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竟然 第34節
他皺著眉, 只看著左晨, 沒說話。 “他失憶了?!鄙蛟V訴聽見顧長傾可能是前朝的人,竟然也沒害怕。 她將手里的吃食放下, 對左晨說了這么一句話。 “大人!”左晨馬上跪下, 對顧長傾行禮。 顧長傾將他扯了起來, 他皺著眉搖頭。 沈訴訴低聲對他說:“南舟,你是前朝的人,這事不是很刺激嗎?” “我不知此事?!鳖欓L傾搖頭。 他讓左晨留了下來, 對外只說他要嚴加審問, 沒讓梅郝鑫的衙役過來將他帶回。 “你失憶了, 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沈訴訴扯著他的袖子說道。 “訴訴很希望我是前朝的人?”顧長傾忽地開口問道。 “我只是覺得這樣的身份很厲害,就像話本子里的故事!”沈訴訴興致勃勃說道。 “你知道這樣的身份有多危險嗎?”顧長傾冷靜說道。 見書房里沒人了, 沈訴訴才開口笑道:“顧南舟,我當初要真覺得危險, 就不會將你帶回來了?!?/br> 顧長傾只依稀記得那晚發生的事, 他微微皺著眉, 在這一瞬間,他無比想要打開那枚金匣。 他究竟是何人,又肩負怎樣的使命? 顧長傾按住沈訴訴的腦袋,對她認真說道:“莫要胡思亂想?!?/br> 沈訴訴點了點頭,她只是覺得這樣的事很好玩。 顧長傾問她:“訴訴不怕我的身份連累到你?” 畢竟,現在還是魏家當朝,他們今日所說之事,與謀反無異。 “不怕?!鄙蛟V訴笑瞇瞇的。 她一想到過沒幾年,魏勉的江山都沒了,她就開心。 沈訴訴現在的模樣完全就是幸災樂禍。 “為何?”顧長傾問。 沈訴訴的眼珠子一轉說道:“顧南舟,你有所不知,當今天下,南方還算好——畢竟當年前朝的影響還在?!?/br> “江南富庶,但北方靠近京城那一帶就不怎么樣了,老百姓日子過得很苦?!?/br> 她笑著說:“你說,這樣的王朝,能持續很久嗎?” 其實沈訴訴自己本來不懂這些,但是她會做夢啊,夢里她所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顧長傾凝眸看著沈訴訴,按住了她的唇:“訴訴,慎言?!?/br> 沈訴訴不服氣,順帶咬了一下他的指尖:“我料事如神,不信,你等著看?!?/br> 顧長傾注視著她,他原先以為沈訴訴可能與當朝皇帝曾經有過什么過往,但現在看來,沈訴訴似乎特別恨他。 好,他更可恨了。 左晨所說的前朝之事,他沒有再提,只是自那晚之后,他對顧長傾唯命是從。 顧長傾干脆就擔著他這份忠心,繼續將重心放在調查魔刀殺人一案上。 利用魔刀殺人的兇手,應當只是想要得到這把魔刀,一路隨著魔刀的蹤跡追尋下去,卻陰錯陽差,沒能得到魔刀,最后魔刀被鎖在金籠之中,他失去機會,只能裝神弄鬼,迫使寒山縣的人將魔刀丟棄。 至于……兇手是如何移動魔刀的,還需要再調查。 左晨將他父母當年身死的全部細節告訴了顧長傾,他根據左晨的描述,大致推測出了兇手的特征。 左晨的父母死去,其實也沒有很久,礙于他們家族的使命,左晨沒將此事上報官府。 顧長傾請了寒山縣的畫師過來,將此人大致的身形描繪出來,只是,現在還無人知曉這兇手的模樣。 “他看起來還挺年輕的?!鄙蛟V訴端詳著這畫像說道。 “是,從左晨描述的衣著判斷,他的身份亦不俗?!鳖欓L傾將畫卷合上,“而且,此人身材高大,不太可能穿過那金籠,除非他學習過縮骨之功?!?/br> “沈浩與重九在佛堂里守了那么多日,到現在還沒守到兇手現身?!鳖欓L傾從容說道,“這兇手倒是耐得住性子?!?/br> 他起身,問沈訴訴道:“訴訴還怕嗎?” 沈訴訴來了幾日,除了最開始那幾日有些怕,但后面隨著案情逐漸明朗,她也沒了懼怕之意。 “不怕了吧?!鄙蛟V訴搖了搖頭。 顧長傾請寒山縣藥房的大夫按照那遺落在佛堂的迷藥配方,制作了可以保持清醒的解藥。 “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我將魔刀從佛堂里取出,若我與魔刀相處三日,相安無事,說明魔刀之亂只是無稽之談,我會將它帶回長洲縣?!鳖欓L傾對梅郝鑫說道。 梅郝鑫一拍大腿,仿佛得到了解脫:“南公子,你早把魔刀帶走不就好了?” “此事要找出兇手?!鳖欓L傾從容說道,“魔刀我會帶走,但這是引誘兇手出來的計劃之一?!?/br> 顧長傾抓到了左晨,這說明他有可能知道魔刀后隱藏的秘密,再加上他明確地表達了他要帶走魔刀,所以,那幕后的兇手不得不出手將他解決。 明清大師替顧長傾打開了金籠,顧長傾將這把古怪的橫刀納入掌中,不得不說,它確實是一把很趁手的兵器。 “南公子,您確定要帶走這把刀?我不信這把刀會自己殺人,但,有人想要殺了碰過這把刀的人?!泵髑宕髱焺竦?。 “我要找的就是此人?!鳖欓L傾順手將橫刀掛在腰間。 “您確定他會來?” “若我沒有找到左晨,他會繼續等待機會,但現在,他會害怕我通過左晨掌握魔刀的秘密?!?/br> “所以南公子,這把刀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鳖欓L傾實話實說,“左晨沒告訴我?!?/br> 這把封存在前朝古墓里的寶刀,確實有極其隱秘的用處,左晨一直想告訴顧長傾,但顧長傾都找理由把他支開,就是不聽這個秘密。 在他看來,他并不是前朝之人,所以這屬于前朝的秘密,他沒有知曉的必要。 “這……”明清大師一頭霧水。 “只要那幕后兇手以為我知道就行?!鳖欓L傾從容說道。 他提著橫刀,回了他與沈訴訴居住的院子。 沈訴訴一見那把刀,就險些尖叫出來:“顧南舟——你你你帶了什么回來?” “一把刀?!鳖欓L傾平靜說道,“訴訴不是說不怕嗎?” “我不怕你也不能把它帶回來呀!”沈訴訴盯著那把刀,瑟瑟發抖。 “引誘兇手而已?!鳖欓L傾將橫刀放在刀架上。 “能引兇手過來?”沈訴訴又來勁了。 “是?!鳖欓L傾將迷藥的解藥遞給沈訴訴,“先吃了,到時候如何聞到怪味就裝睡?!?/br> 沈訴訴覺得這樣很刺激,但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原則:“顧南舟,我跟你說,你帶刀回來可以,但是你絕對不能抱著刀睡覺?!?/br> 顧長傾:“?”難道抱著你睡覺嗎? 他點頭,他還不至于要和這把刀形影不離。 但是自從沈訴訴沒多害怕之后,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鉆到他懷里了。 于是他問:“不抱刀,我抱什么?” 沈訴訴紅了臉:“我怎么知道?” 顧長傾輕聲笑:“若晚上兇手過來了,訴訴可要冷靜才是?!?/br> “我我我也無法保證,我若是礙你的事了,你就把我擊暈,昏過去,我就不礙事了?!鄙蛟V訴有清晰的自我認知。 顧長傾托著腮,盯著她瞧,他斂眸說道:“訴訴想怎么樣都行,兇手跑不了?!?/br> “你這么有自信?”沈訴訴問。 “嗯?!鳖欓L傾點頭。 “好吧?!鄙蛟V訴放心了。 她打開顧長傾給她的解藥,合著茶水將它吃了下去,藥粉在口腔里化開,竟然不苦。 “這是什么解藥,還挺好吃的?!鄙蛟V訴好奇說道。 “我讓藥房的大夫加了些糖?!鳖欓L傾自己也服下解藥。 “多此一舉?!鄙蛟V訴皺眉說道。 “怕訴訴覺得苦?!鳖欓L傾的語氣平靜。 沈訴訴看著他,許久沒說話,她沒想到顧長傾連這種小事都能想到。 “所以,晚上追犯人,我穿什么衣服好?”沈訴訴沐浴之后,思考著自己要穿什么樣的衣服,才能顯得更帥氣。 “這件?”顧長傾給她挑了一套。 “裙擺會不會有些長,到時候絆到腳了怎么辦?”沈訴訴猶豫。 顧長傾心想又不用你跑。 他說:“不會?!?/br> “好吧?!鄙蛟V訴把顧長傾趕出里間,自己換上了。 夜晚,顧長傾與她合衣躺在床上,他們蓋著薄被,又放下了床幔,所以無人能看到他們二人早已做好了準備。 床幔外的桌上,一柄橫刀在夜里發出森冷的光。 沈訴訴躺在床榻內側,緊張得心怦怦跳,以至于手腳都有些發涼。 顧長傾攏住了她冰涼的手掌,在黑暗里,低聲對她說:“莫怕?!?/br> “不是怕,是興奮?!鄙蛟V訴解釋。 她想,她在夢見未來的那個夢中,半生都在皇宮里,可沒經歷過這樣鮮活自由的事。 沈訴訴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了遠處隱隱有人聲,很奇怪,她只聽到了來人的心跳聲,并未聽到他的腳步聲。 這說明他的武功極其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