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終極奧義
一間燈光昏暗的走廊內,張云溪一路狂奔,雙眼看著周邊穿著赤紅色作戰服的跑動人群,不停地吼著問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無人應答,這群赤衣戰士似乎根本看不見張云溪,他們都在全力的向走廊盡頭奔跑,那里燈光明亮刺眼,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 一座城市廢墟中。 張云溪站在坍塌的大樓旁邊,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腿部,見到數處傷口正流著鮮血。 四周空曠,放眼望去廢墟中沒有任何生物,一片死寂。 “人呢?!人呢!” “你們都去那里了?說話??!不要讓丟下我一個人??!” “……!” 張云溪絕望地怒吼著,空蕩的回音飄來,他的情緒徹底崩潰。 …… 一處綿延數公里的營地內,大火已熊熊燃起,到處都是在奔跑著的赤衣戰士,以及不停在周邊響起的爆炸聲。 張云溪穿著作戰服,模樣狼狽的在營地內狂奔,不停地呼喊道:“你在哪兒?!” “不要亂跑,我過來救你……!” 張云溪宛若不知疲倦的機械人,一邊焦急呼喊著,一邊四處尋找。 終于,張云溪在一座光子束炮臺下,看到一個身影。他很激動,大喜過望,雙眼雖然瞧不清楚對方,但還是第一時間跑了過去:“我……我來了,你不要動! 話音剛落,人影緩緩走出來,抬起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張云溪,面容極其冷漠。 “你……!”張云溪立馬停住了腳步,內心充滿了絕望和不可置信。 “嘭!” 人影沖著張云溪開火,一道璀璨的光線襲來。 張云溪看著刺眼的光芒,憤怒至極,悲慟至極地吼道:“為什么?!” …… “?。。?!??!” 一臺長達三米,寬一米半左右的營養艙內,渾身赤果的張云溪,突然像是犯了精神病,臉色猙獰地嚎叫了起來。 “撲棱!” 一位趴在左側辦公桌上睡覺的青年,突然被喊聲驚醒,揉著眼睛看向了營養艙。 “嘭!” 營養艙內的張云溪猛然坐起,額頭撞在了堪比鋼鐵硬度的合成玻璃板上,整個人頓時像是被重物砸了一下腦袋,咕咚一聲又躺了下去。 “張云溪又犯病了,在拿頭撞營養艙玻璃板……看著相當兇殘,請求支援!”青年立馬沖著桌上的實時通信設備喊了一句。 半分鐘后,六名ai巡查部的隊員,領著四個ai機甲率先沖進了房內,并且舉起了武器。 緊跟著,龐博士帶著自己團隊沖了進來,擺手吼道:“先不要動,看看他的數值!” “看個屁啊,他沒有理智的!”ai巡查部的隊員,立馬擺手吼道:“準備射擊,控制他!” 眾人正在交談之時,張云溪緩緩坐起身,率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襠部,又瞧了瞧赤果的身體:“……什……什么情況?” “別動,別動!”龐博士沖著ai巡查部的人擺手,大步流星地沖到營養艙旁邊,趴在玻璃罩子上喊道:“張云溪!你還認識我嗎?我是你的導師龐博士……!” 張云溪聽到喊聲傳來,脖子僵硬地抬起,眼巴巴地看著龐博士:“我……我沒死?!” “你說什么?”龐博士見張云溪目光呆滯,像個傻子,立馬舉起兩根手指:“這是幾?” “???” “我問你這是幾??!” “二??!”張云溪本能回道。 “呼!” 龐博士長長出了口氣,扭頭沖著ai巡查部的人說道:“他還知道是二,交流沒問題,清醒了?!?/br> “核對數值!”龐博士團隊中的一名男子,沖著助手吩咐了一句。 張云溪坐在營養艙內,看著外面一群人正在觀察著自己,而且還有幾名四五十歲的女技術員,頓時情緒崩潰:“都別看了啊,怪不好意思的!給我拿個褲衩唄,阿姨!” 沒人搭理他,大約一分鐘后,助手起身喊道:“數值穩定!” “打開吧?!饼嫴┦繑[手。 助手按了開艙鍵,玻璃罩子升起。 “舉起手,站起來!”ai巡查部的人舉著武器喊道。 張云溪崩潰:“站不了,我的家教不允許我做出這么下流的動作!” …… 一個半小時后。 張云溪在ai巡查部隊員的嚴密監視下,管制下,結束了與龐博士的交流。 在交流過程中,張云溪得知自己暫時算是獲救了,因為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最關鍵的時刻送來了抑制液,暫時壓制住了張云溪體內的變異基因,以及完全新生的活躍細胞。 但這種狀況無法維持很久,因為抑制液的數量是有限的,并且藥效也是在逐漸退減的。也就是說,當張云溪全新的身體徹底產生抗體后,抑制液的作用就消失了。 根據數值的反饋結果來看,這種抑制液的功效最多維持半年。 半年后,如果龐博士等人依舊無法找到壓制張云溪體內變異基因的辦法,也無法升級抑制液的功效,那他還是得涼涼。 絕癥???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張云溪聽到這個解釋之后,內心慌得一批,情緒也近乎崩潰,自己一個人坐在管制病房內,也抑郁了好久。 今年他才十八歲啊,原本對未來生活充滿了憧憬,也有著自己嚴謹的人生規劃,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初男啊,就這么gg了,實在不甘心??! 除此之外,張云溪心中有很多疑惑還沒有打開。 比如他在沉睡過程中,夢到了很多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只是夢,但夢中的畫面卻能真實地影響到他的情緒。在醒來的那一刻,他自己甚至流出了眼淚。 劉氏家族搞出這么大的動作,無非也就是為了竊取他的記憶。 那這樣推測的話,自己的夢境是不是也在暗示著什么?難道自己的記憶真的出問題了嗎?! 張云溪想到這些謎團,內心充滿了好奇和忐忑。他想追查下去,可自己又只有半年“陽壽”。 怎么辦? 張云溪一個人坐在房間內思考了很久,從最開始的忐忑,絕望,崩潰,最后演變成了冷靜。 在十八歲這一年,他真的經歷了太多事情,讓原本脆弱的內心,逐漸變得強大。 死是肯定不想死的,張云溪更不想搞什么虛擬永生,他完全不想茍活在永生世界中,以一串數據的形式活著。 需要想辦法走出困境。 抑制液是個能暫時救命的東西,有人偷偷把它送給了龐博士,這說明有人還不想讓他死。 或許事情沒有那么悲觀,藥劑能被生產出來,就一定能找到破解的辦法!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張云溪得想辦法出去。他目前被警視廳,ai巡查部聯合管控,理由是他反殺了兇犯劉也等人,以及在執法部門的警告下,依然爆殺了劉宗輝。 這種性質已經嚴重觸犯到了法律條款,因為警視廳認為,身體變異并沒有影響到張云溪的思維,他是主觀報復性殺人,必須接受法律制裁。 除此之外,張云溪變異后的身體狀況,已經遠超人類。很明顯他是一位極度危險的人,所以未來怎么管控他,也需要等待司法部門的仲裁。 上法庭這一關肯定是躲不過了,但怎么才能脫罪呢? 張云溪從來沒有因為干死了劉家父子而內疚,或者有什么愧疚感,因為他那時候以為自己是必死了,殺人償命,自己也承擔得起。更何況對方才是那個真正危害社會的恐布人士,弄死他們絕對算是替天行道了。 只不過,現在自己僥幸活了下來,那就必須得想辦法先保狗命??! 兩個思路。 1.先想辦法應付官司,先脫困再說。 2.如果脫困了,那就必須找到賣四瓶藥劑的那幾個逼,因為張云溪認為,就是他們暗中給了龐博士抑制液,不想讓自己掛掉。 想通這些,張云溪心情好了一點,起碼目標明確了。 這幾天張云溪躺在營養艙內,沒有進食正常食物,他感覺自己的胃很不舒服,所以結束思考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吃飯。 …… 晚上八點多鐘。 張云溪正在吃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開門聲,抬頭一看,見到魏武走了進來。 “我靠,你真是踩了狗屎運了,這樣都被能救活?!蔽何浜孟裢κ卣f道。 張云溪翻了翻白眼:“都是老同學,你咒我死???!” 魏武邁步走了過來,彎腰坐在椅子上:“你……你這身體……?” “先別說我!”張云溪立馬擺手:“李翰抓到了嗎?” “抓到了?!蔽何潼c頭。 “我被管控,你怎么能見我?”張云溪點頭后,又很好奇地問道。 “我在警視廳工作這么多年,這點關系還能沒有嗎?更何況,老龐負責你的治療,我跟他說一聲,想見你還難嗎?”魏武蹺著二郎腿:“不過你的處境,確實挺難的……?!?/br> “哥哥,咱先不說廢話,我就一個問題?!睆堅葡櫭伎粗骸澳闶菍I的,如果以你的立場來看,我怎么才能打贏這場刑事官司?” “你這不是逼我教唆你逃避法律制裁嗎?”魏武立馬擺手:“我不能干的!” “事成之后,我給你轉兩萬塊錢?!睆堅葡P閉了電極芯片的自動記憶功能。 魏武聽到這話,立馬壓低聲音說道:“你這個事的爭議點,就在于是不是自衛殺人。在基因變異之后,你是不是喪失了主觀思維能力?!?/br> 張云溪眨了眨眼睛:“你說人話!” “靠,這你都不懂!變異了,瘋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身體出于對危險的警覺,殺害了犯罪分子,那誰能判你???!”魏武敲著桌面回道:“瘋子,智障等其他特殊人群,是不適用于法律條款的?!?/br> 張云溪低聲問道:“大哥,那我應該怎么做呢?” “具體的要你自己想??!”魏武輕聲回道:“不過根據各種典故來看,瘋子的終極奧義無非就是吃屎??!” “……!” “這話到頭了,你考慮一下?!?/br> “……我感覺你在搞我??!”張云溪回。 …… 兩個小時后。 張云溪蹲在管制房間的廁所內,直勾勾地看著蹲便,額頭冒汗。 想死,還是想活?是間歇性主觀思維喪失,還是一直瘋? 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張云溪想了很久后,拿起紙巾,惡狠狠地罵道:“狗日的魏武,終極奧義個屁??!算了,老子認判了,但這個粑粑絕對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