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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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地拉開了中衣,衣衫擦過傷口時,痛得他倒抽了好幾口氣。 只見胸膛上,一道道鞭痕縱橫交錯,鮮血自傷口滲出,與涂抹在傷口上的黃綠色藥膏混在一起,傷口的周圍紅腫不堪,非但沒愈合,還更嚴重了。 柳嘉的耳邊響起了寧舒幸災樂禍的聲音:“柳嘉,你會死哦?!?/br> 接著是明逸惡毒詭譎的叫囂聲:“你會跟我一樣!” 在這寂靜的夜晚,這兩人的聲音仿佛某種可怕的詛咒般,反復地回響在他耳邊。 一縷涼涼的夜風突然透過窗戶的縫隙吹了進來,昏黃的燈火急速搖曳,在柳嘉的臉上留下了明明暗暗的陰影,襯得他的面龐格外扭曲。 “快,趕緊叫太醫!” 柳嘉的一句話把沉睡中的承恩公府喚醒了大半,大半夜,小廝東來拿著柳嘉的令牌親自出門去請太醫令。 燈火直亮到了天明,太醫令到次日一早才訕訕離開。 其后三天,承恩公府天天都在喊太醫上門,不止是太醫,連京城里的各家醫館的大夫都叫了個遍,藥用了不少,可柳嘉身上的那一道道鞭傷卻沒有愈合的跡象。 太醫院的動作自然瞞不過宮中,連宮里的皇后都驚動了。 這天一大早,承恩公夫人親自進了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對著柳皇后哭訴道:“皇后娘娘,您可千萬別讓寧舒郡主嫁過來了?!?/br> “不然,咱們嘉兒的命,可就保不住了呀?!?/br> 第78章 鳳儀宮內,回蕩著承恩公夫人憂心忡忡的啜泣聲。 “大嫂,嘉哥兒到底是怎么回事?”柳皇后蹙著好看的新月眉,關切地問道。 這幾天,承恩公府那邊天天叫太醫上門,柳皇后也特意把太醫令招來問過話。 太醫令說,世子身上的鞭傷只是皮外傷,他們給他用了宮里的生肌霜,可到了半夜,傷口依然滲血不止。 說他次日又給柳世子改用了八珍膏,還是沒用,不知為何,世子的那些傷口始終沒法愈合。 說他與幾個太醫第三天再次給世子爺會診了,確定藥膏沒問題,傷口也沒有潰爛的跡象,可就是不止血、不結痂,他們就給世子開了點補血的藥,又換了民間常用的金瘡藥,得再觀察一下,看看病因,古籍上也有類似的病例,有些人的傷口愈合得就是比常人慢些。 一番話聽得柳皇后是膽戰心驚,差點想回承恩公府看看,要不是今天承恩公夫人親自進宮,她怕是真要去了。 承恩公夫人捏著帕子擦了擦淚水,吸了吸鼻頭道:“皇后娘娘,您是沒看到啊,嘉兒身上那十幾道鞭傷血淋淋的,這已經好幾天了,還在流血。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啊?!?/br> “嘉兒還總說他身上臭了,一次次地問我們聞到了沒有……” “我瞧著,他都有些魔障了?!背卸鞴蛉藛≈曇?,眼眶內蓄滿了淚水,抽抽噎噎。 柳皇后的心仿佛被一只看不到的手狠狠地揪了起來,難掩心疼之色,咬了咬紅艷的嘴唇道:這些個太醫真是廢物?!?/br> “娘娘,”承恩公夫人淚如泉涌,哀求道,“您還是求求皇上取消嘉兒和郡主的婚約吧。這寧舒郡主嬌蠻無禮,簡直就是個害人精啊,把我們嘉兒害成了這樣!” 柳皇后眉頭蹙得更緊,略帶不快地說道:“大嫂,上次本宮不是讓你多管束管束嘉哥兒嗎?嘉哥兒偏偏又去招惹寧舒,非要搶她看上的馬做什么?” “寧舒這丫頭脾氣素來大,不高興起來,什么人不敢打?這京里上下,挨過她鞭子的也不少了。她是抽了嘉哥兒幾鞭子,但嘉哥兒的傷久治不愈,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大嫂,你別意氣用事,動不動就把取消婚約掛在嘴上?!鳖D了一下后,柳皇后語重心長地強調道,“這樁婚事也是為了我們柳家的將來?!?/br> 說著,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沉聲道:“這幾天,幽州那邊上了好幾封折子彈劾大哥?!?/br> 柳皇后有些煩躁,她這個大嫂就是出身低了點,不知道以大局為重。 柳嘉和寧舒的親事可不僅僅是關乎這兩個孩子,更是關乎柳家,關乎大皇子。 “娘娘,就是寧舒!”承恩公夫人激動地拔高了音量,氣得渾身亂顫,滿頭珠釵簌簌搖曳,“嘉兒跟我說了,那天在闌珊閣,寧舒就在他們的隔壁,明逸也都招了,說是寧舒慫恿他這么干的,否則他哪有那膽子……” 因為傷口幾天不愈,柳嘉就把這筆賬算到了明逸頭上,前天讓下人把明逸抓來承恩公府狠狠地笞了三十,明逸就是個膽小怕事的,把那天在闌珊閣見到寧舒和蕭燕飛的事全給說了。 明逸招的那通話,承恩公府夫人也聽到了一半,心里認定了是寧舒懷恨在心,這才慫恿明逸對兒子施以毒手。 柳皇后被承恩公夫人哭得太陽xue隱隱作痛,道:“會不會是明逸推卸責任……” “娘娘,就是寧舒,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害死我們嘉兒啊?!背卸鞴蛉思葰鈶嵱蛛y過,哭得眼淚鼻涕都分不清楚了,“最毒婦人心,這就是個毒婦啊?!?/br>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人,這回她只是不想嫁,就教唆明逸來害我們嘉兒,讓明逸把這等怪病過給了嘉兒?!?/br> “改日,她再一個不高興,說不定又要使出什么惡毒的手段殘害嘉兒。我可不敢拿嘉兒的命去冒險啊?!?/br> “真是寧舒干的?”柳皇后抿了抿唇,眼中猶有幾分驚疑不定。 寧舒是她看著長大的,這孩子是嬌氣,也有些任性,應該不至于這般惡毒才是…… 承恩公夫人點頭如搗蒜,氣息急喘,脖頸間青筋時隱時現,“娘娘,寧舒她還口口聲聲地咒我們嘉兒去死呢,這都是嘉兒親耳聽到的?!?/br> “都是我不好,沒多給國公爺留個后。國公爺只有嘉兒這一根獨苗苗,嘉兒若是沒了,咱們承恩公府的香火可就斷了呀?!?/br> “我愧對公婆在天之靈……嘉兒他祖父祖母在世時,最疼嘉兒了?!?/br> 承恩公夫人用帕子拭著淚,臉上的妝容都哭花了。 柳皇后陰沉了神色,心里也氣得不輕,自是心疼親侄兒的,巴不得替侄兒好好教訓一下寧舒。 可偏偏寧舒這丫頭在闌珊閣抽了柳嘉一頓后,當天就進了宮,找皇帝“惡人先告狀”了一番,說是柳嘉要搶她的馬。 皇帝本就對這樁賜婚有點虧心,非但沒責怪她,還安慰了她一通,好聲好氣地把她哄出宮,額外賞了一大堆東西,也算是為她主持公道了。 這個時候,自己若是以寧舒抽了柳嘉幾鞭為由再去追究這件事,豈不是掃了皇帝的顏面? 至于明逸,明逸害了柳嘉,他是罪魁禍首,他的話連皇后都是半信半疑,更別說皇帝了?;实郛吘故菍幨娴挠H伯父,他會在兩家聯姻的事上偏向柳家,卻不會因為寧舒驕縱而斥責她,最多說一句不懂事云云。 柳皇后心里憋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涂著大紅蔻丹的手指掐在袖口上,手指繃緊。 耳邊傳來承恩公夫人喋喋不休的聲音:“娘娘,怡親王府我們柳家是高攀不上了,要是寧舒以后總耍什么陰狠的手段,總不能天天防著吧?!?/br> “要是寧舒嫁進來,說不定各種陰招沒完沒了,這也防不住啊?!?/br> 柳皇后被長嫂略顯尖利的嗓音說得太陽xue一抽抽地疼,心里還是舍不得怡親王府這個助力。 猶豫了片刻后,皇后好言道:“大嫂,等寧舒進了門,生了孩子,自然就和嘉哥兒一條心了?!?/br> “不不不?!背卸鞴蛉酥睋u頭。 她“撲通”一聲跪在了皇后跟前,抹著眼淚哀求道,“我就嘉兒這么一個寶貝兒子,這婚事還是作罷吧?!?/br> “嘉兒說了,寧舒口口聲聲告訴過他,要是他想活下去,就得去求她?!?/br> “我昨兒去了趟怡親王府想給嘉兒討個公道,可寧舒根本不認?!?/br> “怡親王妃也在,您知道她說了什么風涼話嗎?” “她說寧舒年紀還小,不懂事,太后、皇上和王爺都寵她,打小就寵壞了……” 承恩公夫人越說越氣,怡親王妃說的每個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繪聲繪色地把王妃的話學了一遍,“還說什么怪她教女無方,她也管教不了這個女兒,從前她數落寧舒一句,皇上、太后反而要說她對女兒太過嚴苛,說唐家的女兒是明珠,將來的儀賓得讓著、敬著、捧著?!?/br> 想起怡親王妃說這番話時漫不經心的樣子,承恩公夫人的心頭像是有一股烈火在灼燒般。 ‘“娘娘,哪有這樣的人家??!您品品,王妃這話里句句帶刺啊。我是想明白了,只要一日不解除婚約,寧舒是絕對不會告訴我們該怎么救嘉兒的?!?/br> “我真怕,真怕我和國公爺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說著說著,承恩公夫人又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她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她可不敢拿兒子去賭,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鳳儀宮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柳皇后坐在紫檀木羅漢床上,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承恩公夫人,食指的指腹慢慢地摩挲著袖口的鑲邊,衡量著利害。 承恩公夫人賭不起,皇后也是,柳嘉是她唯一的嫡親侄子。 在她看來,其他庶出幾房的男丁與她隔了一層,根本就看不上眼。 好一會兒,柳皇后的紅唇間逸出一聲無奈的輕嘆,終于點了頭,道:“好?!?/br> “這件事本宮回頭會和皇上說的?!?/br> 為了侄兒,也只能這樣了,寧舒這丫頭脾氣這般差,作天作地的,說不定真會要了侄兒的命。 皇帝讓兩家聯姻,是為了給柳家找靠山,也是為了給大皇子找助力,朝中那么多顯貴,也總有比怡親王府更加合適的人家。 承恩公夫人聞言如釋重負,喜出望外地抹了抹眼淚,趕緊起身對著皇后福了一禮:“我代嘉兒謝謝他姑母了?!?/br> “還是娘娘心疼我們嘉兒?!?/br> 承恩公夫人說了一通好聽的話。 然后,也就不再久留,立刻告退了,心里還在憂心兒子的怪病。 承恩公夫人離開后不久,柳皇后就去了養心殿。 當天正午,皇帝派梁錚跑了一趟怡王府傳口諭,寥寥數句,意思很明確,兩家結親不是結仇,事已至此,賜婚一事就此作罷。 這番口諭中透著明顯的不滿,可對于怡親王夫婦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梁公公,”面對梁錚時,怡親王笑得客客氣氣,只是笑意不及眼底,“本王這女兒自小脾氣差,連她三哥想要搶她的馬兒,她也是照抽不誤的,抽得她三哥抱頭亂躥,還得回過頭去哄她開心?!?/br> “也是皇兄與太后自小縱著她,說什么皇家女兒,哪有事事順從他人的理,寵得這丫頭無法無天的?!?/br> “你回去跟皇兄說,本王定會讓王妃好生管束的?!扁H王從頭到尾笑容滿面,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 梁錚干笑著應和幾聲,心下唏噓。 連他都瞧得分明,皇帝的這樁賜婚委實不太地道,柳嘉無論門第還是人品,都配不上寧舒郡主。 但是現在,拒婚的不是怡親王府,而是承恩公府,皇帝就是連想遷怒都不能,非但不能遷怒,為了安撫怡親王府,連允諾過的郡王爵,皇帝都不好意思收回了。 而且,經過這件事,梁錚甚至隱隱感覺到,怡親王說起皇帝時的態度多了幾分疏離。 壓下心頭的異樣,梁錚笑著拱了拱手:“王爺,那奴婢就回宮復命去了,不叨擾王爺了?!?/br> 怡親王便吩咐了大管家親自送梁錚出去。 差事辦好了,可梁錚卻心里有些不安,思緒紛亂,人也顯得有些恍惚。 皇帝這些年來的處事越來越糊涂。 不管是對謝元帥,還是現在對待怡親王府的事上。 這婚事若是真成了,也就罷了,為了郡主,怡親王就不得不和柳家綁在一塊兒。 可現在,這般來回折騰了一番,皇帝反倒是把曾經與他最親近的同胞弟弟給推遠了,兄弟間從此有了難以磨滅的隔閡。 若是以后真有什么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