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綁定了女主系統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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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釁一般將懷里的暖爐抱得更緊了,虛空中吐出一團團透明黏濕的腕足,將整個床榻間塞得滿滿當當,一圈一圈裹在虞意身后,用實際行動表示拒絕,不悅道:“你找死?” 【系統:警告無效,自動防御機制已開啟,開啟時長六個時辰?!?/br> 系統聲音落下的同時,薛沉景便感覺掌心忽然一陣刺痛,好似有萬千鋼針從虞意里的肚子里鉆出來,扎進他的手心里。不止是手掌,只要與虞意肌膚相貼的地方,都傳來被針扎的刺痛。 這種尖銳的刺痛竟讓他無法忍受。 擁擠在床榻間的觸手飛快縮回,帶動得床幔飛揚。油燈燭火被風吹得搖曳,室內燈火搖晃,薛沉景倏地松開她,往后退開,低頭去看自己手心。 他手上沒有一點傷口,離開虞意后,掌心的刺痛也立即消失。薛沉景試探著伸手觸碰虞意的臉,指尖剛碰到她,立即便被蟄得縮回去。 虞意身上明明什么都沒有,卻像是長滿了無形的尖刺,一碰就蟄人手。 薛沉景沒好氣道:“你做了什么?” 系統雖然事干得硬氣,但卻很慫包,弱弱地解釋道:“我、我用積分給女主兌換了一件五彩霞衣,只要穿上它,旁人碰到她,就會被刺疼?!?/br> 薛沉景:“……” 他沉默片刻,當真被氣笑了,咬牙切齒道:“你用我做任務得來的積分,兌換了一個鬼東西,用來防備我?” 系統不吭聲。 薛沉景一個人坐在床邊生悶氣,對著這么一個無形無質又偏心眼的系統,他當下確實沒什么辦法。 不過沒關系,等他得到他想要的,他就親手送這個破爛系統和它所謂的女主歸西。 薛沉景靠坐在床榻前的地上,陰沉沉地盯著躺在床上沉睡的人。 人體有三火,心君火,腎臣火,氣海民火,薛沉景三火盡失,他整個人都猶如冰窟一般,從內到外都是冷的。方才懷里感受到的那一點暖烘烘的體溫,也在離開虞意后,迅速地冷卻下去,比之前還更冷了一些。 薛沉景回過頭,從床上扯下被褥,就著虞意殘留在被褥里的體溫將自己裹進去。 為確保萬無一失,薛沉景半夜里還坐起來,隔著一段距離,瞳孔里的細絲飛揚出去,滲入虞意靈臺,為她加深“你相公真的很厲害”的印象。 到天快亮時,他又再次鞏固了一遍。 薛沉景只需要向她心中植入這個念頭,余下的,她的大腦會自動腦補完成。 渾渾噩噩間,虞意做了許多難以啟齒的夢。她這輩子,穿書前后加起來,統共活了二十四年,八千多個日夜,加起來都沒有做過這么多的春丨夢。 以至于,等她從昏睡中醒過來后,都好像還躺在云端,渾身飄飄然,四肢更是酸軟無力,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如同被掏空了。 虞意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雙眼無神地望著上方深色的床幔,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我相公很厲害”,天知道,她現在腦子都還沒有徹底清醒。 過了好半晌,她才偏了下頭,意外地看到了沉睡在床榻一側的人。 薛湫面向著她,側身躺在床榻外側,還沒有醒。他們中間橫亙著一個枕頭,仿佛楚河漢界,將他們分隔開,大半的被褥都被他裹在身上。 虞意手腳冰涼,難怪睡著時,總覺得冷。她知道薛湫畏寒,便也不跟他計較搶被子之事。 外面天光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薄紗射進來,照在他臉上,幾縷碎發搭在額間,黑發下壓著英挺的長眉。 他的睫毛纖長濃密,如同用墨筆勾畫而成,虞意發現他右眼眼皮正中有一顆細小的紅痣,睜眼時,這顆小痣就會被疊進眼皮的褶皺里。 她忍不住伸手點了點那顆小痣,指尖順著挺直的鼻梁往下滑。 薛沉景的皮膚很白,襯得唇色略有幾分艷紅。她著迷地撫摸著他的臉,一邊思忖,他們昨晚上……真的做過了嗎? 虞意扭動著湊近他一點,指腹按上他的唇,細細感受他嘴唇的輪廓和觸感。 隨后又從被子里拉出他的手,先用手丈量了一下他手掌的大小,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下,又輕輕揉捏過他的指節,一根一根仔細查看他手指的形狀。 薛沉景裝不下去,終于忍無可忍地睜開了眼睛。 為了讓一切看起來都很逼真,他昨夜一直留在房間里,聽虞意在睡夢中哼唧了一晚上,今早也故意躺在這里,等著跟她一同醒來。 卻沒想到,她醒來后就對著自己一通亂摸,簡直就如色中餓鬼一般。她剛一碰到他的時候,他就被她身上的刺扎醒了。 “你在摸什么?”薛沉景在被子下隔開她的手。 虞意又伸手握回去,繼續揉捏他的指節,秀氣的眉微蹙,一臉困惑道:“我只是覺得,現在的相公摸起來的手感似乎和昨晚不太一樣?” 薛沉景聞言,立即撇開眼,濃密的睫毛擋住他閃爍的眼神,從她手里抽回手,翻身掀開被子,起身背對她穿衣。 身上的刺痛消失,他默默吐出一口氣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里除了你我,還有別的什么人嗎?” “我當然不是懷疑還有別人?!庇菀庹f著,又伸長手臂,用力抓一把他的屁股,感受著掌下的觸感。 薛沉景只覺得自己屁股像是被狼牙棒錘了一下,他痛得渾身一震,半披著衣袍往前跳開兩步,遠離床邊,回身一言難盡地瞪向她。 虞意被他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怎么了?” 薛沉景有苦說不出,啞聲道:“你別隨便碰我?!彼f完又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僵硬,害怕虞意起疑,只好補充道,“我怕我會忍不住?!?/br> 幸好,他聽過一些人間的yin詞話本。 虞意噗嗤笑了一聲,她聽話地收回手,盯著自己的手一張一握,琢磨剛剛的手感,若有所思道:“我就是覺得,現在的你摸起來要比昨晚真實許多?!?/br> 薛沉景:“……” 系統嘆氣道:“看吧,我就說女主很聰明,你是騙不過她的!” 虞意聽到系統的聲音,眉梢輕輕一動,看來薛湫的確是在騙她。 薛沉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圓下去,迅速將衣袍裹到身上,匆匆丟下一句“別胡思亂想”,就轉身出了房間,說要去為她熬粥做早飯。 他蹲到廚房后,問的第一句話就是:“看看好感度?!?/br> 系統很開心道:“百分之九了主人,我們馬上就要成功了?!?/br> 薛沉景慢慢睜大眼睛,臉上的驚喜像花一樣綻放開,一掃連日來委曲求全的陰霾,整個人都變得開朗明媚,不敢置信道:“真的?” 他先前努力了那么久,好感度都一直在百分之六上下浮動,沒想到一夜過去,好感度竟然猛增到百分之九。 薛沉景沉思片刻,悟了。 為了早日完成這個該死的系統任務,他不介意再多犧牲一點色相。 薛沉景問道:“你那個霞衣,什么時候失效?” 系統:“還有半個時辰?!?/br> …… 廂房內,虞意也已經起身,正坐在妝臺前對鏡梳妝。 雪白的寢衣裹在少女纖薄的身軀上,隱約透出內里肌膚的rou色。她輕輕拉開衣領,光滑的綢衣從肩頭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虞意對著鏡子左右照看,沒在身體上發現一絲昨晚激烈的痕跡。 他們明明沒做過。但在自己腦海里,她還記得她相公很厲害,他們決戰到了天明,最后是她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虞意盯著鏡中投影,慢條斯理地往身上穿戴衣衫,半晌后,她眼中神色漸漸沉靜,想通了。 她不介意薛湫是帶著系統任務來攻略她,但她介意薛湫任意更改她的記憶和認知。 在這里隱居的三年,想來都只是“在她的認知”里的三年。他們究竟相處了幾日,薛湫又究竟是不是薛湫,她都全然不知。 她分辨不出那些有關他的記憶,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既然分辨不出,那就全都當做是假的就好了。 虞意倒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畢竟作為被攻略對象,她對薛湫來說,應該還挺重要的。 她穿戴齊整,梳理好發髻,伸手抽開妝屜,蔥白的指尖從排列整齊的朱釵上滑過,選了一支石榴簪子插入發髻,對著鏡子甜甜地微笑。 簪子以赤紅的珠子串成,壓在鴉青的發髻間,襯著她臉上甜蜜的笑顏,十分鮮亮可愛。 屋外忽然爆出一聲巨響,虞意按壓發簪的指尖一頓,提裙匆匆跑出去,緊張道:“阿湫,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位于木屋前側的廚房亂七八糟,垮塌了一半,陽光從薄霧蒙蒙中穿透進來,照亮空氣中的浮灰。 “別過來?!毖︿斜硨χ?,惡聲惡氣地說道,他語氣里毫不掩飾的厭憎讓虞意不由愣了一下。 薛湫渾身緊繃,低垂著頭,肩膀在金色的浮灰中輕顫,看得出來,他正在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虞意能從后看到他緊扣在灶臺上的雙手,用力到指節泛白,手背上青筋暴突。磚石砌成的臺面在他的手指下寸寸崩裂。 在柴火上咕嚕嚕沸滾的砂鍋裂成兩半,guntang的白粥潑灑下來,大半都澆在那雙緊扣臺面的手上。 虞意倒吸一口氣,抬手捂住嘴,目光落在他被白粥燙紅的手背,驚訝道:“阿湫,你怎么了?” 她語氣里盛滿擔憂,卻沒有上前半步,甚至還往后退了幾步,朝著溫泉湖的方向。鶴師兄聽到響動,撲騰起翅膀,從湖中飛躍到她身后來。 虞意又感覺到了那種令她渾身發冷,每一個細胞都在警告尖叫的威脅。她聽從了自己身體發出的本能警告,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主、主人……”系統小心翼翼地呼喚它的宿主,此時卻也詞窮得不知該如何安撫他才好。 在半個時辰前,它才向宿主高興地播報了女主對他的好感度已經提升到百分之九,只差那么臨門一腳,主線任務完成,副線劇情就會跟著解鎖成功。 可就在這半個時辰里,好感度開始緩慢下降,最后再次定格在了百分之六。 任誰在剛剛得到好消息,瞬間又被打回原地后,都不會開心。尤其它的宿主還是個不太擅長控制自身情緒的人。 系統十分無奈地看一眼自己的女主,它也實在沒能想到,虞意竟然這樣難以攻略。 …… 熬到軟稠的白粥即使從砂鍋中漏出來,也還在咕嚕嚕地冒著泡,熱乎乎的蒸汽拂來薛沉景鼻間,軟糯甜香,但是灼燒在他手背上,卻無比刺痛。 因為太過用力,薛沉景手背上的水泡破開,滲出的血很快染紅了白粥。 躁動的骨魔從山林間奔出來,被主人強制性的命令壓制在原地,焦躁地在原地刨土,口水流淌了一地。 噠噠噠的撞齒聲遙遙傳來,虞意聽到了這奇怪的聲響,疑惑地往樹林的方向打望。 鶴師兄感覺到危險,在旁張嘴拖拽她的袖擺,想將她拉上自己后背,離開這里,離開那個陰晴不定的奇怪家伙。 就在虞意打算跳上丹頂鶴后背跑路時,腰上忽然一緊,有什么東西,如蛇一般飛快纏上她的腰肢,猛地將她扯離丹頂鶴身邊。 整座木屋被一股無形之力擠裂,崩塌。鶴師兄被阻攔在外,闖不進來,只能用尖銳的鳥喙狂啄擋在身前的無形阻礙,每啄一下,長長的鳥喙都會陷進去,又滑又黏膩,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它雙翅大張,焦急地叫喚。 虞意渾身上下都被那蛇一樣的東西纏繞緊縛,冰涼滑膩的觸感緊貼在她皮膚上,這種感覺讓她似曾相識。 腦海里閃過幾幅記憶碎片:濃霧遮掩的山道,空氣中擁擠蠕動的觸手,鉆入她嘴里,漸漸泛出粉色的腕足末梢。 現下,她就和那復蘇的記憶碎片當中一樣,被觸手拖拽到薛沉景面前。 薛沉景轉過身,忍受著她身上五彩霞衣的尖刺,對她伸出雙手,“虞意,我手背燙傷了,很疼,幫我擦點藥,好嗎?” 少年面色蒼白,眼眶通紅,眼淚壓在濃密的睫毛下,覆蓋住黑潤的眼瞳,只要輕輕眨眼,淚珠就能從眼眶里掉下來。 他此刻的唇色更紅,幾乎滴出血來,下唇上帶著咬出來的牙印。 虞意被觸手吊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瞳里深深印著他含淚的模樣,喉間不自覺吞咽了兩下,聲音發澀地說道:“你、你先把我放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