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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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殷煥恨得牙癢癢,磨著牙道:“都是這老不死的錯!” 這老不死的坐擁這么大的一片家業,明明這般豪富,對待他這個嗣子卻這么摳摳搜搜的。若非自己實在弄不到錢,也不會想到去挪用海貿的那筆銀子。 殷煥煩躁地在原地轉了兩圈,目光落在了佘氏的臉上:“你的嫁妝呢?” 嫁妝?佘氏的眼角急速地跳了兩下,聲音低了下去:“我哪兒來的嫁妝……” 當年她嫁給殷煥的時候,殷煥還沒過繼呢,她也只是小門小戶出來,嫁妝加起來也就五百兩,也就這十來年才稍微攢了些家當。 可就算她都拿出來,那也不夠五萬兩的一個零頭的。 殷煥急促地又在原地轉了一圈,狠狠地一咬牙,道:“那就先把手頭上的莊子和那些良田先給賣了?!?/br> 那還是當年他們剛剛過繼來時,老爺子給的見面禮。 佘氏心如刀割,覺得一陣窒息。那些可都是最好的良田啊,別人就是想買,那也買不到。 “快!”殷煥對著她伸出了手,“快把地契拿來!” 哪怕佘氏再不甘愿,也只能拿著鑰匙去開了她收藏地契的匣子,而殷煥揣上這些地契就匆匆出了門。 殷煥本打算出京的,想遠遠地找個中人把這莊子和良田賣的,卻不想城門守衛森嚴,除了原本的守兵外,金吾衛又添了一倍的人手,嚴格盤查進城的人。 也就是說,今天殷煥只是想出城,不難,但是等他回京時,就會被金吾衛嚴查。 殷煥便找人打聽了一番,方知因為幽州匪亂,愈來愈多的流民陸續從幽州逃到了京城。流民的存在難免會造成一些隱患,為了京畿的安全,皇帝干脆下令金吾衛嚴守城門,防止流民再進城。 可就算是有金吾衛在京城的四道城門口嚴防死守,也難以阻止那些流民在京城附近流連徘徊…… 看著城外那些衣衫襤褸的流民,殷煥怕了,終究沒出城,咬牙又下令車夫往城東去了。 之前殷煥沒注意,現在一留心,才發現近來京城的街上多了不少沿途乞討的乞丐,有人坐在街邊擺著空碗乞食,有人自賣其身,有人可憐兮兮地纏著路人不放,甚至還看到有乞丐奪了路人的包袱就跑的…… 短短數日,京城越來越亂,往日繁華的京城一下子變得蕭索了不少。 又過了兩天,京城里陸續有一些人家在城門附近擺攤施起了粥。 連小郡主也興沖沖地跑來了殷家:“燕燕,皇覺寺的大和尚打算為京郊那些流民施米施藥,我想去捐些銀子,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這是好事。蕭燕飛二話不說地應了:“好??!” “那我們現在就去?!睂幨嫘惺乱幌蝻L風火火,見蕭燕飛答應了,就趕緊拉著她上了馬車,往皇覺寺那邊趕。 馬車一路疾馳,外面的街道上比平時安靜了不少,少了那些沿途吆喝叫賣的小販,多了一些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 寧舒已經被怡親王妃關在王府好幾天了,憋得她簡直快長毛了,今日好不容易可以出來放放風,她一張小嘴好似麻雀似的沒停過:“燕燕,我告訴你,我本來計劃好了的,打算把銀子捐給永福寺的?!?/br> “皇覺寺那些大和尚裝模作樣的,說話辦事不如永福寺的和尚實在?!?/br> “可我母妃不許!” “母妃說,那些流民雖然可憐,但更危險,讓我時刻記住君子不立危墻之下?!?/br> “哎,皇覺寺就皇覺寺吧?!睂幨鏌o奈地嘆了口氣。 “乖?!笔捬囡w抬手揉了揉小郡主毛茸茸的發頂,就像摸小蕭燁養的那只小奶貓似的,忍不住笑了笑,“我只去過一次皇覺寺,還沒好好逛過,待會兒你帶我逛逛?” 怡親王妃說得沒錯,流民之可怕,之危險,深深地刻在了原主的記憶中,蕭燕飛也會引以為戒。 寧舒精神一振,笑嘻嘻地說道:“你去過皇覺寺后寺的聚秀山嗎?” “那是一座假山,是從前建寺時,請江南的工匠堆的,堆疊手法十分考究,是皇覺寺一絕。在假山上可以俯視整座皇覺寺乃至整條街的風光,從前我和鸞飛她們……常去?!?/br> 說到蕭鸞飛,寧舒的表情有些郁郁,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突然話鋒一轉:“燕燕,你近來見過鸞飛嗎?” 沒有。蕭燕飛搖了搖頭,淺笑盈盈。 自從那日蕭鸞飛從殷家匆匆離開后,就再也沒來過,蕭燕飛也很久沒見過她了。 寧舒噘了噘嘴,甕聲甕氣道:“前兩日,她和柳朝云一起牽頭,號召京城的一些貴女捐錢,聽說她們是打算在城中設攤施粥……” 她一雙小手絞著帕子,有些氣悶,又更有些委屈,眼角發澀,“這件事本來是我跟皇后提的,卻被皇后一言否決了?!?/br> “這一轉眼,柳朝云倒是大張旗鼓地給京中的貴女送起帖子,籌集起善款來!” “還特意略過了我……我還是從我母妃那里知道了這件事?!?/br> 小郡主扁扁嘴,越說越委屈。 瞧寧舒氣悶的樣子,蕭燕飛又摸了摸她的頭,笑瞇瞇地安慰她:“別氣別氣,我們也不稀罕跟她們一塊兒玩!” 就是!小郡主傲嬌地昂起了下巴,她就是把銀子捐給皇覺寺,也不給柳朝云。 蕭燕飛瞇著笑,心如明鏡:柳朝云和蕭鸞飛這樣大張旗鼓地在京城籌集善款,應該是柳皇后默許的。 說不定就是小郡主這么一提,才讓皇后想到有這樣一個絕妙的機會。 為臭名昭著的柳家掙些盛名。 第58章 寧舒嬌滴滴地哼了一聲。 她會生氣,倒也不是為了名。 她一開始也根本完全沒有想過名,只是有了這個想法,就跟母妃提了一嘴,母妃說,這事太過出風頭,還是得稟明了皇后才行。 結果,她興致勃勃地一稟,就被皇后一桶冷水澆得透心涼。 寧舒抱著蕭燕飛的胳膊,嬌滴滴地又抱怨了起來:“燕燕,我跟你說,皇后她還把我訓了一頓,說我不要一時風一時雨的,成天就想著出風頭?!?/br> “說流民的安置、賑災的事宜自有皇上和朝臣們去思慮,我在那里瞎摻和什么?!?/br> “還說我有這個心思,還不如乖乖在家里多做做女紅,抄抄《女訓》,省得我母妃為我cao心?!?/br> 柳皇后當時態度十分嚴厲,一通訓斥,把寧舒都說懵了,也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莽撞。 結果回來沒幾天,就聽母妃說起了柳朝云往京城各府發帖子籌集善款,救助流民。 寧舒的心里憋著一肚子的粗話,簡直炸毛了。 “是皇后太不地道了!”蕭燕飛順毛兒捋。 寧舒黏黏糊糊地在蕭燕飛的肩頭蹭了蹭,又蹭了蹭,嘀咕道:“燕燕,還是你和悅悅好?!?/br> “我以后就跟你們玩?!?/br> 她美滋滋地掏出她的小荷包,給蕭燕飛看,“你看,悅悅給了我三百兩銀票,這都是她用月例銀子存的,可惜她不能來?!?/br> 寧舒本來是想叫上顧悅一起的,可是顧悅說,衛國公叮囑她這幾天少出門。 顧悅說得委婉,但寧舒約莫也能猜到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衛國公府在朝堂上的地位太過特殊,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不合適招搖。 “下回我們去國公府找她玩?!笔捬囡w哄著小郡主道。 寧舒的眼珠子突然亮了,連連點頭:“好好好,我們可以去國公府的演武場跑馬!” “國公府的演武場可大了,跑起馬來特別痛快!” 說話間,馬車的速度緩了下來,外頭傳來了車夫老李頭的聲音:“郡主,皇覺寺到了?!?/br> 皇覺寺的位置極好,鬧中取靜,一整條街上都種著郁郁蔥蔥的菩提樹,有種靜若千古的莊嚴與肅穆。 小郡主的馬車十分華麗,這輛馬車的到來引來周遭一道道灼灼的目光,卻無人敢圍過來。 蕭燕飛往大門的兩邊多看了幾眼。 皇覺寺那明黃色的圍墻附近,聚集了不少人,或坐或躺或倚靠墻邊,全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流民。 知秋道:“皇覺寺一日施粥兩次,他們應當是在等皇覺寺施粥?!?/br> “是啊?!睂幨嬗H昵地挽著蕭燕飛的胳膊往寺內走,“皇覺寺、永福寺、白云寺這些寺廟最近天天在施粥,所以我才琢磨著不如把銀子捐給寺廟吧,就不用我自己cao持了?!?/br> “反正我也不是為了名,不需要‘大張旗鼓’的?!?/br> “張嘴?!甭爩幨嬖捴杏秩旧狭藥追謵酪?,蕭燕飛順手喂她吃了枚糖,又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枚。 寧舒含著糖,感覺口中清清涼涼的,憋在心頭的那股子心火霎那間煙消云散。 咦? 這味道可真別致。 酸酸的,甜甜的,涼涼的。 抿一下嘴,一股涼意就直沖天靈蓋,口腔中都是涼颼颼的清甜味。 “我做的薄荷糖!”蕭燕飛自得地炫耀道,“好吃嗎?” 薄荷糖最適合夏天吃了。 “好吃!”寧舒又抿了抿唇,雙眸都被那股薄荷的涼味刺激得瞇了起來。 簡直太爽了! “這包都給你?!笔捬囡w大方地把一整個荷包的薄荷糖都塞給了寧舒。 “燕燕,你真好!”寧舒樂了,滿足地把那個荷包揣在了自己的袖袋里。 皇覺寺內,一墻之隔,仿佛是另一個世界,靜謐而安寧。 寧舒是皇覺寺的熟客,她一來,就有一個六七歲的小沙彌迎了上來,笑呵呵地喊著:“郡主?!?/br> 寧舒瞧周邊有些百姓進出,就順口問道:“今天是覺明大師開壇講經嗎?” 皇覺寺是皇家寺廟,寺內的香客大都是官員的親眷,平日里普通百姓是不可以入內的,也唯有初一、十五以及住持等幾位高僧開壇講經的日子,才會允許百姓入寺聽經,以宣揚佛法。 “是啊。今天住持在大殿講經呢,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結束了?!毙∩硰浶χ┝艘粋€佛禮,“郡主,這位女施主,請這邊走?!?/br> 小沙彌領著兩人一路往東而行。 小沙彌的時間算得很準,領著她們穿過一片金鑲玉竹竹林抵達大殿時,講經儀式恰好結束。 那些剛聽完經的香客三三兩兩地從大殿里走了出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有人贊住持大師佛法高深,有人說皇覺寺的大師們都是慈悲心腸,好心救助流民,也有人感慨說:“哎,光憑皇覺寺、永福寺幾家寺廟,還是杯水車薪啊?!?/br> 蕭燕飛聞聲望去,就見四五個學子走在形貌各異的香客們,那股子文縐縐的氣質顯得鶴立雞群。 青衣學子表情肅然地附和道:“不錯,還是要由官府設法安置這些流民才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