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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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氏趕緊去追前方的殷氏與蕭燕飛。 越靠近大門,周圍就越是喧囂,鼓噪的聲音自大門外傳來。 殷氏提了下裙裾,邁出高高的門檻,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大門外的蕭鸞飛。 眼神在看到對方的那一瞬,不免有些復雜。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是她親手養大的“女兒”。 周圍各種嘈雜的聲音剎那間遠去,此時此刻,殷氏的眼里只看到了蕭鸞飛一人。 一襲月白羅衫的蕭鸞飛就跪在大門前方臺階下的青石板地面上,腰桿筆挺,仰首看著正前方的殷氏,那秀美的小臉嵌著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眸,如上空的烈日般明亮。 梁錚等幾個內侍的車駕還停在胡同里沒有離開,馬車里的梁錚挑開窗簾一角,打量著蕭鸞飛,似乎是在審視著什么。 整條胡同里都十分喧嘩,住在附近的百姓、周邊店鋪的客人以及經過的行人都聞聲而來,聚在胡同口往這邊看熱鬧,一眼望去,人頭攢動。 一道道好奇的目光都投諸在跪在地上的蕭鸞飛身上。 “這位姑娘是誰???”有人好奇地問周圍的其他人,“我瞧著眼生得很,不像是住在附近的?!?/br> “確實不認識?!?/br> “這殷家是這個月剛搬來的吧?” “……” 人群中的人大都搖了搖頭,全都不認識跪在殷家大門口的這位姑娘。 直到后方一個二十幾歲長眉細目的青衣學子站了出來,激動地喊道:“是蕭大姑娘!” 幾個直裰綸巾的學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后方,他們奮力地撥開人群往前走去,其他圍觀的百姓都朝這幾個學子看了過去。 那青衣學子崇敬地嘆道:“蕭大姑娘為了流民一擲千金,乃奇女子也,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這些學子本來在不遠處的清泉茶樓開詩會的,其中一人之前經過時看到了跪在這里的蕭鸞飛,就去清泉茶樓告訴了其他學子。 那些學子們聽聞那位不惜變賣首飾家當捐出五萬兩白銀的蕭大姑娘在這里,就動了心思,一起過來了,好幾個沒見過蕭鸞飛的人都想一睹芳容。 “這位就是蕭大姑娘啊,”另一個三十來歲留著短須的藍衣文士將折扇在掌心反復敲擊著,含笑道,“果然生得國色天香啊,人美心又善!” 其他好幾位學子也都贊嘆不已,那細目的青衣學子又道:“可蕭大姑娘怎么跪在這里呢?” 沒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眾人面面相看,觀望著事態的發展。 “娘!”蕭鸞飛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凝望著站在石階上的殷氏與蕭燕飛,哽咽道,“我錯了!” 說話的同時,一行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順著她柔嫩的面頰淌了下來,臉色清淡如雪,淚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娘,您隨我回去吧,娘喜歡二meimei,我以后再也不會和二meimei爭了?!笔掻[飛神情真摯地說道,寥寥數語說得語焉不詳。 “一切都是女兒的錯?!?/br> 蕭鸞飛半句話沒為自己辯解,可她這楚楚可憐、忍辱負重的態度,又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她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在殷氏的心口扎了一針,殷氏的眼神越來越冷。 胡同里的無數道視線都朝大門口的殷氏與蕭燕飛望了過去,也包括那幾個學子。 有學子道:“我記得這蕭大姑娘是武安侯府的貴女?!?/br> 過去這幾天,蕭鸞飛在皇覺寺的義舉經由學子們、香客們口耳相傳,不少人都聽說過,也知道了這位慷慨解囊的蕭大姑娘是武安侯府的嫡長女。 這么說來,站在臺階上的這位夫人就是武安侯夫人? 一眾學子上下打量著殷氏與蕭燕飛,也有幾個去過皇覺寺的學子認出了蕭燕飛,那細目的青衣學子以折扇指著蕭燕飛驚呼道:“是她!” “那個胡攪蠻纏、顛倒黑白的姑娘!” “原來她也是蕭家姑娘!” 青衣學子以及旁邊的三四個學子曾在皇覺寺的碑林中見過蕭燕飛,想起那天她當面指著鼻子罵他們蠢,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長姐如此大義,這meimei卻如此……哎!”那青衣學子瞇了瞇那雙細眼睛,輕蔑地搖了搖頭。 這話一出,自有一些人好奇地找這幾個讀書人打聽起來。 胡同里的眾人sao動不已,而前方的殷氏依然一動不動,深深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蕭鸞飛,幾乎都氣笑了。 這是她親手教養長大的女孩子,她在這孩子的身上付諸了那么多心力,給她啟蒙,教她為人處世的道理,可現在,她覺得這個女孩子是那么陌生! 記憶中那個捏著她裙擺喊她娘的女娃娃仿佛只是浮光泡影的一場夢。 風一吹,夢就散了。 她也該徹底醒了。 蕭燕飛悄悄地拉了拉殷氏的袖子。 “……”殷氏這段時間也漸漸與女兒有人默契,把幾乎快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只在唇間發出了一聲冷笑。 殷氏的冷面相對,蕭鸞飛的委曲求全,一個站著,一個跪著,兩相對比,便顯得殷氏有些不近人情。 那些學子本就先入為主,覺得蕭鸞飛如此大義,定是個心善之人,不由對蕭鸞飛露出幾分同情之色。 “這位武安侯夫人為何這般疾言厲色地對待自己的女兒?”那細目的青衣學子有些不平地說道,“蕭大姑娘多好的人??!” 話語間,胡同口圍的人越來越多,里三層,外三層,熙熙攘攘的一片。 “二meimei,”蕭鸞飛抬手以白玉般的手指抹過眼角的些許淚花,又對著站在殷氏身邊的蕭燕飛道,“你也勸勸娘吧?!?/br> “姨娘她病了……病中也一直惦念著二meimei。二meimei就半點不……” 蕭鸞飛抬眸時,淚珠再次滾滾落下,眼圈發紅,那秀麗的面孔上滿是淚水,如明月般皎潔,顯得那么高潔。 青衣學子看著蕭鸞飛的眼神愈發心憐,上前了兩步,激動地說道:“蕭大姑娘高義,蕭二姑娘,你有此等長姐為楷模,應該心向往之才對!” 蕭大姑娘品性如此高潔,大善大義,為了流民,不惜變賣自己的首飾,而這位蕭二姑娘沒學到長姐一分仁義,反而慣會顛倒黑白,不明事非。 在皇覺寺里,她就不見不得長姐受人崇敬,如今想必也是如此,趁著蕭大姑娘為流民奔波之際,在侯夫人這里爭寵呢。 又有另一個學子接口嘆道:“五萬兩白銀不知能幫助多少流民,侯夫人有女如此,也該慶幸才是?!?/br> “侯夫人可別因著一時喜惡,就大義不分啊?!?/br> 蕭鸞飛在皇覺寺的義舉,早就傳遍了京城上下,這會兒有了這些學子起頭,不少人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人群中時不時地飄來“五萬兩”這個詞,猶如一把把刀子射來,直把站在殷氏后方的佘氏刺得心口抽痛不已。 佘氏停在了大門的門檻后,目光恨恨地盯著門外的蕭鸞飛,眼睛幾乎在冒火。 那五萬兩是自家的! 是自家的??! 本來就算大爺被二老逐出家門,以老爺子的心胸,肯定不會收回當年給的這份見面禮的,這莊子和良田足夠自己的兒子讀書科舉娶妻生子了。 這本該是自家余生的仰仗! 祝嬤嬤忽然往前走了半步,輕輕地給佘氏撫平了袖子上的折痕,佘氏下意識地站得筆挺,挺胸收腹。 祝嬤嬤輕輕嘆道:“哎,姑娘受到這樣的委屈,老爺和太太必是要傷心的?!?/br> 佘氏下意識地朝殷氏與蕭燕飛母女看去。 蕭燕飛淺淺一笑道:“五萬兩銀子很多嗎?” “能有多少功德?” 瞧她這副“何不食rou靡”的態度,就有學子氣不打一處來。 “五萬兩足夠讓這京畿的上萬流民,不用挨餓了!那可不是一條命的功德,那是上萬條性命!” “像蕭大姑娘這等大善之人實在是小生生平罕見,有朝一日,小生也要像姑娘一樣為這天下蒼生盡綿薄之力……” “呵,拿著勒索來的五萬兩銀子做好事,這就是叫大善了?” 勒索?!不少人都狐疑地瞪大了眼,尋聲望了過去。 佘氏提著裙裾從高高的門檻后跨了出來,腰背挺得筆直,道:“那這善心也太不值錢了?!?/br> 殷煥犯下那等弒父大罪,這因果是要報應到她子女身上的! 要是她自己拿著這五萬兩去做功德,菩薩說不定就會免了她兒女的報應。 都怪這蕭鸞飛! 第64章 跪在地上的蕭鸞飛的臉色發白,難以置信地仰首瞪著佘氏。 腦子里像是有什么爆炸了似的,嗡鳴作響,驚駭、恐懼、不解、憤懣等等的情緒,混亂地交織在一起。 為什么會這樣? 明明她每一步都計算好了,事情怎么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會選擇今天過來,并非是一時沖動。 無論是幾天前在皇覺寺獻上五萬兩銀子給自己揚名,還是提前讓人鼓動學子們在附近的清泉茶樓辦詩會,今天又特意把他們引到這里,全都是她提前計劃好的。 這段日子,她在仕林中頗具盛名,讀書人都信她,敬她。 今日,只要她往這里一跪,這局棋就已經勝了。 哪怕蕭燕飛再狡辯,也不會有人信的。 明明一切都向著她所期盼的方向發展,這些讀書人也全都站在了她這邊。 她才是眾望之所歸! 蕭鸞飛雙眼瞪得更大,眼眸如刀般射向了佘氏。 就只差一步而已了…… 本來,只要她再哭一哭,再作勢地往門口的石獅子上一撞,這些讀書人口誅筆伐之下,蕭燕飛百口莫辯。 別人只會以為蕭燕飛jian猾,哄得殷氏連自己這個親女也疏遠了! 為了蕭燕飛的名聲,殷氏只能妥協,只能乖乖地跟她回侯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