/br> 她們二人這才松了口氣。 許氏在屋里聽到她們在院子里說話的響動,才發覺自己起晚了,連忙打開了窗欞,聽了一耳朵知道事情已經了了,無奈道:“怎么不喚我起身呢?” “有大伯父出面,他既是咱家長輩,又是那宋玉書的恩師。我便覺得夠了,想讓您多睡一會子。娘也別折騰了,大伯父說縣學中還有事,已經回了?!?/br> 許氏知道她們都在呵護自己,笑著微微頷首。 隨后江月就進屋去,先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又把宋玉書歸還的東西展示給眾人瞧,順便重新清點歸置一番。 別說,他確實厚道雅正,跟秦氏簡直不像一家人——沒有說還些用壞了、用爛了的東西來惡心人,放到臺面上歸還的都是看著簇新或者極輕微使用痕跡的東西。詳細檢查下來都讓人挑不出錯處。 “筆墨這些我往后也要使,四書五經暫且用不上,但保不齊娘肚子里是個弟弟,往后讀書啟蒙,也可以用到。倒是這料子……”江月看著那石青色竹葉紋的衣料,“顏色本也不合我們用,又已經裁成了男裝衣袍,也不知道能賣回幾個錢?!?/br> 房mama就道:“這料子若不裁剪,怎么也能賣個一二兩銀子。但裁減過了,確實是不好賣了,而且看這裁剪和針腳,多半是那秦氏憊懶又摳搜,找了村里手藝普通的婦人幫著縫制的,浪費了這上好的衣料,布莊也不會收??扇羰窃俨眉?,便只能做些香囊、枕套之類的小玩意兒,越發不好賣?!?/br> 寶畫說那還賣啥,“給小廂房那個俊俏公子穿唄!” 說到這兒,寶畫才一拍腦袋,道:“忘了跟姑娘說了,剛我娘讓我給那公子端熱水,他已經醒了,還跟我問起姑娘呢!” 日前那少年真正的陷入昏睡后,江月每天都會給他把一次脈,后頭又調整了周大夫開過的方子,加大了補氣安神的藥物用量,再趁著他昏睡的時候用銀針刺xue,止住了他的內出血,便沒多關注他了。 倒也不是她真的甩手不管了,而是大夫對病患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其‘多休息’。 這并不是場面上的話,而是人體本身就是極為玄妙的存在,有很強的自我修復功能。 少年那般傷重,其實跟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有很大的關系。 眼下他既徹底醒了,那么江月是該去和他好好聊聊了。 第十三章 江月聽完寶畫的話,拿上那衣袍和裝銀針的木匣子就往小廂房去了。 小廂房里,少年已經起了。 因他過去幾日昏睡的時間很多,房mama就把他的外衫褪下了。 他的中衣也不算干凈,雖沒有塵土,卻有好幾處血污。 估計也就是因為家中沒有男子衣衫——江父的衣衫都在前頭做祭的時候燒掉了,不然以房mama那么愛潔的性子,怕是早就看不過眼給他從里到外更換了。 這邊的朝食剛送過來。 他一頭烏發披散在腦后,正曲著一只腿伏在炕桌上喝粥。 這樣的衣著,這樣的姿勢,若換個人來做,那自然是不雅、甚至有幾分狼狽的。 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生的太好,亦或是他的動作有條不紊,仿佛小口小口品嘗著的,不是最家常普通的白粥,而是世間難有的什么珍饈美味…… 總之看著居然還挺賞心悅目。 這少年攻擊性不弱,前頭都傷成那樣了,還能把她一只手腕捏的生疼。 現下將養了兩三日,臉色看著好了不少,應該是越發有勁兒了。 所以江月也沒冒冒然靠近,而是先把那套石青色竹葉紋的衣袍拋到炕上,而后抱著胳膊問他:“能好好說話么?” 少年抬起烏灼灼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喝粥的手沒停,也沒說什么,算是無聲的應承。 他雖不懂醫,但警惕性比旁人都強不少。 這兩三日昏睡期間,他其實醒過好幾次,知道江月來給他施過針。 今日醒來,雖然說不上痊愈,卻比幾日前的狀況好上很多。 他便知道前頭自己的懷疑是多余了。 眼前的少女確實會醫術,雖然她身上的醫術來歷成疑,連她家中的人事先都不知道。 但確實是比他之前尋訪的那些個名醫有本事。 起碼即便到現在,她也沒表現出半分‘束手無策,另請高明’的意思。 江月搬了椅子放到炕邊,也不再跟他多廢話,一邊卷袖子一邊道:“讓我看看你的腿?!?/br> 說起來,她之前答應和少年說好的條件,是他幫她擊退狼群,她幫他治腿,前兩日就應該幫他看腿來著。 但診過脈后,江月便知道其實他腿上的殘疾不算什么了——起碼不像他的內傷,會要他的命不是? 還有就是,雖說醫者面前無男女,但這個世界男女大防卻很重,若是讓許氏和房mama知道她趁著少年昏睡的時候,擅自脫了他的褲子查看,指不定要又急又氣成什么模樣。 這少年也是這個世界的人,想來自小受到的也是這一套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