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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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平靜的目光定在了人群中的蕭燕飛身上,只看了一會兒,沒久留,就隨著皇后一行人離開了…… 沒一會兒,大殿前就變得空曠了不少。 剛才的事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那些圍觀的百姓、學子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面面相覷。 漸漸地,周圍的人群就一點點地散了開去。 有人涌去大殿上香,想去跪一跪適才皇后跪過的那個蒲團,好沾沾貴人的貴氣;有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眉飛色舞地說著方才大皇子當眾求親的事;也有人欽佩地看著蕭鸞飛,贊不絕口,“蕙質蘭心”這四個字時不時地從他們口中飄出。 這些贊頌聲聽在柳朝云的耳朵里,嘲諷至極。 “姑娘?!毖诀咝⌒囊硪淼貙⒐蛟诘厣系牧茢v扶了起來,滿臉的心疼。 此刻的柳朝云通身上下狼狽極了,不僅是額頭沾了地上的塵土,連衣裙都因為久跪又皺又臟,與她那之前的光鮮亮麗、意氣風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鸞飛,”柳朝云怨毒的視線投諸在蕭鸞飛臉上,一股惡氣和怒火全都沖著蕭鸞飛去了,“你可真是厲害!” “我還真是低估你了!” 過去這幾日,蕭鸞飛幫著她去各府游說以籌集善款,籌來的銀子也全都給了自己。柳朝云便以為蕭鸞飛是在討好自己、討好柳家,安心收下了。 她見蕭鸞飛今天素衣荊釵,原本還以為她乖覺,沒想到她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狠狠地踩了自己一腳! 蕭鸞飛,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柳朝云咬著一口銀牙,真恨不得手撕了她。 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蕭鸞飛從容地撫了撫衣裙,又抬手撩了撩發絲,云淡風輕地嫣然一笑:“柳姑娘過獎了,我哪似柳姑娘這般好命,有人把姑娘捧在手心呵護,事事為姑娘考慮周全?!?/br> 說著,蕭鸞飛的目光從柳朝云身上移開,轉而望向了不遠處與寧舒言笑晏晏的蕭燕飛,原本無波無瀾的眼神泛起了一絲漣漪, 她不像蕭燕飛那般會投胎,無論是前世,還是這輩子,都有殷氏這生母護著,有殷家的那一片家業作為后盾。 她不同,她能靠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就算她今天得罪了皇后,得罪了柳家,那又如何呢?! 現在這當口,幽州危急,流民紛至而來,正是民心動蕩的時候,皇后絕對不敢動她,而皇帝沒幾年能活了,他既要安穩民心,也要為大皇子造勢,那么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只要她能成為大皇子妃,這一時的失與得并不重要。 至于柳家,不足為懼…… 蕭鸞飛篤定地笑了,一派從容自在。 “蕭大姑娘,”一個青衣小內侍疾步匆匆地從朝蕭鸞飛這邊跑了過來,看也沒看柳朝云一眼,“大皇子殿下命奴婢來喚姑娘過去?!?/br> “姑娘放心,娘娘無礙的?!毙仁逃謮旱吐曇粞a了一句。 “勞煩公公帶路了?!笔掻[飛對著那小內侍淺淺一笑,隨意地一振袖,含笑走了。 只留下了柳朝云一人呆立原地,風一吹,吹亂了她的鬢發和裙裾,也把周圍那些私議聲送入她耳中。 “她姓柳,是不是承恩公府的姑娘?”一個老婦目露輕蔑地指著柳朝云道,“表面上說是要為了災民籌集善款,卻穿得這般奢華,裝模作樣?!?/br> “何不食rou糜!”一個讀書人搖頭晃腦道,“柳家的家風一貫如此,奢靡張揚?!?/br> “哼,九千兩?說不定只是柳家的一頓飯,她還好意思拿出來?!?/br> “……” 不少百姓與學子都對著柳朝云指指點點,柳朝云只覺如芒在背,越聽越氣,心火不斷地往上竄。 忽然,她眼前一暗,一道陰影籠罩在她前方。 柳朝云一抬頭,就看到寧舒就站在距離她不過三步遠的地方,下巴微抬地看著自己。 寧舒上下打量了柳朝云一番,咯咯一笑。 “活該?!?/br> 寧舒傲嬌地丟下了這兩個字。 也不等柳朝云反應,寧舒一把拉起蕭燕飛步履輕盈地走了,心里樂顛顛的。 柳朝云心口本就憋著一股火,被寧舒這么一說,更是好像火上澆油般。 轟! 她的心火瞬間泛濫成了一片汪洋火海,狠狠地跺了跺腳,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寧、舒!” 早就走出了好幾丈遠的寧舒只當沒聽到,樂呵呵地拉著蕭燕飛往東南方走去,一蹦一跳的。 寧舒兩眼亮晶晶的。 她不該吐槽自己出門沒看黃歷的,這要是沒出門,哪有現在這樣的熱鬧看,足夠她樂上好幾天! “燕燕,你說皇后是不是要氣死了?”寧舒小聲地說道,“怎么辦怎么辦?” 可是,她好開心啊。 “要不,你把薄荷糖給她消消火?”蕭燕飛被小郡主這副翹著尾巴的小模樣逗樂了。 “才不要!”寧舒小臉一歪,又往之前蕭鸞飛離開的方向望了望,“鸞飛居然這么有錢,能一下子拿得出五萬兩白銀!” 是啊,那可是足足五萬兩啊。 對于這些宗親公侯之間,五萬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問題在于大部分人家一口氣拿不出那么多現銀。 “……”蕭燕飛摸了摸下巴,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轉。 據她所知,在殷氏離開侯府后,侯府的生活水準大降,各院各房的月例砍半不說,連一日三餐的份例都縮水了,再這么下去,說不定都快要變賣家產了。 就連太夫人也拿不出五萬兩給蕭鸞飛搏那些個虛名。 “哈哈,”寧舒笑得開懷,愉快地露出一對可愛的酒窩,步履輕盈得簡直快飄起來了,“誰讓柳朝云非要搶我的東西,什么都要搶我的,這下踩到火了吧。也合該讓柳朝云嘗嘗這滋味了?!?/br> 這些天來,寧舒憋悶得難受,偏又被她母妃拘在王府里出不來,直到今天看到柳家倒霉,她就痛快了,頗有幾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振奮,眉目生輝。 寧舒挽著蕭燕飛的胳膊往前走,“我帶你去聚秀山逛逛,來了皇覺寺不逛逛皇覺寺三絕,那可就白來了!” 寧舒的興致不錯,帶著蕭燕飛先去逛了后寺的聚秀山,接著又去了皇覺寺第二絕的碑林。 碑林中,一道道高高低低的石碑密密麻麻地林立其中,黑壓壓的一片,乍一看有種墳場般的壓抑。 兩人走到碑林時,恰好看到一隊巡邏的鑾儀衛走過。 寧舒不由蹙了蹙眉,嘟囔道:“皇后還沒走??!” 只要皇后不走,這皇覺寺的幾道大門就得封著,她們也就不能離開。 寧舒最討厭被人拘著了,她已經被母妃拘在王府好些天了,難得出來一回,又要被皇后拘著! 寧舒噘了噘嘴,左右她對這些碑林其實沒一點興趣,就笑嘻嘻地說道:“燕燕,你先看碑,我去找大和尚打聽一下,看皇后什么時候走,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br> “大和尚膽子小得很,人多了,他就裝糊涂,啥都不肯說了?!睂幨婵谥械拇蠛蜕兄傅恼亲〕钟X明大師。 去吧去吧。蕭燕飛揮揮手,示意小郡主趕緊去吧。 寧舒就拎著裙裾跑了,動若脫兔。 蕭燕飛含笑目送寧舒遠去,便一個人在碑林中閑逛了起來。 這些石碑都是歷代書法大師的留的墨寶,自然是各有千秋,要么雄渾奇偉,要么清健俊逸,要么爽利挺秀……難分伯仲。 蕭燕飛沿著一排排石碑,慢慢悠悠地往里走。 碑林中,還有七八個直裰綸巾的學子也在那里走動,有的在賞碑,有的在拓印,有的聚在一起侃侃而談。 “那位蕭大姑娘實在是高義,視金錢如糞土,整整五萬兩說捐就捐!”二十出頭的藍衣學子高聲嘆道,一臉的崇敬之情。 “的確大善?!绷硪粋€三十歲出頭的灰衣學子搖晃著手里的折扇,用一種超然的語氣點評道,“一個小女子有此胸襟實在不易。試想,若是幽州官員早能像蕭大姑娘這般慷慨解囊,安置災民,那些幽州災民又何至于變成流民,甚至于淪落為匪類!” “這些流匪也只是為求飽腹,但凡幽州百姓多拿出一些米糧來,他們又豈會殺人屠村!” 什么?蕭燕飛不由停下了腳步,凝眸朝這幾人望去。 所以,被殺被屠,還是百姓自己的錯?!這種受害者有罪論真是夠惡心的! “不錯?!被乙聦W子又搖了搖折扇,口若懸河地繼續道,“去歲北境蘭山城也是如此,這明知不敵,明將軍還死守城池,這才會觸怒了北狄人,以至屠城,令滿城百姓一同殉葬?!?/br> “這謝家父子鎮守北境幾十載,可北境多年來依然戰亂不斷,可見其無能,死得不冤!” “……” 旁邊的幾個學子也是紛紛搖頭,頗為不屑。 “呵?!笔捬囡w眼底漸冷,嗤笑出聲。 他們還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學子們聞聲齊齊地朝她看過來,瞧出了她眼中的輕蔑之意。 灰衣學子皺了皺眉,輕蔑地說道:“我們說的是關于黎民百姓的大事,你這小丫頭不懂也就罷了,還嗤笑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 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么見識,居然還敢在瞧不起他們!他們都是有功名的。 “笑你們蠢?!笔捬囡w又是一笑。 她懶得理他們,直接要走,但學子們被她這句話氣到了。 “等等,不許走!”那青衣學子不服氣地抬手想攔,臉色發青,“姑娘,你怎么罵人?!” 她罵了嗎?!蕭燕飛在心里檢討了一番。 她說的都是實話啊。 迎上那幾個學子憤憤的眼眸,蕭燕飛似笑非笑道:“若沒有那些‘無能’的將士們在戰場上流血殺敵,又豈能有你們在這里高談闊論,指點江山!” 幾個學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俱是露出不快。 那灰衣學子“啪”的收起了折扇,冷冷道:“姑娘慎言!” 蕭燕飛徐徐地環視著這些學子,眼角眉梢卻透出幾分凜冽。 她本來都要走了,是他們攔著她,不讓她走的! “一個個只會在這里指手劃腳,紙上談兵……說別人無能,可你們又有什么?” “三寸不爛之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