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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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是不會賴著不走,立即就起了身,重重地拂袖而去。 哼,不識抬舉! 那四個宮女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趙嬤嬤看了一眼殷氏的臉色,就連忙出去送客了。 堂屋里一下子空曠了起來,只留下了母女二人。 屋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鸞兒,”殷氏的目光落在蕭鸞飛失魂落魄的小臉上,神色一凝,抬手摸了摸女兒微微發涼的面頰,語重心長道,“大皇子不是良配?!?/br> 第26章 娘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 蕭鸞飛的臉色又白了三分,但還是強自鎮定地搖了搖頭:“娘,他肯定不知道??隙ú恢阑屎竽锬镆獮樗暨x……”正妃。 她相信他對她的心意。 殷氏輕嘆了口氣:“自來婚配都講究‘門當戶對’,這四個字是有道理的?!?/br> 齊大非偶,更何況,皇后顯然看不上武安侯府。 當年她嫁入侯府還是老侯爺親自登門提親,可她終究只是一個商戶女,嫁進侯府后可謂舉步艱難。 殷氏的耳邊又響起了那一晚蕭衍不屑的聲音: “你別忘了,你是靠著什么才就嫁進了侯府!” 殷氏又何嘗不知道,這么多年來,一直有人在背后說她一個區區商戶女為了攀高枝不擇手段云云的話。 若可以選擇,她又何嘗愿意嫁進這侯府。 蕭鸞飛美目含愁,輕咬下唇:“我們蕭家是侯府?!?/br> 蕭氏自前朝就是世家大姓,到了本朝,更是得封武安侯,晉升勛貴,為何配不起皇家?她與大皇子如何不是門當戶對! 殷氏到底心疼女兒,將女兒攬在自己的肩頭。 “鸞兒,我們武安侯府雖是勛貴,但自你祖父起就已經敗落?!?/br> “當年你祖父在西北戰敗,皇上雷霆大怒,收回了他的兵權,還想奪了侯府的爵位。你祖父不得不四處請托,請親朋故交面圣求情,可皇上正在氣頭上,又有誰會去觸這個霉頭?!?/br> “還是禮親王點撥了你祖父,侯府變賣家產籌了百萬兩白銀以兵員撫恤的名義捐給朝廷,這才平了圣怒,擺平了這件事,可那之后侯府就已經被掏空了……” 武安侯府只是勉強保住了爵位,不僅沒有實權,連產業都不足曾經的三成。 如今,這朝堂之上,從上到下,誰又把蕭家當作“侯府”,京城人人皆知侯府的這個爵位其實就是花錢保住的。 殷氏接著道:“鸞兒,你爹如今只有一個閑差?!?/br> “你的幾個叔父至今沒有差事,就是在幫著家里cao持庶務?!?/br> “你的幾個堂弟甚至進不了國子監……” 殷氏揭開了武安侯府的遮羞布,將侯府殘酷的現狀一層層地剝開,將真實的侯府展露在蕭鸞飛的跟前。 她說得越多,蕭鸞飛的臉色就越白,纖長的手指在細微地發著抖。 殷氏心疼不已,但還是將現實說了出來,盯著蕭鸞飛的眼睛道:“門當戶對在哪里?” “鸞兒,我對你和大皇子的事,從來就是不看好的?!?/br> 而今天皇后的態度不過是證明了這一點。 蕭鸞飛握住殷氏的手,急切地說道:“娘,可是,大皇子對我是真心的,他說過,他會娶我當他的皇子妃,與我一生一世在一起?!?/br> “我相信他!” “他的真心在何處?”殷氏并沒有動容,平靜地反問道,“他若是真心,高公公怎么會……又怎么敢把主意打到你二meimei頭上?” “一會兒崔姨娘,一會兒鄭姑姑,輪番上陣地勸著侯府把你二meimei送給高公公!” “鸞兒,那是你meimei!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愿意犧牲你meimei來成全你自己?” 殷氏一雙鳳眼半瞇,那銳利的眼神中帶著一點困惑,又漸漸地轉為失望。 她不懂她的女兒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在殷氏迫人的氣勢下,蕭鸞飛心跳不由加快,慌了,怕了,忍不住就想:娘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 只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就嘗到了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娘若是知道了真相,那么,她就會變成庶女,她就會像前世一樣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恐慌的情緒幾乎將她占據,她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 “娘,我怎么會呢!”蕭鸞飛趕緊搖了搖頭,略顯激動地反駁道,“我怎么會拿二meimei為我鋪路呢!大皇子也不會這樣的……” “娘,你相信我!” 蕭鸞飛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一陣穿堂風猛地刮了進來,庭院里的花木隨風搖曳,廊下的少女的衣袂也隨之飄起。 蕭燕飛在廊下把母女倆的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全身僵直,遍體發寒。 她如醍醐灌頂,這一瞬,高公公與崔姨娘的臉在她腦海中交錯著閃過。 她終于把那些碎片拼在了一起。 崔姨娘的種種行徑、崔姨娘說過的每一句,此刻想來全都有了解釋。 此刻再回想起絳云閣中高安看著自己時那黏黏糊糊的眼神,蕭燕飛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只恨不得那日在巷子里給高安套麻袋時沒多踹上幾腳。 崔姨娘真的是原主的親娘嗎? 她這分明是要毀了原主的下半輩子。 為什么? 這件事對誰才最有好處? 她心中自然而然地出現了一個名字—— 蕭鸞飛。 蕭燕飛閉了閉眼睛,她沒有進屋,默默地轉過了身,又默默地離開了正院,沒有驚動里面的人。 四月陽光明媚,芍藥、丁香、海棠花等春花競相開放,姹紫嫣紅, 殪崋 暗香浮動,一只蝴蝶停在蕭燕飛鬢角的絹花上,可她似是毫無所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神略有些飄乎,似乎心神早已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喵嗚~” 一只小白貓在蕭燕飛的裙邊跑過,雞毛撣子似的長毛尾巴愉快地一甩一甩。 “雪球!雪球!” 蕭燁屁顛屁顛地追著貓跑了過來,臉色紅潤健康,嘴里喊著:“二jiejie,快幫我逮住雪球!” “……”蕭燕飛一時沒反應來,呆立在一樹杏花下。 但小白貓自己停了下來,兩眼發亮地盯著停在蕭燕飛絹花上的那只蝴蝶,愉快地繞著她的裙裾打轉轉,跑了一圈又一圈…… 當它跑到第三圈時,蕭燁也跑了過來,俯身一把將小白貓抱在懷里。 “二jiejie,你在想什么?”蕭燁一歪腦袋,“發呆嗎?” 蕭燕飛向前傾身,溫柔地摸了摸蕭燁懷中那只毛絨絨的小白貓,道:“我在想,當娘的是不是一定會自己的孩子很好……” “那當然!我娘對我就很好的!”蕭燁用力地直點頭,雙手托住白貓的腋下高舉到蕭燕飛跟前,童言童語地說道,“雪球的娘也對它很好的,每天都給它舔毛呢,舔得干干凈凈的?!?/br> 被豎著舉起的白貓發出不舒服的“喵嗚”聲,四只爪子在半空中亂舞。 “是啊?!笔捬囡w低低道,似是自語,似是嘆息。 “娘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br> 可崔姨娘這個母親為何對原主抱有那么大的惡意呢?! 她不僅要把原主推進火坑去成就另一個人的幸福,而且在那個夢中,還輕而易舉地舍棄了原主,不念一絲一毫骨rou親情。 莫非…… 怦!怦!怦! 蕭燕飛一時心跳如鼓,渾身血液都往腦子里涌。 小白貓掙扎著從蕭燁的手里掙脫,縱身落在了地上,于是蕭燁又喊著“雪球、雪球”地跑去追貓了。 看著這嬉戲的一人一貓,蕭燕飛一度混亂的眼眸又漸漸地沉淀了下來,表情沉著靜謐,目光望向了東南方。 她深吸一口氣,不急不緩地朝崔姨娘的院子走去。 走過一段七拐八繞的回廊,再橫穿過一片竹林,她一路來到了崔姨娘的聽雨軒。 “二姑娘,您是來探望姨娘的吧!” 蕭燕飛的到來令聽雨軒上下喜出望外,一個丫鬟領著蕭燕飛來到了宴席間。 “二姑娘,還請在這里稍候,姨娘剛歇下,奴婢這就去叫姨娘起來?!?/br> 丫鬟恭敬地請蕭燕飛坐下,就急匆匆地去通稟崔姨娘,片刻后,她又出來道:“姨娘病著呢,讓姑娘稍等,奴婢去給姑娘奉茶?!?/br> 蕭燕飛便在宴席間等著,環視著四周,角落里擺著一個掐絲琺瑯纏枝蓮紋鼎式爐,線香已然熄滅,只籠著一抹若有似無的余香。 再往西是一座四折紫檀木雕花繡緞屏風,還有掐絲琺瑯纏枝蓮紋落地大花瓶、紫檀木座羊脂玉佛手、掐絲琺瑯長方盆石榴盆景……華貴而不失雅致。 她穿過來后,還是第一次來到崔姨娘的屋子。 這些擺設件件精美,件件奢華,隨便拿出一件幾乎就抵原主一屋子的擺設。 偏就這樣,崔姨娘還總在原主面前擺出一副她日子艱難的樣子。 蕭燕飛在心里低嘲了一聲,慢慢地喝著茶。 茶喝了一半時,施嬤嬤從里頭出來了,親自出來把蕭燕飛迎入一間布置雅致的內室。 內室的地面上鋪著柔軟的羊毛地毯,踩上去軟軟的,步履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