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綁定了女主系統 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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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景看向距離自己最近那棵竹子,伸手想要去摸,還沒碰到便又倏地收回手,壓下了眉眼,這靈竹刻字上還殘留有幾分刻字之人當時所蘊含的情緒。 虞意已經先一步穿過竹林,走上橫跨在水面上的木橋,見他沒有跟上,回頭對他招手道:“你快點進來啊?!?/br> 薛沉景應了一聲,快步跟上。 虞意先去拜祭了師父,將這一路行來所買的戰利品收拾了一番,添置進住竹樓內,倚靠在二樓的護欄上,對下方喊道:“這樣我們也算是有三處房產了,魔界,海外靈島,竹林秘境?!?/br> 薛沉景在廚房處理鶴師兄的鯽魚,熬煮魚湯,用魚湯下面條,透過繚繞水霧揚眸看向她,說道:“其實,我在靈越還有一個宅子?!?/br> 虞意很快從樓上下來,詫異道:“靈越?那不是無羈樓的地盤嗎?” “嗯,是以前一個無羈樓的修士打賭輸給我的?!毖Τ辆罢f著,翻了好半天才找出一個拇指長的細長玉簡,伸手在玉簡上一抹。 金字浮到半空,是一張地契,以及交易雙方的印信。這張玉簡就是開啟那座宅子的鑰匙。@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只不過那宅子在無羈樓的仙域范圍內,屬于無羈樓外門,他還沒有機會去收這一筆賭債,現下各大仙門都封山鎖境的,更加沒有機會去收了。 虞意一邊看他撈面,一邊夾著他那枚玉簡把玩,嘆道:“可惜?!?/br> 半夜,虞意忽而醒來,枕邊又是空無一人,她疑惑地撐起身,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半夜醒來時,不見薛沉景的影子了,以往時候,他很快就會回來,但這一回她等了許久,他都沒回來。 虞意起身,隨手扯了件外裳披到肩上,推門而出。 臨近月圓,天上的月光清而亮地灑在整個院子里,鶴師兄站在湖里的橫橋上,腦袋插在翅膀里睡覺,影子投映在水面,安靜得像一幅畫兒。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件外裳有些大了,是薛沉景的衣服,她披在身上穿行過庭院時,衣擺拖過地面的花草,發出沙沙輕響。 青竹林里,薛沉景穿著一身暗色的中衣,站在白日時行過的那幾株青竹前,他垂頭盯著株上刻字,透明的觸手盤纏在竹桿上,柔軟的末梢細細地磨蹭著那些深刻的痕跡。 那“正”字上每一筆刻痕里殘留的情緒,都通過末梢上數不清的感覺器官傳遞給了他。他似乎都能摸到這些竹子上殘留的,屬于虞意的眼淚。 系統問道:“請宿主確認,是否兌換最終獎勵?!?/br> 薛沉景撫摸著刻痕,眼淚滴落在手背上,沒好氣道:“一次就算了,你還要讓我回答第二次?!?/br> 系統道:“抱歉,這是為了防止宿主誤觸,或是沖動行事,所以會有二次確認的提示?!?/br> 薛沉景哭笑不得,“這種事不就只有沖動的時候才會做嗎?”比如像現在,給了他二次確認的機會,他就又開始不舍了。 每一日他都在拖延,每一日他都在找借口多留她一日,就像這竹子上的“正”字,他也在心里刻了很多“正”字。 薛沉景深吸口氣,閉上眼睛,艱難地張開了嘴,一道聲音忽而從遠處傳來,喊道:“阿湫,你在那里做什么?” 薛沉景積聚起的勇氣瞬間潰散,幾乎是有些慌張地擦了擦臉,才朝她轉過身去。 虞意站在水上木橋,對他揚了揚手中的小壺,說道:“過來?!?/br> 薛沉景走過去,才發現她手中拎著的是一壇子酒,“杏子酒?” “對,那個小鎮上買的杏子酒?!庇菀鉅恐剿哆叺哪镜噬?,往他手里塞了一小壺,懷還抱著一小壺,與他碰了下,仰頭喝了一口,閑聊般的說道,“你最近好像經常睡不著,怎么了嗎?” 杏子酒的果香味混合著一點淺淡的酒味飄來鼻間,薛沉景握著小酒壺,到了此刻,他還是很抗拒告訴虞意任務獎勵的存在,他寧愿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親自送她走,也不想聽到她做出舍棄他的選擇。 哪怕他心里很清楚,她會怎么選。 薛沉景仰頭喝了一口,轉眸看向虞意,找了個不適應新環境的理由搪塞過去,他現在已經頗為擅長找一些借口解釋自己半夜跑出去了。 虞意和以前一樣,并沒有刨根問底,又在他的酒壺上輕輕碰了一下,說道:“那我陪你多喝幾杯吧,半醉半醒的時候,最好睡覺?!?/br> 這種果子釀造的甜酒,并不大會醉人,薛沉景心中不暢,又有心愛之人作陪,便跟著她一口一口地喝起來。 鶴師兄自睡夢中醒來,砸吧著嘴,疑惑地看他們一眼,挪動了一個地方,又將頭插進與羽毛里繼續睡去。 月色越發深濃,酒意不知何時上頭,薛沉景的腦子越來越亂,目光落在眼前之人明亮的雙眸和濕潤的唇瓣上,看見她似乎說了什么話,但他已經聽不清了。 薛沉景手中酒壺滾落地上,身子搖晃,栽倒在虞意肩頭。 虞意伸手托住他,摸了摸他臉頰,“還好對你也有用?!?/br> 多謝師父他老人家珍藏多年的上等迷藥。 第120章 愿(5) 虞意喊醒鶴師兄, 將薛沉景背回房間,放到床榻上,在明亮的燭火映照下, 他那雙哭過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明顯了,眼皮都還有些紅腫。 這家伙背著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虞意坐在床沿邊,撐手在薛沉景上面, 對著他喊道:“系統,出來吧?!?/br> 系統:“……”別喊我,我出門了,還沒回來,我是真的不在。 虞意沒等到回應, 也并不著急, 慢條斯理道:“統統,你認識037系統吧?上一世我自刎的時候它試圖救過我,這讓我發現了你們的形跡, 說到底系統也是一種能量體,當頻率與你們達到一致時,就能發現你們的存在,而我恰好知道這個數值?!?/br> 系統被她恐嚇到, 立即應聲,“在,我在?!?/br> 虞意滿意地笑了,“原來你真的在呀?你為什么還在?” 這么久沒有在薛沉景身上聽到系統音, 她還以為它早就離開了。沒想到它竟然還在,系統還在, 說明還有任務沒有完成,這就是薛沉景這段時間來古怪行為的原因? 系統:“……”好問題。 “你們想要達成的目的, 補全天門,重續魔道,這個世界也如你們所愿,回歸了正常的秩序,任務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你為什么還在?” 系統沉默良久,最終回道:“抱歉,違背宿主意愿的問題,恕我不能回答?!?/br> 拒絕女主讓它很痛心,但系統也知道,它的宿主并不想要虞意知道最終獎勵的存在。 雖然它是錯誤綁定在薛沉景身上的,雖然這個宿主經??謬標?,但是,誰叫它是職業道德高尚的系統呢,才不會隨便出賣他。 “這樣啊?!庇菀馍焓址鬟^薛沉景的臉頰,指尖捻住他鬢邊一縷碎發,若有所思地搓揉,“哪一個問題是違背他意愿的?” 按照主控系統曾經透露給她的信息,她會來到這里,系統會被分配入這個世界,皆是為了那一個目的。目的已經達成,任務必然已結束了。 那就是后一個問題。 系統還滯留在這里的原因,困擾著薛沉景。能如此困擾他,讓他幾次三番都要偷偷背著她哭的,想必是和她有關了。 虞意在薛沉景身上的系統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也不在它這里浪費時間,她在床邊坐了許久,起身,出門,提著青竹劍出了竹林秘境。 窗外月落日升,晨光從竹窗照進來,透過輕薄的白紗落到薛沉景單薄的眼瞼上,他倏地驚醒,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轉眸看了一眼空蕩的房間。 被褥被平整地壓在他身側,他身旁的床榻絲毫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昨晚的記憶停留在他喝了杏子酒,之后再發生了什么,他就全然不知道了。 “阿意?”薛沉景忽而意識到什么,眼中流露出極度的驚恐,猛地翻身坐起身來,赤腳從床上跳下,推門往外跑,他實在太慌亂,恐懼像是野獸的利爪,緊緊攥住他的心臟,下樓梯的時候,差點直接從梯子上滾下去。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昨夜一場驚天動地的雷鳴暴雨,雨水也浸入了竹林秘境,天氣更見寒涼,青竹林里生發了一批新筍。 虞意抱著一個竹筐從院外走進來,身周漂浮淺淡的薄霧,看到他時彎眸微笑,說道:“你起來啦,你看,我和鶴師兄一大早就去挖的竹筍,今天可以做竹筍炒臘rou?!?/br> 薛沉景懸著的心稍微落下,可沒有實實在在觸碰到她,依然不能讓他完全安心。 “你怎么不穿鞋就出來了……”虞意話沒有說完,少年的身影如一陣風掠至她身邊,莽撞地打翻了她手里的竹筐,用力將她抱入懷中。 薛沉景單手攬著她的腰,另一手急切地撫摸她的背脊,長發,似在確認懷里的人是真實存在的,“阿意,阿意?!?/br> “我在呢?!庇菀馓只乇ё∷?,目光落在院子里搖曳的草葉上,那小草的花早就謝了,葉子細長,上面綴著的露珠被薛沉景的衣擺拂過,晶瑩地濺落在地上。 抱著她的這具身軀這么高大,結實,臂膀用力到她都感覺到了疼痛,可他卻在細細地顫抖,脆弱得就像堂前搖曳的草葉。 虞意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背,柔聲道:“阿湫,我在呢,怎么了?你做噩夢了嗎?” 薛沉景抱著她,嗅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終于慢慢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低喃道:“嗯,做了一個噩夢,很可怕的噩夢,我夢見你走了,離開我,再也不會回來?!?/br>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庇菀獍矒崴?。 薛沉景松開手臂,握著她的肩膀低頭看向她,眼中含著猶如朝陽一樣璀璨的光芒,破開云霧,滿懷希冀地凝視著她,“真的么?你愿意一直陪著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虞意抬手輕輕撫了一下他濕潤的眼角,“如果你希望的話?!?/br> 他希望,他當然如此希望。 如果只要他希望,這個愿望就能實現的話,他也不會這般痛苦。 薛沉景握住她的手,不安的親吻落在她的指尖,身形裹住她從院中消失,只留下一個打翻的竹筐和滿地新筍。 鶴師兄馱著一大堆筍一搖一擺地回來,將翅膀里夾著的竹筍抖落在地,圍著竹筍轉了一圈,疑惑不解地鳴叫,這兩人又到哪里去了??! 竹樓里,結界封閉了外面的聲響,虞意縱容著薛沉景堪稱無度的索取,她明白他心中那些擁堵的情緒,甚至她心里又何嘗不是承受著和他一樣的煎熬。 虞意不是一個感情外放的人,比起薛沉景,她大多數時候都是克制的,被動的,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其實也需要宣泄,她舍不得家人,亦舍不得他,她貪心地想兩個都要。 “阿湫,沒關系,已經夠了?!庇菀馍焓謸嵘纤陌l,揪住發根將他的頭抬起來,臉上染著朝霞般的紅展開雙臂迎向他,“快點?!?/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薛沉景直起身來,唇角染著濕痕,湊過去吻她。 他們緊密地擁吻在一起,身體貼合,神識亦緊緊絞纏在一起,周圍的一切景致似乎都在黯然褪色,晨光消退,層層的紗幔落下來,將他們攏進床榻之間這片小小的天地里,只有彼此。 鶴師兄在院子里從早等到晚,又從月升等到月落,晝夜在這片竹林秘境里安靜地交替,灑落在院中的鮮筍都皺縮了起來,快要變成筍干了。 它悶頭往竹樓里闖,被結界彈飛,氣鼓鼓地院子里挖坑,把竹筍埋進去,氣憤地想,等竹筍都長成一片竹林了,看他們到時候還出沒出來! 鶴師兄口水流成瀑布,整只鶴都等得憔悴了。說好的竹筍炒臘rou呢,它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吃上? 薛沉景從這種失控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時,屋子里已經狼藉得不成樣子,觸手的黏液沾得到處都是,撕裂的床幔垂在地上,空氣中彌散著一股甜膩的氣息。 他看了眼懷中人身上斑駁的痕跡,驚慌地拍了拍她的臉頰,喊道:“阿意,阿意,你醒醒,你還好嗎?” 虞意懶怠地動了下,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聲響。 薛沉景拂開她的鬢邊濕潤的發絲,在她額上小心翼翼地親了下,松了一口氣:“你為什么不阻止我,你為什么要這么縱容我,我會傷到你的?!?/br> “真能哭?!庇菀饷哪?,笑道,“因為我也想啊,想要抱你,想要親你,想要和你在一起?!?/br> 薛沉景因為她這句話哭成了傻子,害得虞意又是一陣好哄。 令鶴師兄失望的是,沒有等到院子里的竹筍長成竹林,竹樓里的人就出來了。只有薛沉景。 他下樓來,進廚房燒了一桶熱水扛上去,好半天后,他又一個人扛著水出來。鶴師兄以為他終于要做竹筍炒臘rou了,連忙嘴腳并用地將土里的竹筍刨出來。 結果薛沉景下來后,獨自一個人游魂似的出了院子,進了青竹林。 鶴師兄叼著一只筍,一搖一擺地跟在他身后,見他進了林子,便一個人坐在那一片刻字的竹子前,悶聲盯著竹上刻字,也不說話,也不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