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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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我是無辜的!”承恩公激動地為自己辯駁道,“我怎么會刺殺大皇子呢?!?/br> “我那天是帶人去追謝無端的!” “謝無端”三個字猶如平地一聲驚雷起,柳皇后不由一愣,瞳孔翕動,有些脫力地在牢房的鐵欄桿上扶了一把。 “謝無端還活著?”柳皇后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錯?!背卸鞴B連點頭,把牢房的鐵欄桿抓得更緊了,手背上凸起根根青筋,“我確信,我看到了謝無端,我追得人明明就是謝無端……” 他怎么會殺大皇子呢?! 那是他的親侄兒,他還等著大皇子有朝一日登基為帝,如此他們柳家的地位才算是真的穩固了。 “那為什么……”柳皇后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著。 “……”承恩公哪里知道,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四周。 柳皇后立刻意會,從內侍手里接過了那盞昏黃的燈籠,把他打發了下去。 確信周圍沒有閑雜人等,承恩公對著柳皇后招了招手,湊在meimei耳邊,壓低聲音道:“meimei,會不會是皇上?” “是皇上怕那件事被人知道,想要卸磨殺驢了!” 他的聲音輕緩而壓抑,帶著一股子陰氣森森的味道。 當時在北境,是皇帝讓他搭上北狄人,借機除掉謝以默的! 第93章 柳皇后手里的那盞燈籠抖了抖。 燈火急速地搖曳,照在兄妹倆的臉上如水紋般扭曲,將他們的臉色映得似蠟雕般慘白。 “大哥,你胡說什么?!”柳皇后抑制不住地微微拔高了音量,聲音中難掩顫意,“大哥,皇上親口答應了本宮,說會、會保住你的性命的?!?/br> 柳皇后緊緊攥著燈籠的細桿,對著牢房內的承恩公又湊了湊,附耳小聲說:“皇上已經拿下了武安侯為你替罪……” “真的?”承恩公面露喜色,精神一振,“meimei,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了?” 從他在幽州被顧非池拿下的那一刻,到現在,這些天他簡直過得生不如死,這輩子沒遭過的罪全都遭了一遍。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天牢這個鬼地方了。 柳皇后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武安侯固然能杠下一些罪名,大哥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 她澀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柳家闔族許是要流放……” “不!”承恩公臉色大變,驚恐的表情似有人捅了他一刀般,“meimei,我素來身子不好,邊關苦寒之地,我哪里熬得過去?!?/br> “你得想想辦法,不能不管我們啊?!?/br> 柳皇后兩眼泛紅,捏著一方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花:“本宮又能有什么辦法呢。是本宮脫簪請罪,在乾清宮外跪了半天,皇上才答應留大哥你一條命……” 能做的,她也已經都做了。 若再是糾纏不休,皇帝怕是真會翻臉。 皇后纖弱的身子不住顫抖,那盞燈籠又是一陣搖晃,燈火時明時暗,映得周圍的氣氛分外壓抑,泛起一股無端的寒意。 “meimei,真的不行嗎?”承恩公壓不住心頭的恐懼,哀求地看著皇后。 柳皇后搖了搖頭,無比艱難,眼圈更紅了。 她又何嘗忍心呢。 片刻后,牢門之內的承恩公突然用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要是坐在上頭的是大皇子就好了……” 就算他與大皇子有些“誤會”,他們也終究是親舅甥。 大皇子總比皇帝要“好說話”。 在昏黃的燈光下,承恩公那肥胖臃腫的臉上光影跳躍,顯得有些猙獰。 “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柳皇后的心臟瞬間加快,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 承恩公小心謹慎地透過欄桿間的縫隙又看了看周圍,語重心長地低聲勸道:“meimei,你的年紀也不小了,這兩年后宮中年年都有新人,皇子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生?!?/br> “meimei,你是想這一輩子為他人做嫁衣嗎?” “……你是想重蹈顧明鏡的覆轍嗎?” 她當然不要!柳皇后的臉上一點點地褪了血色。 “你要想保柳家,那么阿澤此生再無繼位的可能!”皇帝的這句話仿佛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又在她耳邊響起。 這幾日的夜里,她時常被噩夢驚醒,滿身是虛汗。 世人都說皇帝寵她愛她,可她知道,在皇帝心中依然有比她更重要的東西,像是他的江山,像是他作為帝王的威儀與顏面。 想到那日鳳儀宮中皇帝決然而去的背影,柳皇后心口一陣銳痛,心神恍惚,猶疑不決地抿了抿唇:“可是……” 承恩公的目光死死地鎖在柳皇后的臉上,雙手緊攥著鐵欄,接著道:“meimei,色衰而愛弛,男人都是喜新厭舊。要是連柳家都沒了,你和大皇子就真的無依無靠了?!?/br> “皇上要是想廢了你和大皇子,連個借口都不用找,誰讓你的娘家通敵呢?!?/br> “到那個時候,你就只能任由別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br> 承恩公字字句句都像毒刺似的扎在了柳皇后的心頭。 皇后惶恐地垂下了頭,看著燈籠中搖曳的燈火,惶惶的眼眸被火光映得陰晴不定。 承恩公凝視著她,隔著牢房的鐵欄桿湊在她耳邊,徐徐道:“與其如此,你不如當那個執刀之人!” 承恩公咬著牙輕聲說出這句話,渾濁的瞳孔中綻放出異常明亮的光彩,整個表情變得陰狠異常。 只要大皇子繼了位,meimei就是堂堂太后了,可以垂簾聽政。 柳家不但不用流放,甚至還能更上一層樓。 柳皇后自然是讀懂了承恩公的話外之音,心臟猛然一絞一沉,讓她透不過氣來,讓她膽戰心驚。 大哥這番話簡直大逆不道! “大膽?!绷屎笕滩蛔〉吐暫鹊?,“難怪皇上會龍顏大怒,大哥你實在是太膽大包天了?!?/br> “這種話以后不許再說了! “這要是讓旁人聽到了,本宮也保不住你……” 柳皇后惱恨地說了一通,氣息急促,從臉龐到嘴唇到指尖全都發白發涼。 燈籠里竄動的火焰在周圍投下乍明乍暗的光影,氣氛陡然凝滯。 見皇后真動了怒,承恩公心里也有點害怕,生怕皇后甩袖而去,從此不管他和柳家了。 但相比較起來,他更怕的是—— 被流放。 一想到他們全家都會被流放到邊疆苦寒之地,他身上那層層疊疊的肥rou就止不住地開始發抖。 “meimei?!背卸鞴┻^鐵欄的空隙,一把抓住了皇后保養得好似少女般細膩的素手,放軟了嗓音,試著動之以情,“都是大哥不好,是大哥讓你為難了?!?/br> “可是你也是知道的,嘉哥兒打小就傲氣,前幾天被人拖著像游街似的晃了半個京城,已經讓他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要是他再被流放邊關,怕是要想不開的?!?/br> “我就只剩下嘉哥兒這一根獨苗苗了。要是嘉哥兒沒了,咱們這一房就斷了嗣了?!?/br> 承恩公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抽抽噎噎,狼狽得不得了。 柳皇后不由心生不忍。 嘉哥兒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又何嘗忍心看著侄兒受罪呢。 “meimei,大哥怎么會害你呢?!弊⒁獾剿袂橹杏兴蓜?,承恩公又湊近一點,聲音壓得極低極低,“你還記得大哥從前跟你說得話嗎?要‘當家做主’?!?/br> 最后四個字他說得一字一頓。 柳皇后的心臟劇烈地一顫。 她六歲的時候,就父母雙亡,那會兒大哥也才十幾歲,他們兄妹無依無靠,她自己時常會被叔母、表姐們欺負,一直是大哥護著她。 大哥當時就說了,一定要當家做主。 后來,在她十四時,大哥就安排她“偶遇”了當時還是二皇子的皇帝,否則以她的身份怕也只能嫁入三四品小官人家,當個庶子媳婦,一輩子瞧別人的臉色過活,哪有如今的尊榮。 大哥一直幫著她。為了她,哪怕為皇上做再多腌臜的事也在所不惜…… 直到,她登上了后位。 看著柳皇后纖長的脖頸上那跳動的青筋,承恩公以蠱惑的嗓音緩緩道:“meimei,哥哥都是為了你和大皇子好……” “不要再說了!”柳皇后板起了臉,厲聲打斷了承恩公的話,音量更是不受控制地拔高。 柳皇后看著一欄之隔的承恩公,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大哥到現在都不知錯,皇上說得對,大哥是該反省反省了……” 柳皇后又把斗篷帽戴了回去,攏了攏斗篷,提著燈籠,快步往外走去。 “meimei!” “meimei,你聽我說……” 承恩公一聲聲地喊著,可柳皇后沒有理會,也沒有停留…… 燈籠的光芒也隨著柳皇后遠去,牢房的周圍又漸漸暗了下來。 “meimei,我錯了!” 聽到后方又傳來承恩公聲嘶力竭的吶喊,柳皇后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后走得更快了。 在陰暗的天牢中連續拐了兩個彎后,她就從大門又出去了。 外面的烈日高懸,一頭白鷹在高高的碧空中展翅飛過。 耀目的陽光直刺著眼睛而來。她下意識地閉眼,眼睛一時有點睜不開。 那青衣內侍就等在天牢大門口,接過了皇后遞來的那盞燈籠,低聲問:“娘娘,要回宮嗎?” “回宮?!绷屎簏c點頭,扶著那內侍的手上了馬車。 今天皇后是微服出來的,因此乘坐的馬車也只是一輛平平無奇的青篷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