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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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周圍的聲音全都消失了,原本sao動的人流也靜止了下來,無人動彈。 似乎時間在這一瞬停止了流逝。 但見城門的另一端,一道白色的身影騎著一匹白馬朝城內的方向踱了過來,背光下,青年的面容顯得晦暗不明。 晨曦的光輝在他周身上下鍍了一層流光四溢的金粉,白衣如雪,被風吹得鼓起,獵獵作響,有種飄然欲仙的感覺。 “得得得……” 輕微的馬蹄聲在此刻顯得尤其清晰,仿佛無限放大般。 來人不急不緩地策馬穿過了城門,一手提著韁繩,另一手鄭而重之地捧著一個兩尺長短,四四方方的木匣子。 隨著他的走近,那張俊美溫潤的面龐也一點點地變得清晰了起來—— 是謝無端! 第126章 周圍一片寂靜。 守城門的士兵、百姓乃至那些擺攤的小販的目光紛紛投在了謝無端的身上。 這白衣如雪的孝服。 這英姿颯爽的白馬。 還有這豐神俊朗的英姿。 “這……不會是謝少將軍吧?”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脫口問了一句,打破了沉寂。 “月光光,金鱗軍,騎大馬……”一道低低的女音哼起了那首廣為流傳的童謠,很快,也有其他人跟著一起哼唱。 這幾日,這首童謠傳遍了京城,耳熟能詳到百姓們幾乎倒背如流。 城門口的百姓們交頭接耳,都忘了要出城的事。 “一定是謝少將軍!” 人群漸漸地沸騰了起來,“謝少將軍”這四個字此起彼伏地響起。 眾人全都目光灼灼地仰望著馬背上的謝無端,卻是無人敢上前與他說話。 眼前這白衣如雪的青年令他們莫名地心生一種只可仰望的崇敬。 他們也都注意到了謝無端手里捧的那個木匣子,隱隱猜出了那里面裝的是什么。 一種悲壯的氣氛在靜默中蔓延開去。 那些等著出城的百姓自發地往街道的兩邊退開,給謝無端讓出了一條道,讓他先行。 “表哥?!鳖櫡浅貛е捬囡w一起迎了上去,紅馬絕影如影隨形地跟在顧非池身邊,發出“恢恢”的聲音,似在與謝無端打招呼。 “謝公子?!笔捬囡w落落大方地對著謝無端拱了拱手,好奇地打量著幾丈外這位鼎鼎大名的謝少將軍。 謝無端的眸子深黑如潭,幽邃無波,自高高的馬背上掃視著這繁華熱鬧的京城,距離上次離開不過短短三個月,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出生在京城,年少時去了幽州衛,再后來,就隨父長守北境,一年也就只能回來最多一個月。 這個京城對他與父親來說,更多的是陌生。 如今連母親不在了,在他心中,京城不過是個傷心地罷了。 即便元帥府在這里,卻沒法給他任何歸屬感。 很快,謝無端的目光落在了兩丈外的顧非池身上。 那淡漠的眼神瞬間就有了溫度,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他翻身下馬,注視著顧非池的眼睛,輕聲道:“阿池,我回來了?!?/br> 這句話云淡風輕,而又語意深長。 他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自然也注意到了與顧非池并肩而行的蕭燕飛。 五月他離京的時候,只知道阿池對這位蕭二姑娘動了心;而現在…… 謝無端從顧非池方才的那一聲“表哥”中品出了什么,來回看著兩人,眼尾彎出一個柔和的弧度。 “蕭姑娘?!敝x無端對著蕭燕飛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這一笑,令人只覺得如春風化雨,似雨后初霽。 蕭燕飛的腦海中浮現了八個字:皎皎君子,溫潤如玉。 這位聲名赫赫的謝少將軍,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意氣風發,反而更像是一個儒雅的讀書人,與顧非池那種驕矜不羈的氣質迥然不同。 顧非池又上前了兩步,含笑問道:“表哥,你是要先回元帥府,還是先進宮?” 他在“進宮”兩個字上落了點重音。 “當然是……先進宮?!敝x無端輕撫了下垂下白馬脖頸旁的韁繩,白馬打了個干脆的響鼻。 那就進宮! 兩人都在笑,這一刻,他們的眼神異常明亮,釋放出一種殺伐果斷的銳氣。 “等等?!笔捬囡w笑瞇瞇地舉手打斷了他們:“不如……先吃碗餛飩?” 顧非池與謝無端都有一瞬間的錯愕,目光被小姑娘的手牽引,齊齊地順著她的手指望向了不遠處的餛飩攤。 “很香的?!笔捬囡w臉上的笑容如夏花般燦爛。 那賣餛飩的老嫗正利索地從鍋 殪崋 里撈著餛飩盛到青瓷大碗里,笑容滿面地對著蕭燕飛招手:“姑娘,您的兩碗餛飩煮好了?!?/br> “謝公子,吃碗餛飩先墊墊胃吧?!笔捬囡w邊說,邊斜眼冷睨了顧非池一眼。 顧非池:“……” “有什么事這么著急的,”蕭燕飛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人都虛脫成這樣了,還要急匆匆地往宮里趕?” 蕭燕飛忍不住搖頭,心道:呵,男人! 這種在軍營里待慣了的男人,就是那么糙。 顧非池一時啞然,摸了摸鼻子。 他似乎是被嫌棄了。 當他再次端詳謝無端時,就發現表哥又瘦了,眼窩更深,脖子上青筋凸顯,衣袍更是空蕩蕩的,仿佛風一吹就要飛走似的。 燕燕說得沒錯,他確實想得不夠周全。 謝無端在一旁看得有趣。 他還從來沒見他這個狂傲不羈的表弟這副樣子過,便是年少時顧非池被衛國公訓斥罰跪,那也永遠是一副倔強的表情,只領罰不認錯。 有一次,他偶然間聽衛國公對父親感慨說,阿池鋒芒太露,鋒銳易摧。 現在的阿池就很好。 謝無端笑了笑,道:“蕭姑娘說得是,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br> 反正皇宮里的那位跑不了。 謝無端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顧非池的肩膀,牽著馬率先朝那路邊的餛飩攤走去。 蕭燕飛又對著謝無端后面的風吟也招了招手:“還有你,也坐下吃碗餛飩吧?!?/br> 老嫗很快就把那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盛好了,風一吹,那香噴噴的氣味撲面而來,勾得人食指大動。 “咕嚕?!?/br> 風吟的腸胃誠實地發出了細微的蠕動聲,臊得這娃娃臉的少年臉都紅了。 謝無端莞爾,笑著對娃娃臉少年道:“風吟,坐下吃點東西?!?/br> 風吟對自家公子一向是唯命是從,便乖乖地垂著頭坐下了。 “您的餛飩……湯水燙,您小心點?!被乙吕蠇炡s忙將餛飩端了上來,一碗給謝無端,一碗給風吟,看著謝無端的眼神中掩不住的激動,滿含淚光。 謝無端微一頷首:“多謝婆婆?!?/br> 果然是謝少將軍??!老嫗不由心潮澎湃,眼眶都濕了。 謝無端坐在桌邊,慢條斯理地用調羹吃著餛飩。 這再尋常不過的動作由他做來,就有種難言的優雅與貴氣,顯得賞心悅目,與這街頭的小攤格格不入。 一碗熱乎乎的餛飩湯下肚,熱氣上涌,謝無端原本蒼白的面頰上漸漸地紅潤了些許,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不少。 旁邊還有很多百姓流連不去,一直望著謝無端,卻是默契地無人上前打擾,都想讓謝無端安安靜靜地吃上一碗餛飩。 不僅吃完了餛飩,謝無端連湯水也全都喝了,青瓷大碗干干凈凈,點滴不留。 風吟亦然。 這是他們身為軍人的習慣。 放下空碗,謝無端又上了馬,那個木匣子始終寸步不離地在他身邊。 顧非池在桌上留下了一個銀錁子。 一行人策馬往皇宮的方向而去,后方的那些百姓這才朝那餛飩攤圍了過去,不少人對那老嫗喊道:“婆婆,給我一碗餛飩?!?/br> “就要剛才謝少將軍吃的那種?!?/br> “我也要,也給我一碗……不,兩碗?!?/br> “……” 蕭燕飛、顧非池和謝無端一行人策馬離去,也將城門的喧囂遠遠地拋在了后方。 旭日越升越高。 當他們來到承天門附近時,才剛到辰時。 蕭燕飛不進宮,就和風吟一起去了附近的一間茶館里等他們,顧非池與謝無端則一路策馬穿過承天門、端門,一直到午門才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