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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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鸞飛秀氣的眉頭輕蹙,遲疑著又道:“娘,我聽說,崔姨娘給二meimei挑了門親事,為了這件事,您和爹到現在還在置氣,我看著心里也難受,但是……” “但說不定二meimei自己是愿意的呢?”她咬了咬唇,“娘,您又是何必呢……” 蕭鸞飛的話尾化作一聲心疼的嘆息,溫情脈脈地勸著殷氏。 第24章 從此,她變得一無所有。 屋子里安靜了片刻。 “親事?”殷氏將才端起的茶盅又放下了,目光清明地看著女兒,譏誚地說道,“這哪是什么親事啊。鸞兒,你可知崔姨娘的打算?” 都是為人母,殷氏實在不明白崔姨娘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蕭鸞飛搖了搖頭,露出幾分小女兒的嬌態:“我只是看著爹娘為此不快……” “從前娘為了二meimei去莊子養病的事,也和爹爹大吵了一架,冷了好幾個月才和好?!?/br> “娘,我想您和爹爹能和和美美的?!?/br> 蕭鸞飛一手捏住殷氏的衣襟,形容間充滿了孺慕之情。 殷氏:“……” 殷氏嘆息地拍了拍女兒的手,想說什么,聽到門簾外響起一些動靜。 “二姑娘,三少爺,”大丫鬟瓔珞溫婉的聲音隔著門簾傳來,打斷了母女倆的對話,“夫人和大姑娘在里面等著呢?!?/br> 氈簾被人輕輕地撩起,蕭燕飛和懷里抱著一只白色小奶貓的蕭燁一起進來了。 “母親?!笔捬囡w盈盈一拜。 自穿來后,這個行禮的動作她已經做了很多次,如今就像是身體的反射性動作,優雅如畫,流暢自然。 蕭燁笑嘻嘻地說道:“娘,雪球太調皮了,我都抓不住它,幸好二jiejie幫我抓住了!” 小團子rou嘟嘟的小臉紅撲撲的,鬢角的發絲略有幾分凌亂,忙拉著蕭燕飛在旁邊坐下。 蕭燁的乳娘錦娘歉然地接了一句:“倒是雪球似乎嚇到崔姨娘了……” “雪球才沒嚇崔姨娘呢?!笔挓钹倭肃僮?,又對著蕭鸞飛抱怨了一句,“大jiejie,你把崔姨娘叫來干嘛??!” 一時間,屋內其他人的目光都朝蕭鸞飛看了過去。 “……”蕭鸞飛臉色一僵,攥著帕子的手指微微發白,感覺到殷氏逼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臉上。 蕭燁摸著懷中的小奶貓,墨玉般的大眼亮閃閃的,驕傲地一抬下巴:“我下學時看見的!” 屋內靜了一靜,氣氛陡然變得凝滯,唯有蕭燁毫無所覺。 蕭燕飛對此并不意外。 她若無其事地打破了沉寂:“母親,姨娘說,她給我挑了門親事,已經與母親提了,但母親遲遲沒個說法,就讓我過來問問母親?!?/br> 她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泰然自若。 她不是在質問,也不是在試探,僅僅只是坦然地在陳述一件事。 她不知道蕭鸞飛把崔姨娘引來見她到底是出于好意,還是別有用心。 但她只是個庶女,在這侯府里,頭上是夫人管著,坦誠是一種誠意。 設身處地想,要是自己剛剛幫別人解決了一個麻煩,轉眼間那人就又和罪魁禍首親密無間,自己肯定也會不舒坦的。 “燕飛,那你是怎么想的?”殷氏端容凝視著蕭燕飛,無形間就露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蕭燕飛唇角輕抿,優雅地將雙手相交疊在裙上。 耳邊猶回響著方才崔姨娘那哽咽的傾訴聲:“燕兒,衛國公好了,沖喜的事應該也不成了,可有一就有二,為了侯府,太夫人怕是又會給你挑別的親事。哎,都怪姨娘沒用,姨娘這些年身子一直都不利索,一日日地衰敗,怕是日后也看顧不了你了?!?/br> “姨娘想趁著身子還好,給你挑門好親事,歡歡喜喜地送你出嫁,可夫人怎么也不肯同意?!?/br> “燕兒,你的親事是大事,夫人怎么也不該因為厭了姨娘就不管你了,無論如何,你也叫了她十幾年的母親?!?/br> “哎,都是姨娘連累了你??!” 這若換作從前,崔姨娘這樣一哭,一說,原主肯定會心疼,會說她去找夫人問問的。 蕭燕飛如崔姨娘所愿這么說了。 她也就真來問了。 只是問。 單純的問。 至于到底怎么做—— “我聽母親的?!?/br> 蕭燕飛粲然一笑,篤定地說道。 她這一笑,彎彎的眸子里光華流轉,清麗的五官如天邊晚霞般,光彩照人。 屋里的氣氛又舒緩了起來,黃昏的晚風帶著馥郁的芳香徐徐地拂了進來,幾片殘花落在窗檻上,茶幾上……蕭鸞飛的手背上。 蕭鸞飛渾然不覺,怔怔地看著蕭燕飛,片刻后,又慢慢地轉頭去看殷氏。 殷氏的眉宇間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委婉道:“燕飛,你的親事,母親會給你好好挑的?!?/br> 她說得點到即止,并不想讓那等腌臜事污了兩個小姑娘的耳朵。 兩個丫頭才剛及笄,正值芳華,本該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蕭燕飛一直盯著殷氏的眼睛,她的目光清正泰然,看著自己時,不曾有片刻的躲避、猶豫與心虛。 相比較之下,她在那個口口聲聲喊她“心肝寶貝”的崔姨娘眼中,卻看不到一點真心。在那個夢中,當原主被除族時,崔姨娘在笑;當原主被逐出侯府后,崔姨娘也從不曾對原主伸出援手。 蕭燕飛堅定地點點頭:“好!”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夫人更值得信任。 “好孩子?!币笫喜挥尚α?,笑容柔化了她雍容的眉眼。 她一直心疼燕飛這孩子。 幸好,這孩子長大了,如今自己也能看明白了。 只要她自己有主心骨,將來也必然能過得好。 兩人相視一笑,帶了點無言的默契,又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親昵與熟稔。 蕭鸞飛靜靜地凝望著殷氏與蕭燕飛,眸色一點點地變得幽深起來,深不見底,似要把周圍的光芒全都吸進去般。 “大jiejie,”蕭燁喚了一聲,道,“你的帕子掉了?!?/br> 他的手一個沒抓緊,懷里的小白貓就從他懷中跳了出來。 小奶貓三兩下就跳到了窗檻上,“喵喵喵”地連叫了好幾聲,直把枝頭停著的那對喜鵲驚飛。 蕭燁喊著“雪球”,趕緊屁顛屁顛地去抓貓。 蕭燕飛看著活潑的蕭燁,唇角一彎,溫溫柔柔地說道:“母親,姨娘說她病了,方才又吹了這么久的冷風,還得勞煩母親給她請個大夫看看?!?/br> 殷氏低低一笑:“是該趕緊請個大夫,也免得小病拖成了大病?!?/br> 殷氏招手讓趙嬤嬤去請李老大夫過府,接著又吩咐大丫鬟道:“瓔珞,你去一趟崔姨娘那邊,跟她說,既然身子不適,就好好在她自己的屋里待著,閑來無事就多抄抄佛經,別出來走動了,免得驚憂了府中的姑娘們?!?/br> 言下之意,就是禁了足。 趙嬤嬤與瓔珞紛紛應命,退了出去。 “擺膳吧?!币笫嫌趾爸挓?,“燁哥兒,快放下雪球,該用膳了?!?/br> 因為多了兩位姑娘與殷氏、蕭燁一起用膳,今天的晚膳尤其豐盛,足足五菜一湯一羹,還有兩碟點心以及一盤水果拼盤,擺了滿滿一桌,色香味俱全。 半個時辰后,用完了晚膳的蕭燕飛就率先告退了。 讓乳娘帶著蕭燁回屋后,西暖閣內又只余下了殷氏與蕭鸞飛母女。 “娘……”蕭鸞飛想說什么,卻見殷氏抬手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鸞飛,你回去吧?!币笫虾币姷貙χ掻[飛板起了臉,“這幾天也別出門了?!?/br> 殷氏對這個長女視若珍寶,自小都不曾疾言厲色地訓斥她,可此時此刻,她看著蕭鸞飛的表情難掩失望,語氣也變得異常的嚴厲。 蕭鸞飛的指甲掐進了柔軟的指腹,留下一個個月牙形的印記。 她停頓了一下,終究乖乖地福身應道:“娘,我先回去了?!?/br>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長翹濃密的眼睫垂下,掩住眸底的情緒。 趙嬤嬤親自送蕭鸞飛出去,走到堂屋時,她才輕聲道:“大姑娘,您怎么就這么糊涂呢!” 若非三少爺隨口提及,趙嬤嬤怎么也沒想到崔姨娘竟然是大姑娘特意叫來這邊等著二姑娘的。 蕭鸞飛明艷的臉龐低垂,上方的屋檐在她臉上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襯得她神情暗淡。 她低聲道:“嬤嬤,我看著爹娘不睦,心中實在忐忑?!?/br> “而且,二meimei有些變了,如今對著崔姨娘不聞不問,我是生怕……” 蕭鸞飛欲言又止,形容間難掩憂色。 雖然蕭鸞飛說得隱晦,但趙嬤嬤聽明白了:大姑娘是覺得二姑娘的性子多少太過涼薄,生怕夫人付出真心,到頭來卻會吃虧。 趙嬤嬤自小看著蕭鸞飛長大的,自是偏愛她的,忙柔聲勸道:“大姑娘,您不用多想,這崔姨娘的心思重著呢,您還小,經的事少,看不明白?!?/br> “老奴瞧著二姑娘如今似乎是開竅了,明白好歹了,哎,也是崔姨娘太過狠心?!?/br> 頓了頓后,趙嬤嬤又道:“大姑娘,您先回去吧,老奴會好好勸勸夫人的?!?/br> 蕭鸞飛點點頭,又朝西暖閣方向望了一眼,這才離開了正院。 夕陽徹底落下,天色昏暗,府內各處已經點起了一盞盞燈籠,宛如點點螢火在夜色中閃爍著。 夜風習習,拂在人臉上夾著一絲絲寒意,吹亂了她鬢角的發絲。 蕭鸞飛魂不守舍地返回了她的院子。 她心情煩躁,平日里睡前都會翻幾頁書,可今晚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躺下去后,輾轉反側,久久難眠。 這一夜,她睡得很淺,不停地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