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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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墻之外,蕭衍翻身上了馬,抬手摸了把臉上的血,眼神陰鷙。 他憤憤地高舉馬鞭,正要抽下,后方殷家大門傳來一個急促的男音:“侯爺!” “侯爺,既然來了家里,怎么這么快就要走!”殷家大爺殷煥急匆匆地追著蕭衍來了,臉上賠著笑,試圖解釋,“大姐只是在……” 蕭衍憋著一肚子火,理都沒理殷煥,馬鞭重重地抽下,馬屁嘶鳴著沖了出去。 只留下殷煥尷尬地站在原地,望著蕭衍離開的背影,眼神一點點地變得陰沉。 殷婉實在糊涂任性,她這般得罪了武安侯,只會害了殷家! 前方的蕭衍策馬從葫蘆胡同離開,馬鞭反復抽響,快馬加鞭地返回了侯府。 然而,等他回府才發現,目光所及之處,空落落的,府里幾乎被搬空了大半。 外儀門內的致遠廳像是被洗劫一空,原本居中懸掛的前朝畫圣沈道賀那幅水墨《萬馬圖》不見了,金蜼彝、紅珊瑚獅子……甚至于外頭池塘里的太湖石都憑空消失了。 他不過是出去了一趟,這個侯府就變得如此陌生,仿佛一處久無人居住的宅邸。 這是,這是怎么回事?蕭衍站在致遠廳外,更懵了,回過神來時,才意識到他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大管家彭大驚疑不定地看著蕭衍臉上的那道血痕,在一旁訥訥地提醒道:“侯爺,今早夫人就派人來拉嫁妝,就……” “彭大,你就放任他們把侯府給掏空了?”蕭衍不快地打斷了彭大的話,額角根根青筋暴起,臉上和胳膊上被殷氏抽過鞭子的部位還在一抽抽的疼。 彭大滿頭大汗,連忙解釋道:“侯爺,他們搬走的那些都是夫人的嫁妝,全都是寫在嫁妝單子上的,像那幅《萬馬圖》還是當年為了迎侯爺您襲爵的圣旨,夫人特意開了自己的庫房里取出來的?!?/br> 這幅畫一掛上去,就是那么多年,掛著掛著,所有人也都忘記了這幅畫是殷氏的嫁妝。 “池塘里的太湖石是幾年前為了太夫人大壽修繕府邸時,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山石,夫人命人從她陪嫁的宅子里搬來的?!?/br> “還有佛堂的那尊碧玉佛像也是夫人……” 彭大后面還說了什么,羞惱交加的蕭衍根本沒聽進去。 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反復滾動:這些全是殷氏的?? 不會吧! 恍惚間,他的思緒回到了十六年前…… 當時為了保住侯府的爵位,父親幾乎變賣了大部分家當,才勉強湊出了那百萬兩白銀。 那個時候,府里就和現在一樣空落落的,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拿去變賣了。 侯府一朝跌落谷底。 往事清晰地閃現眼前,蕭衍整個人猶如烏云罩頂,加快腳步去了榮和堂。 榮和堂中,氣氛壓抑,一片愁云慘霧,下人們全都夾起尾巴做人,噤若寒蟬。 “侯爺?!?/br> 在下人的請安聲,蕭衍快步走進了東次間,就見太夫人捂著胸口虛弱地歪著美人榻上。 王嬤嬤坐在一旁給她按摩著xue位,柔聲道:“太夫人,已經遣人去請李老大夫了……” 太夫人心口一陣陣的抽痛著,臉色蒼白至極,只要一想到被祝嬤嬤軟硬兼施拿走的那些東西,就心疼得喘不過氣來,像是被剜掉了一大塊血rou。 那些可是她的私房! “阿衍!”太夫人看到蕭衍來了,本想告狀的,下一瞬卻看到了兒子臉上那道三寸長的血痕。 她一下子從美人榻上坐了起來,心疼極了,連忙問道:“出了什么事?是誰傷了你?” “我去了一趟殷家?!笔捬茉谝慌宰?,冰冷的聲音似是從緊咬的牙根中擠出來般,“殷婉這潑婦!” 太夫人先是怒極,接著又露出了遲疑之色。 王嬤嬤極有眼色地令屋內的丫鬟婆子們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了她一人守在門簾邊。 見下人都退了出去,太夫人慢慢地吸了口氣,終于問出了口:“阿衍,殷婉質疑崔姨娘把鸞兒與燕飛這兩個孩子調換了……” “這事是不是真的?” 這話一出,太夫人就注意到蕭衍的表情僵了一下。 太夫人心里有數了,緊緊地抓住了長子的手腕,表情復雜地說道:“是真的?!” 知子莫若母,很多年前,太夫人其實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蕭衍自小不喜蕭燕飛這丫頭,雖說這丫頭晦氣,性子陰沉又不討喜,可以長子對映如的愛惜,就算沒愛屋及烏,也不至于這般厭惡這丫頭才對。 從前,這個念頭也只是偶爾在太夫人心中一閃而過,反正鸞兒也好,蕭燕飛也罷,她們都是蕭家的女兒,是自己的孫女,又不是從外頭換進來的,其實也無所謂。 雖說有嫡庶之別,但殷婉區區一個商戶女,也不見得比映如高貴。映如怎么說,也是出自書香門第,家世清白。 家和萬事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太夫人也從來沒有往下深思過。 那日聽蕭鸞飛哭訴了一番后,太夫人心里其實是信了的。 不過,這件事無憑無據,只能算是殷氏有所懷疑,太夫人也沒想到殷氏只憑一點疑心就會把事情鬧得這么大。 太夫人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十五年前?!笔捬苡行┰甑乇г沟?,“那個穩婆有賊心沒賊膽,拿了銀子,又怕出事,就悄悄告訴我了?!?/br> 一時屋內冷了下來,好一會兒無人說話。 太夫人沒想到長子居然這么早就知道了,表情更加復雜,想斥幾句,卻聽蕭衍突地話鋒一轉:“娘,我剛剛……被免職了?!?/br> 這句話他說得無比艱難,拳頭緊捏。 “什么?!”太夫人如遭雷擊,簡直驚住了,捏著佛珠的手劇烈地一抖。 十六年前的噩夢再次滾滾襲來。 先是老侯爺戰敗,后來他被罷了職,再后來,宮里傳出了侯府要被奪爵的風聲,消息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曾經的親朋故交對侯府避之唯恐不及。 蕭衍搖了搖頭,語聲沉沉地說道:“傅川說,我得罪了大皇子?!?/br> 傅川還警告他,說大皇子讓他好好自省,否則就不僅僅是罷職那么簡單。 “大皇子?”太夫人震驚地脫口道,“這怎么可能呢!” 是啊,這怎么可能呢。 蕭衍也是一樣的想法,牙齒咬得吱吱響,恨恨道:“我看,這只是傅川找的借口罷了,定是因為殷家拿走了那處溫泉莊子,傅川惱羞成怒,又怕外人說他貪心,這才拿大皇子當借口?!?/br> 太夫人想想也是:“是啊,大皇子一心戀著我們鸞兒,怎么可能為難你呢!” 為了鸞兒,大皇子還當眾忤逆皇帝,這份情意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的。 若是鸞兒能順利成為大皇子妃…… 太夫人心跳加快,目露異彩,跟著又忍不住蹙眉,斥道:“殷婉終究是目光狹隘,實在太不懂事、不知分寸了?!?/br> “她既然嫁到蕭家,就是蕭家人,就該事事以蕭家為重,以蕭家的利益為優先。她也不想想,只要鸞兒成了大皇子妃,這也是她這個當娘的榮耀。母以女為貴,有朝一日,大皇子登上大寶,那……” 那鸞兒就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太夫人的眸中迸射出異??簥^的神采,等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他們蕭家翻身的時候了! 太夫人再次抓住了蕭衍的手腕,斷然道:“阿衍,為了大皇子妃,也不能讓殷婉胡言亂語,顛倒黑白?!?/br> 柳皇后不滿意武安侯府,覺得侯府不如英國公府和燕國公府,所以看不上蕭鸞飛,若是蕭鸞飛成了庶女,那就更沒指望了。 蕭衍面沉如水地坐在那里,久久不語。 王嬤嬤見母子倆似乎是談完了,就趕緊招呼一個小丫鬟給蕭衍上了茶。 “侯爺,喝些茶水潤潤嗓吧?!蓖鯆邒叩?。 蕭衍端起青花瓷茶盅,以茶蓋撥了撥浮在茶湯上的浮葉,先嗅了嗅茶香,接著淺啜了一口…… “噗!” 蕭衍才喝了一小口,就把口中的茶水吐回了茶盅中。 “這是什么茶葉?”蕭衍嫌惡地重重放下了茶盅,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口中還留有那些粗茶苦澀的余味。 平常這個時候,侯府喝的應該是明前龍井才對,莫不是哪個刁奴把茶葉偷偷調換了? 蕭衍危險的目光朝那奉茶的小丫鬟瞟了過去,嚇得小丫鬟臉色一白,戰戰兢兢地解釋道:“侯爺,從前府里的茶葉都是夫人陪嫁的茶園里所出,剛剛都被殷家人給帶走了?!?/br> 侯府的茶葉分好幾等,從前侯府的主子們喝的上等茶葉全是出自殷氏在江南的茶園,每年都會千里迢迢地送來京城,而現在那些上等茶葉被殷家人拿走了,她就只能暫時用管事們喝的第二等茶葉給侯爺沏了茶。 “……”蕭衍繃著臉,耳邊似乎再次回響起了那刺耳的揮鞭聲,臉上的鞭傷也更痛了,直痛到了他的心坎里。 屋內的氣氛驟然發寒。 太夫人的臉色也有些僵硬,豐腴的手指緊攥著佛珠,只遞了一個眼神,那小丫鬟就低下頭飛快地退了下去。 “阿衍,”太夫人心疼地看著兒子臉上的傷,猶豫再三,還是干巴巴地勸道,“你要不把殷婉哄回來吧?好好跟殷家人說說這其中的利害關系?!?/br> 蕭衍沉默地起了身,快步在屋里來回走了兩個來回,神情凝重,舉手投足間,掩飾不住的浮躁。 十六年前他已經委屈自己娶了殷氏這么個商賈女,如今他實在不想再對著殷家低頭,區區商賈有什么資格讓他低頭! 蕭衍驀地駐足,轉過身又看向了坐在美人榻上的太夫人,鏗鏘有力地說道:“幽州上郭郡失守,是司州的一伙子流匪所為,皇上想讓承恩公領一萬神樞營前去剿匪?!?/br> “娘,我想爭一爭這個機會,也隨軍去幽州拿這軍功!” “只要娘給我一萬兩就夠了?!?/br> 一萬兩?!太夫人的心臟猛地一抽,仿佛被剜了一刀似的,反射性地脫口道:“不行,我沒銀子!” 蕭衍仿佛被當頭倒了一桶涼水似的,眸底浮現一片如濃墨般的陰影。 第52章 氣氛一冷,陡然如春寒料峭。 太夫人也自知失言,清了清嗓子,略帶幾分局促地解釋道:“阿衍,戰場上危機四伏,瞬息萬變,娘是擔心你,是為了你好?!?/br> “若是你跟你爹當年一樣……”又敗了的話。 說著說著,太夫人也是真怕了,臉色白了幾分,當年老侯爺戰敗的陰影再次襲上她的心頭。 蕭衍眸底的陰鷙之色一閃而過,很快恢復如常,正色道:“娘,您放心,兒子已經調查過了,這回作亂的只是千來個流匪,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br> “您看,皇上還打算讓承恩公去呢,皇上這樣寵愛皇后,若是兇險,又怎么會讓承恩公親自帶兵?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