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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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男子不為所動,“說好的一個月還錢,白紙黑字,你自己簽的字畫的押,到期不還錢,這房子就是我的?!?/br> “怎么回事?” 沈星語拉過余娘子的膀子問:余娘子大哭:“那個殺千刀的張四跑了!” “根本沒有朱府的膽子,他騙了錢跑了……” 屬下將余娘子的東西朝外頭扔,那錢虎用扇子敲著手心,“從現在起,這院子就是我的了,限你們一盞茶的時間給我搬出去,否則,”他冷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第57章 “這房子現在是我的了?!?/br> “還有, 那三十五兩的利息,一個月的利息是三兩,今日務必把利息還了, 拖到明日就是七兩,后日就是十四兩?!?/br> 余娘子一聽兩眼一翻差點暈死過去, 沈星語扶了她一把,見糯糯哭的厲害,將糯糯抱過來問她,“你貸了多少兩銀子?” 余娘子:“三十五兩?!?/br> 這院子的市價要在五十兩,沈星語無語,“你不知道這院子市價?”不管是抵三十五兩還是五十兩, 只要還不上,這院子都要歸旁人,怎么看都是抵五十兩才值。 余年子心痛的用拳頭砸心臟:“是張四說的, 帶的多, 利錢高, 少拿一點劃算?!?/br> 還剩十五兩,省著點用, 三五年的嚼用倒是夠,這些放利帳的人, 別說余娘子自己按了手印簽了字,就是沒有這白紙黑字的畫押,這些流氓強盜,也不會同她講道理, 僵持下去, 吃虧的還是還是余娘子。 沈星語勸道:“將利息付了,收拾東西賃個房子吧, 再拖延下去,糯糯要哭壞了?!?/br> 余娘子只覺得天都要塌了,“我上哪去找三兩銀子,花圃的錢也被張四卷跑了,還欠了一堆貨款……” 沈星語:“不是只需要二十兩銀子的本錢?” 余娘子道:“都是那殺千刀的張四,他給我牽頭找了個利帳放,說是可以吃利息,就……” 騙子騙錢,一般都會做一個足夠讓人心動的局,起初,余娘子也不敢大膽放太多,只是放了五兩,三天時間不僅拿回本金,還賺了一貫利息錢回來,她膽子就大了,陸陸續續的,到前日里,已經把剩余的十五兩銀子都放了出去,沒成想,昨日張四那個殺千刀的就跑了,如今手里只有收的一兩多利息,這點錢要是都給錢虎,她連賃房子的地方都沒有。 她和糯糯只能露宿乞討了。 沈星語看一眼那錢虎,眼珠子提溜轉,面相精明,價值五十兩的院子,卻只花三十五兩就到手了,要說他和張四沒鬼,鬼都不信。 錢虎又催促:“快給錢!” “不然你看我是賣你,還是賣你女兒?” 糯糯就是余娘子的命,到這個份上,她也顧不得最后這點銀子,“錢大爺,我只有一兩五貫,您行行好,我真的一文也多拿不出了,就這些行不行?” 錢虎看一眼糯糯:“那就拿你女兒抵債吧?!?/br> “不行!” 錢虎一個眼神,他的爪牙過來搶孩子,余娘子將糯糯從沈星語懷里搶回去,抱在懷里,厲聲尖叫起來,“你們不能這么做!” 大人之間在撕扯,糯糯被嚇的哇哇哭喊,一時間,院子里亂作一團,吸引了不少的鄰居圍過來。 兩個打手架住余娘子,眼看著糯糯要被搶走,余娘子要瘋了,就猛的聽見花壇砸在地上的聲音。 余娘子,幾個打手都停住,尋著聲看過去,花壇碎在錢虎腳邊,帶面衣的女子露在外面的半張臉很冷,冒著寒氣。 連這些七尺大漢都不自覺住了手,一時間院子里所有人安靜下來,看著沈星語。 沈星語走到余娘子面前,“我需要買一個對我忠心不二的仆人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我今日替你還了這債,解了你的困苦,你可愿意院子歸我,終生忠心于我?” 只要不賣她女兒,余娘子做什么都愿意,做仆人也心甘情愿,跪下來道,“只要你能救下我們母女,以后我給你做牛做馬?!?/br> 說著,余娘子給沈星語磕頭。 錢虎用扇子敲著手心道:“這白紙黑字的契約,余娘子還不起錢,這院子就是我的?!?/br> 沈星語:“如果你沒聾,就應該聽清楚了,這院子,余娘子賣給我了,三十五兩,加三兩的利息,一共三十八兩,我給你就是?!?/br> 錢虎一個眼色,這些壯碩的漢子并肩朝沈星語這邊走過來,錢虎歪著嘴,兇狠的道:“小娘子,我勸你別不識像?!?/br> “上一個多管閑事的人,被我給扔到江里喂魚……” 沈星語一巴掌拍在錢虎的臉上,“你算個什么東西?!” “也敢來威脅本姑娘?” “信不信本姑娘先要了你的狗命!” 錢虎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被女人打,捂著臉,先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沈星語輕輕甩著手,看著像是因為剛剛打他的一巴掌嫌手疼,帶著面衣,雖說露出來的只有一雙眼睛,但那眉眼間張揚跋扈的氣勢騙不了人。 雖說衣裳普通,但舉手投足之間處處透露著養尊處優的尊貴,這不是市井之家能養出來的。 這世上,流氓和惡人之所以敢行惡事,為的就是利益二字,惡霸敢欺負普通人,是因為知道普通人不敢還手,你見過惡霸欺負穿華衣的貴人嗎? 沈星語要真是好聲好氣同錢虎這種人商議,一定是被揍,她這個氣勢,錢虎反而有一點忌憚,只沈星語身上的衣裳又實在普通,錢虎一時間搞不清楚沈星語的背景,便問:“你是什么人?” “我姑父可是上京衙門贊善,誰給你的膽子打我?” 沈星語正要編瞎話嚇唬錢虎,卻聽一道男聲響起道:“我給的膽子,你有意見?”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著玄色廣袖長袍的男子緩慢走過來,面如冠玉,清朗如風的俊美少年,腰間一柄玉笛,通身的華貴氣質,碾壓性的勝過所有人。 在他身后,有倆個隨行的小廝。 “你誰???” 錢虎還保持著食指指著沈星語的姿勢,睿貝子大長腿走過來,攥住他的食指往上一掰,錢虎痛的哇哇叫,接著,錢虎臉上就挨了一拳,人往后倒去。 那幾個護衛要加入戰局,睿貝子不輕不重吩咐一聲,“給我揍?!?/br> 錢虎的打手看著人多而強壯,靠的是蠻力,睿貝子兩個小廝卻輕易將這群人揍到地上。 “契約?!?/br> 睿貝子伸出一只手,錢虎畏縮的看了一眼,顫抖著手將借據奉上,看著變的乖巧又聽話了起來,沈星語從房里拿了三十八倆銀子出來,扔給錢虎。 錢虎青腫著一張臉往外頭走,恰好王娘子夫婦帶了衙差趕過來,錢虎見是自己認識的邢捕頭,捂著臉委屈的哭,指著睿貝子一行人:“大人,他們打人,嗚嗚嗚……” 官差:“沒看見?!?/br> 錢虎:“……” 錢虎跺腳:“你們,你們蛇鼠一窩?!?/br> 睿貝子:“你有意見?” 錢虎:“……沒,沒意見?!?/br> 錢虎帶著下人灰溜溜的走了,官差同睿貝子鞠了一躬,呼和眾人散開,一場熱鬧散了。 余娘子劫后余生,抹著眼淚同沈星語道謝,沈星語揮手,只讓她快收拾好亂遭遭的院子,將睿貝子請到自己待客的廳堂,添了熱水放到紅泥爐子煮茶水。 小小的一間明堂,中間用榆木槅扇隔開,里頭做臥房,外頭放了一套竹制的椅子高幾,便算是待客的小廳。 睿貝子看著心中酸酸的,一直知曉她住的不太好,親眼看見又是另一種心情,還沒有他家下人住的地方大,好在她心里玲瓏,布置的干凈雅致。 沈星語本人倒是沒什么感覺,烹著茶問:“貝子怎么過來了?” “恰好?!?/br> 自然不是真的恰好,余娘子昨晚發現張四跑了之后就慌了,昨日找左鄰右舍借錢,王娘子同他傳過消息,只是沈星語在書嫻那待的晚,不知道這件事,他估摸著今日這邊怕是要出事,怕她會受牽連,便想著過來看看。 沈星語:“多虧有你了,否則我今日怕是要吃虧?!?/br> “也不一定,”睿貝子道:“你的氣勢已經唬住了那惡霸?!?/br> 沈星語:“靠唬的,還是沒有你這實打實的皇族身份管用?!?/br> “也不一定,”睿貝子道:“以前我就給你唬到過?!?/br> 沈星語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以前的事,睿貝子笑道:“你扯大旗唬人還是很有一套的,我當初對你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世上怎么還有這么刁鉆的女子?!?/br> 沈星語:“……” 睿貝子:“所以我很難想象,那樣的琴音居然是你彈出來的,我一直以為,只有褚三娘那種溫婉柔美的女子才能彈出那樣的琴音?!?/br> 靠喝茶緩解尷尬的沈星語一口茶腔到嗓子里,“你這視力可真夠差的?!?/br> 睿貝子:“我所見過的幾次,褚三娘一直都是那種溫柔到骨子里的閨秀,從未見過她同人臉紅過,且她素來有最善音律的雅名,我以為是她并不奇怪?!?/br> “應該說,宴席上所有的男子都以為是她彈出那樣的音律?!?/br> 沈星語想到褚三娘在她們面前的跋扈,很難想象,褚三娘在男子面前又是那個樣子。 這么一想,她和太子還真的挺登對。 睿貝子想起來那次的事情,問道:“說真話,那一次,到底是她真的劃你臉,還是你陷害她?” “她欺負我在先是真,”沈星語目光坦蕩:“我陷害她也是真?!?/br> 睿貝子想了一下那畫面,噗嗤笑出聲,就他是個傻子。 兩個女人居然都撒謊了。 睿貝子知道沈星語還有后續的事情要處理,并未坐太久,只讓她若是有困難便去找自己,飲了茶便離開,另一邊,余娘子也收拾好了屋子,做了早飯端過來。 沈星語邊咬著粟米餅子,邊了解了整個事情,用了早膳,沈星語寫了一份契約。 余娘子拿過來一看,花圃歸到沈星語名下,而她的是活契,給她做十年的仆人,包攬沈星語的一切起居雜事,十年之后,這房子便歸給她。 十年之后,差不多糯糯也可以說親事了,那個時候她正好是自由身,糯糯找個殷實的好人家不成問題。 余娘子眼里的淚珠子啪嗒掉下來,胸腔里涌動著感動的熱流。 “謝謝?!?/br>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做好這份差事?!?/br> 如此,沈星語總算是收了她的第一個忠心的仆從,如今有現成的花圃,她只需要解決花圃上的雜事,就可以將花圃的生意擴張起來。 沈星語正問著花圃上的事物,外頭又傳來拍門聲。 這回是花圃上的工人,還有給花圃供應貨物的東家,他們知道張四跑了,東家的房子也被騙了,集體過來要錢的。 余娘子有些羞愧的低下頭,自己家的花圃,如今有的全是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