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躺贏日常(清穿)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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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動作雖小,但一切都被佟國維凈收眼底,他見女兒不說話,便看向屋內跪著的丫鬟婆子,聲音冰冷又帶著一家之主不容糊弄的氣勢:“誰來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底下跪著的人,都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生怕落下一個挑撥主子的口實。 如嵐是個膽兒肥的,她就是看不慣舒姨娘母女,經常一副得了實際便宜,嘴上還要賣乖的樣子。 如嵐猛得跪直了身子,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大姑娘聽說二姑娘要進宮,就氣得推了二姑娘!” 佟國維聽如嵐這樣說,轉而看向佟茉雪,狐疑道:“她怎知你要入宮的事?” 佟茉雪一臉落寞,哽咽著說道:“jiejie大早上到我這兒來,感嘆出嫁后姐妹分離,我也是心中悲傷,便安慰她可以時常進宮看我,姐妹二人還是能得一聚?!?/br> 佟國維一聽,沒話說了,這兩姐妹向來不對付,但此時,兩姐妹都將要出嫁,生出些唏噓之情也再所難免。 只是佟婉儀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從來都是心比天高,爭強好勝。 這次多半又是嫉妒她二妹入宮,而自己只是嫁給大臣之子,才失了分寸,給她點教訓也是好的。 佟國維安撫了一會兒佟茉雪,又囑咐丫鬟好好給她上藥,便離開了。 佟茉雪也讓屋內其他丫鬟婆子散了去,獨留下如月和如嵐。這才趿了雙軟鞋,扶著如月的手,踩著小步往梳妝臺去。 她隨手拿起桐花菱鏡,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照了照,額頭上起了個紅腫的小鼓包,便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嘶……”可真疼,疼得她齜牙咧嘴,倒抽涼氣。 如嵐在柜子里找了藥,過來察看她傷勢,看著傷口都腫起來了,便忿忿不平道:“大姑娘下手也忒狠了,來,姑娘擦藥,得趕緊消腫才行?!?/br> 佟茉雪笑著打趣她:“就你最貼心!” 如月聽出佟茉雪一語雙關,便也笑如嵐在家主面前替姑娘打抱不平,她家姑娘這般聰慧,還能吃虧不成。 如月在一邊看著如嵐上藥,心頭忽然生出些奇怪的想法:姑娘最近好像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但隨即她又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這些想法也很快消散了。 佟茉雪坐在小杌子上,任由兩個丫鬟給她上藥,她則漫不經心地瀏覽著頭頂飄過的彈幕。 【晚晚姐妹這下受大委屈了,這女配真的茶,一下就博得了佟半朝的同情心?!?/br> 【前面的,簡直是我的嘴替,本來佟半朝可是最疼晚晚姐妹的?!?/br> 【女配也就一時風光,等她沒了,就是女主揚眉吐氣的時候?!?/br> 【這也太憋屈了,但沒辦法,作者遵循史實?!?/br> 佟茉雪眼前難得出現這么多彈幕,一時有些看不過來,但越看她眼睛瞪得越圓。 如嵐苦著個臉,問道:“姑娘,我是不是手重弄疼你了?” 佟茉雪還在看著一條條飛過的彈幕出神呢,完全沒有空理會可憐巴巴的如嵐小可愛。 如月接過如嵐手里的藥,看茉雪好似在思考什么,輕聲道:“我來上藥,你去端盆熱水來?!?/br> 佟茉雪剛剛和佟婉儀搭臺唱戲,臉上的妝都全被淚水弄花了。 她將頭頂花花綠綠的彈幕看完,一拍大腿,原來是這樣! 嚇得慣常謹慎的如月也忍不住手一抖,忙關切地問道:“姑娘,我也手重了?” * 涵香院這邊,哭著跑回來的佟婉儀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朝菱花門上一摔,心中堵著的那口氣這才舒緩了幾分。 一塊碎瓷片剛好飛濺到門外舒姨娘的腳下。舒姨娘閨名舒鳴珂,原是老太太房內得臉的大丫鬟,開了臉后,就抬了姨娘。 佟茉雪的額娘赫舍里氏是后來才嫁入佟家的,是佟國維的嫡妻。嫡福晉的父親是輔政大臣索尼,薨逝的孝誠皇后是她親侄女,她是真正的名門閨秀。 然而丈夫佟國維卻偏愛小妾,偏疼小妾生的孩子,僅僅只維持對她這個正妻的基本尊重。 她是何等的心高氣傲,變了心的男人比狗都不如,她才不會和其他女人爭風吃醋。 她也就當自己和佟國維是同盟共事,便每日勤儉持家,撫育兒女,努力維系兩個家族的榮譽。 舒姨娘則不然,她深知自己是憑借什么獲得佟國維寵愛,也知自己礙著當家主母的眼,平時絕不多生是非。 今天本該是佟婉儀的好日子,她卻跑到云畔軒去找二姑娘的不痛快,回到涵香院居然還敢摔東西,是該好好教訓她了。 想到這兒,舒姨娘蹙眉盯著腳下的碎瓷片,孫嬤嬤忙一腳將碎瓷片踢到一邊,又沖院里雜掃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舒姨娘前腳剛踏入房內,小丫鬟后腳就拿來笤帚將碎瓷片清理了去。 屋內丫鬟如夢端了一杯茶水來,此刻正寬慰著自家姑娘,“姑娘別和旁人置氣了,傷著身子了可不好?!?/br> 佟婉儀正要說話,抬眼就看到舒姨娘站在門口。 舒姨娘雖生育了三個兒女,但風韻猶存,尤其是一雙含情目,柔情脈脈看人的時候,男人的魂兒都會被勾走。 以前她也羨慕姨娘有著許多女人都沒有的風情,但此刻,她卻驚訝地發現,姨娘微瞇著眼打量她時,眼角若有若無的細紋,于是那與身俱來的嫵媚姿態也變得刺眼起來。 只有妾室才需要以色侍人!若不是她親娘身份卑微,也不會什么好事都落在佟茉雪身上。 她親娘是個地位卑賤的妾,在嫡福晉面前就永遠低人一等。 但她是阿瑪的女兒,只要她足夠爭氣,就一定不比佟茉雪差。 舒姨娘被女兒古怪的眼神看得毛毛的,但她有心要過來訓斥佟婉儀一番,也就沒有過多猜想佟婉儀的心思。 她將手中的帕子扔到佟婉儀的身上,平常柔情似水的雙眸也變得凌厲起來,連說話的聲調也不似從前那般輕柔緩慢。 “你做什么跑到云畔軒去,沒讓別人不痛快,還弄了個沒臉。我平時怎么教你的?在這個家里,不爭就是爭,你怎么就一點也聽不進去?!?/br> 舒姨娘說完,又恨鐵不成鋼地拿手指戳了一下佟婉儀,這才將聲音放緩,“快把臉擦干凈,讓別人看了丟的可是你自己的臉?!?/br> 佟婉儀抬頭望著舒姨娘,嘴角卻帶著嘲弄之色,“我若不是小妾生的,又怎么會丟今天這個臉?” 舒姨娘如遭雷擊,心中又難過,又憤怒。 怒極之下,她不由得揚起了手,佟婉儀則從杌子上站了起來,反而將側臉湊近了些,眼神滿是挑釁,仿佛在叫囂著:“你打呀!” 被自己親生女兒嫌棄,舒姨娘感覺心中某一塊有著被撕裂的疼痛,但畢竟是親生女兒,她終于還是無力地將手放了下來。 她沒有和佟婉儀說話,而是詢問了后面跟著跑回院子的佟晚寧,今天在云畔軒發生的事情。 當聽說佟茉雪要進宮,她也吃了一驚。 她雖是后宅婦人,也清楚如今后位空懸,圣上又極為眷顧佟家。 先是在康熙八年,將佟家由漢軍正藍旗抬到漢軍鑲黃旗,又在康熙九年授她家老爺內大臣。 如此殊榮,佟佳氏女入主中宮是有極大概率的。 那可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之位啊,想到那無上尊榮的地位,慣會低眉順眼示人的舒姨娘,此時眼中也露出了些許鋒芒。 嫡福晉母女雖然平時不會苛待她們母女,但那副頤指氣使的姿態,總讓她覺得低人一等。 要是她女兒登上后位,她也能揚眉吐氣了,有個當皇后的jiejie,她的兒子洪善也能有更好的前程。 婉儀二十歲都未出嫁,不就是為了入宮嗎?怎么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輕易放棄! 她目光幽深地看向一旁發愣的佟婉儀,遲疑道:“你阿瑪真有打算送你入宮?” 佟婉儀眼神呆滯,喃喃道:“阿瑪原本是打算讓我進宮的,為什么不和姨娘說,一定是嫡福晉讓阿瑪改變了心意,一定是?!?/br> 聽她這么說,舒姨娘心中頓時生起了無限希冀,她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替女兒爭一爭。 至于那個鈕祜祿寬保,不過是個侍衛罷了,只要還沒入他鈕祜祿家的門,她們就還有機會放手一搏。 八歲的佟婉寧坐在羅漢床上玩著布娃娃,看著這個不成事的jiejie,心中微哂,面上卻未動聲色。 …… 夜幕降臨,佟府內新春懸掛的燈籠還未摘下,整個府里都是紅彤彤,亮堂堂的。 佟國維在書房里看公文,伺候的小廝早已被他屏退。 他拿起書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不由得皺起了眉,茶是涼的,料峭春寒,茶涼得特別快。 他也沒喚小廝添茶,而是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在涵香院,他就從來沒有喝過一口涼茶。鳴珂貼心,茶水從來都是適口適心的。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涵香院怎么沒有來人,怎么不過來打聽他今晚在哪兒歇息? 想到這兒,佟國維腦海里又不由得浮起今天佟婉儀那張滿腹委屈的臉,這丫頭,從小心高氣傲的,倒有幾分像他。 今天他說話是不是有些重了?佟國維忽然父愛泛濫,猶豫著要不要去涵香院看看她們母女。 但婉儀今天確實不像話,跑去云畔軒言語欺辱meimei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動手,是該給她點教訓。 他雖然和赫舍里昭華這個正室感情淡漠,但還是很尊重她的,連帶著她名下的兒女也從不苛待,他自詡做到了一個父親應有的樣子。 佟國維有些口渴,想到許久沒去正妻院子里了,便喚了小廝來,“去福晉院兒里傳個話,今晚我去她那里?!?/br> 小廝應了話,噠噠兒地就往巖心院跑。佟國維也靜了心,隨手拿起一本書,漫不經心地看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小廝就又回來了。 佟國維眼皮也沒抬一下,看著手里的書卷,淡淡開口:“這么快,話就傳到了?” 小廝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答話:“老爺,巖心院的嬤嬤回話,福晉身子不爽利,早早地歇下了?!?/br> 佟國維討了個沒趣兒,啪地就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案上。 案上掀開杯蓋的茶碗擱在一旁,早已冰涼的茶水被他用力一拍,晃了幾晃,差點沒將桌上鋪陳開來的宣紙打濕。 佟國維心中煩躁,揮了揮手,示意小廝退下,這時外面又有人來報:“老爺,涵香院差人送了吃的來?!?/br> 佟國維煩躁的心瞬時一暖,還是鳴珂貼心啊。 “傳進來!” 小廝將嵌百寶花鳥的八方食盒提了進來,放在一旁的茶幾上。 打開食盒,上面是一盤碧澗豆兒糕,下面是保溫碗裝著的木樨茶露。 佟國維端起茶露喝了一口,沁人心脾,心中的煩悶由此一掃而空。 他再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卻發現盤子底下壓了一張小字條。 第4章 退婚 將紙條展開,上面是幾行娟秀的字跡:“夫君伏案辛苦,需顧及身體,切勿傷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