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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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些聲援的聲音,佘氏的眼睛又明亮了幾分,昂首挺胸,仿佛打了一場勝仗似的。 佘氏嗤笑了一聲:“你拿這種來路不正的銀子搏善名,蕭鸞飛,你也不怕把罪孽帶給那些可憐的流民?!?/br> “佘氏!”蕭鸞飛簡直要瘋了,咬牙切齒,再也做不出楚楚可憐的樣子,聲嘶力竭道,“你別想冤枉我!” 沒錯! 反正銀票已經獻給了皇后,早就用于撫恤流民,佘氏說的這番話全都是空口無憑。 她完全可以不認,可以咬死了是佘氏冤枉她! 佘氏不過一個商賈媳婦,根本沒資格進宮面見皇后。 “她冤枉你了嗎?” 突然,一個僵硬的男聲猶如瑟瑟秋風般自后方拂來。 宛如一桶冰水當頭倒下,蕭鸞飛整個人僵掉了,雙手在袖中攥得緊緊的,僵硬地、緩慢地轉過了身。 不遠處,胡同口的人群被撥開,一襲湖藍直裰的大皇子唐越澤朝這邊徐徐走來,難掩震驚地看著蕭鸞飛,修長的身形略有幾分僵直。 “……”蕭鸞飛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一個可怕至極的噩夢。 為什么大皇子會出現在這里?! 他又是什么時候來的,剛才的事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 只是想想,蕭鸞飛就覺得可怕,心中似有一座高塔搖搖欲墜,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殿下?!笔掻[飛下意識地對著唐越澤喊了一聲,朝他走近了一步。 而唐越澤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他看著蕭鸞飛的眼神復雜至極,失望,驚疑,陌生,猶豫……更多的是—— 難以置信。 他的鸞兒怎么會是這樣一個人?! 梁錚這時也從馬車上下來了,面向了唐越澤,恭恭敬敬地作揖行了禮:“大皇子殿下?!?/br> 胡同里瞬間寂靜如死,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那些圍觀的百姓都驚呆了,一個個像是啞巴似的望著唐越澤。 這、這個貴氣非凡的青年竟然是堂堂大皇子殿下! 唐越澤根本沒在意周圍的這些目光,也沒看到梁錚,滿眼都是眼前的蕭鸞飛,心口發緊。 蕭鸞飛在皇覺寺奉上那五萬兩銀票后,他一回宮,就自告奮勇地從父皇那里接過了撫恤、安置流民的差事。 他知道鸞兒是變賣了首飾家當才籌到了這筆銀子,很是不易,希望這筆銀子能夠用到實處,不僅流民受益,還可以為他的鸞兒積德。 他領了差事后,那五萬兩的銀票就順理成章地到了他手里,他根本就沒舍得用,暗地里把這些銀票留了下來,又自己補進去了五萬兩,用于賑濟京郊的那些流民。 這幾日,唐越澤很忙,每天都在忙著這件差事。 為了他的鸞兒,他要把這件差事辦好了,才不辜負了她的一片善心。 那五萬兩的銀票此刻就收在他的荷包里。 過去這幾天,他曾反復地把它們拿出來看過,尤其是那張一千兩的銀票背面的確有一枚大紅色的胭脂印……他一直以為是蕭鸞飛的。 以為是她不小心沾染的一半唇印。 唐越澤忍不住就去看不遠處的佘氏,瞥見她那張大盤臉上的點點褐斑以及干燥起皮的嘴唇,他像是被雷劈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昨晚,他還拿著那張一千兩的銀票,偷偷親過一下上面的胭脂??! 這一刻,一種惡心欲嘔的感覺瞬間自喉頭涌了上來。 唐越澤差點沒吐出來,又往后退了第三步。 “不是這樣的……”蕭鸞飛那雙被淚水洗滌過的眸子格外清亮,目光瀲滟,襯著她發紅的鼻端,楚楚動人,“殿下,你聽我解釋……” 她想要解釋,而唐越澤根本就不想聽。 “你不用再說了!”唐越澤沙啞著聲音打斷了她。 他的鸞兒應該是善良的,她美好,她高潔,她愛慕他,僅僅是因為他這個人,與他的身份地位全無干系。 可現在,唐越澤的信念被剛才看到的、聽到的一切摧毀了,就仿佛天地陡然崩塌了一般。 唐越澤抬手示意蕭鸞飛不必再說下去,幾乎無力地說道:“‘你的’那幾張銀票我都看過了?!?/br> 他從袖袋里掏出了一個寶藍色繡蜻蜓點蓮的荷包,捏在手里晃了晃,“就在這里?!?/br> “你要看嗎?” 最后一句話他說得極慢,看著蕭鸞飛的眼神那么悲傷,那么失望。 “……”蕭鸞飛一動也動彈不得,喉頭如烈火灼燒般,發不出聲音。 她感覺自己就像風雨飄搖中的一葉小舟,下一個大浪打來,就會徹底毀滅,四肢更是冷得發麻,直寒到了骨髓里。 事情怎么會這樣呢?! 大皇子他又不是沒錢,誰會特意把幾張銀票那么珍而重之地留下來,還專門收在了她給他的荷包里。 不該是這樣的! 從蕭鸞飛那雙惶惶的眼睛中,唐越澤得到了答案,耳邊似乎聽到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所以,這些銀票真的是她從殷煥那里勒索來的! 唐越澤再也留不下去了,再也沒法面對蕭鸞飛。 眼前這個蕭鸞飛對他來說,太陌生了,就仿佛他從來沒認識過她。 這還是他愛的那個鸞兒?! 這一瞬,唐越澤迷茫了。 他恍惚地轉過了身,一把拉住坐騎的韁繩,翻身上了馬,整個人失魂落魄。 “殿下?!?/br> 見他要走,蕭鸞飛急急喚了一聲,纏綿悱惻。 可聲音出口后,她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嘶啞得可怕,掩飾不住的顫音。 馬背上的唐越澤艱難地回頭望了她一眼,那一眼,眸底浪潮洶涌。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一夾馬腹,縱馬跑了。 一人一馬飛快地從胡同里沖了出去。 “殿下!”蕭鸞飛想追他,可人哪里追得上馬,她沒走兩三步,唐越澤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胡同口。 那些圍觀的百姓又自動合攏,把胡同給堵得嚴嚴實實。 胡同里在安靜了一段時間后,再次喧鬧起來,百姓們討論得更熱烈了,之前的爭執在這一刻全都有了結論。 方才大皇子的態度和他的那幾句話等于已經承認了,蕭鸞飛在皇覺寺中獻出的那五萬兩銀票的確有問題。 “剛剛殷大奶奶說的竟然全都是真的!” “這勒索來的銀子捐出去,也能算功德嗎?” “我聽說,皇后娘娘還為此嘉獎了蕭大姑娘一塊‘蕙質蘭心’的匾額呢?!?/br> 人群如暴風雨夜的海浪般喧囂不已。 蕭鸞飛的臉色白得沒有一點血色,渾身如風雨中的嬌花似的輕顫不已,額角的鬢發被冷汗徹底浸透了。 短短一炷香功夫,她就仿佛從高高的云上跌至了谷底,眼前一片晦暗無光。 蕭燕飛默默地看了一出高潮迭起、一波三折的好戲,兩眼亮晶晶的,想到了某句名言:有時候現實比小說更加荒誕。 太好笑了! 她努力地憋著笑,不斷地告訴自己:她溫柔乖巧的人設不能崩! 不能崩,不能崩。 她憋得實在是太辛苦了,默默地垂首把小臉埋在殷氏的左肩上,還得空悄悄得問了她一句:“娘,好玩吧?” 她笑得不能自抑,唇角一對梨渦輕陷。 殷氏:“……” 殷氏一手攬著蕭燕飛的肩膀,表情復雜。 她知道殷煥變賣了名下的莊子和那些良田。 他們殷家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殷家名下的東西被變賣,那些中人與買家怎么都會來問一聲,生怕是殷家的下人偷了契紙私下里賤賣。畢竟這些產業價值不菲,萬一后續鬧出事端,鬧上公堂反而不美。 但是,這佘氏竟然會為了對付蕭鸞飛,選擇當眾曝光殷煥的那些齷齪事,對她來說,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很顯然,佘氏這么做,得利的是不是她自己,而是—— 殷氏若有所思地垂眸去看埋頭在笑的小丫頭。 顯得這丫頭已經快憋不住笑聲了,小肩膀一聳一聳的。 這丫頭??!殷氏心口一片柔軟,似是化成了水般,忍不住輕拍著女兒的肩膀,一下接著一下,就像是安撫著一個小嬰兒。 母女倆這親昵的動作引來胡同里好些人的注意,看在他們的眼里,只以為蕭燕飛是委屈得哭了,而殷氏是在安慰女兒。 是了。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家家臉皮子薄,方才被那么多人指著鼻子罵,也難怪她覺得委屈了。 佘氏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第一個反應就是:老爺子若是知道外甥女哭了,肯定要心疼壞了。 耳邊響起了祝嬤嬤語重心長的聲音:“如今,老爺子和太太最內疚、最想補償的人就是姑娘了,姑奶奶也最看重姑娘?!?/br> “姑娘的事才是這殷家最大的大事?!?/br> “姑娘待舅太太最好,舅太太可不能忘了姑娘的好,別辜負了姑娘的一片心意?!?/br> 祝嬤嬤說得話實在有理,現在她的機會終于來了! 她總算有機會回報外甥女了??! 佘氏一手叉腰,另一手指向了花容失色、魂不守舍的蕭鸞飛,趾高氣昂地斥道:“蕭鸞飛,你一個小娘養的,還真是不要臉!” “咱們家姑娘都已經事事讓著你了,這都避到外祖家了,怎么著,還礙了你的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