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綁定了女主系統 第14節
書迷正在閱讀:招婿后的發家生活、蟲族之我來自遠方、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穿成七零惡毒小媳婦、重生后肆爺他嗜妻如命、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穿成外室文里的反派正室、獸世(高h)這世界是個巨大的XP收集器、首富的紙片戀人、折青梅記
他垂眉斂目,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烏黑的瞳孔中映照著神官座下的長明燈,再沒有額外的人的投影,但他卻像是看見她了一般,對著虛空說道:“你還沒走?看來他在外應該很忙?!?/br> 少年說著輕輕笑了一下,他的笑也和以前不太一樣,唇角微微挑起,干凈的笑意在眼底化開,如同被春風拂動的一池清泉,蕩漾著粼粼波光。 這三日來,虞意常??吹剿?,對那些呆頭呆腦的傀儡道童,對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外來者。 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透出一股溫和而純凈的氣質,這是很難偽裝出來的。 先前,為了刷取她的好感度,薛沉景在她面前使乖弄巧時,他也會假作溫柔的微笑,但笑意從來都不達眼底,心不甘情不愿的。 他真的跟之前判若兩人,要么就是他演技實在太好,要么他們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但虞意也不能十分確定,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短到不足以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虞意思索著,轉頭瞥了一眼旁邊的丹頂鶴,說道:“鶴師兄,你這回怎么沒啄他?你也覺得他們不太一樣嗎?” 鶴師兄“嘎”了一聲,點點頭。 虞意雙手握住劍,貼著劍身說話,試圖通過青竹劍傳遞她的音波,“外面的他是誰?是另一個薛沉景嗎?是不是他將你囚禁在這里,然后占據了你的身體?” 少年仔細聆聽了片刻,也不知他究竟聽到了幾個字,呢喃道:“薛沉景?沉景?!?/br> 他張張嘴,將這個名字含在舌尖上反復念叨了兩遍,眼中流露出幾分懷念之意,“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br> 虞意只覺莫名其妙,還想細問,卻見神殿外忽然如狂風驟雨般卷進來一個身影。 來人有一頭漂亮的微卷黑發,疾行的時候發尾飛揚,發絲中夾雜著那兩條鮮艷的赤金色發帶,一瞬間就逼近她身前。 虞意眼中闖入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只是一張臉孔安靜而柔和,眼中映著長明燈的銀霜。 另一張臉孔一臉煞氣,瞳孔中印出她的面容,眼神惡狠狠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張嘴吃人。 這樣鮮明的對比,讓人一眼就能辨出他們的不同來。 “薛沉景!”虞意拔起劍,當頭朝他劈去。 薛沉景吃過好幾次悶虧,早就防備著,身子一扭就避了開去,與此同時有什么東西從腳下光亮的大理石地磚里伸出,輕車熟路地纏上了虞意的身體。 這是在他的心海里,他又怎么可能再隨意被人傷到。 冰冷滑膩的感覺像繭子一樣裹住虞意的手腳,丹頂鶴也一同被卷入觸手里,嘎嘎的叫聲聽起來都變得沉悶。 “你是老鼠么?隨便什么地方都能往里鉆!”薛沉景沒好氣地說道,陰沉著一張臉朝她伸出手來,他眼中兇光畢露,這一刻明顯對她動了殺心。 但是最終,他咬牙忍住了,只是一把罩住她的眼睛。 濕冷的手掌牢牢吸附在她面上,虞意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漆黑當中,耳邊聽到公子的問句,“她是你什么人?” 虞意感覺自己被用力地拉拽了一把,后背緊緊貼到身后人濕冷的身軀。 薛沉景說話時滑動的喉結靠在她耳畔,帶著厭惡至極的口氣,哼笑一聲道:“你永遠都別想知道?!?/br> 隨后,疾風掠耳。 等覆在面上的手掌松開,她已經出了那座詭異的山腹神廟,來到一座陌生的凹臺中。 這凹臺并不大,像一個圓盆,四面環壁,中間有一座煉器的熔爐。 熔爐里明晃晃一片,流動著巖漿一樣的鐵水,如同行將噴發的火山口,光是看一眼都能將人的視網膜灼傷。 源源不絕的火氣從那座熔爐里往外蔓延,又被四面環壁上雕刻的符陣封鎖在這個凹盆內,使得這里酷熱無比,連空氣都是扭曲的。 虞意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吞了一口火炭,有些喘不過氣來,艱難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薛沉景卻像是半分都感覺不到熱氣,他就站在距離熔爐極近的地方,沸騰的火氣將他的身形也變得朦膿扭曲,好似要融化了。 “鎮劍石中的淬器臺?!毖Τ辆奥唤浶牡鼗氐?,注意力都在中心的熔爐里。 虞意身周的空氣開始冒煙,這是纏繞在她身上的觸手蒸發的水汽。 火熱的溫度很快滲入觸手內部,那一條條透明的腕足被燙得滾紅,終于在虞意眼中露出本來面貌。 她的雙眸越睜越大,震驚的瞳孔里映照出一大團蚺結舞動的觸手。 這些觸手以薛沉景為中心,從他的腳底蔓延出來,爬滿了這里的每一個地方,將這一處凹盆徹底變成了一個觸手蚺結的巢xue。 濕漉漉的黏液垂掛得到處都是,就連熔爐里沸騰的火氣都蒸發不盡那些透明而黏稠的液體。 空氣里都是觸足蠕動時滋滋的水聲,這聲音,虞意曾經也聽到過。 它們看上去和章魚觸足差不多,最粗壯處,比她的腰還要粗,腹部生著一張一合蠕動的吸盤。被熔爐火氣蒸得半透明的背脊上卻涂繪著海浪一樣的金色波紋。 虞意舉起青竹劍,朝纏在鶴師兄身上的一條腕足刺去,劍尖撞上腕足后脊的金色紋路,滑了開去。 金石之聲刺耳,劍光在腕足上擦出火花,腕足上的金色波紋怒張開,從地上揮過時,輕而易舉就將地面刮出一道幽深的溝壑。 虞意這才看清,那不是什么波紋,而是一片片堅硬的鱗。 薛沉景聽到劍音,才轉過頭看向她,露出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哼道:“這回你可別想隨便斬斷它?!?/br> 虞意:“……”好家伙,她就說上回和這些觸手近距離接觸時,她明明沒看到它們身上有這些蛇鱗一樣的東西。 難不成,薛沉景竟然還能進化?? 這到底是一本什么亂七八糟的小說?她到底要和什么怪物東西he? “你最好別亂動,否則我就當場將那只蠢鳥活剮了?!毖Τ辆俺谅曂{道。 鶴師兄尖銳地驚叫一聲,識時務為俊杰,一動也不敢再動。 虞意收回青竹劍,坐在這個怪異的rou巢里,渾身上下都被這種又像蛇又像章魚的觸手纏住,濕冷的黏液裹了她一身。 她萬分嫌惡道:“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你以為你是神奇寶貝嗎,還是數碼寶貝?” 薛沉景沒聽懂她在說什么,系統立即屁顛屁顛地解釋道:“主人,神奇寶貝和數碼寶貝都是卡通動畫片,相當于人間那些幼兒的連環畫話本,里面的小寶貝們都可以進化出更強的形態,就像主人為觸手上增加防御的蛇鱗一樣?!?/br> 雖然女主對宿主的好感度已經跌破新低,但系統還是努力地給自己宿主打氣,夸張地說道:“它們都超級可愛的,主人,女主把你和它們相提并論,她是在夸您可愛呢!” 虞意:“???”她不是,她沒有!她只是想試探下薛沉景是不是也是穿越的。 這該死的系統能不能不要過分解讀。 薛沉景不屑地冷哼,嘀咕道:“誰需要她夸?” 反正她現在,心里對他的好感度只有百分之二。 他抬起手撫過身邊一條粗大的腕足,滿臺的觸足都跟著蠕動,結成兩個牢牢的rou繭,將丹頂鶴和虞意分開囚禁。 “老實待著?!毖Τ辆罢f完,轉身走向中間的淬器臺,熾熱的火氣扭曲了他的身形。 因太過靠近熔爐,他的頭發憑空自燃起來,爆發出碎星一樣的火光,火舌同時舔上他的袍腳和袖擺。 薛沉景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發出“呲”一聲響。像炭烤時,生rou放上烤盤時的聲音。 他終于走到了最中心的淬器臺,站在熔爐一端,垂眸盯著下方耀眼的火光,被燒到明黃色的巖漿鐵水在熔爐里翻騰。 然后,毫無預兆的,俯身跳了進去。 虞意隔著層層疊疊半透明的腕足,震驚地看向熔爐里飛濺起來的火花,火舌一瞬間就淹沒了他的身影。 她有點難以理解,薛沉景費盡心機地討好她想要解鎖劇情,進入鎮劍石中,總不會是專程為了來跳火坑的吧?他就算再畏寒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 難道他是想要鑄劍?她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跳熔爐祭劍的。 虞意慶幸地想,他跳就跳了吧,還好沒有拉著她一起。 第14章 鎮劍石(5) 隨著薛沉景跳入熔爐,滿地的觸手都越來越紅。 透過衣料,虞意能感覺到纏卷在身上的觸足,從最開始的黏濕陰冷,變得溫熱,漸漸的,溫度比她的體溫還要高。 這些腕足看上去也不太好受,它們焦躁不安地蠕動著,不停從內部分泌出濕滑的黏液,降低自身的溫度。 黏液緩慢地被火氣蒸發,到最后,一些稍微細小一點的腕足末梢甚至被燒得卷曲了起來,滋滋聲響不絕,蒸騰的水霧幾乎淹沒這一座凹臺。 觸手里持續攀升的溫度很快讓虞意也開始受不了,如果不想被包裹在觸手里一起被烤熟,就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才行。 好在這些腕足經由火氣從內到外這么一燙,內里的水分急速流失,腕足縮小了一圈,感覺都快被燙熟了。 它們纏卷在身上的力度也松懈很多。 虞意整個人被裹束在觸手內,她閉著眼睛,從燥熱的空氣中見縫插針地引來了一些靈氣,匯入自己枯竭的經脈里。 體內靈力稍稍恢復,她口中默念劍訣,青竹劍亮起劍光,從rou巢中掙脫出去。 隨后,虞意用神念控制青竹劍,一一將裹在自己身上的半熟觸手撬開。 從觸手裹卷里爬出來時,她整個人都快虛脫了,炙熱的水蒸氣讓她喘氣都困難。 周圍的觸手還想蠕動過來纏住她,被她用力蹬開。虞意一劍劈開水霧,朝丹頂鶴跑去。 “鶴師兄?你還活著吧?”虞意扒拉了一下丹頂鶴軟垂的鳥頭。 鶴師兄張了張尖銳的鳥嘴,它已經被燒到叫都叫不出來。 虞意見它還活著,稍微松了口氣,急忙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張符紙貼到丹頂鶴身上。 丹頂鶴在符光下縮小成一只巴掌大的小鳥,被她收進荷包里。 她妥善地裝好鶴師兄,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過滿地軟趴趴蠕動的觸手,往淬器臺的邊緣爬。 上方出不去,不論是火氣還是水霧,都被符陣壓制在這座凹盆內。 凹盆里簡直就像是一個高壓鍋,要不是她現在好歹也算是個金丹期的修士,又是雷火雙靈根,不然恐怕早就被蒸熟了。 虞意渾身通紅,頭發濕漉漉黏在臉上,皮膚上印著一圈圈被腕足捆束過后的壓痕。 好不容易爬到雕刻符陣的墻壁前,她靠在墻上休息了片刻,開始摸索出口。 沿著墻壁走了小半圈,終于摸到一條縫隙。 這條縫隙里有流動的冷風從外面滲進來,她趴在那條裂口前,雙手圈住口鼻用力地呼吸了好幾口氣,終于緩過來一些。 外面能有冷空氣滲入,里面的火氣當然也能從這里逃逸。 符文成陣,本應該嚴絲合縫,這一座困陣想將火氣封鎖在淬器臺內,就不應該留下這么一條細縫。 這一條裂口顯然是被人為破壞,很可能薛沉景先前就是從這里進入淬器臺。 虞意順著那條縫隙摩挲良久,終于摸到一個蚊蚋大小的殘破符文。 她指尖凝結劍氣,對著那個殘破的符文用力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