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綁定了女主系統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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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漿包裹住他的手,掛在他手腕上黏黏糊糊地晃蕩片刻,將他手里的rou吞食干凈,滿足地滑落到地上,如同沸騰的開水一樣咕嚕嚕地冒起泡來。 氣泡里吐出的迷霧很快和森林里的寒霧連接成片,將這一處淺灘徹底籠罩。 薛沉景遙望一眼漆黑的天幕,“去吧?!?/br> 白漿沉入地底,不到一時半刻,山中的霧氣越來越濃,遮天蔽日,將一整座龐大的山脈都吞入濃霧當中。 …… 另一邊,虞意從傳送符光中跌出來,這一枚傳送符是定向傳送符,應該將她傳送回竹林秘境,就算竹林秘境封閉了,也應該出現在秘境入口處。 可是,在傳送符生效時,被薛沉景扯破。傳送符的效果大打折扣,虞意掉落在一片密林里,也不知被傳送到了何處。 她的腦袋還在一跳一跳地脹痛著,薛沉景那一雙豎直的瞳孔,實在讓人瘆得慌。 腦海里一句又一句的“喜歡我”讓她頭皮發麻,簡直就是精神污染。 幸好她沒有被洗腦。 虞意掏出一片炮制過的薄荷葉含入舌尖,清涼刺激的氣息直逼腦門,她盤膝打坐,將清心靜神的法訣在體內運轉完一個周天,才徹底滌清腦中的污染,神思清明起來。 林中夜霧越來越重,到最后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可林子里卻又不黑,仿佛月光能穿透迷霧照入山林。 奶白色的濃霧沾染上她的衣發皮膚,濃霧里析出點點亮粉一般的物質,吸附在她皮膚上。虞意對此毫無所覺,她又取出一枚定向傳送符。 虞意的散修師父是劍符雙修,她繼承師志,修的也是這兩道。只不過,比起符術,她似乎在劍道上要更有天賦一些,手里的傳送符是她為數不多成功的幾枚中級符箓,用一張就少一張,虞意心疼得滴血。 她糾結片刻,還是驅動了手中的傳送符,試圖傳送回竹林秘境。 畢竟命和自由更重要,符箓以后可以再煉。 符光裹住她的身影,消失了一瞬,片刻后,她又出現在原地。 虞意迷茫地掃視一眼四周,內心一陣麻木,傳送符竟然沒有效。 她又嘗試踩住青竹劍,御空往天上飛,飛了很長一段時間,四周皆是一片白茫。 “迷障?”虞意心中猜測,小心翼翼地壓下青劍,落回地面。她明明御劍往上沖了很久,回落時卻只不到半刻鐘就碰到地表樹冠,可見這迷霧當中確實有古怪。 迷障遮蔽視野,也迷惑神識,在林中御劍穿梭很容易發生事故,虞意只好摸索著樹叢前行。 她行了沒多久,找到林中一座破敗的山神廟,看到這座廟宇,虞意才算是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她還在這座山里,距離方才的淺灘并不遠。 前不久她實在無聊時,還跟鶴師兄來這座山神廟里玩過,專門從鎮子上采買了一些顏料,重新涂繪廟中風化黯淡的石像。 虞意還沒走近山神廟,就聽到里面有打斗的聲音。 這附近幾重大山都屬于窮山惡水,除了一座建立在一個小靈眼上的竹林秘境,這周遭方圓千里都沒有什么靈脈,平常根本就見不到修士。沒想到今夜卻這么熱鬧。 她剛經歷淺灘上那一出戲,也不管山神廟里是什么人在打斗,根本不想參合進去,轉身就想離開,另擇去處。 卻在這時,山神廟內忽然轟隆一聲巨響,猛地炸開,爆炸的氣浪沖開濃霧,一瞬間撲到虞意身后。 她反應極快地執劍回首,青綠色的劍光結為一道屏障,將飛射而來的磚石絞碎。 磚石之后,緊跟著是一個人影被氣浪沖得倒飛出來,眼看就要撞上她的劍氣屏障,虞意只得匆忙收劍,伸手扶住來人的腰,隨著橫沖的氣浪,往后飛掠。 掌下的腰肢細軟,身子也輕盈,是一個穿著一身粉裙的姑娘。 姑娘看上去受傷極重,面容慘白,柳眉緊蹙,眉心點著殷紅的花鈿,虛弱地嘔出一口鮮血,軟軟的就要倒在她懷里。 虞意急忙托住她,張口正要詢問,便聽一道熟悉而聒噪的聲音突兀響起,“對,主人,就是這樣,你快點暈過去,女主樂善好義,菩薩心腸 ,絕不可能拋下你不管,這樣你們就有相處的機會了?!?/br> 虞意:“???” 她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懷里嬌弱無比的女子,倏地縮回手,一腳將她踹飛出去,然后飛快遁入迷霧里,不見了蹤影。 薛沉景灰頭土臉地從地上坐起來,按住自己被人狠踹一腳的腰,氣笑了:“樂善好義,菩薩心腸?” 系統:“……” 不應該啊,它可愛善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甜心女主,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一定是薛沉景把她污染了! 沒有它陪伴的五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才會變得這樣警覺不愿再相信別人。嗚嗚嗚這一切都是它和男主的錯! 第4章 云山霧瘴(2) 為了讓虞意更快接受他,薛沉景特意扮了女裝。 據他所觀察到的,人們對于漂亮的姑娘,都更容易卸下心防,尤其他還故意身受重傷,柔弱可憐,對她造不成任何威脅。 結果,她竟然將自己一腳踹飛了! 薛沉景從地上站起來,陰沉著臉,他朝著虞意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悠悠地隱入迷障中。 這座山中又相繼來了幾波人,都是追著離山鎮劍石的線索而來,地濁的迷障籠罩住整個山林,讓踏入其中的人都迷失了方向。 迷障中的一景一物都在薛沉景的掌控之中,他知道虞意的去向,輕易就可以再找到她。 甚至,不需要他去找她,只需要驅使地濁動一動迷障,就能將她引回自己面前。 …… 另一邊,虞意從山神廟狂奔出來,很快四面又只剩下遮天蔽日的迷障。一眼望去,前后左右皆是茫茫白霧,白霧當中只能看到隱隱綽綽的樹影,蟲鳴鳥叫聲稀疏不聞。 虞意往外跑時,并不是亂跑。這座山神廟讓她知道了自己當前的方位。 這里有廟,那自然曾經有人跡。有人跡便就有路。雖然那條道和山神廟一樣荒廢很多年了,道上早已經生滿雜草,很少有人走動,但依稀還殘留著人工開鑿的痕跡。 沿著青石山道走,至少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比在迷霧里到處亂跑強。 她踹飛薛沉景逃跑時,便有意尋找神廟右邊的山道。濃霧模糊了空間和距離,虞意只能在心里數著自己的步子,在記憶當中該出現山道的地方停步。 果然在一片亂糟糟的樹叢和雜草下發現了青石階梯。 她沿著階梯往下走了一段路,忽然聽到一聲低弱的呻丨吟。虞意手上握緊青竹劍,又聽到兩聲“哎喲哎喲”的痛哼從前方一株樹影下傳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倚靠在山階旁的大樹下,右手邊擺放著一個裝滿草藥的小背簍。 是采藥農? 云山雖沒有靈脈,不是仙山。但對普通百姓來說,這座山卻物藏豐富,時常會有些附近山民上山打獵或者采藥。 虞意經歷過方才那一遭,心中對這個采藥老人有些懷疑。但她思忖片刻,還是主動走上前去。 畢竟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受傷的采藥老人的話,將他丟在這里一夜,要是遇上那個魔頭,老人很可能活不下去。 老人聽到她的響動,抓住手邊鐮刀,又驚又怕地抬起頭。 虞意連忙出聲道:“老人家,別害怕,我是鶴仙姑,就是經常帶著一只丹頂鶴在附近轉悠的小姑娘?!?/br> 鶴師兄在這一帶,還是挺出名的。連帶著,她也得了一個“鶴仙姑”的美名。 老人聽完她的話,果然放下了手中鐮刀,感激地說道:“鶴仙姑,太好了,幸好遇到了你,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就要交待在這里了?!?/br> 虞意走上前,一邊打量他,一邊詢問他的情況。 老人佝僂著背脊,微微仰起臉來,枯瘦的臉上生滿皺紋,身上的粗布麻衣被寒霧浸濕,哆哆嗦嗦抱緊手臂。 他壓抑地低咳一陣,緩過勁兒來,說道:“我本來已經采完藥,打算去半山腰的棚屋休息一夜,第二天就下山,結果走到半路上霧氣越來越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摔斷了,動不了,一動就痛?!?/br> 在這條山道下方,云山的半山腰處有一個小屋,上山打獵的獵戶或采藥的藥農偶爾會在那個小屋過夜。 虞意看一眼老人用樹枝簡單固定的右腿,傷口處已經敷了一層碾碎的草藥,她心中的懷疑消去大半。 “這霧有點古怪,容易迷失。老人家,我先送你去棚屋,等天亮霧要是散了,我再送你去縣城醫館?!?/br> 老人點點頭,不住感謝。 系統看到這一幕,無比欣慰,喜滋滋道:“我就說嘛,女主心地善良,助人為樂,絕不可能見死不救!之前那次肯定是個誤會?!?/br> 虞意扶起老人的動作微妙地一頓。 系統聲音!又是系統聲音! 那自己面前這個采藥老人想來又是薛沉景假扮。這個魔頭還真是陰魂不散。 虞意定了定神,假裝毫無所覺,將老人扶上自己的青竹劍,御劍輕輕托起他,然后帶著他往山階下行。 青竹劍柄冒出明亮綠焰,散發出一股暖意,照亮山道崎嶇的臺階。 系統在薛沉景耳邊聒噪,苦惱道:“主人,雖然這個辦法讓你成功接近女主了,但你看看你現在一副黃土埋到脖子的樣子,要怎么刷女主好感度?來一段忘年戀嗎?” 系統幽幽嘆氣,哎,要不是最開始相遇的時候,薛沉景把女主嚇到了,他也不至于要改頭換面才能接近她。 他們怎么就這么倒霉,要在那種場合下遇上女主。 薛沉景無聲勾唇,他可沒打算刷什么好感度。 “小姑娘,我的腿好疼?!毖Τ辆鞍Ш康?,偏過頭直視著身旁的女子。 在搖曳不定的青焰下,那雙生滿皺紋的眼睛逐漸清亮,瞳孔中溢出銀白色的光,無形的細絲從他眼中伸出,末梢搖曳地吸附上她光潔的臉頰,迫不及待想要將她的意識吞噬,淪為自己的傀儡。 只要虞意轉頭看他。 咚—— 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薛沉景腦袋一痛,被震得整個腦髓都在晃蕩,他沒等來虞意的回視,先等來腦袋上的重重一擊。 薛沉景從青竹劍上栽倒下去,不受控制地沿著陡峭的山階往下滾。 虞意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眼角,那里似乎還殘留著濕漉漉的,被什么東西爬過的觸感,讓她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她看一眼滾下山階被濃霧遮蓋的人,抓住自己的青竹劍,借助靈劍之力,沿著山道來路往反方向狂奔。 系統大驚失色,尖叫道:“主人!” 骨魔飛快從樹冠里竄下去,擋到山階上。薛沉景滾入骨魔懷里,終于停下來。 他身上的幻術偽裝散去,褶皺的皮膚恢復光滑白皙,五官重新變得立體而俊逸,身上的粗布麻衣也眨眼變了模樣,變作白衣錦袍。 薛沉景捂住自己還在持續震蕩的腦袋,下巴在山階上磕出一條深可見骨的血口,他偏頭吐出一口血沫,整個人氣得面目猙獰,惡狠狠喊道:“地濁!” 白色的漿汁應聲從濃霧析出,如同落雨一般射來薛沉景身上,將他整個包裹住。片刻后,白漿化霧,薛沉景的身影也隨之從原地消失。 這條山階上的迷霧一下散去不少,晨光從頭頂枝葉間透下,天已經亮了。 被丟在原地的骨魔趴在地上,細致地舔掉薛沉景灑落在山階上的血,它驚喜地撿起主人掉落的一顆牙齒,頓時高興得手舞足蹈,渾身骨頭咔咔響,抬手丟進嘴里嚼得嘎嘣脆。 …… 虞意也發現濃霧變淡了,晨光灑落下來,將山林霧氣染成金黃的蜜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