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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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笑意從顧非池的眸底漾出,俯身幫她把玉佩系在了腰側。 黃昏的微風輕輕拂來,帶著絲絲縷縷的花香鉆入鼻尖,幾只麻雀在枝頭嘰嘰喳喳地跳著。 “差爺這邊走?!辈贿h處,傳來了金大管家洪亮有力的聲音,“小人送送差爺?!?/br> 兩個衙差疾步匆匆地走了,又過了一會兒,殷婉推著老爺子的輪椅從正廳出來了。 殷湛昂著頭左右張望了一圈,興致勃勃地對著顧非池招了招手:“阿池,來來來,我們下棋?!?/br> “來了來了?!笔捬囡w樂呵呵地拉著顧非池就往殷湛與殷婉那邊走。 一老一少連著下了三局棋,老爺子贏了兩局,和了一局,輕輕松松地把一匣子印石全都贏走了。 當天際只剩下最后一抹紅暈時,金大管家又笑容滿面地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精明干練的中年男子。 “老爺子,”中年男子行了禮后,便意味深長地稟道,“都教好了?!?/br> 殷湛從匣子里抓了一個蟬鈕的青田石印石,一邊把玩著,一邊漫不經心道:“念念?!?/br> 那中年男子就清了清嗓子,念道:“月光光,金鱗軍,騎大馬,背大刀,北狄過境擾我地,全靠金鱗軍來抵,元帥姓謝名無端?!? 這童謠朗朗上口,順口又好記,唱念起來還擲地有聲的。 “宴三,做得不錯?!币笳肯喈敐M意地夸了那中年男子一句,信手指著他道,“這是宴家老三,這回就是他把這童謠教給了那幾個商隊的管事?!?/br> “阿池,我這個法子好吧?” “童謠通俗,越是通俗易懂的玩意,就越是容易在街頭巷尾流傳開來?!?/br> 殷湛清瘦的下巴一抬,露出自信篤定的笑容,“接下去,有七八個商隊會陸續離京,保管把消息帶到大江南北?!?/br> “上到耄耋老者,下到垂髫小童,全都會知道?!?/br> 殷老爺洋洋自得地笑著,那慈和的面龐上就差寫著“趕緊來夸”這四個字。 “外祖父您這法子可真好!”蕭燕飛順毛擼,賣力地夸著自家外祖父,“這種法子我就是想的出來,那也得有您老人家這人脈才行得通?!?/br> “除了您老人家,我都想不出還有誰可以把這件事辦得這般漂亮了?!?/br> 蕭燕飛一面哄著老人家,一面還親自給端茶倒水,直把老爺子哄得笑瞇了眼,神采煥發。 “外祖父,”顧非池鄭重地對著與他僅僅隔著一個棋盤的老爺子道了謝,清冷的嗓音中透著一絲絲的暗啞,“這次多虧了您,讓這天下人都知道,謝家的謝無端還活著?!?/br> 謝無端在,則北境安。 中原安! 第125章 殷湛被蕭燕飛與顧非池連番上陣又哄又夸,很是受用,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宴三,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好好辦?!崩蠣斪有Σ[瞇地拍了拍扶手,大方地允諾道,“這件事你要是辦好了,年底就等著拿雙倍的紅封?!?/br> 凡是在殷家當管事的人,每年都是有分紅可以拿的,這些管事的家當早就可比普通的富戶了,像宴三這種自父輩起就跟著殷老爺子的更是身價不菲。 封紅也就是年底的紅包,討個喜慶而已。 宴三笑瞇了眼,湊趣地起哄道:“老爺子,雙倍哪里夠啊,要三倍才行?!?/br> “我爹總在我跟前吹噓,他當年連著三年在您這里拿了雙倍的紅封,您可得讓我回去在他那兒長長臉?!?/br> “好好好,一定讓你回家在老宴那里長臉?!币笳亢浪嘏陌?。 “那我提前先謝過老爺子了?!毖缛傲斯笆?,一副非要拿到三倍封紅的架式。 宴三辦事風風火火,不過是一夜之間,街頭巷尾的孩童們都在樂顛顛地騎著掃帚,唱起了同一曲童謠,一個個口耳相傳。 不僅是孩子們,連那些茶樓的說書先生們也都在說關于謝家的故事,說謝家滿門英烈,自謝無端的祖父起三代人鎮守北境,說起三十年前金鱗軍如何崛起,殺得兇名赫赫的北狄人退至蘭峪山脈北,從此聞謝家,聞金鱗軍而色變,說起謝家多少英烈戰死北境…… 才短短三五天的功夫,這件事已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 謝家蒙冤。 滿門盡亡。 金鱗軍滅。 北境失守。 但是,謝少將軍還活著! 一時間,這滿京城中,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王公顯貴,都在津津樂道地談論著這件事,就連宮中的皇帝也聽聞了。 明明烈日高懸,整座皇宮卻似籠罩在一層壓城欲摧的陰云中。 “你……你說什么?”皇帝的聲音微微顫抖,右手猛地握成了拳頭,手背上凸起根根青筋,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話說完整,“謝無端還活著?!” 這怎么可能呢?! 皇帝的表情明顯透著焦慮與煩躁,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瞪著正前方的錦衣衛指揮使龔磊。 龔磊維持著抱拳的姿勢,頭也不敢抬,在底下說道:“是?!?/br> “現在街頭巷尾都在傳,說謝無端單槍匹馬地去了北境,從六磐城的北狄人手里搶回了謝以默的人頭,很快就會……扶靈回京?!?/br> 最后一個字落下后,御書房內便安靜了下來,周圍如同那死寂的墳場。 片刻后,皇帝又問道:“是真的?!” 這三個字一字一頓地從緊咬的牙關間擠出,心頭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謝無端真的在北境攪風攪雨,胡作非為了? “是?!饼徖陲w快地瞥了皇帝一眼,就見皇帝的臉龐此時陰沉得仿佛暴風雨前的天空,又趕忙低下了頭。 這個傳言其實龔磊在三天前就已經聽說了。 但因為不知是真是假,又想著皇帝近日來喜怒無常,龔磊便私底下先問了梁錚,梁錚說不如等到北境那里探子得了確實的消息,再稟也不遲。 這一等就又多等了三天,直到剛剛,龔磊收到了來自北境的飛鴿傳書,那邊的探子證實了謝無端的確曾在北境出現過。 而且還辦下了那么一件驚心動魄的大事。 無論龔磊心里有了什么樣的情緒變化,但在面上,他的表情卻沒有半分變化,語調控制得極穩:“皇上,但沒有人親眼見到謝無端?!?/br> 可能,見到謝無端的人都已經死了吧。他心想。 “一天夜里,北境六磐城忽然起了大火,大火燒了整整一夜。等蘭峪關和銀川城的北狄人趕到六磐城時,發現鎮守在六磐城的北狄守軍全軍覆沒……掛在六磐城城門上方那顆謝以默的頭顱不見了,只留下了金鱗軍帥旗?!?/br> 隨著他這一句句,四周的空氣好似凝結般,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令人幾乎透不氣來。 停頓了一下后,龔磊又補充了一句:“還有,留吁元帥現在也應當得知這個消息了?!?/br> 連留吁鷹也知道了!皇帝只覺得熱血一陣陣地往頭頂沖,眼前明一陣,暗一陣。 “啪!” 皇帝狠狠地一拍桌子,從龍椅上霍地起身,全身顫抖,咬牙怒道:“荒唐!” “謝無端就跟他那個父親謝以默一樣,不顧朝堂大局,只為一己私利?!?/br> 底下的龔磊依然保持著抱拳的動作,一動不動。 “大景和北狄正在議和,這是最緊要的時候?!被实勖碱^深鎖地背著手,大踏步地在御書房內來回走了幾遍,聲音越來越高亢。 “他倒好,暗地里跑去北境,還屠了六磐城,他覺得他這是英勇?可笑,真是可笑?!?/br> “這落在北狄人的眼中,就是大景在向北狄示威,這么下去,豈不是要重燃戰火?!”皇帝猛地收住了步伐,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鼻息漸粗。 “他們總口口聲聲地說,百姓如何百姓如何,這會兒倒是不顧百姓安危了,哼,倒顯得朕對著北狄人奴顏媚骨了?!?/br> 最后半句咬牙切齒,氣氛繃緊至了頂點。 “皇上息怒?!绷哄P見皇帝臉色發白,忙給他捋背順氣,卻被皇帝重重地一把推開了。 梁錚踉蹌地退了好幾步,后腰恰好撞到了后方御案的一角,一陣銳痛,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梁錚垂下了眸子,眼神平靜無波,不但絲毫沒有那種觸怒君心的惶恐,還帶著一點事不關己的漠然。 他似一道影子般靜靜地站在了一邊。 皇帝重重地喘息,胸口怒意翻騰,氣得發堵發悶。 他發泄似的再次一掌拍在了御案上,拍得手掌痛得發麻。 好一會兒,他的氣息才漸漸平穩了下來,咬著牙問道:“可知道謝無端現在在哪?” 龔磊咽了咽口水,他知道皇帝恐怕不會喜歡他的答案,但還是如實回稟道:“謝無端在攻破了六磐城后,就離開了北境,如今去向不明?!?/br> 若是在大景的其它地方,錦衣衛不至于這般被動,可北境現在基本上掌握在北狄人手里,錦衣衛也不敢安太多的探子。 龔磊繼續道:“現在京中都在傳言,說是謝無端會扶靈回京,臣已經命錦衣衛從北境到京城這一路沿途查探,應當很快就會有消息的?!?/br> 皇帝沉著臉又坐了回去,煩躁之意溢于言表,腦子里似被一道颶風反復地沖擊著,直到此刻才開始接受這個事實—— 謝無端,竟然沒死。 皇帝一手捏起了御案上嬰兒拳頭大小的碧玉鎮紙,陰沉沉地又問道:“龔磊,你之前不是說,謝無端必死的嗎?!” “……”龔磊一時啞口無言。 當初,謝無端被錦衣衛從北境押來京城,皇帝派大皇子出京去接應。 誰想,交接不過半天,謝無端就在大皇子的眼皮底下被人劫走了,大皇子自是難辭其咎。 而皇帝一向偏寵大皇子,他就賣了個好,說謝無端必死,給皇帝遞了個臺階。 再說,當時謝無端也確實傷得極重,還發了三天的高燒。 像他這樣的情況在軍中太常見了,那些重傷的傷兵往往都是傷口潰爛、高燒不止,四五天之內就會傷重不治。 隨行的厲千戶斷定,以謝無端的傷勢,幾乎是千不存一。 如今龔磊也只能干巴巴地說道:“回皇上,當時,謝無端確實傷得很重……” 然而,皇帝根本不想聽他說這些,熊熊怒火直沖腦門。 極怒之下,皇帝忽然爆發,直接把手里的碧玉鎮紙向龔磊擲了過去,怒聲道:“沒用的東西!” 龔磊沒有閃躲,額頭硬生生地挨了這一下,咬緊了牙關,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