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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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笑,她一個正室,還要照顧她愛妾的心情。 那表妹心思陰毒,竟偷偷給她第一個孩子喂食鹽水。 那不過是個兩個月大的嬰孩兒。 可憐她第一個孩子,因喂食過多的鹽水,小小年紀傷了內臟,不過兩歲多便夭折,生生死在她懷中。 她一度過不去這個坎,不止遷怒顧從直,甚至連當時尚在襁褓中的顧修也遷怒,連帶著生出來也不愿意瞧他兩眼,全是交給乳母照看,對他只有嚴苛。 她知道顧修是無辜的,可是她控制不住。 丈夫偏寵小妾害了她的兒子,他卻還要給丈夫生兒育女,她那時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那股厭惡,直到后頭三個兒子陸續出生被分擔,加上時間這副良藥沖淡,她的心胸才逐漸寬闊起來,因此,對顧修這個兒子,現在更多的是彌補式的愧疚。 劉沖家的給曹氏順著后背拍散郁氣:“夫人別想了,您跟大少爺的母子緣分薄,大少爺早就投胎去了好人家,現在啊,肯定活的好著呢?!?/br> 曹氏也知道,這事不能再想,再想又鉆進牛角尖了,吸了吸鼻子道:“叫管家過來,我給修兒重新指些人得力的過去?!?/br> 劉沖家的附和道:“新指過去的難免用的不順手,還得調教一番才行?!?/br> 曹氏一想也是,“那先把翠兒和梅兒指過去吧?!?/br> 這兩個都是曹氏新調教出來的。 - 時間回溯到之前,卻說沈星語捂了耳朵,沒聽見顧修在身后無情的冷斥,踉蹌著轉了身。 “嫂子?!笔⑷绔h不安的看著沈星語,她覺得她不太好。 同為女子,又失了倚仗,她很能理解沈星語的處境,走過去扶住她手腕。 人到傷心處,也顧不上什么禮節周全,沈星語面色蒼白,心臟的血液一捧一捧往上涌著,發不出任何音節。 連阿迢留在了閱微堂沒有跟過來也沒發現。 盛如玥一路都未出聲,只扶著沈星語到朝輝院,將人扶到床上,遣退了下人,推心置腹的勸戒。 “嫂子,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沈星語很輕的“嗯”了一聲,盛如玥道:“嫂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想叫表哥納這個妾室,可這情況不同,沉碧畢竟是為了表哥才中的藥?!?/br> 少女像失去了雨露的花瓣,懨懨的,眼睛泛著空空的洞,虛虛盯著被子上的花紋,不知在想什么。 盛如玥見她唇色都蒼白了,心中不忍,握著她的手,還是硬著頭皮道:“你也別太擔心,表哥那個人,不是重情愛的,就算納了沉碧,也不會越過你,還是以你為尊,你別跟他鬧,越是鬧,越是把人朝沉碧那邊推,不要做這種傻事?!?/br> “我們后宅女子的日子,如果能同丈夫恩愛當然好,但如果沒有,我們也要為自己爭取前程?!?/br> 掌心被人摳了摳,沈星語回神,呆呆點了下頭。 盛如玥懷疑她沒聽進去,又道:“我姨母當年吃的就是這個虧,你不知道,表哥小時候很慘,他肯定不會寵妾滅妻……” 盛如玥將曹氏當年和小妾的事情講出來,沈星語沒想到,顧修這樣尊貴的身份,童年時竟然這樣悲慘,難怪曹氏最看不得女子狐媚耍心機,想來,她吃盡了這種女子的虧。 “謝謝你,如玥?!?/br> “我知道怎么做?!?/br> “你知道就好,”盛如玥放下心來,見她不太想說話的樣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表哥那邊怎樣了,我叫他來看看你?!?/br> 沈星語這會子最不想見的就是顧修,“你不要叫他過來,我現在只想休息?!?/br> 盛如玥扭她不過,嘴上只好應下,私心里還是覺得解鈴系鈴人,又折去閱微堂。 盛如玥感到水榭書房,正好看見阿迢揮著一只拳頭大雪球拋出去,雪球在空中拋出一條線,方向正是從抱廈出來的顧修。 眼看著雪球要落下去,顧修波瀾不驚,身子極小弧度偏了一點方向,連腳也不曾動過,雪球側過他砸在地上,碎裂散成雪末。 男人眼皮垂下去,褐色的木質廊蕪下,一團霜白,他撩起眼皮,手背在身后,濃墨似的眼睛順著雪團的弧線看過去。 長眉入鬢,他面部線條像是刀裁的,配上不茍言笑的五官,有一種很濃烈的鋒利感。 阿迢被瞪的心口一緊,腿都哆嗦,卻還是跑過去,鼓成魚眼睛瞪向顧修,打了啞語。 “壞蛋!” 顧修識不得啞語,但是從她鼓的高高的腮幫子能猜出來,這小婢子是生氣了。 莫名其妙的。 阿迢意識到他看不懂,想了想,屈膝蹲下去,手指在地上寫字。 盛如玥揉著額角跑過來,“表哥,剛剛你和沉碧……嫂子在外頭,全聽見了?!?/br> 她話音落下,卻看見沉碧被小廝拉著拖了出來,從姿勢上來看,不像是要納妾,怎么像是要受罰? “她,你……你們?”盛如玥腦子混亂,一時間想不到要用什么說辭。 聽見顧修說:“婢子受罰,沒見過?” 盛如玥:“?!” 顧修感覺到自己衣角被扯了扯,目光低垂下去,對上一雙蒙著淚霧的眼睛,小婢子眼底紅紅的,她雙腿折疊屈膝蹲在地上,另一只手點在地上,霜白的雪地里,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有幾個筆畫還不全。 小姐好喜歡好喜歡你,你不要納妾,她傷心。 顧修左側的濃眉一挑,“你們聽見的到底是什么話?” 盛如玥:“……我們以為你要納沉碧來著?!?/br> “你快去看看嫂子,她誤會了!” 第16章 盛如玥一走,沈星語就進入了睡眠。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睡那么快的,明明這幾日,她總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也睡不著,總是在心里反復猜。 她好像能找到很多顧修對她好的理由,比如,他洞房那晚,他面上不顯,但其實很熱衷,還哄她叫“夫君”。 沒有責怪她扭傷腳的事,抱著她去請安,責罰了顧新檸,讓自己留下阿迢,還主動來陪自己吃過一次飯,用她吃了一半的菜。 他好像對她也不錯。 或許自己在他那也有幾分特別。 可心底卻總有另一個聲音,又能找到他更多不重視自己的行為,比如,他只在洞房夜留宿了一晚,寧愿頂著深厚的濃露也要去書齋。 比如他已經兩天沒出現在朝輝院了。 比如,他在書齋有個美貌的婢子紅袖添香,給她做注釋,他去辦公務都帶著她呢…… 一樁樁都是還算敬重的證據,一件件又是不喜歡的端倪。 她總是糾結,患得患失的。 現在確定了他要納的婢子,她反而不糾結了,睡的很沉。 她入夢了。 夢里是成婚的場景,蓋頭被挑開,她對上的是一張清潤的臉,暖融融的燈光在他玉質的臉上流淌,他眼皮漫不經心撩上去,對上她眼睛的一瞬間,濃墨似的眼珠子閃過璀璨的光,瞳孔里映著她的影子。 然后,他的眼睛緩緩彎下來,唇角也翹起來,然后在她身邊坐下來說:“我不去應酬了,在這邊陪你?!?/br> 他溫柔的給她取下鳳冠,問她餓不餓,陪她一起看她救回來的晚山茶。 他不曾留宿過書房,每日下了府衙就回來,他們一起用膳,一起看書,一起喝茶,一起看雪,一起看星光…… 她夢著夢著,就感覺到眼角一片冰涼,有什么東西順著眼角滑下來。 枕在瓷枕上的少女,雪膚烏發,巴掌大的圓臉,骨像極佳,這樣躺著,也不有損她的美貌,緞子是的長發規整的壓在額頭下。 沈星語的母親從小對她的教養就很嚴格,連睡覺的姿勢都是刻意規整過的,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身子躺的筆挺。 她臉色很白,泛著一種透明的玉質顏色,唇色也很淡,顧修莫名想到被暴雨打濕了的晚山茶,脆弱的好像再來一根稻草就要折進泥里飄零。 渾身充斥著脆弱嬌小。 少女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了什么,忽的,唇角翹上去,rou感恰到好處的唇輕輕開合,好像在囈語。 蚊子是的聲音,發音也模糊,顧修沒興趣聽夢里的胡話,目光只描摹她的臉。 但她臉上此刻的神情太過舒適,歡喜溢在她眉梢。 忽的,笑容褪去,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子順著眼角滑下去,好像進入噩夢了。 顧修唇瓣珉了珉,鬼使神差的,一只手臂橫過去,五指張開撐在床上,身子俯下去,胸前的黑色裳衣蹭到錦被,耳廓靠近她唇邊。 細碎的聲音,帶著一點哭過的小顫音,伴著呼吸的熱氣噴在耳廓,像仲夏夜的清風拂過荷塘,帶起一陣溫熱的酥癢。 他聽見:“你要是這樣喜歡我就好了……” 張開的五指僵住,顧修一個不查,忽的往下砸了一下。 脖頸轉過來,就看見,床上的人兒眼皮掀起來,對上她清凌凌的眸子,蒙著一層薄透的水霧。 此時夜色籠上來,顧修并未點燈,薄薄的紗帳投下來一層淺薄的黑影,籠在兩人身上,床邊的炭盆里,銀絲炭燒成猩紅色,映了一點光過來。 借著這點光,兩人能看清楚彼此的眼睛。 一個手臂橫穿過床,指尖張開抵著床,上半身隔著錦被壓下來一點重量。 一個躺在錦被里,被壓著,兩人的眼睛相互對視,一時之間,誰都忘記了反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修率先直起身子,“醒了?” 他手指伸過來,籠著她鬢邊的發絲勾到耳后。 沈星語的動作超過了腦子。 她還未來得及思考,身子本能側過去,臉朝里頭移過去,抗拒他的意味明顯,目光硬邦邦的瞪著黑禿禿的墻。 氣氛一下子便僵持起來。 屋子里太靜了,沈星語心臟一鼓一鼓的跳動,屋子里很靜,她好像聽見身后男人沉重的呼吸。 她知道,自己不該鬧脾氣,這個時候,應該彰顯自己的賢惠,掀開被子下床,詢問顧修的意見,把沉碧安排在那個院子里。 可是,她嘴巴像是被針線縫上,腳也像灌了鉛,血液是僵住的,她就是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只有淚珠子啪嗒無聲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