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會回來 第14節
“你不去陪你朋友?” “你不也是我朋友?” “我不用你陪?!?/br> “哥可不是像你這樣重色輕友的人,說陪你就陪你?!鼻剡疂商筋^,問旁邊的幾個人,“一起玩?” 幾人吃人嘴短,當然答應。 周引弦收回視線,背對著樓下,沒再繼續看,莫名地冒了句:“也不怎么樣?!?/br> 宗勛摸不著頭腦:“???什么不怎么樣?” “走了?!?/br> 周引弦丟下這句話,轉身下樓。 “哎,這就走了?”宗勛追上去,“再玩會兒唄,你那房子找好了沒,干嘛自己好好的大房子不住要跑出去租房???” “大少爺做久了,膩味了,想去體驗體驗平凡人的生活?” “你要還沒找到的話,我幫你找找?” 周引弦輕快挑眉:“找到了?!?/br> “找到了?什么時候找到的?在哪兒啊,房子怎么樣,大不大?” 周引弦撓撓耳朵:“你很吵?!?/br> “我哪兒吵了,這不是音樂太大聲怕你聽不見嗎,你太讓我傷心了周周?!?/br> 倆人一路從側邊的樓梯下來,宗勛聒噪不停,但聲音很快被樓下更加震耳的音樂聲所掩蓋。 周引弦腳下未停,像是有個既定目標,走得很堅定,沒帶一絲猶豫。 人群擁擠,他循著狹窄的通道,沿途不停被美女搭訕卻渾然不理。 宗勛走在他身后,默默替他承擔了這些“甜蜜的痛苦”—— “加微信?可以啊,來來來掃這里!” 不過片刻,他已陷在美人堆里,只剩周引弦不受世俗干擾般獨行。 走至距離秋眠所在卡座不遠的位置,步伐忽又慢了下來,雙手插兜立在原地看她朦朧側影。 秋眠正玩著卡牌游戲,莫名感覺后背發涼,而且越來越甚。 這感覺突如其來,卻很真切。 按理來講,酒吧里不可能感覺到冷才對。 秋眠疑惑轉頭。 酒吧一側,人頭攢動里,周引弦靜靜地立在那兒,恰恰好,與她對上視線。 “……?” 秋眠渾身一僵。 下一瞬,轉頭不再看。 假裝沒看見好了,按他的個性,應該不會上來打招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心里慌亂,手里的卡牌再也玩不下去。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秦弋澤關心到:“身體不舒服?怎么一直走神?!?/br> “有一點?!鼻锩呙虼?,不敢回頭看周引弦是否離開,“你能幫我去要杯溫水嗎?” “這么客氣?!?/br> 秦弋澤立即丟了牌起身去要水。 秋眠低頭看手里的牌,已經輪到她出,可她腦子漿糊一樣不知道該出哪張。 “你幫我打吧岑岑?!鼻锩邿o奈把牌塞到岑溪手里,“我想去趟洗手間?!?/br> 剛剛像是幻覺,秋眠起身后并沒在先前的地方看見周引弦。 心里一松,穿過人群去了洗手間。 不知是不是在酒吧里待久了,有點熱,秋眠從洗手間里出來后在洗手池邊接了涼水洗手,擦干后冰臉。 如此重復兩遍,臉頰沒那么燙了。 一出洗手間,卻措不及防撞見周引弦。 也許是假期的緣故,穿著打扮看上去偏休閑,米白色圓領寬松衛衣,搭配水洗復古藍闊腿直筒牛仔褲。 明明是簡單至極的打扮,卻因他寬肩窄腰挺背長腿而顯得特別帶感。 跟他平日里沉穩的打扮相比,今天的他看上去更具少年氣。 秋眠才突然想起來,他是十五歲就被保送進京大的天才少年,只不過比自己大幾個月,今年也才24歲。 他立在那兒,像是在等人,拒絕任何人的搭訕,不時低頭看一眼手機,又環顧四周。 回去要從他身邊路過,秋眠只好大方地跟他打招呼:“周老師?!?/br> 她走過去,笑了笑:“好巧,你也來這兒玩,在等人嗎?” 聽見她的聲音,周引弦像才看見她似的,轉頭看來一眼,意外的表情:“是挺巧的?!?/br> 仿佛剛剛卡座那一眼,他確實沒發現。 恰在此時,秦弋澤接了水回去,見秋眠去趟洗手間半天不見人影,特意找過來。 遠遠看見她跟個長得挺帥的男人有說有笑地聊天,偏偏那男人還一副又冷又酷的樣子。 秋眠跟周引弦寒暄完畢,正要開溜,忽然聽見秦弋澤一聲大喊:“秋眠!” 作者有話說: 周引弦:哦,終于來了。 沂沂來了,這是第二更,前面還有一章呀 還是給大家發紅包呀 第9章 秋天 ◎看起來不是壞人◎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秋眠想,她今天應該不會答應岑溪來這家酒吧。 或者,她剛剛就不該來洗手間。 雖然跟秦弋澤是毫無曖昧關系的關系,可此刻看見他滿臉怒容地沖過來時,秋眠還是有一種—— 他這樣看上去,好像撞見女朋友劈腿,當場捉jian的感覺。 “這誰啊這是?” 秦弋澤氣勢洶洶地沖到倆人面前,充滿敵意地審視著周引弦。 “你朋友我都認識,別說這是你剛搭訕認識的,這種地方的男人可沒幾個好東西?!?/br> “瞎說什么……”秋眠不悅地扯了一下他的胳膊,“這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 周引弦莫名接話:“那個野男人?!?/br> 秋眠詫異地看向周引弦:“……?” “原來是你?!鼻剡疂傻恼Z氣瞬間充滿鄙夷,“倒是有兩分姿色?!?/br> 周引弦收起手機,語調輕快:“謝了?!?/br> “……?”秦弋澤氣樂了,“罵你呢還說謝謝,太不要臉了吧!” “你夠了秦弋澤!”秋眠拽了下秦弋澤,不讓他繼續口無遮攔下去,“都跟你說了他是我的合作伙伴,南塔大學的老師!” 秦弋澤瞬間炸毛:“他都承認了你還在解釋什么,遮遮掩掩有意思嗎?” 吼完又上下掃了眼周引弦,語氣更加不屑:“還為人師表呢,不怕誤人子弟???” 秋眠慌亂地四下看了眼,秦弋澤語氣沖聲音大,但還好酒吧音樂聲更吵,他的聲音被蓋了過去。 加上又在洗手間這塊兒,沒什么人注意。 相較于他的炸毛,周引弦看上去則淡定得多,像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獨屬于勝者的輕松姿態。 188的凈身高,即便穿著普通的平底鞋也依舊比秦弋澤高上些許。 這樣的身高差,使得他看秦弋澤時眼神往下,不自知的高傲。 “不怕啊?!彼f,語氣輕描淡寫,不見半分慍怒,“你在急什么?!?/br> 秦弋澤不服:“我急什么了?” “哦,抱歉,換個說法?!敝芤姨裘?,“你在叫什么?” 他的語氣甚至算得上平靜,可落在秦弋澤耳朵里卻滿是侮辱意味,甚至那句“你在叫什么”也被他自動腦補成“你在狗叫什么”。 “你說誰狗叫呢!” 秦弋澤幾乎要動手。 秋眠見狀心口狂跳,迅速攔住了他:“夠了你,發什么瘋??!” “不好意思周老師,他喝醉了,我先帶他走,改天見?!?/br> 怕再生事端,秋眠雙手雙腳并用,將秦弋澤這個一米八幾的大塊頭強行拖離現場。 “喝醉個屁,你給我放開!” “閉嘴啊你?!?/br> 倆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晚擁擠熱鬧曖昧的人群,看上去倒真像是喝醉的情侶相互依偎,親密耳語。 周引弦輕輕往背后貼著印花墻紙的墻面上一靠,下頜微收,額前碎發遮住眉梢,長睫輕掩。 酒吧昏暗曖昧燈光恍惚落在他側臉,勾出不羈又落寞的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