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竟然 第5節
沈訴訴惱:“丟了,直接燒了,我不要再看到它?!?/br> 她一氣,情緒起伏過大,又覺得身子發涼,小滿趕忙把她攙扶到浴桶里,拿熱水給她暖身子。 “是是是,我等會兒就去將它燒了,當著你的面燒,好不好?”小滿哄她。 “嗯?!鄙蛟V訴感覺自己面頰有些發紅,便將腦袋埋進熱水里。 小滿識趣地沒有詢問她到底和那男子發生了什么。 待沈訴訴梳洗完畢,她披上石榴色的外衫,將桁架上的軟帛一拽,就怒氣沖沖地往外走。 她院里前廳還藏著那躲在箱籠里的男子,她要想想到底該如何報復回來。 不過,傷還是要先給他治的,不然他因傷死了,她報復誰去? 沈訴訴暗自思忖著,院內已有侍女將幾個食盒呈了上來。 她們將食盒打開,將保溫著的各項菜肴端上,都是春淮樓里沈訴訴喜歡的菜色。 當然,還有她心心念念已久的清蒸鱖魚,為了這道應季的菜肴,她才撞上了意外的禍事。 “是我爹吧?”沈訴訴興致勃勃地拿起筷子問道。 “是老爺讓我們準備的,他說您剛從彌提寺回來,嘴里肯定淡出鳥了?!?/br> 侍女面無表情地復述沈嚴的原話。 “哼,算那老頭識相?!鄙蛟V訴輕哼一聲。 她回過頭,正想著要不要塞個饅頭給箱籠里的男子吃,沈嚴已邁步走進院子里。 “乖女??!”一見沈訴訴,他就撲了上來,口中不住念叨。 “你昨晚傷了哪里沒有?雨那么大,犯病了嗎?若是受了什么苦,一定要與我說啊?!?/br> 沈訴訴給他舀了一碗筍湯,眨了眨眼,表情閃躲。 她正色道:“沒有?!?/br> 昨晚的事實在是太過丟人,她不好意思對她爹說。 等那男子傷好了,尋個由頭,把他丟監牢里算了……沈訴訴暗中盤算。 “訴訴,你可不要騙爹啊?!鄙驀澜舆^沈訴訴遞過的熱湯,又瞇起眼笑了。 “嗯嗯嗯?!鄙蛟V訴一邊大口吃飯,一邊敷衍答道。 清蒸鱖魚是她最喜歡的美食,但今日的她有些心不在焉,只悶頭扒著飯。 這一夜過來,她也確實餓慘了。 沈嚴看了眼放在沈訴訴房間角落的箱籠,笑著問道:“訴訴,那箱籠里,裝了什么?” “嗯?唔——”沈訴訴放下筷子,支支吾吾,勾起一些朦朧的記憶,又有些氣了。 “是個男人?!彼肓讼?,直截了當說道。 沈嚴差點沒從椅子上彈起來:“男人?!” “是啊?!鄙蛟V訴理直氣壯,“阿爹,怎么了,我不能帶嗎?” “可以可以,你要帶幾個都可以?!鄙驀赖故菍櫵?,連聲應道。 “哦好?!奔热宦娥W,沈訴訴也不裝了,她拿著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嘴。 “阿爹,你尋個大夫過來給他治治傷,他得罪了我,我不能讓他就這么舒服就死了?!?/br> “哎呀哎呀——”沈嚴哀嘆,“訴訴啊,他怎么得罪你了,阿爹打他一百大板,好不好?” “等他活過來再說?!鄙蛟V訴不知為何,又有些惱了。 不久之后,沈嚴派來的大夫將人從箱籠里挖了出來。 沈嚴低眸看了眼這顧姓男子模樣,面上還是掛著和藹的笑容。 “這小郎君模樣可真好?!彼麑ι蛟V訴說。 沈訴訴一愣,扭頭瞪了她爹一眼:“哪里模樣好了?不過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罷了!” “哦,他怎么了?”沈嚴問。 “沒……沒有怎么!”真問起時,沈訴訴結結巴巴,又答不上來了。 沈嚴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須,語重心長說道:“訴訴,還有一事我忘了告訴你?!?/br> “什么事?”沈訴訴正在心里演練懲罰這男子的各種方法,漫不經心問道。 “京城里派來的禮官,還沒有走,這回他們學聰明了,假意離開,騙你回來,阿爹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鄙驀绹@口氣說道。 作者有話說: 哦對,插播一個內幕。 文案上說男主失憶了,實際上他本來沒失憶的,但是給沈訴訴擋了那一刀砸了腦袋,他才失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章 懲罰你 沈訴訴正看著大夫給那顧姓男子治傷,聽見沈嚴如此說,她的杏眸微瞇。 “這可惡的禮官,真是狡猾!”沈訴訴怒道,她起身,準備叫小滿過來。 “收拾一下東西,我……我明日再去彌提寺?!彼钦娴挠行┗帕?。 畢竟皇帝的命令不可違背,她只能避而不見。 “他就在府里等著呢?!鄙驀赖吐暤?。 他背著手,輕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 “訴訴啊,其實入宮,并沒什么不好,你這病……只有去皇宮里才能尋到醫治的藥?!?/br> “訴訴,我應該早告訴你了,你若尋不到宮中收藏的秘藥,應當……活不過二十五歲?!?/br> “我可憐的訴訴??!”沈嚴仰天哀嚎,“怎么就患上了這樣的怪病,都怪為父沒用,嗚嗚嗚嗚!” 沈嚴還真嚎哭起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沈訴訴趕忙拍了拍他的背,皺眉說道。 “阿爹,那宮中險惡,我就這么去了,沒準沒到二十五歲就被人陷害死了?!?/br> “但京城那邊逼得緊,你這名字也不知是如何從江南傳到長安的,哎呀?!鄙驀罎M面憂愁。 “此事,以后再說?!鄙蛟V訴一想到夢中的場景,就覺得難受。 沈訴訴是知道自己病癥的。 在夢中入宮之后,皇帝確實喜歡她,憐惜她的病癥,將宮中秘藥賞賜下來。 她吃了藥,病好了,活過了二十五歲。 但是活到二十五歲和活到三十歲有什么區別嗎? 更何況在宮里,她過得并不快樂。 若是留在江南,她還能過上幾年好日子。 沈訴訴對自己的病倒是看得很開。 她抱著沈嚴哄他,跟哄孩子一樣,沈嚴拽起她的袖子抹眼淚,模樣有些滑稽。 “上好的香云紗,別給我擦壞了?!鄙蛟V訴將自己的衣袖從沈嚴手中抽了出來。 “我可憐的訴訴啊,從小沒了娘……”沈嚴又開始念叨。 沈訴訴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只扭過頭問府上的大夫。 她問這顧姓男子的傷怎么樣了,轉移一下注意力。 “他的身體底子好,身上這些都是皮外傷,看著可怕,養一陣子就好了?!?/br> 沈府里的張大夫將藥箱合上,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還是皺眉。 “哦,那就好,能留條命,這么舒服就死了,就便宜他了?!鄙蛟V訴松了一口氣。 “他后腦上的傷棘手,應當是受了重物敲擊,有血淤積,我方才行針,將淤血給他散了,只是——” 沈訴訴想起昨日夜里他給自己擋的那一擊,細眉皺起,脆聲問道:“只是什么?” “這淤血損傷記憶,他醒過來,可能會忘了自己是誰?!?/br> 張大夫從容說道:“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他什么時候會恢復記憶,不得而知?!?/br> 沈訴訴覺得這不算大傷,便扭頭看了沈嚴一眼。 “乖女,你要養著他???”沈嚴從懷里掏出帕子,將面上的眼淚抹干凈,趕緊問道。 “嗯,阿爹之前不是給我找了許多侍衛,但他們都跑了嘛?!?/br> 沈訴訴從小滿手上接過茶盅,緩聲說道。 “啊呀,那不是乖女你自己——”沈嚴沒敢把話都說完,惱得直拍大腿。 沈訴訴性子驕縱,脾氣不好,之前沈嚴花重金給她找來的門客侍衛都被她氣走了。 “他得罪我了?!鄙蛟V訴低眸,吹了吹茶盅里的上好雀舌茶,理直氣壯說道。 “我之前偷聽府里下人說話,有人說寧愿去蹲監牢也不敢來伺候我?!?/br> “他功夫好,讓他留在我身邊當個侍衛,可比讓他去監牢里關著慘?!?/br> 沈嚴明顯沒抓住沈訴訴這些話的重點:“是府里哪個下人敢這樣說你?!?/br> “我當天就把那幾個碎嘴的下人趕出去了?!鄙蛟V訴挑眉說道。 “就這樣,反正張大夫說他失憶了,有此等功夫的侍衛,咱們長洲縣可沒有?!?/br> “行行行,你定奪便是?!鄙驀缹ι蛟V訴倒是百依百順。 他猛然想起京城那邊似乎是派了人過來,也不知要說什么事。