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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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額頭磕得青紫,兩邊臉頰都留著清晰的掌印,兩眼直直地望著二老。 乍一看,一副誠心認罪伏法的樣子。 剛走到他身邊的蕭燕飛朝他瞥了一眼,敏銳地捕捉到他一側的唇角撇了撇。 蕭燕飛略一頓足,若有所思,這個表情代表譏笑或者得意。 咦? 莫非送官對他反而更好? 蕭燕飛凝神想了想,腦子里飛快地過了一遍《大景律》,似乎是有點明白外祖父為何遲疑了。 殷煥意圖弒父,就算老爺子沒死,那也是“惡逆”,屬十惡不赦之罪,有罪的不僅僅是殷煥一人,還會連累族中子弟,三代不得科舉。 殷煥這是篤定了,族里為了子侄們的前程,會為他做主,讓老爺子忍下這口氣吧?! 在這古代,宗族的權威是不容小覷的。 蕭燕飛微微瞇了瞇眼,漆黑的眼珠閃著狡黠的微光,若無其事地向著縮在一旁的佘氏走了兩步。 她溫溫柔柔地笑了笑,安慰道:“舅母,您別急,誰對誰錯,外祖父是知曉的,只是……可惜了皓表弟了?!?/br> “皓表弟的前程怕是會被影響?!?/br> 想要攻破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就要從她最在意的人或者物的著手。 在佘氏的心中,最重要的人早就不是這個與她離了心的丈夫,而是她的兒子。 古時講究“母以子為貴”,唯有兒子好,佘氏才能過得好。 “我的皓哥兒?!辟苁系哪樕幌伦幼兞?,心疼地喚著兒子的小名,眼圈又開始發紅。她的兒子怎么就這么命苦,偏有這么個爹! 蕭燕飛從袖中摸出一方干凈的水綠色帕子,親手給佘氏擦了擦眼角以及臉上糊了的胭脂,那么溫柔,那么體貼。 “不過,表弟年紀還小呢,將來總會有法子的,到時候,我們再托人想想法子,也就成了。舅母且寬心?!笔捬囡w又安撫了一句。 寬心?佘氏怎么可能寬得了心呢,胸膛劇烈起伏著,陰狠的目光猛地射向了殷煥,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殷煥若是被送官,定下了弒父大罪,那她的皓哥兒怎么辦?他這輩子的前程怕是都要毀了,甚至不會有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給他??! 殷煥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蕭燕飛三言兩語地用幾句瞎話哄住了佘氏,眼睛瞪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他心頭像是劈過一道雷似的,心頭雪亮,恍然大悟—— “是你!原來是你!” 殷煥咬牙切齒地瞪著蕭燕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眸子里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下身傳來的濕意更是讓他羞惱交加。 他就說,以佘氏這膽小如鼠的性子怎么敢出賣他,原來是這個小賤人在背后攛掇! 蕭燕飛輕飄飄地斜了殷煥一眼,甚至懶得再和他說一句話。 她將手里那方帕子溫柔地塞到了佘氏的手里,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舅母,皓哥兒還有我們呢?!?/br> 說完,她才繼續往堂屋外走去。 殷煥捶胸搗足地罵道:“佘氏,你個蠢婦,你被人當槍使了!我怎么就娶了你這么個敗家娘們??!” 在他的怒罵聲中,佘氏的眼神愈來愈冷。 她一咬牙,抓著蕭燕飛給的那方水綠色帕子沖到了殷煥的身邊,“撲通”一聲跪在了青石磚地面上。 “父親!”佘氏鄭重地對著殷湛磕了下頭,哀求道,“別送官?!?/br> 她不能讓殷煥這種狼心狗肺之人連累了她的寶貝兒子! 佘氏轉頭惡狠狠地看著鼻青臉腫的殷煥。 為母則強。 她想過了,只要把殷煥拿來藥老爺子的那“藥膳”,熬得nongnong的一碗給他灌下去。 大不了她伺候他一輩子。 怎么也不能讓他毀了自己兒子的前程??! 反正那藥也是他自己“求”回來的。 聽著這對夫妻狗咬狗地叫罵不休,蕭燕飛的唇角微不可見地翹了翹,信步從他們身邊走過,走出了堂屋。 下午的陽光燦爛明亮,上頭茂盛的梧桐樹冠伸展著枝葉遮蔽住烈日,庭院里靜悄悄的。 蕭燕飛迎著夏日的暖風,閑庭自若地往前走著,只聽后方堂屋隱隱約約地傳來殷煥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你這毒婦,我早該休了你的……” 蕭燕飛沒有駐足,也沒有回頭,只隨手把一縷吹亂的鬢發捋到了耳后。 她心知肚明,佘氏會對殷煥做些什么。 挪用那五十萬兩海貿銀子的事興許與佘氏與關,可是殷煥給老爺子下毒,佘氏從頭到尾都是知道的,她裝聾作啞,不阻攔殷煥,也不告訴二老,十有八九她還暗自期待過。 要是老爺子和老太太性命不保,那么佘氏,會是這件兇案的既得利益者。 佘氏并不無辜。 “姑娘,這邊走?!贝质蛊抛幼咴谇懊娼o蕭燕飛領路,帶著她向右拐了個彎。 蕭燕飛突地駐足,望著前方游廊的梁柱上一只以金漆勾勒而成的鸞鳥,目光凝固在那展翅欲飛的鸞鳥上。 殷家遠在數千里之外的江南,殷煥夫婦只在當年剛剛過繼時來過京城一趟認親,蕭鸞飛也只在小時候去過江南殷家一次。 她怎么知道殷煥挪用海貿銀子的細節? 甚至…… 蕭鸞飛是不是連殷煥會對殷家二老下殺手都知道? 當這個念頭浮現在蕭燕飛心頭時,她眼睫一顫,下意識地以手指卷了卷垂在胸前的大紅絲絳。 上方一陣嘹亮的鷹啼聲喚醒了蕭燕飛,她直覺地循聲望向天空中翱翔的白鷹,雄鷹展翅滑翔,落在了一座八角涼亭的亭頂。 亭子里,一身大紅直裰的顧非池就坐在一張石桌后,烏黑的眼眸透過那半邊面具遙遙地望著自己,薄唇勾出一道清淺的弧度。 璀璨的陽光灑在亭子旁的池塘上,水面泛起絲絲金光,倒映在青年的瞳孔中,讓他的目光平添一絲暖意。 蕭燕飛一下子就把蕭鸞飛拋諸腦后,步履輕盈地朝他走了過去。 一看到顧非池,她就忍俊不禁地露出一對梨渦,笑瞇瞇地說道:“顧非池,下回再幫我扎個鷹紙鳶吧?!?/br> 那個蝴蝶紙鳶還是他幫她扎的,他扎紙鳶的手藝可比她要高明多了,她花了幾個時辰才削好竹條,他一接手,半個多時辰就把蝴蝶紙鳶給扎好了。 也只有紙鳶上的那個蝴蝶圖案是蕭燕飛自己畫的。 他扎得紙鳶飛得可真高??! 蕭燕飛愉快地笑,那對梨渦似是盛了蜜般,笑得要多甜有多甜。 顧非池面具后的眼尾挑起個小小的弧度,笑著頷首道:“好,等我從幽州回來就給你扎?!?/br> 他一手支起臉,微仰著頭,凝視著站在亭子口的蕭燕飛,墨玉般的狐貍眼如澄凈的湖面般倒映著少女的影子。 幽州?蕭燕飛一愣,抿了下櫻唇,突然就意識到顧非池今天是特意來辭行的。 “什么時候啟程?”她在顧非池的身邊坐了下來,很自然地接過了他給她斟的一杯花茶。 “今晚?!鳖櫡浅氐?。 他也沒賣關子,把剛才皇帝接到幽州的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又宣他進宮的事大致說了。 顧非池不會替承恩公柳汌隱瞞什么,也不覺得這幽州這軍報是什么不能告人的機密,直接把柳汌如今被白巾軍困于尚古城的事全都說了。 最后,顧非池淡淡道:“皇上讓我帶三千天府軍馳援尚古城,助承恩公剿匪?!?/br> 天府軍是衛國公府的親軍,每一個都身經百戰,是從西北戰場的尸山血海里廝殺出來的,自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都行??!”蕭燕飛聽得是瞠目結舌,一萬神樞營將士加上幽州衛竟然打不過三千烏合之眾的流匪,承恩公這是白白給流匪送人頭嗎?! “的確,”顧非池低低一笑,唇角一挑,有意放慢了語速,“這都行?!?/br> 他雖面帶微笑,可那漆黑的瞳仁中隱約有血色涌動,閃現一種久經戰場的殺伐之氣。 停在亭子頂部的白鷹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低鳴了一聲,抖了抖羽翅。 蕭燕飛也以手支起臉,輕輕地問了一句:“那武安侯呢?” 哪怕是原主的親生父親,對于武安侯蕭衍,蕭燕飛也實在喊不出“父親”這兩個字。 頓了一下,蕭燕飛語氣平緩地接著道:“他……好不好?” 清脆的嗓音微壓,尾音上揚,語氣顯得意味深長。 她目光期待地凝視著顧非池,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 第69章 蕭燕飛彎著粉唇笑,狡黠如狐。 武安侯不過拿了區區一萬兩,壓根撬不開承恩公府的大門,是外祖父他老人家暗地里花了整整五萬兩銀子,才把他給塞了進去。 可不能讓外祖父失望呀。 顧非池哂然失笑:“他和承恩公在一塊兒,性命暫且還保著?!?/br> “糧草本該在八九天前送到尚古城,半途被白巾軍劫走,現在尚古城的糧草怕是所剩無幾了,一伙人被數千白巾軍圍著,連水源都被截斷了?!?/br> “再沒有援軍,他們要對著這幾千流匪開城投降了?!?/br> 顧非池目光微動,唇邊浮起了一絲嘲弄的冷笑。 蕭燕飛也支肘托著雪腮,另一手的手指在茶杯輕輕摩挲了兩下。 “對了?!鳖櫡浅睾鋈灰i朝蕭燕飛那邊湊了湊,“武安侯大概會……” 最后兩個字說得很輕很輕,近乎呢喃,是湊到她耳邊說的。 蕭燕飛眼睛一亮。 耳畔聽到顧非池低聲問她:“好不好?” 他的聲線醇厚,熱乎乎的氣息纏繞在她耳際、脖頸,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冷香,縈繞在她鼻端。 好好好。蕭燕飛點點頭,感覺耳際癢癢的,熱熱的,連帶頭皮一陣細微的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