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信陽咽下一口米飯,他掃了一眼一臉為難的孟昨非,放下筷子,“非非,你有沒有想過,他對這個世界沒有眷戀,要是我們給他創造一個羈絆呢?創造一個讓他只想要到閉上眼,就會舍不得,安不下心的人呢?” 孟昨非嫌棄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信陽嘆口氣:“也不知道,現在他生個孩子還來不來得及......” 話沒說完,信陽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看到他們家一直高貴冷艷的法醫,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哎!就他家法醫這樣,再美好的女孩,也被他冰冷的外表嚇走了。 而另一邊,陳復止打車回到別墅后,就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自從他將sao擾過他的陌生電話拉進攔截名單后,他的生活平靜的如一灘死水,不再有人sao擾。 但這個新的陌生電話,來電地址來自b市,陳復止下意識抗拒陌生人來電,正想掛斷,手指卻觸碰到了接通按鍵。 不等陳復止掐斷,電話那端立刻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 “豫行......” 不算標準的普通話,特屬于中年男人的渾濁嗓音,似是沒想到電話會被直接接起的不可置信,還有一些緊張和無措。 聽清電話是誰打來后,陳復止背脊霎時一僵,不等他掛斷電話,手機那端的男人更加激動地說。 “豫行,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我是爸爸,你還記得我嗎?你把房子賣了是嗎?我知道你發生的事情了,你現在在哪兒?我想見見你?!?/br> 來電的人正是陳埕。 自從跟警察保證再也不找陳復止后,陳埕就在小洋房邊上畫畫。 他發現這附近的美院學生還是有不錯的藝術細胞,對他的畫很是追捧。 陳埕一開始并沒有放在心上,他這些年在全國各地流浪畫畫,有一些畫他提筆就能作,能像機器復刻一般。 但很快,陳埕就從學生嘴里得知,自己之前賣的幾幅畫,竟然參展了,而且有十分不錯的口碑。 陳埕對這些名利并不感興趣,他是自由的風,沒有東西可以約束他。 但是他這個風也要吃飯,還要見一見兒子。 那天被警察帶走,陳埕思來想去,就覺得兒子不想認他,恐怕是看他過的不太好,怕他是來打秋風的。 雖然不滿兒子的勢利眼,但陳埕知道,他現在急需錢,有一筆錢給兒子當見面禮也好。 于是,他想辦法聯系上了之前買畫的人,問他還愿不愿意買畫。 沒想到,他這一下就出名了,在圈子里悶火了。 他一連賣了幾幅畫,賺了一筆錢,他們說他的風格自成一體,畫里透露著自由的氣息。 因此,他離開了小洋房幾天。 等他再去小洋房找兒子時,才知道兒子已經把房子賣了,買下這套房子的那對小夫妻,還死活不愿意把兒子的新住址告訴他。 陳埕這才急了,他這次回來就是來看兒子的。 他這個年紀,該享受天倫之樂了,他知道自己對兒子沒盡過撫養義務,但這次他帶了錢回來,兒子應該不會直接把他掃地出門才是。 年紀大了,他也想安穩下來,在親人的身邊享福。 他在小洋房附近蹲了兩天,附近好多街坊看到他,都目露警惕。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竟然在附近看到一個跟他差不多的人。 那是個長的相當帥氣精神的小伙,有次半夜醉酒敲小洋房門被他看到,那對住在小洋房夫妻的丈夫氣沖沖出來趕醉漢,是陳埕出面將他領走。 陳埕就這樣跟何嘉名搭上話了,跟醉鬼何嘉名說話,他套出不少信息。 比如他兒子改名了,叫陳復止,現在是個演員,知道老太太死了有十幾年了,后來何嘉名的哥哥走后,收養了何嘉名,也從何嘉名一些語焉不詳的話中,陳埕猜出陳復止跟何嘉名關系有些不對勁,不像是正常的兄弟。 陳埕喜好自由,也尊重別人性取向。 在流浪的這些年里,他還遇到過因為家人不理解性取向而離家出走的人。 他兒子想喜歡誰就喜歡誰,不過,他兒子跟何嘉名好像鬧掰了,聽何嘉名的意思是,是他兒子先踹的人。 陳程覺得可笑,看何嘉名那張醉倒了還欠了吧唧的小白臉,硬生生等他迷糊了,用指紋解鎖了何嘉名手機,找到了陳復止的手機號。 這不,他現在一買了最新款手機,就給兒子打電話了。 他得問問兒子現在在哪兒,告訴兒子他現在手頭上有錢,以后還能畫畫繼續賺錢。 他現在回來了,能給兒子富裕的生活,他想好好補償兒子,當然,前提是兒子得認他,孝順他。 他感覺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得力了,能真心照顧他的,也只有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了。 “豫行,你現在在哪兒?”但沒等他眼含熱淚的說完,電話被干凈利落掛斷。 陳埕愣了愣,沒想到兒子會連話都不給他說完的機會。 無奈,陳埕只得請教賣手機店員,教他怎么使用短信功能,把自己現在有錢,想見陳復止一面的短信編寫出來。 而此時的陳復止心中如同吞了蒼蠅般難受,他不知道為什么陳埕陰魂不散。 不等他多想,沒多久,陳復止又收到了陳埕編寫的短信。 陳復止掃了一眼,便將這個號碼拉入黑名單,但很快新的電話和短信又來sao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